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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定道:“虽九死犹不悔!”
吴钧脸上也略有赞赏,郭璞接着问道:“你将何以遂其志?”
“学贯古今以明才德,走遍天下以阔胸襟,交游四海以纳贤士,因势利导以成基业,胜不归己,败不咎人,百折不挠,矢志不悔,谋事在我,成事在天!”
我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气势已经起来,可谓掷地有声,见含烟的美眸已经蒙上一层水雾,我爱怜的拍拍她的小脑袋。
吴钧也暗自点头,道:“景纯,你说你我相斗,该是如何?”
郭璞平静的说道:“你我相争,今番你胜,生死相搏,我死,你十年不能动刀兵。”
吴钧又道:“倘若我全力击杀此子,又当如何?”
郭璞默然,道:“三人皆死。”
吴钧洒然笑道:“如是甚好,景纯何不算算,吴某会不会拔剑呢?”
郭璞再次默然,我接过话茬,道:“你定当不会!”
“哦?何以见得?”
我强自镇定,道:“我既受命于天,吴先生岂会不知,断不至于行逆天之事。”
吴钧哈哈大笑,道:“原以为卜机之胆识胸襟,青年才俊中万里挑一,今日一天,刀刃之前犹有惧色,不过如此。”
“不畏死者,或生无所挂念,或死不足惜,卜机既猛郭先生厚爱,因缘得此天命,岂可自轻身躯?此为大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卜机父母早殁,我族血脉单薄,卜机尚无子嗣,当然珍惜生命,此乃小德,卜机坦坦荡荡,又何须顾及他人之臧否?”
郭璞抚掌叫好,我捧起含烟小脸,道:“当然,卜机还有你,还有小玉,就是为了你们,卜机也要活着。”
含烟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头。
吴钧长叹一声,道:“景纯所托得人,奈何卜机你通晓《洛书》,既不可用,不得不除之,想必以你这胸襟,当不知忌恨于我。”
不知为何,我此时完全没有一点恐惧,淡然的笑对吴钧。含烟也收起匕首,她知道,她的功夫与吴钧比起来,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吴钧大袖一挥,手中有剑柄却无剑身,而地上隐隐然有飘忽的剑影,片刻又复不见。
“承影剑?”含烟娇呼道。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十三章 乱夜(7)
大兴三年十二月十四,月黑之夜,镇东将军钱凤,为敦唆使,阴率死士入建业,图谋不轨。
——《晋书·王敦传》
“岁月如影,以承天命,景纯,何不让承影与你的纯钧,再比锋刃?”吴钧淡然道。
郭璞神色凝重,衣袍随风而起,不知何时,夜色中突然璀璨无比,此处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阳光浑然一体象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
郭璞默默的擎起纯钧,剑尖前指,原本温润典雅的风范,此时居然杀气凛然,嘴角依然的那丝笑意更是夺人魂魄。
大战一触即发。
我能做的,只是默默搂紧偎在我怀里的含烟和还在昏迷的小玉,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就在这时,急促的步伐声响起,显然是军队来了,只是不知道是宫内的禁军呢还是巡逻的城卫军。
此时的建业城已经不再平静,我已经能隐约的听见叫骂声和惨叫声,天空已经被火光照亮,大地仿佛也在微微颤抖,直觉告诉我,建业出大事了
此时,王敦府中密室。
原本和王敦对弈的吴钧正在和郭璞对峙,恭敬的站在王敦身旁的是一脸肃容的王洽。
面前的棋局只下到一半,天元开局的王敦外势雄厚,实地也不少,对角星开局的吴钧形式也不差,双方在边地犬牙交错,展开激战。”敬和,说说你对这盘棋的看法。“王敦淡淡道。
“叔父,敬和以为,中心开花固然能一击得手,可是万一”王洽有些犹豫。
王敦修眉一挑,道:“敬和,说下去,万一在何处?”
王洽有些踌躇,道:“叔父,敬和毕竟年轻识浅”
王敦打断他的话,道:“敬和,在我王家下一代子侄里,我最看好你。”
王洽一听,有些受宠若惊,眸中光彩灿然。
王敦点点头,接着说道:“敬和,你也知道,我王家虽然如今权势熏天,却远远不可高枕无忧,历朝历代,权臣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可谓其兴也勃,其亡也呼,纵然身前冠盖满天下,终究逃不掉那万世骂名啊。”
王洽看着一向雄姿英发的王敦语境凄凉,眼角有些发酸。
没想到王敦话锋一转,道:“但是我王家,偏要跳出这个怪圈,我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我们家人才济济,敬和,尤其是你,才华横溢,眼光独到,谦虚谨慎,却也敢孤注一掷,敬和,你不要辜负你父亲和叔父的期望啊。”
王洽闻言,激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乐,这个叔父一向话不多,平时对自己也冷冰冰的,今天把自己叫到密室,原本就让人受宠若惊了,没想到居然对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岂能不让久有雄心的王洽感动。
“敬和,大丈夫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利刃加于身而不乱神,切记,要冷静,冷静就是世界上最强横的武力,最诡谲的智谋。”
王洽点点头,道:“多谢叔父赐教,现在请叔父在看看这盘棋。”
王敦的白棋虽然站住天元,周围却是围成太极状,然后外面再是坚实的外势,又有两个触角探了出去。
王敦脸部微微抽搐,道:“你怎么看。“
王洽自信说道:“叔父,所谓客大却难以欺主,叔父虽然抢占天元中枢,根基犹有不稳,倘若”王洽捻起一枚黑子,朝天元外四路一放,“若于此处落子,叔父以为如何?”
王敦默然片刻,道:“如你所言,该会如何?”
王洽神秘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却道:“敬和请问叔父,对当今天子如何看?“
王敦想也不想,道:“有知人之明,却无用人之机,有雪耻之愿,却无光复之志,有守成之才,却无开拓之能。”
王洽摇头,道:“叔父,敬和不以为然,当今天子,虽好嘻游,溺美色,但大事从不糊涂,举止皆若有深意,叔父不可小视。”
见王敦听得入神,王洽有些得意道:“叔父,今日事,可大可小,可圆可方,钱将军既然敢领兵入城,成则罢,不成,叔父也该壮士断腕!”
王敦若有所思般点点头,道:“就依你所言。”
与此同时,建业宫暗室内,那名头戴白纱帽的白袍人正负手而立,一名黑衣人正半跪在地,汇报着什么。
“署镇东将军钱凤,此次秘密回京,其护卫两百余人,皆江湖死士,现在正在玄武门附近焚烧民宅,抢夺物品,城卫军弹压不住,阮将军已经带着禁军前往。”
白袍人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淡淡道:“那人现在如何?”
“在乌衣巷,郭璞在旁边,料想无虞。”黑衣人恭声道。
白衣人眼中冷芒一闪,道:“他们派谁去了?”
“应该是吴钧。”
“吴钧?”白衣人微微动容,道:“要是吴钧的话,哼哼,那就有意思了。”
黑衣人额头见汗,道:“属下该死,属下立即着人前往保护。”
“保护?来不及了,听天由命吧。”白衣人喟叹道,声音有些不忍。
黑衣人连连叩首,道:“主人,是影子的错,影子会去弥补,请主人恩准。”
“去吧,你知道该怎么做。”白衣人冷冷道。
黑衣人叩首离去,白衣人望着他的背影,幽幽道:“千算完算,终有漏算,玄儿,就看上天能否保佑你了。”
说罢神色怔忡,面色柔和。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十四章 乱夜(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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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钧先动了。
压抑的让人窒息的气氛终于有所缓解,含烟小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胸膛,让我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
那边,郭璞的纯钧依然不动如山,吴钧的承影剑突然光华璀璨,几乎要照亮这建业的夜空,锋刃处那道青白光闪烁,先前还有哧哧的破空声,现在却无。
吴钧右臂微微扬起,看似淡然,可其中的无边巨力,就连我也能感受到,含烟的俏脸已经有些发白,而怀中的小玉干脆昏迷不醒。
承影剑不惜一切的当头劈下,那力劈华山的壮烈气势,配合吴钧飘逸的神情,着实让人心折。
郭璞也动了,他历来喜欢后发先至。
纯钧剑像水中的鱼儿一般溜滑,曲曲扭扭,似缓实疾的直刺而去,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同样摄人心魄,目标,是吴钧的胸膛。
高手过招,繁芜的招式已经不再奏效,比的就是境界和气势。
是吴钧把郭璞劈成两半,还是郭璞把吴钧刺个对穿?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看起来,似乎只是个速度问题,可是,以二人的修为,一方先中,难道就能阻止对方么?
就在这时,异变凸起,“铿铿”两声,几乎不分先后,二人手中长剑一滑,接着,一声巨响,郭璞的纯钧剑格住了承影。
那一剑,光华灿烂。
等我看见一名白衣仙子般的人物飘然而至时,郭璞和吴钧已经各自收剑,负手而立了。
我摸摸含烟的小脑袋,笑道:“烟儿,你夫君还真是命大,看,这不又逃过一劫?”
没想到含烟却是神色激动,双眸充满期待,几欲扑入来人的怀中。
郭璞神色淡然中有些欣喜,而吴钧却是期待中有点失落。
来人步履轻盈,却仿佛踏月而行,姿态翩跹,却如九天仙子,那缥缈的风姿,甚至让我看不清她的面容,虽然这必然是绝世美女。
郭璞长揖到底,道:“秋霜仙子,郭璞有礼了。”
原来,来人便是先前吴钧提到了,心阁当代阁主,含烟的师傅墨秋霜。
吴钧神色复杂,墨秋霜对郭璞还了一礼,回神对吴钧道:“道源兄安好否?”声音仿佛山间清泉,林间秋涛,让人心中澄净,再无杂念,果然不愧仙子之名。
吴钧脸上略有痛苦之色,勉强拱手,道:“秋霜,这十几年来我……我想你想的好苦。”
我听此言,差点笑出声来,看着怀中的含烟小嘴张的几乎可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