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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婆豆腐?要不——”
“老四,电话!”
“来了。”我答应着从老大手里接过话筒,“裴海泓speaking。”
“喂,阿泓?”
“是老师啊。”我立刻又想起了那天他去酒吧颓废的事,不知道下文怎样。
“你在搞什么啊?手机总打不通。”
“啊,不好意思,我的手机掉了。” 还不是因为你!
“掉了?怎么回事?”哼,还问!
“是我自己不小心,哈哈,在公车上掉的。”
寝室里所有人都望向我。“不是在府南河边被抢的吗?”老幺大声问道。
我赶紧一手捂住话筒,“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你有问题啊!”
“嘘嘘!打完电话再说!——喂?”
“喂,怎么了?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不好意思,刚才同学跟我说话。哦,请问有什么事吗?”
“周四晚上我和我带的几个研究生去吃饭,顺便去KTV,一起来吧。”
“K歌啊,不错不错,公费吧?”自费的话就不去了。最近才出了血。
“不会叫你出钱的,把人带来就是了。”
“Wonderful!在哪儿?几点钟?”
“六点。美术馆对面的那家皇城老妈火锅。”
Chapter 34
真没想到文新学院这帮人这么能喝!五钱的杯子连灌四五杯,李文林和叶阳一点反应都没有,郭倩倩也只是脸有点红,我已经觉得头有点重了。看来千杯不倒这个称号得让贤。
眼看一瓶泸州老窖已经见底了,老师一招手,服务生又送来一瓶,我有点犯难了。我也就半斤的酒量,努努力多喝五钱一两的,决不能再多了,否则必倒无疑。看老师他们那进帐,起码是一斤的量,我有陪的心也没陪的胆啊。
李文林又要帮我满上,我连忙把杯口捂住,“你们喝吧,我不能喝了。”
“这才喝多少啊,几两酒而已,今天老板请客,给点面子嘛,再喝一杯!”
“我真的——”对劝酒最没辙了,说得不喝像有罪似的。
“你们别灌他了,学医的都那么节制的。”
李文林遗憾地将酒瓶拿开,“今天老板罩你,放你一马。”
我感激地朝老师笑笑,虽然他的话不无揶揄之意,却也帮我解了围。
“小裴,你们寝室不不喝酒吗?”叶阳的声音又甜又腻。
“偶尔喝点啤酒。”
“抽烟呢?”
“只有一个人抽,也是抽着玩的,一天未必抽得了一支。”
“真是模范学生们呢,”修得极细的眉毛朝上一挑,我的心脏也跟着跳一下,“是不是啊,郭?”
“呵呵,”郭倩倩喝得面如桃花,“你别带坏人家小弟弟嘛。”
“说得我跟什么一样,我是真不理解那些学医的。上周我去华西找同学,一进他们的自习教室,哇——坐得满满的,简直就像考试一样,连聊天的都没有,我进门的声音稍为大了点,所有的人就瞪着我,我都不敢多待,叫着我同学就出来了。要是一天到晚都那样,脑筋不坏掉才怪呢。”
“大姐,别说得那么恐怖嘛。我在那儿呆了那么久,脑筋不照样比你好使多了?”
“哈哈,叶阳你也有被人涮的一天啊!”李文林大约多少也有点酒意了,平时他不敢这么跟叶阳嬉皮笑脸的。
“小孩子不要学得这么唇尖舌利的。”她说着就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
“哎哟!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这算哪门子淑女啊?”
“谁跟你说我是淑女了?这年头淑女不吃香,你知不知道?”
“那什么吃香啊?”
“肯定是我这样的嘛。”又是一个自吹起来大言不惭的。
“唔,你这样的啊,送我我也不要。”
“那你要什么样的?”
“嗯,个子比你高——”
“你也才这么点资本,要个个子那么高的干啥啊?”
“缺哪儿想哪儿嘛,这个都不懂。”
“多高合适啊?”
“嗯——”我想了想,“175差不多吧(叶阳:你做梦,你要人家一辈子不穿高跟鞋啊?)。不一定多漂亮,但要长得聪明,斯文一点的,别跟你一样疯疯癫癫,学识渊博,还有,声音,声音要好听,这是最重要的!”
“哇,看不出来哦,小弟你还恋声啊!”两个女生看我的眼光立刻变得不一样起来。
李文林凑过来低声说:“我知道一个人,绝对符合你的条件!”
“谁啊?”
他朝老师努努嘴,“我们老板啊!”
我心里突然一紧,偷眼望向老师,他正把郭倩倩逗得笑,应该是没听到李文林的话。“靠,连你老板的玩笑也敢开啊,不想拿学位啦?”
“我老板哪那么小器啊——”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我刚才说了些什么啊!谈女朋友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老师!一定是喝太多了!刚才李文林提到老师时,我一紧张就开始胃痛,现在不但没缓解反而越发剧烈,上腹部一阵阵的抽痛,还反胃,我蹲在马桶前,尽量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吐了之后尽管胃里还是觉得烧呼呼的,起码不那么痛了,我漱了口,又嚼了片口香糖,好在酒精的扩血管作用使我脸上还是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看不出什么异样。
我回到桌前时他们已经叫服务生买单了。
“你终于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醉在洗手间里爬不起来了。”李文林把最后一点酒倒进食管里,跟喝水一样轻松。31BF02A9念单:)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出了火锅店,我们全挤进老师的小波罗,幸好我和两位女士都不胖,三个人挤后座也没太大问题,不然只能有个人坐车顶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奔铜锣湾,要了个中包就开始鬼哭狼嚎。老师没怎么出声,偶尔被女生拉来唱两句,叶阳总捡李纹和张惠妹的歌吼,声带始终在高频振动中,郭倩倩什么都唱,嗓子还可以,有点像王菲。
李文林拉我和老师唱“最近比较烦”,叶阳一本正经地问什么是“蓝色的小药丸”,男士们笑得尴尬,李文林拉着我说“他学医,你们问他”。
“我不是行家。你天天用着最了解了,还是你说。”
“你说吧,你说吧。”叶阳从后面拽了一下我的衣服下摆,我没站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内脏像被谁扯了一下,整个都乱了套,又像是有根棍子在搅动着,说不出的难受。渐渐的,疼痛局限到上腹那一团,犹如一块靠红的烙铁搁在体内。
我弯着腰,用手使劲按着胃部,嗓子里一阵阵泛酸,头上直冒冷汗。
“小裴?”叶阳叫了我好几声,我只顾忍着痛,哪有心思回答她。
“你怎么啦?”我听到她的声音已带上哭声了。
“阿泓?阿泓?”老师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以往的那种魅力了,靠!这种痛法,肯定是消化道痉挛。他抓住我的胳膊,好象想扶我站起来,但稍一动就痛得四肢发麻,拜托别来动我了!
“去医院。”
“我这就打120。”李文林也很慌。
“别打了。隔壁就是三医院。我们自己去更快。你下去把车开出来。”我听见钥匙的声音,然后是远去的脚步声。我正愁怎么下楼上车,一双手把我抱了起来。不会吧?他只比我高一两厘米,体重恐怕比我还轻,要把我这一百多斤抱起来有够呛!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让他受累了。
Chapter 35
一针硫酸阿托品下去,症状很快缓解。我就知道是痉挛,这两年多没白学。急诊的医生说是消化性溃疡,硬要我照了片还要住院观察。我说又没穿孔,开点抗酸药就好了,住什么院哪!但我的意见根本没被当回事,老师打电话去寝室让他们把我的身份证拿来办住院手续。不多会儿,老二老五就风驰电掣地赶来了,一看到我,老二惊天动地大叫一声:“老四!你还活着!吓死你二哥了!”
周围的病员、护士同情地望向我,以为我肯定得了恶性肿瘤。
李文林他们已经被打发走了,只有老师在这儿。两下介绍过了,老师便拿过我的身份证去办手续,“我很快回来,麻烦你们照顾一下阿泓。”
“麻烦老师了。”
我心里在滴血,不仅仅是滴,简直是血流成河——住一次院少说也得千儿八百的,还不算药钱了。医院都好像唯恐病人身上缠残留一丁点细菌似的,进口抗生素成桶成桶的往你静脉里倒,如果再来点什么静脉营养、辅助治疗,只怕我上大学以来的所有积蓄就这么葬送了——中国人生不起病,我有了最深刻的体会。
“不要这么消沉嘛,我们买了保险的,大部分都可以报。”
“真的?”我又看到了希望的火花,知我者二哥也!
“骗你干啥。去年老大做胆囊炎手术,报了百分之七十多。”
“那我就放心了。多住两天也没关系。”
“小市民心态。你还没说你到底是咋的了。”老五提醒。
“就是。刚才那谁打电话来,急得跟什么一样,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