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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瑶颖这才勉强有了笑意,“朵以老师在帝景?那我就不用为脸部浮肿发愁了。谢谢你呀。”
“瑶颖小姐客气了。朵以老师今天全天都在帝景,这会儿应该空闲着。我这就去请。”
彭瑶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和她对话的女仆,忽然觉得眼前人十分眼熟的样子,她精神一开岔,手指不由自主就举了起来,直直指向女仆的胸口。
十分不礼貌,可也顾不得再矫饰着缩回去了,只得脱口而出,“子奇老师,子奇老师,不是您吗?”帝景的佣仆个个大有来头,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我是化妆师子奇。我在哪里服侍过瑶颖小姐吗?”
彭瑶颖知道自己已然失礼至极,她当然知道化妆师子奇。去年万圣节派对,留学法国的魏芒未婚妻叶志美利用家族关系抢先邀约到了人在巴黎的化妆师子奇为她们造型,妆容一出简直重挫了英伦圈子的士气。这样的往事,她怎么会忘记呢?不过话说回来,子奇老师怎么会毫不知情,巴黎名媛与伦敦名媛的心结呢?
帝景的女仆个个都有如此的大范儿,彭瑶颖为自己的一时失言差点咬断舌头,如果风声传到老夫人或是别人用心的人耳朵里,帝景的未来女主人用无赖的口气与家中的女仆套亲近关系,只怕自己人未正式入主帝景,便注定成为丑闻的女主角了。
彭瑶颖再开口矜持高贵之中不免有些讪讪地,“子奇老师为我补妆就已经很好。朵以老师现在应该在为老夫人尽心吧。何况我私下里仰慕您的手艺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女仆一笑,再次觉得能来帝景的化妆室效力,非常值得。看来讨得了这位千金小姐的欢心,将来如同朵以一般独立开店也果然指日可待了嘛。
子奇胸中一甜,“谢谢瑶颖小姐能够喜欢我的手艺。非常愿意为您效力。我可以问一声,您接下来有什么日程吗?”
子奇女仆万分恭顺,彭瑶颖的千金小姐气概再次压倒了帝景女仆的光环,她状似无心地说:“就去图书室走一走,能够持妆到晚宴之前就可以啦。”
自信在子奇化妆师的妙手之下瞬间被找了回来。彭瑶颖精神饱满地走在带路男仆之后,一步踏入帝景静到令人发憷的图书室。身后的橡木门闷声关闭,彭瑶颖定了定神,才意识到她身处的空间内除了元恪,只剩下自己。
孤男寡女身处文明的室内,老夫人真的用心良苦。可惜远处单人沙发里的男人连头都未回。
彭瑶颖气恨地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抬动嘴角做了个微笑的表情,才勉强表现得大大方方地朝着元恪的方向走过去。主动落座到元恪对面的沙发上。元恪也丝毫没有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的意思。从订婚之日起,双方便互无好感的两人,此刻更是尴尬人对尴尬人。
彭瑶颖怔怔瞧了元恪一会儿,其实,她并不讨厌混血儿,但面对元恪,她的心情却永远好不起来。甚至此刻,她也只感觉到未婚夫的奇怪,一名二十岁的虔诚天主教徒,居然在美人环视的眈眈氛围中愣把童贞保留到了现在。是愚蠢呢?还是无能呢?彭瑶颖在英国的时候,就拿到了有关陈意涵的全部资料,当时为女人的平凡长相吓了一跳,连嘲笑的只言片语都讲不出口了。绯闻女友个个貌美如花的元宏居然会有元恪这样美人计无效的儿子?此刻真实的元恪近在眼前,彭瑶颖更觉得他像块木头,更像座冰山。
被彻底无视之后的千金小姐终于忍不住原地站了起来,隔夜的无名阴火蹭蹭窜到大脑,她把戴着红宝石戒指的纤纤玉手有力度地按在书面上,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唤了声:“元恪。”
元恪闻声慢慢露出用书本遮住的脸,半面身子却依然仰躺在沙发上。他冷冷地看了彭瑶颖一眼,“想说什么就说吧。”
“······”不愧是元恪,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高高在上的德行居然一点没有变,彭瑶颖再次说服自己绝对不能动怒,动怒就必然输掉了。彭家千金居高临下睨了他一眼,从鼻孔中发出一种带有轻蔑的冷哼,“元恪可真具备英国绅士的纯正教养啊。躺在沙发上和女士谈话,不觉得哪有有些不自在吗?”
元恪漫不经心地合上书页,双臂轻松地枕在了脑后,越是躺着与女方四目相对,越能显示出男人立体五官的立体,与女人东方面孔的平坦。彭瑶颖瞬间望穿了他的歹毒居心,真恨不得有一把把男人从原位拉起来,狠揍一顿的冲动。但,她仍然选择在质问完之后优雅地抬动嘴角笑了笑,“怎么?因为过分理亏,所以该怎么回答都想不出来了吗?”
元恪漠然笑了笑,“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感到奇怪吗?瑶颖小姐居然会屈尊亲自来帝景的图书室看望一名行动不方便的人。”
凉风煽起了火焰山,与未婚夫对白到第二回合,彭瑶颖是真正怒极反笑了,“既然看书看得傻了,那现在就清醒一下吧。我不是以瑶颖小姐的身份来看望你的。以瑶颖小姐的身份,丽景元恪绝对不值得我去看望,今天,我是应夫人邀请,作为天元帝景的少爷未婚妻来帝景喝下午茶,顺便来图书室和未婚夫元恪打个招呼。按照礼数,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应该尊重彼此的核心关切,不做触及彼此底线的丑事。元恪如果一直这么躺下去,让我一直像看猴子似的这么注视着你,注视下去,你不觉得,其实我们中间有一方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吗?”彭瑶颖重新坐回到对面的沙发上,以一贯的高姿态讽刺道:“英国人常说,胆小鬼和懦夫其实是一个人。仔细想想,这句话还用来形容躺着和女士讲话的帝景绅士还真是贴切呢。”
☆、100 出身的瑕疵
果然伶牙俐齿得名不虚传,元恪又气又好笑,据说奶奶相中了彭瑶颖的名媛傲气——确实被魏芒猜中了。一见面便对男人直接用强的女人,真的挺恐怖的,也罢,自己也不是魏芒那般的温柔男子,自然不能强求对方用柔情战略来瓦解内心了。
元恪若无其事地把书本架到眼前,随手翻了个页,才懒散地说:“你从英国回来,就打算告诉我这些呀。我都知道啦,你未婚妻的任务已然胜利完成,还有什么要说的事吗?”
彭瑶颖握了握拳头,她着实被男人大放无赖的样子气得不轻,但要她主动说出陈意涵三个字来,简直是奇耻大辱,顿了顿,千金小姐居然惨淡地笑了出来,“元恪,原来我还对你有些小小的指望,心想一位帝景公子,哪怕再没有底线,起码也懂得待客之道,既然你的修养还在沉睡,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不过,最好在结婚之前恢复,不然我还以为自己要与伦敦女仆的儿子结婚了呢。对吧。”
连绵不绝的毒话从舌尖上滚出来,既无成就感也无自豪感,空余下深深的失落和无奈。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也打算为自己的咄咄逼人做任何多余的忏悔了。甫一关闭图书室的大门,彭瑶颖还能感到心脏剧烈地似乎要跳出喉咙一般。她把耳朵贴在门扉上听了一听,房间内的元恪倒是出奇得冷静。预想中,男人暴怒的情形并没有发生。生气和恼怒的只有她一个。
一场跳梁小丑般自取其辱的表演。
彭瑶颖疲惫地闭上眼睛却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此时的陈意涵应该正躲在某个角落里笑她。不能就此认输。绝对不能。
帝景的走廊上随时可能出现洞察一切的仆人,她得马上振作起来。
果然,只一会儿,带她来图书室的帝景仆人便悄无声息地重新出现在面前。
“让您久等了。”编号为二十三的男仆鞠了一躬,“距离晚宴还有半小时,瑶颖小姐,由我带您去房间休息一下吧。”
彭瑶颖无声无息地一任习惯成自然的微笑轻松流泻满脸,仿佛与生俱来在等待这一刻的高贵一般,“谢谢。麻烦你了。”
字字圆润,符合礼法。
男仆打开房门后,介绍说:“这里以前是元宏少爷的卧室,与隔壁元恪少爷的卧室一并改造成了帝景最为尊贵的两间客房。这两处大卧独占帝景一层楼的面积,与先生和夫人的卧室规格是相同的。当然,为了您的居住便利,内部的陈设也可以依照客人的意愿进行更换。如果您对客房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尽管吩咐我。瑶颖小姐在帝景的这段日子里,我将全程作为您的居室管家,竭诚提供服务。”
此刻的彭瑶颖对于欣赏帝景的客室豪奢不过点头应景,她更关心接下来的晚宴,以及接下来与元恪和夫人在帝景的共处,于是开口问:“元恪少爷此番回来帝景住在哪里?”
男仆致歉颔首,“请您原谅,这也是我们帝景照顾不周之处,少爷现在暂时与瑶颖小姐同住一层。本层另一间卧室暂时属于少爷使用。”
夫人的安排也算一番良苦用心了。本来嘛,订婚男女隔壁而居,即便传扬出去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只怕等不到元恪的生日派对之日,所有应该知道他们此刻在共同居住的人士也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作为女人,她虽然稍稍损失了名誉,不也同时挽回了面子,堵住了外界的幽幽之口么?
心思三转两转,彭瑶颖的好情绪又得到重生,她甚至有兴致地对自己的男管家说:“既然距离开宴还有一小段时间,那就麻烦你为我介绍一下房间家具的由来吧。我也好能够爱惜地使用它们。”
懂得物件价值,尊重仆人劳动的客人在世界范围内受到欢迎,二十三号男仆在来到帝景前在意大利著名家具销售公司担任营销总监,对家具收藏也颇有研究心得,此刻被未来的女主人问到平生所长,怎么会没有遇到知音之感呢?
相比帝景那些一心扑在赚钱,打猎,射击和驾驶上的男主人们,自然从小吃穿用度精致讲究,热衷于派对和居家的女主人们更受欢迎了。
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彭瑶颖以她千金的气度和修养成功赢得了房间管家的好感。在图书室碰壁元恪所带来的负面情绪,很快就被帝景卧室陈设的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