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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都在跟自己拔河,因为她心里有两种声音,一种声音是爱他的,而另一种声音却是恨他的。
她的内心是这么的矛盾,可他却天天一脸粲笑的在她眼前晃。
她好恨、好气,为什么她就是拒绝不了他灿烂却带着危险的笑容?为什么她明明恨透了他,却还是忍不住地想着他的种种?
鼻子一酸,她眼眶红了。
“真弓?”见她眼眶泛红,兵悟一怔。
她恨恨地瞪他一眼,旋身就要冲回房间。
突然,他伸出劲臂将她拉住。
“你!”她一转身,冲动且不经大脑思考地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吓醒了她,“兵……”看见他脸上红红的印子,她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动手打他?怎么会这样?再怎么生气,她都不该动手的啊!
他一脸平静地望着她,眼神是温柔的。
“我……”他的平静以对更加深她的歉疚,“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急,眼泪竟从她眼眶之中涌出。
“对不起。”这句话不是出自打人的她口中,而是被打的兵悟。他将她拥进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像从前一样。
在他怀中,她寻回了从前的时光,重新感受到他的温暖。
“对不起,真弓……”他为惹哭了她而自责。
她说不出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他的胸怀让她得到了片刻的平静,也教她激动的情绪得以平抚。
她知道,这种感觉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男人能给她。
但她不能要。
只要她点头,他们就能再续前缘,可是他像是没有脚的鸟,短暂的停留后就会再度飞往不知名的远方。她已经受过一次的苦,绝不能再来一次。
“你早该打我的,是我不对……”他猜想她之所以那么生气,绝不只是因为他弄乱了她的屋子,而是他三年前离开了她。
就算他是为了正事,但一声不响地留下她是他不对,而他也该说明。
事实上,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跟她说明,只是一时苦无机会,因为她已经有一个交往中的男性朋友。
“真弓,你听我说,其实我……”
告诉她吧!告诉她,他是真的爱着她。这次他不只要对她负责,而且是一辈子。
“我不想听……”她打断了他。
她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因为她怕自己会因此被打动。
“赶快收拾好,不然我现在就叫你离开。”说完,她推开了他,火速地回到房间并关上了门。
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兵悟就像看见了她封闭的心一般。
“唉……”他不自觉地一叹。
闹钟准时在八点响起,她懒洋洋地起床,想起今天是她答应跟永野慎开车兜风的日子。
平时休假日,她一定睡到自然醒,可是今天……
“唉……”她累得一瘫,“好想睡……”
但是不行啊,她答应了人家,而且永野慎也说过九点会在楼下等她,她怎么能迟到呢?!
在床上挣扎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还是痛苦地起床了。
打开门,她晃啊晃地走到沙发上一坐,不自觉地又叹了口气。
“一大早叹什么气?”突然,兵悟走到她面前。
她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你可是我的前女……”
“不准你再说我是你女朋友的事。”她打断了他。
他攒攒眉,有点怅然,“是喔,我是你的过去式男友……”
他径自走向阳台晾起衣物,边晾边哼着歌、吹着口哨,一派悠闲的模样。
看着他那模样,她想起以前的种种,心底有着一种不知名的茫然及……甜蜜。
倏地,一条警觉的神经拉回了睡不饱而有点恍惚的她,因为她看见他正晾着她的……小裤裤?“布川兵悟!”她大叫,并冲向了阳台。
这回,她醒了,完完全全地醒了。
“干吗?”他疑惑地望着她。
她抢下他手中的内裤,面红耳赤地大叫:“谁叫你晾我的内裤?”
“有什么关系?”他撇撇唇,“顺便嘛。”
“顺什么便?不准你碰我的内衣裤!”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同居了两年,他早摸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这只不过是一条小裤裤,需要那么紧张吗?
“干吗大惊小怪?以前我们……”
她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猛地伸出手指着他,一副“你敢说就走着瞧”的狠样。
“不准你碰我的东西,也不准你没事在阳台上晃……”说着,她将他拉回屋里,“待会儿永野先生会来接我,你不要故意让他看见!”
永野先生?男女朋友之间就算不叫名字,至少也不会在姓氏后面再加上先生,他真的是她的男朋友吗?还是……他暗忖着。
“看见会怎样?”他一脸挑衅。
“你会坏了我的好事!”
“好事?”他微皱着眉,“你喜欢他?”
“我……”喜欢,她说不出来,因为她对永野慎的感觉还不到男女之间那种喜欢。
如果要结婚,他绝对是适当人选,但不知怎地,他就是填补不了她心里的缺口。
她知道这世界上惟一能填满她心房的那个人,就在她眼前。
不过这个男人却不是她可以依靠的男人,因为他随时会一声不响地离开她。
“你说不出口了吧?”他手指着她,像是逮到了她什么把柄似的。
她猛地拍开他的手,“谁说不出口啊?”
“永野先生他是个可靠、体贴、温柔又专情的男人,是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白马王子!”她说。
“白……白马?”他一怔,然而反观自己经年累月在大太阳底下工作而晒出的黝黑肌肤——
“你喜欢白马王子?”他望着她,一脸认真,“我去漂白。”
“漂……白?”她一愣,然后噗哧一笑。
她笑不是因为他的天真,而是他的认真。一种淡淡的甜蜜在她心头酝酿
但旋即,她又警觉起来。
“你笑什么?麦可杰克森都能漂得那么白,我不行吗?”他一脸严肃,像是在说着什么正经的事。“你漂白了又怎样?”她斜睇了他一眼,“就算把你倒吊起来,你也不会变成永野先生的。”
“我也不想变成他……”他喃喃地道。
他不想变成永野慎,也不会变成永野慎。布川兵悟就是布川兵悟,烧成了灰还是他。
而他要她爱上他,不……是重新爱上他。
“你听好,”她指着他鼻子,“不、准、故、意、在、阳、台、上、晃。”她一字一字地说,像是担心他耳背听不见似的。
说完,她钻回房间,关上了门,再出来时已经穿妥了外出服。
他坐在客厅里,明着看报,暗着瞄她。
她走到阳台上,像是看见了什么人而招招手,而且还笑得灿烂。
“我要出门了,不准再把家里弄乱。”转身面对他时,她又一脸凶样。
“真想让你的白马王子看看你现在的脸。”他满是醋劲地道。
她白了他一眼,走向了门口,临出门前,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跟人家说你是我富山的表哥,找到房子前先暂时住在这儿,别说溜了嘴,就这样。”话完,她关门离开。
“表哥?”他轻哼一记。
放下报纸,他走到了阳台的落地窗前,躲在窗帘后往楼下一看,只见一名穿着白色轻便休闲服的男人正站在车旁等候。
他眼睛好,即使有点距离,还是约略地看见了永野慎的样子。
“挺体面的嘛……”他喃喃地说。
不一会儿,真弓与他会合,并在他绅士的开车门动作下上了他的车。
“真弓啊真弓,你的口味真是变了……”他轻声一叹,“我以为你只喜欢我这种猛男呢。”
目送依旧深爱着的“前女友”坐上另一个男人的车出游,他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不过他没因此放弃,他爱她,而他对她的爱使他的斗志更加激昂。
再说,他也怀疑她跟“永野先生”的关系是否如她所说的是男女朋友关系。
是的话,表示他们感情还不是太深,若不是那更好,因为他更有挽回她的胜算。
“永野慎,真弓是我的。”他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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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居然在兵悟面前跟其他男人出去?天啊,我怎么做得到?真弓的脑子里满是兵悟那略带懊恼的表情。
为什么她要故意在他面前答应其他男人的邀请,还那样嗲声嗲气地?为什么她要若有其事地警告兵悟不得破坏她的好事,说得好像她就要嫁给永野慎了?
她对永野慎不是那样的感觉啊,她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受了伤害,所以也想伤害兵悟罢了。但是不管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还是伤不了兵悟,只让自己陷入那永无止境的沉郁情绪里。
“二木小姐?二木小姐?”当永野慎第二次叫唤她,她终于回过神来。
“啊?”她有点尴尬,“对不起……”
又来了,每当跟永野慎在一起,她就容易想起兵悟。
“你很累?”他凝视着她,温柔地道。
迎上他温柔的目光,她备觉歉疚。“不……不是。”
她会不会太过分了?明明跟他出游,心里却只想着曾丢下她三年的前男友。
“跟我在一起很无聊?”
她一怔,惊觉他的眼神既严肃又锐利,就像发现了什么一样。
“呃……”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永野慎确实不像兵悟那么刺激多变,严格说起来是真的有点平淡无趣,但她不是因为他无趣才屡屡分神,而是她满脑子都想着兵悟的事情。
“二木小姐,我可以叫你真弓吗?”他突然问道。
她一愣,“呃,可以……”
他一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