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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川兵悟!”她羞恼地伸手打他。
手一动,掩在身上的被子应声而落。
当她惊觉地重新拉上,兵悟猛地抓住了她,将她扯进怀中。
“你放开……”她挣扎着,但不强硬。“你……”
“你真的不记得了?”他突然正经起来。
她一怔,抬眼望着他。
迎上他火热锐利得像要穿透她的眸子,她一阵轻颤。
“昨天你喝醉回来,我准备了蛋糕在家帮你过生日。”他的指尖轻拂过她歙动的唇瓣,“你一见到我就好生气,打我、骂我,怪我又丢下了你……”
她怔怔地望着他,眼底有非常复杂的情绪。
“我爱你,一直都是。我这三天是回家去了,不是又离开你。”
“你……”他炽热的目光烧得她不能思考。
“如果你忘了我昨天的解释,我可以再解释一次,甚至是十次都没关系。”说着,他爱怜地抚摸着她发烫的脸颊。
“你……解释什么?”冷静下来,她好像慢慢记起昨晚的事。
“解释我为什么离开三年。”
她眉心一拧,怨怨地道:“你对不起我。”
“是,我对不起你。”他歉疚地道,“但我不是背叛你。”
“毕业后,我是去南美作植物研究,不是去哪里鬼混。”
“研究?!”她咬咬唇,“为什么不对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他轻声一叹,“当时你已经确定有份高薪的工作,人生正要开始,我不敢要求你跟我去,也舍不得带你去。”
“我研究的地方不是不见天日的森林,就是热得半死、到处都是毒蛇怪虫的地方,对你来说太辛苦了。”
“你是说……你舍不得我吃苦?”她红着眼眶,有点怨怼地睇着他。
他点头,“我确实舍不得。”
“那电话呢?信呢?”她质问他,“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络?”
“我怕自己动摇。”他说,两只真挚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她,“那里的生活很苦,但最苦的是我非常想你。”
他两手端住她美丽而激动的脸,“我知道,一旦听见你的声音,甚至只要是看见你的信,我都会丢下研究工作跑回来。”
“骗人……”她被他眼底的诚挚感动,但她平复不了激动的情绪。
“我不能放弃这次的研究,它对癌症有非常直接的疗效,甚至可以预防。”他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所以我忍着忍着,然后……捱过了这三年。”
他是个植物狂,她是知道的。所以他这番话,她一点都不怀疑。
她只是不懂,他丢下她三年,为什么就不怕她另结新欢?他想她有什么用,如果她嫁人了,就算他想到头发白了也没用啊!
“你就不怕我嫁人了,或是……”
“我怕。”他打断了她,“所以我很庆幸你没有。”
“你……”她推推他的胸膛,“你好过分……”
“真弓?”
“我不明不白地等了你三年,我以为你已经不要我了,结果你又说!说你爱我,你……”她语不成句,因为泪水已经占据了她的双眼。
他将她深拥入怀。“不会了,再也不会留你一个人了。”
“你好过分、好过分……”她再次推开他,懊恼地道:“我等了三年耶!”
“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我……我才不要原谅你!”她使性子。
她最恨自己这样的个性,明明投入他怀中就什么事都没了,她偏偏就要使性子、耍脾气,以表达她的委屈及不满。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谅解?”他一脸认真地注视着她。
被他这么一盯,她怔住。
是啊,她到底想怎样呢?
一开始,她是打算找个男人谈恋爱以重挫他,但她太有良心,做不来。那现在呢?她要怎样处罚他、虐待他,她才会消气呢?
“我让你打。”见她想不出方法,他提议着。
她白了他一眼,“你铜皮铁骨,我干吗‘讨皮痛’?”
“那……你到底想怎样?”他一脸苦恼。
“我还没想到。”她瞪着他,“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话罢,她转身下床,想跑进浴室里。
“へ。”他伸手拉住了她。
“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你还要?”他说得认真,但眼神却是狡黠使坏,“现在还做不做?”
她的脸颊刷地一红,羞恼地甩开他的手,“附注,在我还没原谅你之前,不准碰我。”说完,她头也不回,气呼呼地冲进浴室。
看着她美好的背影,他咕哝着:“啧,昨晚不知道是谁说我还要、我还要……”
下班以后,真弓绕到超级市场买了一些食材。一回家,只见兵悟一脸专注地把自己埋在一堆报告里。
她一叹,心里嘀咕着:真是植物狂。
她到厨房里放下东西,然后掠过他面前,往房间走去。
他依旧浑然不觉,直到真弓大呼小叫地从房间跑出来。
“布川兵悟!”她拖着他那只沉甸甸的大行军袋,“谁准你把行李搬到我房间的?”
这会儿,他回过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看看表,没好气地道:“两分钟又十一秒前。”
“是吗?”他一笑,然后注意到她正拖着他的“家当”。“你拉着我的袋子干吗?”
“我才问你干吗呢!”她丢下他的大袋子,“你为什么把东西搬进我房里?”
“什么你房里?”他皱皱眉头,“不是我们的吗?”
“你说什么疯话?”
“以前我也睡在里面呀。”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准。”她态度强硬。
他微蹙着眉心,“昨晚我不就睡在里面?”
提起昨晚的事,她又羞红了脸。“昨天是意外,而且我喝醉了。”
“噢?”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地,“以一到十计算,你昨天有几分醉?”
她羞恼地道:“十二分!”为了不让他再拿昨天的事要挟、调侃她,她话锋一转。“总之在我还没真正原谅你之前,你还是只能睡客厅。”
“是,了解。”他一叹,然后将注意力又集中在他的报告上。
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她无奈一叹,闷闷地走进了厨房准备起晚餐。
拿出小黄瓜,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切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兵悟的事情。
虽说她嘴上不肯承认原谅他,但其实她心里早已接受了她还是最爱他的事实。
只是……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一开始她不知道他为何丢下她,心里还怀疑过他是不是对她始乱终弃。
但现在,她知道他是为了研究才去南美,而且还有那么感人肺腑、正大光明的理由解释他为何没带她去、没跟她联络。
可是这又代表什么呢?如果他回来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跟她再续前缘,那么接下来呢?
不自觉地,她转头睨了他一眼。
“唉……”瞧他那么专注于植物学的研究上,她真是既吃味又莫可奈何,“你干脆跟植物同居算了。”
切完了一根小黄瓜,她拿出另一根,但脑子里还是想着地的事。
对于未来,他有什么打算吗?光是研究够不够养家活口这件事,她倒不担心,毕竟她也有谋生能力。
不过,他有想过他们的未来吗?他是不是有跟她结婚的念头?还是他只想继续这种同居的生活?
“唉,想这么多干吗?”她喃喃自语,“我都还没说要原谅他呢。”
她把小黄瓜一摆,正要落刀,她又停住。
“不过……”她歪歪头,“如果我还没原谅他,为什么要让他住下来,而且……”
“而且我昨天还跟他上了床?!”想起这件事,她不禁羞红了脸。
她知道那件事绝对真实发生过,因为今天一整天她都腰酸背疼,显见昨晚她一定被他给“嗯嗯”了。
“野兽。”她咕哝一句。
“你说谁野兽啊?”突然,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一震,转头一看,他正站在她身后,而且嘴巴几乎贴上了她耳朵。
“你……”
“你在想什么?”他斜睨着她,一脸狐疑,“盯着小黄瓜脸红失神,你……”
说着,他唇角上扬,笑得又贼又坏,“你还在回味昨天晚……”
“什么啊你!”她顺势拿着小黄瓜ㄊㄨ了他一下,但已面红耳赤。
见她羞红了脸,他更兴起了捉弄她的念头。
“干吗拿小黄瓜,我比小黄瓜好用多了。”他话中带着浓浓的“色彩”。
听他开黄腔,她羞得想拿刀劈他。“你……”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羞态毕露,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色,她放作凶恶犬。
“我告诉你,如果你要住在这里,就必须遵守我的规矩。”她拿小黄瓜指着他,“第一,全面禁烟。”
“禁烟?”他皱皱眉头,“真不人道。”
“好,你可以在阳台上抽。”她大发慈悲。
“阳台?”他狐疑地道,“你之前不是禁止我在阳台上晃,怕我被你的白马王子看见?”
“ㄜ……”她一顿,露出尴尬不安的神情。
敏锐的他一下子就觑出端倪,“不会是你跟他已经……玩完了吧?”
“不关你的事,别打断我。”她秀眉一横,“第二,禁止侵入私人领域;第三,不准招待朋友。”
“你是指不能让其他女人进来吧?”他促狭一笑。
她不理他,白了他一眼。“第四,餐具自行清理、垃圾轮流倒;第五,遵守所有规定……最重要的是第六,绝、对、不、能、发、展、男、女、关、系。”
他眨眨眼,“不能发展?”
“对!”她坚定地道。
“那我们昨天上床是……”他斜睨着她,一脸“我看你怎么回答”的表情。
“那是发生,不是发展!”她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