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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楼三号教室。”
我走上讲台,用粉笔将新的授课地点写在黑板上,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所有的人都朝门口涌去,写通知使我丧失了先机,只能等前面的人都出去了再走。我和落在后面的几个人一起下楼,在拐角处正碰到老师往上走。
“大家都过去了。”我连忙对他说。
“呃?”他睁大眼睛望着我,“都过去了?一楼?”
“是啊,你不是说换到一楼三号教室吗?”
说话间,所有的人都走到我前面去了。
“我是叫你先去啊,谁叫你跟他们说的?我还打算等你过去了再通知他们——那个教室也大不了多少,坐不下这多人的,现在阶梯教室有课,借不到。唉,还想你先去了有个位子坐。”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叫我通知所有人。”
“枉费我还跑去换教室折腾一番,你真是没脑子啊!”
对于老师的指责我非常不以为然,无论是谁处在我的位子也不会不跟大家说自己先跑到教室里坐着,那实在太小人心志了。不过老师这种明显的偏袒却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让你费心了,”我回答,“站着听也一样很好。”
大约是我俩都想起了上学期第一节课的情景,我们同时笑了起来。
“算了,去教师休息室抬张凳子吧。”老师无可奈何的摊开双手。
“不用那么麻烦了吧?”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难道你想坐在讲台上?”老师反问一句。于是我乖乖地去搬凳子。
Chapter 20
半期之后不久,老师在下课时把我留了下来。
“上周上课时在你后面坐着个高高瘦瘦的老师,不知道你注意没有。”
“我后面?”
“嗯,皮肤很黑,左眼稍微有点斜视。”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没觉得印象中有这么个人,就摇了摇头。
“他是我们学院的院长,听说我的课挺受欢迎就特地来听了一节。我事先也不知道。”
“真的?!他怎么说?”一听说是个这么有来头的人物我不禁紧张了起来,我最怕身边有上级盯着我做事——怪不得上节课刚开始时老师的讲授有点生硬,原来是有监工在,好在他很快就恢复以往那种富有节奏感的兴致昂扬的表达方式,整堂课无可挑剔。
“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啊?”
“我心理素质不好,见不得大场面。一想到上节课有那么个实权人物坐在背后我就膝盖发软。”
“你又不是文新学院的,怕什么!他管不着你。”
“他怎么说你的课?有没有吹毛求疵啊?喂,你吊我胃口吗?”
“你对当官的有成见。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是来吹毛求疵的?”
“有成见又怎么样?我就是不喜欢当官的,一个个架子老大,官腔打得铛铛铛地响,就是不办实事。哼,我是绝不当官的。”
“我还不知道你是愤青哪!”
“别给我扣帽子了,难道对社会有点意见就叫愤青?没人提意见这社会又怎么能进步呢?”
“呵呵,那也用不着对当官的有那么大敌意呀,说不定以后我也能混个院长当当呢。”
“等你当院长时我早就不在川大了,就算你成了个脑满肠肥的贪官我也看不见了,眼不见为净,哪个当官的都一样。”
“是啊,那时你早毕业了。”老师说着便叹了口气,好像还有点难过似的,“如果你一直不会毕业,一直来上我的课多好啊。”
“靠!你别咒我了,毕不了业多惨哪!”
老师笑了一下,但并不开心,“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他是想到有一天我不再出现在他的课堂上而有些伤感,但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啊。
“你考虑过留校吗?”
“那么长远的事情我还没想过,而且听说口院非博士生不能留校,我还得先读博呢。”
“那你毕业得多少岁了?”
“二十八。再当三年住院医生,三十一岁时就可以享受自由生活了。”
“要那么久啊?”
“学医啰,事关人命的,不多学点怎么行啊?”
“不会吧?你还不就是就和那几颗牙齿打打交道,怎么就事关人命哪?别看我是外行人就像蒙我。”
“说你是外行人吧,口腔癌要不要命啊?颌面部感染要不要命啊?”
“这些也是口腔管哪?”
“当然了。哎哟,看你都扯到哪里去了!院长的事,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我要走了,我的微生物实验报告还没写呢。”我说的是实话,为了应付八门必修两门选修,我舍弃了每周半天的足球,还很久没去淘过碟了,看电视玩游戏更是想都不要想,就算这样时间也只是刚刚够用而已。
“看你急得(靠!我要考试啊!你又不考当然不着急!),我这不就说嘛,张院长对我的课相当满意。”
“Wow;那可太好了,”我真心为老师感到高兴,“是不是离你的院长宝座又近了些啊?”
“别这么说,我刚才只是开玩笑。张院长建议我将讲义整理成书稿,编成一本讲授俄国文学发展的教材。”
“你没开玩笑?”我抓住他的胳膊,惊喜地叫出声来,“你要出书了?”
“还只是在筹划。”老师的脸有点红,有点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应该骄傲才是啊!
“加油啊,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叫我。太好了,太好了!”我止不住的欢呼雀跃。
“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个,我需要一个助手,想让你来。”
话题出其不意地扯到了我身上,弄得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这不太合适吧?”我讷讷地回答。
老师对于我的缺乏热情很不满意:“有什么不合适的呢?”
“我现在只是本科生,而且还是外院系的,这应该是你的研究生的工作,不是吗?”我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老师抬起一直手在面前晃了晃,像是要赶走什么烦人的东西,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急躁:“这有什么,又不是招研究生,只是一个助手。这是我的工作,当然是我自己决定人选,就算是找研究生也是我说了算啊。”EF00ACBFA我:)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不过——”
他根本不让我说下去,“就算帮我个忙好不好?俄国文学这个提议当初就是你提出的,而你的许多看法也是我讲课的灵感来源,这个助手只能是你,换了任何其他人我都无法使这项工作顺利地进行下去。”
他恳切地望着我,充满期待的眼神像一把锯子不停地切割着我的精神防线,假如有可能我一定扭过头去躲开他的目光,但我做不到,镜片后的双眼仿佛隐藏着一种奇特的力量,扭住我的意志,使我屈服。
“好吧。”我听见自己脱口而出。
Chapter 21
“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老而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呻吟着,激起了全寝室的同情。
“出什么问题啦?有人要灭你?”
“不止吧?今天中午你连最喜欢的香肠炒饭都只吃了两碗,一定是出大事了!”我是不是很细心,连人家吃几碗饭都有注意。
“老二,怎么啦?”为了不显得薄情,老大也加入了劝慰的行列,“有什么事兄弟们一定挺你。”
“真的?”老二哭丧着脸,“这次你们一定要帮我!大哥,我全靠你们了!”
在每隔五秒一次短叹,十秒一次长叹中,老二讲述了他的悲惨史——这一周Anna都不怎么理他打,电话不接,课一上完就走人,基本上私下里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Anna会不会甩我啊?”老二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们。
“不可能,除非她瞎了眼了!你成绩好,又长得像奥兰多·布鲁姆,这么好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们寝室的人互相吹捧起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说实话,我觉得那个叫奥兰多的小子长得一点也不好看,比我差多了,真不知道现在女生的审美眼光出了什么问题,我的偶像是,嗬嗬——阿尔·帕西诺!够沧桑,够有魄力!我看《疤面人》时就恨不得自己脸上也有那么一道酷毙了的伤疤,看了《女人香》又很憧憬当个像上校那样的瞎子搂着美女在舞池里跳探戈。不过到目前为止,我既狠不下心来给自己划条刀疤,更不用提弄瞎眼睛了,所以除了身高以外,我和我的偶像没有任何共同之处。
“你说吧,需要我们干什么。”不愧是老三,虽然平时说话矫情了点,关键时刻可一点也不含糊。
“你们帮我问问吧。”
“问谁啊?”老大还在发愣,这种白痴问题也问出来了。
“肯定问311的人啦。”我白了他一眼。
“噢。”老大一贯的好性子,被我瞪了也只是憨厚地笑笑。
“谁去啊?”老三环视众人。
“我怕谭凤玲误会,我不方便去。”哼,老大你跑得好快啊。
“也是,我,老大老五都是有家室的人,老四老幺?”
喂喂喂!这是什么跟什么!我还没眨个眼你们就都推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