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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自瑕大惊,暗叹到好容易见到美人却已为他人妻,脸上却是笑道:“天作之合,天作之合。不过离京一别一年,想不到齐兄已抱的美人归,好福气啊好福气。”
“哪里哪里……”
醒梦觉得都快要被那两个人酸出一肚子的水来了,翻两个白眼,便扯了个借口从那里出来,才觉得好了些,正坐在美人靠上面休息,齐砚秋走过来,好似累极。
“拙荆?”醒梦凉凉道,挑起眼睛看着齐砚秋,后者只是撇嘴,“比较方便解释。”
“这个时候我若是男身不是与更容易么。”那便就用不着这么麻烦。
齐砚秋叹气道:“单自瑕是家母的远房侄儿,有这层关系在,我也不想横行事端。”
醒梦脸上无甚表情,齐砚秋却是恢复了精神一般,笑嘻嘻的靠近过来,“别伤狠了他,毕竟是亲戚。”
“你这不是摆明了叫我去教训他么。”醒梦淡淡说道,刚刚那家伙的眼睛像蟾蜍的舌头一样在他身上粘来粘去,当时就想把那双眼睛珠子给他抠下来。
齐砚秋但笑不语,醒梦亦不说话,这回齐砚秋是下了套给他了。
等到月色升起,一直没能睡着的齐砚秋索性推开门,看见狐狸正俯在院内古树上,一手枕在头下,一手却勾着个小巧的酒壶,晃来晃去,天青的釉色在月光下泛出一层浅光,看样子他已经喝了不少,近来一向苍白脸色颊边一抹绯红,换了一身月白的衫子,用同色的绣线绣上的槿花纹样,样式却是大开,露出颈项,雪白的妖娆。
齐砚秋一楞,算是明白了,那家伙不折不扣……,喝醉了。
离他几丈远便可以闻到那冷清的酒味,想必那酒也是烈酒,再看那狐狸笑嘻嘻的朝他招手,齐砚秋便更加肯定了刚才的想法。
“喂,你在这里发什么呆。”醒梦的声音在齐砚秋身后响起,听的齐砚秋心惊,再一看那仆在树上的狐狸,却早已不见踪影,却那飘在空气中的酒香都已经消失殆尽,好似从未曾出现一般。
而那狐狸却是一身如常的青衣,轻飘飘的九层纱随风而动。
怕是看花眼了吧,齐砚秋暗暗道,脸上却只是三分的浅笑,招牌一样的皮动肉不动,道:“没什么,看看夜景。”
院里漆黑一片,黑的好似被墨泼中,连树影轮廓都没有,只是风吹过,才听到一阵沙沙作响,语中带讽道:“啊,果然好风景。”
齐砚秋尚未反驳,却听见一阵惨叫从主屋传出,惊动了众人,灯烛纷纷点起,顿时便有灯火通明之感。
“主屋……,是单自瑕的声音。”齐砚秋懒懒的说道,明显的无甚兴趣,眼睛却瞥向醒梦。
狐狸微微一笑,一脸无辜:“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
那狐狸仍旧是在笑,“难道说这次有人敢抢在我的前面动手不成。”笑容转沉,声音里带上一股戾气,活的不耐烦了。
齐砚秋叹了口气,朝主屋踱去,客房与主屋不过相隔两三条回廊,待到齐砚秋到的时候,整个主屋早已是点满了灯,耀目极了。
单自瑕好似惊魂未定,脸上蜡黄一片,豆大的汗珠仍是不停的往后冒着,身边的小妾正为他擦拭汗珠,身着的单衣早已是汗透,单自瑕看到齐砚秋进来,扯起来的笑比哭还难看,“齐兄受惊了。”
“不妨事,只是在下看到单兄如此……?”齐砚秋面露疑色,十足的关心友人模样,而单自瑕则长叹口气,却是朝齐砚秋摆了摆手,齐砚秋继续追问道:“难道单兄有何难言之隐?”
此时旁边一小妾插嘴道,“是撞了邪了。”却被单自瑕狠狠的一拍桌子给压了回去,小妾扁扁小嘴委委屈屈的退到一旁。
齐砚秋微微一笑,沉声道:“此事多个人商量也是好的,单兄何不坦诚以对,说不定小弟便可帮上一二呢。”
单自瑕脸色惶惶然,话到嘴边犹豫不决,许久,才咬咬牙,道,“好,我说。”
原是一月前,单自瑕与几位友人相携游山玩水,路遇一小镇,风光极美,便停留下来。而镇外不远处便有一庙宇,虽是不大却颇为精致,当地人称楚公庙,里面贡奉虽不是大神,却都异口同声道这里是极灵验。
于是,单自瑕等人便前往一游,途中经过几处的好风景,便颇为喝多了些,进了楚公庙,见其庙内有数名妇人像,皆貌美端庄。
单自瑕此人原本就是有些轻浮,再加上那日喝的太多,狐朋狗友一怂恿之下,便是愈加的不知道轻重起来,笑指其中一副画像道,此女若是配与我,也不枉今生了。仗着自己尚有几分才气,竟然拿着笔墨,在墙上留诗一首,这才彼此之间笑闹离去。
原本此事不过是一场风流玩笑,众人嬉笑之间便当作过场云烟,转头便抛至脑后,可单自瑕却未曾想过,正是他这一举动竟然给自己惹下祸事。待到他返回家里,先前几日倒还好,只是偶闻到房里微有笑声。
如若是平日白天,那声音倒是清媚动人,可是那时却是生生的响在夜间,而单自瑕又习惯一个人独寐,初时不过是以为自己听错,可这时日一长,不但那女声越来越清晰,且会伴有娇声细语,只是那话,单自瑕却是听不明白。
单自瑕原本是不信神鬼之人,于是一直都不曾理会,而到最近两日里,连隔壁房里面的小妾都已经听到那声音,到了今日夜间,正睡着的单自瑕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人抚在他的脸上,又湿又冷,冰凉的水滴从脸上往下滑落直至颈间,他原本以为是小妾与他嬉闹,可却又想起他已经将房门内拴,无人可进来,这下才将他生生的吓醒,发出一声惨叫。
听完单自瑕自叙,齐砚秋挑挑眉,道:“单兄可在房间内看到什么没有?”
单自瑕思考了片刻,才犹犹豫豫道,“好似有红光闪过。”
“别的呢?”齐砚秋追问一句,看见单自瑕摇摇头便不再追问,又再度温言安慰了他几句后便回到了客房。
狐狸懒到极点,正仆在榻上,手里勾着酒壶,一头青丝不再盘起,直直的垂下,与青衣相映,纠葛的满身,连地上却垂落下一层,细细如虬丝,赤裸的脚翘起,露出脚踝处的桃花刺青,泛出浅浅荧红。
他看见齐砚秋回来,冷笑道:“那瘌虾蟆还没死吧。”
“不死也丢了半条命。”
“他那是活该。”醒梦笑道,又喝了口酒,这是上次大鹏特别留给他的另外一瓶,名曰莫离,果直入口便是缠棉,久久的余味。
齐砚秋听闻醒梦此言,道:“你知道所有?”
“不知道。”狐狸答的斩钉截铁,而齐砚秋以为那家伙是故弄玄虚或是单纯与自己作对而已,可是却又拉不下脸色去问他,直盯着那狐狸,疑惑问道:“你可有穿过白衣,上绣槿花纹样?”
“没有。”醒梦答的干脆,“那颜色太素。”
“你不喜欢素色,为何不着红?青色就不素么。”齐砚秋问道,总是看他一袭青纱衣,未曾着过其它颜色。
醒梦脸色微变,喝下一口莫离,那份缠绵便在口中长停不去,道,“这世上没人再能穿出绛衣来。”莫离在口,品出一丝苦意,窗外无月唯有清风徐徐,婆娑出一层的树影沙声。
看出那狐狸眼中的迷离,齐砚秋却不知道如何是好,第一次觉得如此手足无措。
狐狸的脸色却一刻之间变三变,想起一人,便在心里打次主意下次见到绛姜,一准要上去把他那身喜婆装给他扒下来。
两人皆有所思所想,便都没有言语,狐狸懒懒起身,齐砚秋一把拉住他,“你别回去了。”狐狸笑的诡异,“为什么?”
单自瑕将醒梦安置在后院女眷里,齐砚秋对这个安排虽有异议却又不便出声,反观醒梦,倒像是刚刚偷到手一只肥鸡一般。
闭闭眼,齐砚秋正色道:“我比较担心单家女眷。”
“味道还不错。”狐狸笑逐颜开,没道理送到嘴边的都不知道享用吧,今日算是饱食了一顿精气。
看着齐砚秋在房内布下阵,醒梦翻了个白眼,就凭他那种写符都会写掉字的水平,竟然枉想把自己关在房间内,青天里面做起白日梦来,只不过这么晚了,回去也是睡,这里也是睡,醒梦索性把齐砚秋从床上拎到榻边,娇柔女相硬是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你不会忍心让我睡这儿吧。”
虽然明知道那狐狸本性是什么,齐砚秋却还是一边痛骂自己立场不坚定,一边睡上了并不大舒服的榻。
6。
到了第二日,待到齐砚秋醒的时候,发现狐狸早已不在房内,不由头疼,没想到自己是一觉睡到死,什么都不知道。
推开门却发现醒梦站在树下,面对大树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齐砚秋原本准备过去看看他,顺便抬抬杠,此乃是每日必修功课。
却未曾想过,青天白日里,却是觉得寒气四扫而起。
醒梦一双金眼直直的看着那大树,齐砚秋停在三步远,发现自己却是怎么都不想再继续往前一步,狐狸发觉身边有人,看向齐砚秋,眼睛转为普通黑色,却是淡淡一笑,“你昨天说什么。”
“什么?”这句话没头没脑,齐砚秋不由反问。
黑玉的眼睛挑起,沈如水,却是让齐砚秋觉得那下面掩住波涛汹涌,狐狸笑着,“你昨天怎么突然问起我是否着过槿花纹样的衣服。”
齐砚秋不知道如何作答,扯出的笑容却是颇为难看,醒梦依然是笑,轻轻越过他,道:“今天晚上过去看热闹吧。”
看热闹?
齐砚秋却是觉得心惊,醒梦与平常不同,虽然与他说话常常是三句翻脸,实际上却是从未动过真怒,可是今天,却是分明的感觉到他身上难掩的怒意,更有甚者,直觉那是杀意。
何事让他那般,齐砚秋沉下心思细细思索,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得不出所以然来,却又被单自瑕拖着到处询问,他正可谓是病急乱投医,庙寺道观,统统都有去过,却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黄符灵水便是求了一大堆,连带的护身符亦是叮叮当当挂了一身,齐砚秋真是哭笑不得,单自瑕也不怕把一些向来看对方不顺眼的神神怪怪一起招回,到时候还真的是更加热闹了。
就这样耗上大半日,回到单宅时已是黄昏时分,沉沉谒谒的暮色却是乌鸦鸦一层,颇有些大雨将来之感,齐砚秋好容易摆脱了单自瑕,进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