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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事她可全都记着。要是这样都还能对你有好颜色,那她就跟圣母没什么差异了。”
罂粟一看到他,很快把叶子松开。随手抓过一旁毛毯披在身上,翻过身去。
最开始的时候楚行还觉得她这个样子有些无从下手。她不准人靠近,尤其不准楚行靠近,楚行只得在她一天里睡着的时候偶然看一眼。然而这两天下来,楚行渐渐对罂粟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行为视若无睹。不管她用脚踢用指甲挠还是用牙咬,他一一承受下来,等罂粟自己折腾得累了,也只有随他去。
楚行把沾了外面寒意的大衣丢到椅背上,在美人榻边坐下,抚了一下罂粟后背,笑着逗她:“还不理人?”
罂粟后背一动,毫不犹豫把他的手给摇了下去。
楚行不以为意,瞥到下面露出她一截细腻脚踝,再往下,还有几根秀气的脚趾头一起光^裸在毛毯外。楚行顺手拿毛毯给她掩住,不过片刻罂粟又给踹出来。他看了一眼,找到床尾被她褪到一边的袜子,握着小腿肚给她穿上,结果只穿到一半,就给罂粟往床单上一搓,也蹭了下来。
楚行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俯身下去,连毛毯带人整个裹成一团抱到怀里。罂粟闭着眼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开,反而被楚行越裹越紧,紧到眉心都蹙起来,眼睛也仍是不睁开。
楚行笑看着她,低下头,拿脸颊蹭了她一下,低声开口:“我知错了,你说句话,好不好?”
罂粟薄薄的眼皮颤了一下,终于慢慢睁开。
她盯着楚行看了一会儿,定定的。看得翘长睫毛一动也不动。最后,却像是终究觉得无趣,又慢慢重新闭上了眼。接下来不管楚行再说什么,都扭着脸,不肯再理会。
楚行等把罂粟哄着入睡,把她抱回床上,把被角掖好,才出了卧房。傍晚的时候路明从冰库回来,向他报告:“人已经没了。我看着他断气以后,叫人把他送去了火葬的地方。”
楚行“嗯”了一声,路明犹豫了一下,又说:“蒋信刚才打来电话,说要‘暂借’我们城西那块地皮。”
楚行又“嗯”一声,说:“给他。”
“这已经是三个月里第四次了。第一次是空手通过楚家这里捞油水,这一次已经是张口要盖好的地皮了。下一次还不得把整个A城盘口收益都给他!”路明忍不住提醒说,“给狗吃东西都不能这么着要什么给什么!蒋信如今明目张胆地胃口越来越大,一直给下去没任何好处。他不就是手里揣着罂粟一张王牌,除了这个百无一是。您何不把这些事都告诉给罂粟?反正她迟早都会知道。蒋家从开始就没抱着什么好心思,蒋绵跟蒋信背地里干出这些事……”
楚行不等他说完,淡淡打断:“我说给他。”
路明立刻噤声。过了一会儿,又轻声问:“您是心中对蒋家已经有了什么计划吗?”
“没有。”
路明张张口,欲言又止。楚行看他一眼,不加解释,只吩咐道:“去问梁家要离枝。限他们一天之内把人交出来。”
路明应了声是,要退出去的时候,楚行又说:“告诉梁天成,他三儿三女,其中一个还是老来得子的宝贝小儿子。如果肯交出离枝来,只是少一个。不交的话,如果连同其他儿女一起不幸出了意外,就让他自己先有个心理准备。”
路明即便料想到最终总会弄成这样,此刻也还是眼皮跳了一下。抬头去看,楚行脸色平淡,完全如同说着今天的天气一般。
“……可是,”路明又忍不住絮絮提醒道:“这样一来,跟梁家我们就算彻底撕破了脸皮。这回已经没什么再能弥补的了,而且要是真斗下去,注定是两败俱伤……”
楚行抬起眼皮来,慢慢地说:“那又怎样?”
路明心底悚然一惊。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我明白了。”
次日下午,罂粟午睡时,楚行坐在床沿等她醒来。
罂粟不知是蓄意还是无意,整个午睡过程都不让楚行好过。不停把脚踹在他身上,力道还颇大,一直到终于把楚行踹下床沿去。她大字型趴在床上,即便是在被单底下,也能看出睡姿毫无形象。楚行站在床边,单手掐腰,面无表情瞅着她有一会儿。转身出了房间。
再回来时他的手里握了根细毛笔。楚行俯下^身去,在罂粟的一边脸颊上,很快画了三根猫须一样的细线。
第四根细线还没落下去,罂粟就“腾”地张开了眼。
楚行笑着还没说话,手里的笔已经给罂粟夺了过去,顺便还甩了两小滴墨汁在他的浅色裤子上。罂粟压根不管,抹了一把脸上,觉察出来什么以后,眼里立刻便放出了气势汹汹的光芒。
她一下子坐起来,抓着毛笔就要往楚行脸上涂。楚行往后退一步,罂粟够不到,很快也跟着下了床。楚行又后退一步,罂粟连鞋子也来不及穿,怒意满眼,跟着逼近。一直到楚行到了美人榻边,退无可退,停了一下,罂粟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迅速在他两边脸上各画了一个叉。
路明进来的时候,站在门口便看到房间内一副不忍逼视的景象:楚行脸上衣服上都是毛笔画出来的大黑叉,被罂粟抓着手,壮烈地给压在美人榻上;罂粟骑在他身上,脸上几根猫胡子,手中一根毛笔,正要继续往楚行脖子上画下去,毫无半分淑女形象。
路明僵立在原地,一口气噎在肺里,半天没有回过魂来。
楚行看到他,已经被画花的脸上此刻竟还能保持一副轻描淡写的态度:“什么事?”
罂粟动作一顿,跟着回过头来,看了路明一眼,仍是面无表情。想了一想,仿佛还不觉得解气,又将毛笔往下恨恨一戳,像扣戳一样扣在楚行的脸上,才把毛笔扔开,从楚行身上爬起来,若无其事地回了床上。
路明简直看得眼睛发直,过了半晌,魂才从天外慢悠悠地飘回来,浑身一震,猛地低下眼,呐呐答道:“……梁家不放人,离枝没有回来。”
楚行眉目不动,抽了一边的纸巾擦手,淡淡开口:“那就从梁天成的幺子开始。最迟明天晚上,我要他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我说为什么没有发,再一看才发现存稿箱日期写成了9月9号23点半……
有花花今天有双更(不含本章)!!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他说完;罂粟转过脸;看了他一眼。被楚行捕捉到视线,做出要把毛笔丢过来的手势,罂粟下意识闭起眼滚进被子里,过了片刻,察觉什么都没发生;一睁眼,楚行单手托着下巴,正满眼好笑地望着她。
罂粟顿时恼怒,大力把抱枕连番朝着楚行甩过去。楚行随手抓住两个;第三个没有躲;看着它砸在身上。罂粟还要把第四个抡过来,楚行慢吞吞地说:“砸在身上又不痛。”
罂粟的眼睛里简直有烈火在熊熊燃烧;双手抱起床头柜上的琉璃花瓶,高高举过头顶,就要朝着楚行摔过去。楚行两步过去,紧紧抱住她,罂粟手肘往后狠狠一拐,楚行闷哼一声,皱眉笑着跟她商量:“这个砸在身上就太痛了。还是抱枕吧?”
罂粟挣脱不得,又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路明,转过一对乌黑瞳仁来,刮骨钢刀一样剜了路明一眼。路明膝盖一软,差点给跪下去,立刻说:“我我我我还有事!我这就走!”
路明连滚带爬离开了卧房,最后还不忘把门给关上。罂粟等没了动静,见楚行还不放手,愈发不耐烦,一脚朝他狠狠踹过去。楚行恍若未觉,加了点力道,下一刻便把她压倒在床上。
罂粟眉毛紧紧拧起来,不断要挣开他。睡袍上的扣子因此崩开一颗,露出胸前一片似有若无的美好。楚行看过去一眼,只稍稍一停,就被罂粟逮住机会又踢了一脚。
他在她柔软的腰身上不轻不重拧了一把,沉着脸道:“别乱动。”
罂粟反应过来后,仿佛连骨头都僵硬了一下。
她抬起头,小巧的下巴紧紧抿起来,提防地看着他。尽管不开口,眼神里已经满满都写着一句“你才别乱动”的警告。
楚行微微笑了笑,撑着手,慢慢低下头,在她嘴唇上轻轻衔了一下。就像是轻捷的羽毛刷过,又一触即分。
再俯身下去的时候,罂粟别过了头。
她的脸色依然是冷的,没有变化。身体和他相贴着,已经绷成了一张弓。楚行看了她一会儿,罂粟始终梗着脖子,拒绝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楚行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轻声说:“罂粟。”
罂粟眼睛都不眨一下,无动于衷。房间内静默,只听得到窗外隐约的风声。过了一会儿,她伸出手,把他推开。自己卷过被单,闭上了眼。
到了第二天下午,梁天成的幺子已经被带进了楚家内重。
梁天成三儿三女,最受宠的莫过于这个小儿子。又因终年娇生惯养,十几年下来,性格软弱无主见,没有养出半分黑道嗜血的习性。即便被梁天成紧急加派了人手保护,到了该落单的时候也还是落了单,该绑架的时候也还是绑了架。
路明把人已经带到的事情报告给楚行时,楚行没有要去看一眼的意思。只平淡吩咐:“每隔半小时,把他的手指头送一根到T城。十根都送过去以后,再把人头给梁天成送过去。”
鄢玉从卧房里给罂粟检查完病情出来,正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地笑了一声,赞扬道:“因为个排行老三的女儿杀了最宝贝的儿子,回头就算真保住了离枝,梁天成又还能给她剩下多少父女感情。楚少爷借刀杀人的手段用得真是好。我看你还是行事温柔一点,小心血淋淋的东西送过去以后,把梁天成给惊到中风。”
结果未等到第三根手指头送到梁家,就有人来报告,说离枝已经在楚家门口外面等。
楚行只“嗯”了一声,接着便从下午茶里掰了一块糕点喂进罂粟嘴巴里。罂粟咬了一小口,第二口就嫌恶地不肯再吃。楚行又换了两种,罂粟都还是那副“这种难吃的东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