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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涵垂头不语,内心暗表赞同:如果没有碰到元恪,那么这份工作确实没有任何技术的难度。她有的是身为女佣所需的力气。可现在考虑到雇主和服务对象的实际情况真的算是一项艰巨的工作了。
哎。元恪。怎么会这么巧碰到他。
他根本就是一眼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却又刻薄到毫不留情的恶魔嘛。
——
就在宋容管家为了给予这位新来的三十八号佣人一个什么样的岗位而绞尽脑汁时,元恪悠闲地踱步走了进来,插话道,“宋管家,我想这位小姐不过是需要一份工作,您何必强求她具备职业精神呢。她既然是为钱而来,不如让她来做夜间女佣好了。”
“可是我们元宅向来没有夜间女佣的。”宋容管家疑惑不解,转过身去地看向少爷,“我们从来都是让男仆轮流照顾宅邸的晚间安全……不是吗?”
元恪落座在两人隔壁的沙发,笑,“让她来做男仆的工作当然不好。我是说,我卧室的佣人房不是需要一名服侍晚间的女仆吗?”
“什么?!”
陈意涵的头顶顿时被浇上了冷水,一瞬间醒了过来,我要做贴身女仆。
就是那种传说中那种女仆眼中无英雄的贴身侍女!就是传说中那种三头六臂生就排除千难万险誓死护主的女超人!难道元恪他脑子进水,还是刚刚看了莎士比亚的小说全集以及无数本后宫动漫,急需要一名守护BOSS的忠犬?亏他想得出来。
管家大人一定不会允可的。
管家大人一定不会允可如此香艳而古老的佣人角色存在于如此一座充满建筑现代感豪宅的。
陈意涵觉得自己在元恪的瞳孔里一定已成摆出了各种迎风摇头招手的形象了。然而少爷的瞳仁是冰冷的无视。
她满含恳切秋波地转头注视着宋容管家,谁知管家大人仿佛瞬间得到莫大的灵感般,大彻大悟。
“还是少爷你思虑周详!陈意涵小姐是我们元宅公开招聘进门的第一位仆人,鉴于她的家族背景中没有一人对于佣仆这一职业有着十分深刻和详尽的了解,这一行业对于她来说肯定是陌生无疑的。我们应该用这样特训的方式来使陈意涵小姐尽快进入到自己的角色中来!”
“可是……”陈意涵刚想在事件板上钉钉前再为自己辩护些什么。
宋容管家已经极其欣慰地快意点点头,毫不留情地截断了她的话头,“我想陈意涵小姐也一定为少爷的思虑周全感到了万分感激吧。”
管家大人年轻态,女孩化地双手轻拍合十,“刚刚心头的隐忧终于放下了。意涵你现在是不是也一样高兴地说不出话来?”
高兴个头。陈意涵真的为主仆二人天衣无缝的一唱一和所惊呆,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微笑溶溶。唯独她这个当事人已经被人搞定还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个……”
“夜间薪酬是日间女佣的两倍。一万元每月。”元恪促狭的笑容上脸。
此时还承认不被打动就是虚伪的。
瞧瞧元恪,再瞧瞧一脸期待的宋容管家。
陈意涵觉得快被自己的懦弱憋疯啦!
——
转眼三个月过去,现在的意涵越发感到困惑。
莫非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好的工作?一种只需要晚间睡在佣人房就可以得到报酬的工作。
无论如何今晚她要问个清楚。
正在陈意涵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浴室拉门被打开,元恪出现在视野中。
没有想象中的围着白色浴巾,大秀六块腹肌和濡湿华美头发的性感男子。
元恪的头发干燥,身上也已经换好了寝衣和睡袍。
他在发现不速之客的一瞬有一丝丝的讶异,而后嘴角牵动,云淡风轻地率先发问,“你怎么在这?”
发现自己卧室闯入陌生人的冷静男子慢条斯理地坐在了自己的睡床上,神情悠然地打量着擅进者。
敌不动,我不动。
陈意涵平复了平复乍见元恪的激动心情,站在原地说,“你出浴啦。”
“什么出狱?”元恪哧哧一笑,眼光嗖嗖在陈意涵上下游走,“你是来找我讲笑话的么?”
真是丢人。
意涵甩甩后脑勺上的马尾,跺脚咬牙,“我是来问元恪少爷你,一万块!月薪一万块!是日间女仆的两倍。当时你为什么要开出这样的价码来让我做晚间女佣。在你隔壁房间睡觉,无所事事的工作就可以价值这个薪资吗?”
“怎么?不睡在佣人房,你还想在哪里睡觉?!”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今晚要陪我睡觉么?”元恪笑,“我暂时还没有制服诱惑的需要,所以——出去吧。”
算你狠。
陈意涵吞下一口口水,冷静了自己,继续不屈不饶地放大嗓门说,“我想知道全部的真相!有关我欠债,有关我被丽景录用,所有这一切都与你脱不开关系的真相!”
一人在会客区,一人在休息区,隔着接近二十米的距离对峙实在太辛苦。意涵情绪激动之下,咳嗽起来。整张脸都涨红了。
对面元恪的眉头这才动一动,语气和坐姿上依旧不温不火,他闲闲地回避对话的机锋,“陈意涵小姐不也想早点偿清欠下的债务重新开始清白的人生嘛!你究竟在质问什么呢?对话距离之外的债务小姐。”
对。对。对。
她的清白人生。
刚刚那个不是重点,重点不是薪水,不是工作的无意义,不是不劳而获的轻松。她想知道:弄丢腕表的事情是不是元恪在幕后主使?让年纪轻轻的她从此陷入欠债命运,然后再给她工作机会,接着用金钱收买她,让她在不劳而获里堕落,从此丧失最后的独立人格,成为寄生在社会肌体里的米虫。
把悲惨的人生联想到这里陈意涵再也无所畏惧,她大踏步上前,一直走到了元恪的卧室里。
再也不用隔空喊话了。爽。
意涵质问,“我究竟凭什么被雇佣的。是不是觉得玩弄别人的人生很好玩。还有,你的那个什么腕表其实根本没有丢吧。我明明尽忠职守,整个宴会时间都在负责为大家照顾贵重物品,从没有离开过,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你说!”
“是我。”
居然没有否认?
少爷亲口承认地如此利落,反倒让陈意涵眼前几乎一黑。
“你总算没有笨到家,前前后后终于都想到了。哪里有我这样好的人。还为欠债后的人找工作的。你今晚是准备以身相许,前来感激我的吗?”
元恪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陈意涵。虽然面前这个女人脑子不算优秀,属于一枚典型的学霸,别人派对玩乐,无偿照顾他人物件的这样的蠢事都干得出来。但仔细看看,三个月朝夕相处后,她也并不是全无可欣赏之处。只要她的身材放在女仆装里就别有风情。
确认真相的陈意涵眼底几乎片片崩碎,她再向前一步,怒道,“你这个无耻之徒!居然敢摆布别人的人生。”
被兜头痛骂的元恪始料未及,冷笑一声,从榻上站起来,继续振振有词。
“就算是我藏起了腕表,但命令你转系的人不是我吧。就算我向管家提议了从家政系招聘实习生,建议录用了你,但最终把自己变成夜间贴身女仆的人,是你,不是我吧。还以为出身平民会多么有骨气和觉悟呢。你也不过是个可以用金钱就可以收买人心的俗人罢了。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瞧不起人的混蛋。”
这个把善良当可欺的混蛋。混蛋。大混蛋。
陈意涵一时气结,竭尽全力忍耐着随时夺眶飙出的眼泪,只是身体在无尽的怒涛中已经颤抖成了大海中的孤舟。
☆、2 玩弄心机的少爷
少爷似有若无的辩解还在耳畔,“我只是和魏芒打了个赌。我打赌我们班级分数第一的金融才女,一定会转系的。”
意涵在怒极的瑟瑟之中闭紧了眼睛,然后朝向对方的脸颊使劲儿挥出了拳头。
——
“少爷被打了?”
宋容管家一改往日温柔迷人声线,尖厉大叫一声。
所有站在客厅等待训话的佣人们统统竖起了耳朵。
“三十八号!陈意涵!陈意涵小姐,你再说一遍,你离职的理由是什么?什么?”
陈意涵不敢抬头,她也能够知道,管家大人的下巴现在跟着他的嗓音一齐剧烈颤抖。
“真是无法无天了呀。”宋容管家夸张得抬腕看看表。还有十分钟去为少爷做叫醒服务。就留给这个从入职第一天就脑子迷糊的女仆解释一下,“你说说。为什么殴打少爷。”
殴打?用词过当了吧。昨晚陈意涵打过元恪后,被紧随而来的少爷大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纠缠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可以闭上眼睛——结果发现窗外已经天亮了。
现在她的眼圈下呈现出两块大大的黑晕。
原本想趁着夜色一走了之的计划也完全泡汤。其实那种极端地不负责任的行为,不用元恪三番五次提醒,意涵也并不忍心真的实施。恢复理智的她知道至少要来辞个行才算是有礼貌。毕竟,三个月来,她一直都是整个大宅最悠闲的三十八号仆佣。
可现下的陈意涵精神状态疲惫不堪。而对她由逼问到挽留纠缠不休的恶魔少爷应该在床榻之上酣然好梦吧。
为什么殴打少爷?
如此严肃的场合,注意力却一直在开叉,陈意涵手指使劲儿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强迫快要休眠的大脑和思维清醒起来。
“我得知少爷的腕表并没有丢失后,就打了少爷。”
什么和什么。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得到答案的管家大人几乎跌倒,他回神清清嗓子,“给你五分钟。陈意涵。从头到尾把事件经过叙述清楚。”
这不是刁难么?陈意涵有些欲哭无泪了。
明知道她抓不住叙事中心,还要她讲故事。早知道,随便编造别的离职理由好了。干嘛非要提这个。
就在迷糊女子再次陷入昏头涨脑之际,元恪驾到了。
“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