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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答案,宣离尘一点也不感到吃惊,只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
「是麽?」薛昭嘴角浮出一丝苦笑,「离尘,也许让你理解我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离尘。。。。。。我只希望你明白,我做这一切,并不仅仅为了宝藏,而是为了重建盛天门。我对财宝没有任何野心,我只希望守住祖辈留下的门楣和家业。」
「你一直都很会为自己找借口。」宣离尘轻轻一笑,感慨自己直到现在才真正认识薛昭。
「离尘,在我心中,盛天门永远是第一,」顿了顿,强调道,「但你是第二。」
宣离尘听後没有任何反应,只静静注视著他,看他嘴唇翻动,似乎已经听不见他究竟说了什麽。
第二又怎样?第二就该被背叛、被欺骗、被利用?
虽然并不奢望他把自己放在第一,但此时此刻听到薛昭这样的剖白後,说不感到难受是不可能的。心脏好像被薛昭用手撕开,那种痛,痛不欲生。
然而薛昭好似没有注意到宣离尘脸色的变化,继续说道:「在不损害盛天门利益的前提下,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难道这还不够吗?难道你还不满足?还要这样逼我?」
「不,我不想逼你。。。。。。」宣离尘的身体在风中轻晃,好像快被吹走似的,双腿渐渐变软,多站一刻都是奇迹,「你的选择很正确,我和盛天门比起来,的确微不足道。。。。。。所以,你就拿著你的苍劫剑去寻宝吧,放过我。。。。。。我求你放过我,我不想再看见你。」
「不,离尘,」薛昭拉住宣离尘的手道,「我一直很贪心,无论第一还是第二,都想得到。所以离尘,第一,我不会放弃宝藏;第二,我也不会放你走。」
宣离尘什麽话也没说,只盯著薛昭执著的目光,知道自己无法摆脱。
风静静吹过,将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吹得凝滞。
时间仿佛停止,没有人动,也没人说话。
正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张狂的大笑,只听裴子乔低吼道:「薛昭,你知不知道什麽都想得到的後果,往往是什麽都得不到!」
一句话後,所有人又扭头向裴子乔望去。他的脖子上还交叉横著两把长刀,但他的声音表情,都丝毫没有受制於人的胁迫。虽然没有一名寨徒跟随,但此时此刻的他,依然是风云寨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堂堂寨主。
薛昭厌恶地压低双眉,低喝道:「裴子乔,你再不闭嘴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你留我一命只为得到地图对不对?」裴子乔一边说,一边将手插入衣襟之中拿什麽东西。
所有人都静静注视著他,不久,只见他右手握成拳状,从上衣中拿了出来。五指缩紧,手心仿佛握著什麽东西。但那东西被牢牢握於拳中,所有人都看不见。
「离尘。」裴子乔喊了宣离尘一声,全身力量开始向右拳汇聚,很快,他的整只右臂都已变成鲜豔的红色,血管在皮肤之下仿佛爆开似的,可以看见血液的流动,但裴子乔依然面不改色地对宣离尘道,「离尘,他不放弃我放弃,宝藏归於云其,我不会让一个卑鄙的小人得到。」
话音刚落,他的右拳仿佛燃烧似的冒出一阵黑烟。
「住手!」
薛昭一声大喝,向裴子乔冲去。他从裴子乔的话中猜出,那被握在拳心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渺儿留下的地图──裴子乔想毁了那张地图,为了不让任何人得到云其宝藏!
裴子乔手中黑烟不断向外冒出,而且越来越浓。
薛昭夺图心切,用最快的速度向裴子乔冲去,想也没想就抽出苍劫剑,一剑向裴子乔右臂斩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瞬间,只见一股红血从裴子乔手臂喷出!
「你。。。。。。」裴子乔按住手臂被斩断的地方,瞪著眼前薛昭。
薛昭手中紧紧握著苍劫剑,剑锋已被染成鲜豔的红色。
血液不断顺著剑尖滴落,很快在脚边凝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这嫣然的红色,和地上积雪形成强烈对比,鲜豔得仿佛可以将人双目刺伤。
那截被薛昭斩断的手臂落在地上,拳中还牢牢拽著渺儿留下的人皮地图。
不过手臂原本鲜红的颜色慢慢淡去,变得苍白,拳上冒出的黑烟也渐渐消散。
薛昭一剑刺入断臂,本想将断臂挑起,谁知裴子乔却突然向他撞去。巨大的冲击之下,薛昭险些没能站稳,手中长剑铿然坠地,剑尖上还挑著裴子乔握有地图的手。
「够了,你们都住手。。。。。。」
宣离尘无力地跪在地上,从裴子乔手臂中流出的那抹鲜红令他感到头晕目眩。胃中一股酸味荡漾,好像快从喉咙呕吐出来。为了云其的宝藏,他们已经做出太大牺牲,现在就连裴子乔的一只手也失去,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亡,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伤。
但他的呼喊并没有阻止薛昭和裴子乔的拼斗。
裴子乔弯腰向坠地的断臂扑去,薛昭几乎和他同时而动。但裴子乔的动作却要快上一点,只见他敏捷地捡起苍劫剑,一把扯下剑锋上挑著的断臂,扔在地上。
随之剑锋一转,横上薛昭的脖子。
但几乎同一时间,薛昭的那些手下也将裴子乔团团围住,数十把长剑架在裴子乔的脖子上。
现在的情况是,薛昭被裴子乔用剑威胁,盛天门的手下不敢轻举妄动;而裴子乔也被盛天门用刀械威胁,不能动弹。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硬在这一刻,仿佛雕塑一般,在雪风中静静矗立。
每个人脸上都被血光笼罩,仿佛只要有一点刺激,都会令他们失去冷静,大打出手。
苍劫剑被裴子乔牢牢握在手上,而捏有地图的断臂却还落在他们脚边。
如果裴子乔没有失去一只手臂,那麽刚才当他从剑尖取下断臂时,本可以将断臂拿在另一只手上。但正因为他失去了一只手臂,才只能选择苍劫剑,用剑威胁薛昭,却把断臂扔在地上。他深深吸气,不停喘息,大股大股顺著伤口如泉水般涌出的血液,几乎快使他陷入昏厥。他必须凝聚出比常人高出数倍的精神力,才能令自己保持一刻清醒,才能令自己牢牢握住苍劫剑。
在裴子乔锋锐目光的注视下,薛昭慢慢蹲下。
他的动作很慢,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裴子乔一剑取走性命。他们两人的目光都牢牢盯紧对方,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保持著高度警惕。
裴子乔手中的苍劫剑,牢牢抵住薛昭喉咙。
只要薛昭有任何轻举妄动,他都可以一剑将他刺穿。
薛昭的身体越蹲越低,苍劫剑也随著他蹲下的动作,而缓缓向下移去。
裴子乔不敢取走薛昭性命,因为他自己的命也在盛天门徒手中,双方处於一种互相威胁的状态,谁都不敢先下杀手。
薛昭缓缓蹲下,捡起地上的断臂,拿起,再慢慢站起。
在这一过程中,苍劫剑一刻也没离开过他的喉咙。
当薛昭再次站起,和裴子乔平视的时候,他从那截断臂之中,取出拳心的人皮。那长人皮已经被烧毁了一部分,但好在被烧毁的地方只是边角,不影响中间最重要的地图部分。
薛昭缓缓将人皮展开,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人皮之上,就连裴子乔也不例外。
虽然裴子乔已经见过这张人皮无数次,自从渺儿死後,这张人皮他就寸步不离带在身边。但他却从来没从这张人皮上看出什麽特别的地方,如果说是地图,但上面连一个斑点都没有,应该如何寻找宝藏?本以为这次人皮上还是什麽都没有,但是──出乎意外,裴子乔发现人皮上浮现出几条奇异的红线!
为什麽?为什麽会出现这些奇怪的线条?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盯著薛昭手中的地图。
当薛昭将人皮完全展开,一张由淡淡红线描绘出的图案,清晰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究竟是。。。。。。」裴子乔无法解释出现在他眼前的奇怪现象。
为什麽他看过无数次都没有发现任何异状的人皮,会在这个时候显示出红色的图案?
薛昭握住人皮的肉隐隐开始颤抖,那是兴奋的颤抖。他的嘴角微微抽动几下,竭力忍耐著,但最终仍未忍住,爆发出一阵狂笑,「地图。。。。。。地图!总算被我得到了!」
在薛昭狂戾的笑声之中,裴子乔甚至忘了薛昭就在自己剑下。
裴子乔的目光紧紧盯著那张人皮上的奇妙图案,不敢置信地轻轻摇头,低声轻喃:「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即使不敢相信,但事实清楚摆在眼前,那些红色的细线仿佛正向众人勾勒出一个宝藏的埋藏地点。人皮面积不大,所以图案也很简单,依稀可辨是一道峡谷。峡谷很深,一端被什麽障碍封住,另一端则通向远方。
难道苍劫剑就是打开那封闭一端的钥匙?难道宝藏就在那被封闭一端之後?
所有人脑中都同时出现这种想法。
但是这个峡谷究竟在什麽地方?
薛昭下意识抬头望了望裴子乔,在场众人,只有裴子乔拥有云其血统。虽然二十年前云其灭亡之时他还年幼,但总该对如此奇特的峡谷有所印象才对。
从裴子乔紧绷的脸上,薛昭先後看到一丝惊疑、一丝猜测和一丝了然──果然,裴子乔应该已经认出这个峡谷!但此时苍劫剑在裴子乔手上,而自己的性命也掌握在裴子乔手中,应当怎样让他乖乖说出峡谷所在?
思及此,薛昭的目光悄然瞥向一旁的宣离尘
宣离尘依旧跪坐在地,仿佛全身力气都已失去,双目无神地望著正前方。
薛昭使给手下一个眼色,手下立刻会意,扭头向宣离尘望去。
此时的宣离尘还没有发现危险,但裴子乔却已敏感查觉到薛昭的意图,低声怒骂一声:「薛昭,你好卑鄙!」说话间,持剑之手蓦然向前刺去!
剑锋本已直直指在薛昭喉咙上,但由於裴子乔失血过多,维持意识已经非常勉强,根本没有力气使出凌厉的剑招。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薛昭偏头一躲。苍劫剑锐利的剑锋贴著薛昭脖子擦过,在喉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虽然深,但不伤及性命。
在鲜血涌出的瞬间,薛昭从裴子乔剑下逃生。几乎同时,盛天门徒敏捷分为两路。一路制服裴子乔,一路冲到宣离尘身边,将他挟为俘虏。
直到感到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