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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是这样,皇宫贵胄们,依然趋之若骛,他们宁愿去喝西域人根本看不上的东西,就算他们明知这不算什么好东西,只因为它的价钱高,一般人喝不起。”
我插言道:“他们喝的是那个感觉,而不是酒本身。”
“对,就是感觉,卜机,你其实做的已经很好,除了十二岁拜相的甘罗,古往今来没有哪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长的这么快,没有哪个青年俊彦能像你一样引起朝野如此广泛的关注,如今,我朝上下,凡是有些势力的,恐怕没有哪个不知道你卜机的人吧。”
我勉强笑笑,道:“卜机还差得远呢,按他们所说,卜机身肩重任,而现在的卜机,又如何能扛得起这千钧重担呢?”
谢鲲笑道:“世事当真多奇妙啊,像贤侄你这样平和宁静的人,当真少见之极啊。”说着谢鲲站起身来,指着山林里突然尖叫着冲山云霄的雄鹰,道:“难道当真是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欲忘反么?”
我默然无言,只是端起精致的酒杯,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四十章 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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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顺风而下,不几天就入了太湖,虽然按计划我们将一路向南,直趋吴兴,可是这方八百里的如画风景,依然让人流连忘返,此起彼伏的浪花拍打着船舷,偶尔跳起的大大小小的鱼似乎不怕人,虽然是冬季,可不知为何,沿途单桅三桅渔船往来穿梭不绝,船上的渔夫,大多光着膀子,一身黑亮遒劲的肌肉尽情展露着他们的健康与活力,时不时嘿嘿的喊着号子,或与往来的船娘调笑,或向对面舞着拳头,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按照谢鲲的意思,进了湖区,还是低调的好,于是我们就卸下了官家旗帜,装上了渔网,这样看来也就和其他渔船没甚差别,当我疑虑是否会遇上水贼时,迎接我的却是船上其他人的一阵狂笑。
太湖庞大的水面,波光粼粼,和煦的湖风吹得人周身暖洋洋的,哪里还有隆冬时候的清冷,我早早起来,看罢从水天线处爬起的太阳后,伸了个懒腰,随口问道:“王叔,还多久能到吴兴啊?”王叔叫王胡,是谢鲲多年的随从,走南闯北二十年,燕赵凉州辽东岭南,没哪地儿没去过,尤其是操的一手好舵,如今这船上,谢鲲撂下话儿,啥事王胡说了算。
王胡憨厚的笑了笑,道:“卜少爷,今儿个风大,天黑前儿能到前头二滩背后的栗子镇,咱搁哪儿歇一宿,明个中午就能到吴兴。”
我点点头,却佯怒道:“王叔,怎么又忘了,跟您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什么少爷,就是您小辈儿,您要再少爷少爷的,我可就不跟您说话了。”
王胡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这小子倒是有趣的紧,难怪老爷那么看重你。”接着,王胡收起笑,道:“小子,既然你叫我一声叔,我也就先提醒你一声,我跟你说,老爷如今宠着你,是看你人好,可千万别仗着老爷宠就忘了自己是谁,要不然,你肯定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
矮小粗壮的王胡此时身上竟然气势惊人,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我强自定定心神,勉强笑道:“王叔你说哪的话,我是什么人这几天你还没看出来么?您放心,卜机做事,一准错不了。”
王胡点点头,道:“这次的事很重要,现在不能跟你说太多,但是老爷这次说是急着去,时间却拿捏得恰到好处,你明白么?到时候,凡事三思而行,别莽撞,别迟疑,叔会帮衬着你的。”
我自然恭敬行礼道谢,王胡却淡淡说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上次那壶酒吧。”原来昨天,我和谢鲲对饮正欢,突然想到船里那些护卫们,于是就顺了一壶酒给他们送去,顺便和王胡多聊了几句,想必当时态度很是好,也让王胡印象不错。
囫囵了几句,我便径自回舱,路上却琢磨起来:这次皇上派谢鲲去查钱凤,究竟是什么打算?是一查到底还是故作姿态?一查到底后是追究不放还是蜻蜓点水,故作姿态是敲山震虎还是什么?古人说,天威难测,这位皇上人家都说草包,可依然让人难以琢磨啊。
回到自己的舱里,躺在那比较简陋的板床上,我尝试着再次默念《洛书》,同时让大脑进入清明状态,渐渐的,我感到周身通泰,身子仿佛轻了不少,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我似乎又进入了那个通灵之态。
这次,那个苍老的声音没有想起,呈现在我脑海中的,依然是自盘古开天地以来的一幕幕画卷,夏桀,商纣,烽火戏诸侯,这几幅我早已看得腻味了,不由在心中暗想,要是能直接跳过去,从本朝开始看起,该多好啊。
没想到,我脑子里的画面果然迅速切换,直接到了本朝。
本朝武皇帝正在洛阳大殿之上,无比威严的接见匍匐在地的西蜀刘禅。
然后,惠帝振振有词的让百姓吃肉糜,贾南风从宫外接男人进来淫乱,潘安出门引来大量少女扔花
然后就是八王之乱,华夏大地上再次烽烟滚滚,匈奴的铁骑再次入塞,横扫千军。
不同的是,前几次,我虽然也能看到历史的兴衰,英雄的成败,而这次,信息量就大了千重万重,很多看起来似乎与王朝兴衰没有什么关系的东西也进来了。
我看见漠北千年难见的雪灾,于是又三十万匈奴铁骑的入塞。
我看见阴平小道上巨大岩石犹豫了甚久就是没有砸下,于是刘禅才跪在了洛阳的金銮殿。
我看见王莽在一个少女端来两杯酒时,犹豫很久,拿起那杯淡红色的一饮而尽,然后仰天大笑,结果绿林赤眉纷纷而起。
我看见当今天子司马睿坐在一辆车里,缓步而前,王导,王敦恭敬的侍立在侧,于是江南望族陆家顾家张家的家主们纷纷匍匐而下。
然后,最让我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我看见酒肆里,两个人悄悄的咬着耳朵,好像说什么天子无能,所谓王与马,共天下,结果,出现的却是我在闹市从一个老头怀里窃取《洛书》这一幕!当然后来,我知道这老头其实也是谢家的人,论辈份该是谢鲲的兄弟。
然后的一幕就很熟悉了,我被掳到谢府,见到含烟,谢灵,谢蕴,然后从含烟的裙子里看到半部《河图》,然后就是建业之夜,愤怒的司马睿,自刎的杨廷,受伤的孔儒,还有逃跑的钱凤。
钱凤?对,找得就是你。我正想在看下去,突然觉得脑子一阵剧痛,使劲一摇,就回到了现实中,眼前的谢鲲神色微微忧虑。
我脑子里留下的最后一个片段,就是钱凤,栗子镇!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四十一章 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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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我对谢鲲出现在我的舱里还是有些意外的,毕竟我此时也是浑身大汗,脸色也不太好。
谢鲲微微一笑,道:“又进去了?”他问的是我是否又进入通灵状态。
我点点头,道:“这次进展了不少,很多很关键的细节也能看见了,卜机突然对历史,对天下有了新的看法。”
“哦?”谢鲲显得很有兴趣,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榻前,示意我不要下床,这也间接表示,他也彻底不当我是外人,道:“你说说看。”
“先前,卜机自幼读书,平治天下需贤君名臣,谋士勇将,可是现在看来,百姓,天下的百姓却是关键,为君者有百姓支持,则可以屹立不倒,智谋者若有民心,犹可覆地翻天。”
谢鲲笑道:“这个不奇怪,孟子也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嘛。”
我摇摇头,道:“卜机不以为然,孟子也只是让君王要惜民力,不能穷奢极欲,然卜机以为,孟子犹以民为轻,百姓乃天下根本,绝非君王可轻,卜机冒昧问谢公一句,谢公以为,倘若君王和百姓意见不一致,为君者当遵从民意,还是乾纲独断?”
谢鲲默然半晌,道:“吾不知,贤侄怎么看?”
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百姓的看法不能不遵从,但百姓的很多看法却是对国家对民族都不利的,虽然有教化为向导,有利益为诱使,似乎依然很难让百姓和君主相一致。”
谢鲲笑笑,道:“先不说这个,对这次我们彻查钱凤一事,你怎么看?”
我也放下那些想起来挠头的事,笑道:“谢公何故问我?谢公的船不紧不慢,不急不徐,既不打他个措手不及,也不慢吞吞,意思不是很明显了么。”
谢鲲大笑道:“卜机,你小子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啊,哈哈哈哈。”
我抹抹头上的虚汗,道:“谢公,方才在清醒前,我看见钱凤该是在前方的栗子镇。”
谢鲲脸有喜色,道:“哦?这么说,你已经可以预知未来了?”
我耸耸肩膀,苦笑道:“方才那会子,头疼欲裂,就在清醒前那一瞬间,也就看见了这点,应该还有别的许多,可是现在却是只记得钱凤在栗子镇。”
谢鲲站起身来,慢慢在舱内踱步,边踱步,边点头,最后一拍巴掌,道:“卜机,你确定你们在朱雀门外见到的是钱凤本人?”
我坚定的点点头,道:“肯定不错,他用大刀,舞起来虽然不甚好看,可是那视死如归的气势假不了,而且我们老远就听见孔儒在叫他的名字。”
“他受了重伤?”
我微皱眉头,道:“按理是,因为开始孔儒的弓弩手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口子,而他也故意不反抗,而且郭璞还给他来了一下子,该是会伤的不轻吧。”
“唔。”谢鲲应了一句,又开始踱步。
两圈后,谢鲲道:“听你的,我们就在栗子镇去会会这位镇东将军!”
另一方面,京城建业的司马睿也没闲着。
“谢鲲带着三十个人从京口上船,再入太湖,走水路的话,明天就可以到吴兴了。”马凌在旁边恭敬说道。
司马睿端坐在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九龙杯,这杯子可有说道了,整个杯体由九条龙装饰,一条龙头部伸到杯底,尾部伸出杯口并弯曲为杯把,另外八条龙组成四对,每对一条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