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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人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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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得了骨癌。”

          ※    ※    ※

  医生用电锯,锯掉了她左边肩膀。为了再接上她的手臂,从骨盆上锯下一块骨头,把它
雕成新关节。她的胸部开了一个洞,从那里打进各种化学液体。医生说,这种药物虽然可以
杀癌细胞,却也会使病人发高烧、掉头发、更破坏眼角膜。久安娜必需重新戴上那厚厚的瓶
底眼镜了。

  再看到她,久安娜光着头,坐在床上看电视。她左边的肩膀凹了下去,手臂栾在很奇怪
的角度。“是不是很像辛妮·欧康诺(光头歌星)?”她笑着勉强站起来,用剩下的那只健  

康的手搂着我。大概太用力了,她叫了一声,却痛到我心里。

  “我和John订婚了!”她说:“明年四月,你一定要来!”

  开刀的前一晚,John带她出去抽烟、喝酒、飙车,做各种玩命的事。

  “如果我们当天晚上死了,至少我们在一起!”

  久安娜拿出一张照片:“我知道化学治疗会烧掉我的头发,所以那天晚上照了这张。”

  照片中,一双修长的手把满头金发高高撩起……

  这是我见过的,久安娜最动人的一张照片!




          第十一章 青年行


  每次经过忠孝东路,堆了许多垃圾的巷道回来,
  听着两边卡拉OK的歌声,
  我都想起巫山市……

          我从巫山来

  一九九一年,是我生命中的转折点。

  高中毕业,顺利进入大学;茱丽叶的独奏会,也完满落幕。很多事情七七八八地,都在
结束,使我一下子感觉很老。

  在同一时间,这世界的另一边,却正升起它的帏幕——

  我去了中国。

  无彩的中国

  中国,是我从奶奶嘴里听到的地方。奶奶总说那里的苹果有多大、多香,北京的糖葫芦
有多么好吃,天津狗不理的包子有多么薄皮大馅……

  但是,当我踏上中国的土地,走出首都机场,却是一片昏昏暗和满地的浓痰。

  我和老爸往北走,访问了悬在半空的悬空寺、凿进半山的云冈石窟,我们进入包头,去
看王昭君墓。(那只是个小土丘,没有雄伟的建筑,更没有王昭君。)

  然后,我们驱车穿过中国最贫穷的地区,看一路的黄土荒原、北边光秃的阴山和没有色
采彩的人家,到达包头。

  中国开始在我心里打上问号,这会是我祖先住的,那孕育华夏文明的地方?那些满脸因
为日晒风吹而爬满皱纹的面孔,竟是我的同胞?

  当我在风沙中掩着脸前进的时候,美国的同学,正在青天草地上晒太阳、烤肉。我开始
有些后悔来中国,也开始有点不解、甚至不平,为什么在同一个纬度、在同一个地球上,
人,竟有如此的差异?

  差异的恐怕不是人,是环境!

  大唐之风

  从包头,我们直飞西安。

  仿佛惊愕交响曲,我从厌倦中醒来。一排又一排的兵马俑、秦宫前的十二金人,秦始皇
的“(A3)(A4)车”,从我眼前奔过。

  仿唐乐舞,更是美极了!庄严、华丽,与泱泱大风,突然又让我拾回自信,以此为荣。

  大唐,在长安,万邦来朝。中国伸开双臂,欢迎世界各国的文化,进入中国、融入中
国,才能有这样的泱泱大风。看着、看着,我竟觉得看到了一个古代的美利坚合众国。

  中国曾经远在美国之上!

  广土、众民、胸怀大志、脚跨欧亚!

  除却巫山不是云

  然后,我到了向往已久的杨子江。

  我们的船逆流而上。逆流、船速慢,反而更能欣赏两岸的风光。

  山壁常是从面前直立的,一直伸到云里面,里面有许多故事,随导游胡吹乱扯。

  四天下来,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长江三峡,也不是支流大宁河、小三峡,而是大宁河和
长江交会的一个小山城——巫山市。

  船停在江面上。我和老爸经过船桥,上了岸。扑面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原来右边就是
一片垃圾山。

  从山城最下面的街道,一车车的垃圾往外倒,顺着山边向下滚,进入江面,又随着一拍
一拍的江浪,逐流远去,

  据说当夏天涨水的时候,这垃圾山可以全淹人水里:然后,山边就一下子变得很干净。

  我们冲过垃圾山,沿着江边向大宁河走,眼前突然展现一片草地,许多孩子拿着风筝往
前跑,也有些少年朝江面打水漂。扎着红纱蝴蝶结的小丫头,偎在父母怀里,一同往大宁河
上看。

  一股清风由小三峡吹来,很凉、很干净!

  这巫山市的人多么令人不解,他们向着长江倾倒垃圾,又保持大宁河这一侧,成为干净
土。

  从这些看江景的村民眼中,见不到一点城市的贪婪,他们是桃花源里的子民,只是:

  他们仍然自私,他们制造污染给别人!

  中国的不平衡

  一个多月,我经过了大半个中国,从北到南,由东往西。景物改了又改,只是人情变化
不大。他们一边是宁静,好象宋朝的山水画;一面是热闹,好象纽约最脏乱的时代广场。

  中国在矛盾当中追求现代,在传统的道德和现世利益之间找平衡点。

  愈找,愈不平衡,反而是那山村水滨、穷乡僻壤,最见得到快乐——像是巫山市。

  只是,巫山市的村民,又能再快活多久?就算他们自以为快乐,在不自觉中,对长江造
成的污染,也会使别人不快乐。

  撞在一起的招牌。

  然后,我们到了——

  “大街很西方,小巷很中国。建筑很西方,人们很中国”的香港小

  老爸指着:“看!那巷子两旁商店的招牌,不断向前伸,都快碰到一块儿了。”

  洋人都爱香港,因为那里有西方的享受,和东方的“异国风情”。

  快乐与不快乐的种子

  最后,终于回到台湾,我离开了十一年的地方。

  毕竟是在台湾生的,虽然很热,但我很能适应。交通真乱,但是从大陆和香港回来,这
乱是可以理解的。

  商店很现代、人们很时髦、节拍很快速,这里是新的中国,每个人都在求新、新变,又
一方面在找快乐。

  快乐在很新潮的迪斯可夜总会。

  快乐在很凉爽的咖啡厅。

  快乐在很好吃的食物、很刺激的电玩。

  快乐在很中国的庭园和庙字。

  只是一一污染、噪音,正在埋藏不快乐的种子。

  爱恋与忧心

  每次经过忠孝东路,堆了许多垃圾的巷道回家,听着两边卡拉OK的歌,我都会想起巫
山市,想起那直下江面的垃圾山。

  回到美国,很多朋友问我回中国的印象。

  我都提到巫山市,说我很爱,也很忧心……

  ****************

  通常在这种好天,应该挤满了学生,
  在那里丢飞盘、玩摔角、抱着马子啃……

          昨天在哪里?

  昨天,我的朋友阿黛拉(Adela)毕业了。她是我在史岱文森认识的最后一个人。

  两年前的毕业典礼上,代表致词的同学说:“看看你左边,也看看你右边。好好跟他们
握握手,因为我们可能从此见不到面了。”

  台下有人笑。多么凄凉的话啊!可是如今连当天谁坐在左右,我都忘了!我也很少回母
校,去年史岱文森搬到新大楼,更跟它好象没了关系。

  参加完阿黛拉的毕业典礼,我们决定去十五街,看旧的史岱文森最后一眼。

  我们出了地铁,沿着第一马路走。以前这整个地区都被我们学生占有,今天在街上只看
到上班族。街头的餐馆变成了银行,学校旁边的比萨店也关闭了。

  有两个人坐在大门口乘凉。我认得他们——是以前的管理员,在高中大家既讨厌又喜欢
的人。办课外活动时总要听他们在后面嚷:“YO!开完会给我把桌椅搬好,不要留垃圾在地
上,否则我把你们宰了!”

  对他们来说,女生的名字都是“宝贝蛋”,男生的名字都是“YO”。其中一人尤其有意
思,讲话时咿哑咿哑地,没人听得懂,却也都听懂了。

  “YO!”我说。

  “嘿!”他们两个笑着站了起来:“你们不是以前的吗?”

  “我们回来看看!”阿黛拉说:“可以吗?”

  “当然!当然!宝贝!但你得亲我一下,并旦保证不打坏东西!”

          ※    ※    ※

  听同学说,这栋楼里搬进了另一个高中,专收“低薪家庭”的孩子,已经放暑假了,空
空的走廊里都是清洁剂的味道。很多门上,还可以看到Stuy(史岱)几个字。曾经塞满奖
杯的橱窗,现在是空的。餐厅外面有个“本月健将”的布告栏,竟还是史岱文森学生的名字
在上面。唯一不同的,是底下的两张大海报:“留在学校,不要途课”和“高中是好地
方!”

  两个管理员跟在我们后面,问我们上哪个大学?新学校怎样?一边问,一边喘气。

  “大家都搬到新校,你们怎么没跟去?”阿黛拉问。

  “唉!谁知道?政府找了批新人,大概嫌我们老了。”他们挥挥手:“不过也好。管这
破楼那么多年了,还舍不得走呢!”

  “知道今年毕业册上专门有一页纪念你们吗?”阿黛拉说。

  “真的啊!”他们瞪大了眼睛:“没有人拿来给我们看。”

          ※    ※    ※

  有两个管理员的握手和咿咿哑哑的祝福中,我离开了充满回忆的学校。

  “我以前恨死那个鬼地方!”阿黛拉说:“但现在又有点惋惜。”

  “去吃个DiBella明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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