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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嗓子吼出来,对方的背景音乐却骤然变得安静,元恪也感到自己明显失了态。无端的焦躁全部指向亲爱之人发泄。
陈意涵在电话那头温柔一笑,解释说:“元宏先生教我在夜店社交啊。”
谜底让元恪彻底怒了,“那个地方能够社交什么,不是为了金钱,就是为了美色!你一个管家不好好看守房子,不去些严肃的社交场所,跑去那里做什么!”
陈意涵把姿态放到最低,小声解释说:“你不要生气,我学到了很多知识呢。”
元恪一巴掌拍在沙发皮面上,巨大的闷响连听筒彼方的陈意涵都听得一清二楚,“你把电话交给爸爸。我和他讲。”
“可是爸爸已经被女孩子约走了啊。”
“什么!”
陈意涵的耳膜差点被元恪震破,她连忙把手机拿开远远的,过了一会儿,料想元恪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她才试探着问道:“少爷。你有没有看到我发给你的分手指南啊?”
元恪脸色瞬间黯淡下来,语调也变得阴阳怪气,“没有看到。”
“好可惜。这就是我在夜店的收获啦。魏芒的美貌秘书小姐林佳妮亲自传授我的情商宝典。未雨绸缪,感情才能更好嘛。”
元恪松了一口气,教训陈意涵说:“你不要被那些女孩子迷惑,她们的经验全部建立在实战的基础上,我们呢,与他们的人生有着本质的不同。我们先考虑把相处的事情考虑得一清二楚,结束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况且我和陈意涵还不知道会相爱多久呢。十年,八年至少要有的吧。”
陈意涵心悦诚服地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奉承元恪几句,只听听筒中传来了一位女性的嗓音:“结束的事情水到渠成。元恪今天在内客厅说过的话果然是不能相信啊。”
是元恪的未婚妻彭瑶颖吧。陈意涵无奈一笑,还担心我置身于美色与金钱之中,光听声音,这位彭瑶颖小姐便是美色与金钱的双重化身哪。陈意涵本想再听听事情的后续发展,但她还是十分有节操地结束了通话。
元恪注视着显示在屏幕上的通话结束提示,彭瑶颖径直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像慢慢浮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他扭头,十分震惊,也十分厌恶未婚妻的大胆亲密举止,“你怎么不经允可擅入男人的房间!”
彭瑶颖满不在乎,她甚至双臂环抱在胸前稳如泰山地欣赏着情绪稍有失控的天元小少爷,故意忽略过元恪的提问,彭瑶颖说:“真遗憾。我的未婚夫竟然是位胆小如鼠之辈。我有那么可怕么?和你那位藏头露尾的小情人相比?”
元恪整了整外套的襟领,不禁想起来父亲元宏的教导:立志于成为一名英式绅士的男人,既不能怕老婆,又不能不尊重女性。眼下,他面临着又一次艰难的困境,他承认自己受到了彭瑶颖主动靠近的蛊惑,当然也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产生了强烈的反感。
元恪冷静了一下,口气温和地说:“不要再做那些试图对我施加影响的努力了,我知道即便一般市民在订婚后遭遇退婚,也算男子的始乱终弃,要受到道德和伦理的双重谴责,但现在已经什么时代了,彭瑶颖不是经常讲男女平等么?尝试着心平气和地接受我们没有爱情的事实有那么难么?”
彭瑶颖冷笑一声,“爱情?爱情不是应该留给妻子,未婚妻的么?元恪这么痴迷理论不会不明白这算法律保障的公民权利吧。不想身败名裂,就要时时刻刻在心中念着自己的未婚妻。元恪自己也承认了,在订婚前我没有强迫过你啊。而且我对这门婚姻非常满意。我更相信,只要我们朝着爱情的方向努力相处,就一定建立起一生一世密不可分的深厚关系。直到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分开我们。”不知何时彭瑶颖的一只手已经放到了元恪的肩膀上。
☆、130 分手
元恪隐忍着承受下彭瑶颖手上的千金热力,他知道粗鲁地打断一位女士的碰触,伤害他人的自尊心不算绅士,所以他放任手掌停留在自己身上片刻,然后用轻柔的动作,将其小心翼翼地抬了下来。
“不要在无所谓的事情上继续用心了。瑶颖小姐在英国留学一定非常清楚,绅士只能有所为有所不为。元宏爸爸经常这么教导我。虽然与瑶颖小姐相比,我在国内接受了中学和大学教育。”
元恪的话语渗透出让人无可置疑的权威性。彭瑶颖闻言也怔在了原地。
“真无情。”彭氏千金维持着自己的最后体面,不徐不疾地站起身来,她冷冷地又补充了一句,“元恪这人真无聊,不过我喜欢。”
元恪嘴角微动,片刻之后,他忍不住笑出来,天元公子站起身,表现得体地像一位真正的绅士,“满怀愤恨地把我忘记吧。我这样心胸狭窄的男人,在分手之后是不可能与未婚妻成为朋友的,如果我们做不成潇洒的路人,那便成为互相厌烦的仇人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彭瑶颖的眼睛里几乎噙满泪水了,元恪在未婚妻湿润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小小影像,他略略有些失神。
“后悔了么?”
“只是抱歉。”元恪纠正了对方对于自己心意的误会,但还是不自主软下心肠撒了谎,结束两人这段看似前程似锦的关系,他没有悔恨,也没有抱歉,他只是在想,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不能再继续铸成更大的错误了。花费巨大的退婚精力去爱一个人让他感觉到爱情的人或许事件本身也无所谓正确。元恪只是在坚持自己关于婚姻家庭的信念和选择罢了,他要同他爱着的人在一起,他要同他爱着的人组织家庭,做出决绝的努力,余生不再后悔。
“我知道了。”良久再次启唇讲话的彭瑶颖嗓音都在发抖,元恪忍住为她递上手帕的柔情,眼睁睁注视着两行泪珠从未婚妻的眼角滚落,彭瑶颖难堪地掩面,痛苦地蹲在了元恪的脚下,“对不起。我失态了。”
彭瑶颖一动不动地静止在那里,如果不是双肩在蝶翼般地微微抖动,元恪真疑心她已经睡着了。这么多年的相识,元恪所见的彭氏千金从来都是骄纵而开朗跋扈的。彭瑶颖一次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就像一只小鸭子蹲在那里,把头藏在了翅膀底下,说不出的柔软,说不出的可怜。
其实起居室里的光线足够明亮,彭瑶颖的晚装面料光滑而夺目,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但元恪就是无法将此刻的彭瑶颖与平日里的她联系起来。柔弱的女人无疑是可爱的,彭瑶颖此时的可爱便如同一朵蒲公英,仿佛只要元恪再呵出一口气,说出一句重话,她便会被吹散似的。
元恪探出身子,一只手已经在大脑的迟疑之中率先伸了出去。断断续续地哭声从地毯上传出来,接近哀求的口吻:“元恪,你送我回房吧······我感觉自己肯定站不起来了······太难受了,太累了······”
元恪能感到自己的心在一分一分软化下来,他花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有蹲下身去搀扶彭瑶颖起身,他几乎咬着牙根才能狠下心来拒绝了彭瑶颖的要求,“瑶颖小姐,我们的亲密关系到此结束吧。一个温情的结局,并不能让我们彼此更加坚强地面对未来。只为会我们对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加倍留恋。”
说完这些,元恪利落地转身,他走到窗前,慢慢地将窗子一寸一寸拉开,温软的夜风吹进来,让人惆怅,也让人沉醉。元恪听到身后不时传来嘤嘤的哭泣声,他只是凝视着夜空稀稀疏疏的星星,默默地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原来分手会这样难堪,会这样耗费勇气。只消心软一点点,就会制造出藕断丝连的事实来。
几天前,陈意涵发讯息给元恪说:关系结束时先走的一方会比较幸福,主动分手的人就是举刀将自己从别人的生命中剥离的刽子手。
当时收到讯息时,元恪还笑陈意涵妇人之仁,他回复她说:不要试图考验一个男人的决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进行脚踩两只船的爱情。
陈意涵回复他:你现在不正在脚踩两只船么。
元恪发送了一个笑脸给陈意涵:那我用心灵的忠贞和身体的纯洁为自己辩护一下。世界上有犹豫不决的男人,但元恪始终拒绝圈养情人。不要试图为女人撇清道德操守啊。我知道也有不断见异思迁的女人。
陈意涵当时回复了爱心的图标给元恪。现在这枚小小的红色爱心就跳跃在元恪的眼前,他知道他已经成了彭瑶颖眼中狠毒而自私的男人,但他刚刚的举动也并非完全没有意义。
至少在今后面对陈意涵之时,他的从容和游刃有余一定发源自内心的真诚。
彭瑶颖的内心或许在流血,但伤口总会有痊愈甚至再次裂开的一天,但元恪不会是她的心理医生,她也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或从此一蹶不振。元恪抱持坚定的信念始终没有再回顾未婚妻一眼,直到他听到远处传来沉闷的房门关闭的声响。
元恪长出一口气,他打开了刚刚一直紧握的拳头,原来不知不觉中,手心已经变得汗津津了。他抬腕看了看表,帝景沐浴时间已到。洗澡水的温度应该达到了一天之中最好的时分。先去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然后再一步一步将私生活整理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吧。
元恪这样想着,便没有伸手掀铃惊动仆人。他勉强打起已在崩溃边缘的精气神,踱步到更衣间去换浴衣。
想象着没有仆人也要生活下去的未来,元恪的眼前不禁又浮现出陈意涵的音容笑貌。等把身体真正浸入热水中的那一刹那,元恪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原来,在人生的某种境遇之下,爱情真的会是那根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如果生命中没有陈意涵的出现,没有初恋的降临,元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鼓足勇气脱离掉天元帝国所提供的优渥生活。
正在元恪陷入冥想状态之时,一只手臂悄悄环住了他的肩头。
☆、131 动摇
元恪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彭瑶颖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