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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
马青不知怎麽的就觉得肖锐这副穷图末路的样子挺好笑,和过去冷硬的模样成了两极。马青扯了扯肖锐拽着他衣领的手,没扯开,马青的脸愈发的黑了起来,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肖锐的手上,“肖锐,你给我仔细听好了,我就说一遍,说完了,就完了,别的我也没什麽可跟你讲的,咱俩本身也没什麽好说的,第一,我从不认为你对不起我,当初的事是我自愿的就像你说的我贱也好,那都是我自找的,我硬贴上去的,我活该,我他妈的早在两年前就认了,所有的苦水我自己咽了,你走了之後,还去你们家,可不是我腆着脸硬上,是你妈妈非要让小瑾把我叫到你们家的,你妈找不到我,通过王海还来我工作的地方看过我,我不去你妈还不乐意。第二,当初我收不了你的1000块,现在一样收不了你的一毛钱。别再用那个东西侮辱我也别侮辱你自己,咱们的交易到那个晚上就全部结清了,你不欠我的,我不欠你的。第三,我没有拉你母亲和肖瑾下水,是肖瑾非要跟我结婚,我不同意,她逼我,我没有一点办法。”
“你,你他妈的胡说…”肖锐眉毛都竖起来了,拳头也准备好了,可看到马青一脸的怒气心又软了,“那你喜欢肖瑾吗?”
马青像听到一件好玩的事情一样,捂着肚子哈哈哈笑了起来。
那就是不喜欢了。不喜欢还要和肖瑾结婚。
本来肖锐是一点也不想跟马青发火的,两年後的再见面,虽说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快把他搞糊涂了,可当马青的脸真真切切地出现在面前还是让肖锐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可马青怎麽能说是肖瑾逼他呢,就肖瑾那种处处 要强的性格怎麽可能逼一个不喜欢她的人跟她结婚,她发疯了。肖瑾那句毫无商量的我爱马青和马青现在毫无顾忌的嘲笑就像是马青凭空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
这不是马青故意使坏还能是什麽原因,不是马青惹得肖瑾动心思故意来折磨他还能是什麽原因。
肖锐一点没客气狠狠的一拳头砸在马青肩窝上。“马青,你真他妈的找死,早就给你说了别惹小瑾,别惹小瑾,你不勾她,她怎麽会对你动心思,你个贱货,你的那点心思都摆在明面上呢,当初你不就是那样缠着我的,就你那点龌龊想法还敢抵毁小瑾,还结婚呢,你想他妈的都别想。”
马青被砸得一个趔趄撞到墙上,咬着牙撑起身子,眼神恨恨的盯着肖锐“滚你妈的蛋,你才贱货,看看咱们俩现在的样子,谁更像个贱货,你以为我稀罕和肖瑾结婚,别胡乱做梦了,我不理你你还来劲了,要发疯别到我这来发,老子压根就不待见你,滚他妈的一边去,爱找谁找谁去”。看到肖锐拳头又抡过来了,马青毫不犹豫挥着拳头就扑了上去。
马青挥出去的拳头还没碰到肖锐身上,肖锐早早地等在那里,抓着马青的胳膊一扭手卡在肩窝背一摔,“!镗”把马青狠狠地掼到了地上。
“肖锐”马青躺在地上想爬起来,试了试後背抽得痛没撑起身体,索性放弃了,指着肖锐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妈的孬种…,你是个孬种,有胆子做没胆子认的孬种,有本事别在我这逞能,到你妈面前能去啊,到你妹面前能去啊!就算我心术不正好了,就算我对你还有企图好了,肖锐,你给我听好了,我就不想你过好日子,我就要让你每天忐忑不安心惊肉跳,我不喜欢肖瑾,我就要跟肖瑾结婚,我就要他妈的活活的气死你,有本事你去拦着呀,该你去的你为什麽不去,该你说的你为什麽不说…”
“你丫的…”肖锐咬着牙拳头又想上了,蹲下来刚抓住了马青的衣领子,竟然看到马青笑的满脸的眼泪,一颗一颗往外淌。
肖锐松了手,心里不知怎麽的就被挖掉一大块,痛的撕心裂肺还说不出来,愣愣地看了马青半响,突然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了。
那个晚上,肖锐不清楚是怎麽过来的,进了母亲的屋子,母亲正翻看着他和妹妹的照片,从一岁的到现在的,说着笑着,小瑾的出色,他的争气,以及她对马青的满意,还有对以後美好生活的期望。好几次肖锐就要张开嘴说了,说马青和自己的身份,说马青和肖瑾结婚是一个错误,可看着母亲的笑容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说出来之後她们会怎麽样,那个笑容会变成什麽样,那个三天後就要举行婚礼该怎麽办,母亲会怎麽样,肖瑾会怎麽样,家还是不是家,兄妹还是不是兄妹,会不会一下子所有的东西都塌了?
肖锐害怕了。
最终肖锐还是躲回了自己的房子里,留下了一地的烟头。
小马快跑!…29
肖锐回来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就这一个星期,肖锐也没敢在家里住。给母亲找借口说他要帮一个朋友弄一个课题,需要去外地,肖母倒也没有怀疑。
肖锐说要给人帮忙其实并没骗人,他帮的是他在美国的一个师兄梁恺,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总共就几次,但因为肖锐的父亲的好友和梁恺的哥哥是多年的朋友,仅有的几面让他们对彼此都颇有好感。
梁恺知道肖锐回国就请求他帮点忙,虽说肖锐知道梁恺让他帮的忙有点荒唐,但能不见马青不见肖瑾就是他最想干的事,他一直和梁恺扎在一堆,中间甚至还和梁恺去了一趟西藏,当然他不是去旅游的。
後来当他看到蓝天站在飞儿的墓前一脸死灰,就好像看到了当年马青大睁着眼盯着房顶,就好像看到马青是怎麽趁着黑收拾东西,不多的东西,那个小马,那些小摆设,还有那个他送给他的滑板,然後坐在饭桌前,找来几把筷子摆‘生日快乐’四个字,最後趁着夜色悄悄离去。他看着蓝天垂下来无力的肩膀,他真的很想上去扶一把。扶着蓝天就好像能扶着当年的马青,他知道此时的蓝天一如当年的马青一样心如死灰。可现在的马青却不是曾经的马青了,马青像一个毒瘤一样潜进了他的生活,这还不算,他还渗透进了肖家每一个人的血液、神经里面,牵一而动百发。
等肖锐从西藏回来的第二天,马青结婚了。和肖瑾。不算太热闹的婚礼,除了肖家不多的亲戚,马青家里没有人来,只来了一个锥子。
肖锐知道不管这两年心里是不是还惦记得马青,又因什麽而惦记,他和马青这回算是彻彻底底的走到头了。
整个婚礼肖锐刻意地躲避着马青和锥子还有一脸阴沈死死盯着肖瑾的王海。
肖锐看到马青穿着一身窄版的西服挂着新郎的红花躲在卫生间里一根一根的抽烟,然後咳嗽,然後出来对着所有的人微笑。
肖锐不敢看马青的微笑,那笑容就像他最开始一次次把马青压在身下肆意妄为时候马青脸上的笑,那背後一定在滴着泪流着血。
等马青再一次躲进卫生间里,手里的烟刚点着,还没放进嘴里,肖锐跟了进去,站在镜子跟前看着镜子里的马青问他,“你什麽时候学会抽烟了?”
马青笑笑把烟放进了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没吭气,眼睛倒是一点也不错开地迎着肖锐的。也许只有通过镜子,他们还能这麽直线相对,离开了这个载体,该怎麽着,两人心里都没底了。
从此後,他是他的妻哥,他是他的妹夫。
肖锐看着马青看了足有三分锺,等到里面一个隔档传出来冲水的声音,肖锐才把视线撤开,转身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又停下了,“肖瑾说她爱你,马青,如果说你以後敢做什麽对不起肖瑾的事,你就等着你的骨头让我一根一根的卸下来,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
马青轻轻吐出嘴里的烟圈,看着烟雾从自己眼前飘到肖锐後脑勺上,淡淡回了句,“我等着。”
我等着。
肖锐想了好久没想明白这句话是什麽意思,应战、挑衅还是单纯的就是等着。
肖锐是看到马青和肖瑾的新房竟然就是过去他和马青一起住过的那套房子,才完全崩溃了,他知道他错了,早在第一次打开这个门把马青弄进来,就错了。他怎麽也想不到马青竟然还能住进这套房子,竟然还敢住这套房子,而另一个主人荒唐地换成了以前主人的妹妹。
这是一场多麽荒唐的闹剧。
马青是他自己亲手在身上种下的毒瘤,什麽时候恶化就看马青想什麽时候爆发了。
马青用他最厉害的一招把他打出了肖家的领域,他不能回来,没法回来,没法战战兢兢地看着马青和肖瑾一起生活,身後埋着一根长长的引线,不知道哪一天就可能点燃了。
肖锐没等整个婚礼结束就逃出了那个让他恐惧的场所,马青在肖锐跟他母亲告别时一直静静地看着他,那两道目光就像两把刀子一点点凌迟着他。
肖锐逃了。他的飞机改签了,一分锺都没法再待在有肖瑾有马青有妈妈的环境。他躲进了梁恺新买的那套院落,这也是他回来後一直借住的地方。
听着卧室里俨然激情正浓的声音,肖锐的手在发抖。
肖锐不明白梁恺是怎麽做到的,蓝天又是怎麽做到的,昨天他还以为蓝天会成了第二个马青,可一转眼全变了。梁恺最後一刻的放弃,和蓝天从开始就一点点的放弃刺激了他。他们放弃了放手了,反而得到更多,而他自己从来都是什麽也不会放弃的人,他的目标很明确,远远的在那等着他,他喜欢的专业,能出人头地的梦想,母子亲情、兄妹感情他哪一个也不想松手,都用力的握在手中,所以,他没法想像当初他可以为了马青放弃什麽,放弃去美国和马青在一起,去喜欢马青,太荒唐了。他也没法想像他会对母亲合盘托出,从此做一个在母亲面前抬不起头的儿子,太恐怖了。
所以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颠覆了。
肖锐真的後悔了。听着卧室里蓝天的兴奋的叫床声,肖锐後悔了,他知道马青是一个多麽执着的人。看着蓝天上了楼去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