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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耗上大半日,回到单宅时已是黄昏时分,沉沉谒谒的暮色却是乌鸦鸦一层,颇有些大雨将来之感,齐砚秋好容易摆脱了单自瑕,进到客院,看见那狐狸正懒懒的卧在树上,手里似乎是在把玩着什么,斜侧过来时便是一道耀眼的亮光。
齐砚秋心生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醒梦淡然一笑,反问道:“你可想救单自瑕。”
“救人一命甚造七级佛屠。”
“你这话说的好没诚意。”醒梦亦看出齐砚秋原本就不是那种好管闲事的人,要他做事也需有三分的好处。
齐砚秋三分正气三分的邪气,笑的油光水滑,像泥鳅一般,他靠在树干上拉住狐狸的手便扯过来看,“用了谒语还不算是诚意么。”醒梦把手摊开给他,掌中握有一枚半圆形对象,非石非玉非金非银,半透明的色,透出一股寒意又满是浊气。
拿在手上,不过片刻会觉得骨子里面都是渗凉,好似三九天里面不着棉衣。
齐砚秋将东西还给醒梦,“这是哪来的。”
醒梦只是浅笑,道:“你去问单自瑕,如果要救自己的命,就把他家珍藏的沧浮玉交出来。”
“你要此玉有何价值可言?”齐砚秋反问道。
此玉色为四色,随季节变换,戴此玉则冬暖夏凉,毫不惧气温变化,兼可强身健体,不过若起来真正价值,在齐砚秋或是醒梦眼里,只能算是二流宝贝,醒梦要来更加是无用,狐狸早就不畏夏冬,不惧气温变化,是以齐砚秋对醒梦这个要求感到非常奇怪。
狐狸却只是一笑,青袖掩面只是露出一双眼睛,“你尽管去问,看他是要命还是要玉。”
这个选择十分简单,单自瑕不是傻瓜,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却是十分的好奇谁要来为他避开这场祸事。
一场教训还是没有让这个个性张狂的家伙吃到教训,齐砚秋只能乱七八糟的扯上一个理由,说是请了师门高人前来助阵,而且要他们在夜间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不可往外张望,否则不知道全家则会有血光之灾,单自瑕亦是知道齐砚秋拜师之事,这才生生的忍住了好奇之心,不再言语。
直至夜半时分,大宅里面人都睡下,齐砚秋坐在房里,漆黑一片,醒梦靠在床边,貌似悠闲的喝着酒,好象喝的不少,脸上飞起红纱,似朱砂揉开,层层的渲染,嘴角却仍是挂着一丝笑意,寒若离冰。
已经这样一个时辰,却仍是无甚动静,齐砚秋正欲开口,却发现狐狸脸色变了变,仔细一听便听到一层沙沙声,好似有什么东西从草上滑过。
若有若无的娇笑声传过来,夜风中好似银铃,却这无月的夜色中却是显的分外的诡异,其间亦伴上嘶声。
“今日是第二十八日。”醒梦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齐砚秋变了脸色,“难道是……蛇?”
醒梦露出一个的确的笑容,“要说单自瑕运气不好,那庙大概是供奉了哪个蛇妖,蛇妖向来小气又爱报复,看他对自己如此不敬,自然是寻上家门来,今日是第二十八日,月轮一转,戏弄老鼠亦该收网了。”
齐砚秋仆在窗房上看了看,语气极镇定:“你确定是蛇,不是蟒……”
“成了精嘛,总归是要有些份量的。”醒梦暗暗笑道,没想到齐砚秋竟然会惧怕那些东西,龙蛇一族,再怎么样他也算是龙族之后,竟然会怕起同类来。
即便是他表面强作镇定,却早就看出来冷汗流了一背,索性作了个顺水人情,手扬起,凌空之间便将他推出门外,扬声笑道:“放心吧,你手上还有火融,最不济也会留个全尸。”
这下齐砚秋算是把狐狸的前三代后八代都骂遍,刚刚动静已经惊动那妖精,双眼血红如铜铃大小,直直的回过身来看着齐砚秋,竖起的头却是比齐砚秋人还高上一人,腥红的信子嘶嘶的往外吐,一股腥膻之气亦从那里发出,齐砚秋苦笑一下,他实在不愿意将那娇媚笑声与眼前此蛇联系起来。
那蛇嘴角往外咧开,看见是人便不假思索的朝他扑来,铜锤般的蛇头将地上砸出一个小坑来,飞身闪过的齐砚秋不由暗吸了口气,那一下若是砸在他身上那还得了。
提气之下几个跳跃,便跳至院中那颗大树之上,这才看到蛇妖全貌,竟是通身雪白,在月色下泛着银光,那质感非金非银非玉非石,齐砚秋这才看出那时被醒梦抓在手里的对象原来是那蛇的鳞片。
那死狐狸早就知道,就是不说。
齐砚秋气的都快要吐血,一怒之下拔出火融,剑身已成暗红,那蛇好似看懂什么,竟然往后退了几尺,血红眼睛里映出火融,它便不再往前直攻,却是绕着树打起转来,齐砚秋快被他转的头昏,叱了一声,便朝那蛇扫去,反正它身躯庞大,亦不担心会落空。
可是剑却未曾如他预期一般刺中蛇身,他只觉得身边浮起一股雾气,飘渺如纱,身边的景色亦空明起来,好似刚刚那蛇不曾出现过,连走廊里那刚刚被砸出来的坑亦不见踪影,让人不禁怀疑这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说你真是没用,竟然让那家伙给跑了。”醒梦语带嘲讽,凉凉的取笑着,靠在走廊柱上,齐砚秋冷哼一声,“我还没有找你算账,明知道那是蛇妖。”
狐狸摆出不屑表情,“告诉你,你就不会让它跑掉吗。”看到齐砚秋快被他气的不行,却又神秘一笑道:“要不要知道如何抓住它。”
“你知道?”齐砚秋问道,便朝醒梦走去,狐狸嘴角边笑意愈加深,却是在下一刻笑不出来,齐砚秋将剑尖直刺过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醒梦往外一跃,堪堪避过,衣却被划开大口,气怒道:“你得了失心疯了!”
齐砚秋冷哼一声,道:“我倒真希望你是那只死狐狸。”
“看样子你的确是恨不得我去死啊。”声音从另一侧传过来,九重的清纱衣在风中透着飘逸,醒梦手里勾着酒壶,笑意盈盈的立在那里,看着与齐砚秋对面而立的“人”,那人依然是保持着醒梦的模样。
“难道会被识破,原来今天你喝了酒啊。”那个醒梦说道,白雾升起,恢复了原身,原来是一名千娇百媚的美人,身着白衣,绣上槿花样式的纹案,额上点上三点红点,眼睛是血玉的红,狐狸一双眼睛在暗黑中隐隐发出金色,那蛇妖扭动纤腰朝醒梦走过去,笑的极妩媚,手指在樱唇上划了几划,颇为挑逗,“许多年不见,不知道最近可好?”
他们认识?齐砚秋吃了一惊,却表面上不露声色,只是静静观看那两人,醒梦嘴角一丝笑,语气却是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道:“那几百年可真是多亏了你们的照顾了,在下可是时时刻刻想要找你们报答这份恩情呢……”
话音未落便出掌相击,蛇妖与醒梦对击一掌,蛇妖往后退了两步,而醒梦却是不见任何改变,仍是冷冷的笑着,道:“白蛇属水,水生幻境,幻腾,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除了那幻术外还有什么本事!”
幻腾被击的气血翻腾,却仍是口头上逞强,娇笑道:“看样子当年睦鲣君还未曾将你驯服,还是一只没教养的野东西。”
醒梦的戾气愈加重了,连离他较远的齐砚秋亦不折不扣感到那狐狸是真的动了杀意,他怒极反笑,一字一句的从喉间挤出话语:“到了地府,记得找阎王哭,为什么你会有那样的哥哥!”
一道青影便飞掠而过,齐砚秋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火融不知何时竟然脱手而去,转落在醒梦手里,他背朝齐砚秋,沉声道:“今天也让你看看,何为火融。”
原是暗红色的剑声发出瑟瑟呜声,从那里升起一股暗火,剑柄处的细碎花纹流转出金光,幻腾亦白了脸色,火融大名她早已听过,当年火融在赤侑君手里,不过一挥便令青时河翻起沸水,就算是不在本君手里可却也决不能小觑。
心头一慌便要逃走,却看见能烧尽一切的业火已从火融剑身之上拔然而起,却是诡异的不曾照亮其它地方,醒梦声如鬼魅,状似夜叉,“死在火融之下,亦不枉你!”
业火离剑,跃成龙形,直击到蛇妖身上,那白蛇发出凄声哀鸣,火在她上雄雄烧起,却没有将她马上烧死,而是一层一层的将她的皮,筋,肉,骨剥落,可她的精神却是清醒,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空气中浮起一层肉香,蛇妖哀声愈来愈苦,最后显出原型,巨大的身子已经被烧的蜷成一团,生生的团在一堆小小的火中,烧脆的骨头亦发出清脆的折断声。
最后喊声愈小,最终消声涅迹。
7。
齐砚秋在旁边许久才找回自己声音,说出来话来,沙哑一片,他从未曾想过火融竟然有如此巨大威力,而且……,如此霸道狠毒。
醒梦将剑掷在地上,没入地面仍是兀自的摇晃作响,金眼里仍是未能平复下来的波澜,道:“你现在可见识到了,这便是火融之力,而我发挥出来不过七成。”他往前走上几步,那蛇妖只剩下一堆黑灰,而地上的青草树木却极诡异的未有一点烧灼痕迹,风吹过,灰便四散而去,地面除去刚刚那道被锤出来的大坑,竟无半点痕迹。
月娘亦从云层后探出脸来,银色光芒洒落大地,齐砚秋细细寻过,却发现没有内丹,但凡修道不论是人是妖都应有内丹,这是固本之根本,有了内丹,如遇机缘便可重新开始修炼,而现在却一点都不曾发现内丹痕迹,这不禁让齐砚秋吃了一惊。
“火融击中,再无复生可能。”醒梦淡然道,火融极霸道,这业火一出,真正可谓是神形皆灭。
齐砚秋将火融从地上拔起,手抚在剑身,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手抖上一抖,火融便重新系回腰间,看似不过是一条美丽精细的腰带而已。
“我从未曾想过此剑有如此大的威力。”齐砚秋笑逐颜开,双眼细细眯起,醒梦一直背对着他,冷哼一声,道:“就凭你……,又……,怎么……可能发挥出……全部能力。”语声混浊,亦带着一股闷声,齐砚秋觉得不大对劲,靠近两步,一股血腥味飘入鼻间。
醒梦脸上刹白,唇角的血红却是分外的刺眼,绛梅点落雪地一般,飘飘洒洒,醒梦咳声愈烈,那血便随着咳声流出,他用手捂住嘴,血却是从指缝边缘浸出,越涌越多,好似开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