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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加”沿着公路飞驰,不一会就进城了,由于显然的高速度,沿线岗哨只是打出手势显然警告附近的车,说他们的汽车快要到来,所以每个路口都没遇到红灯。很显然全市已准备迎接总统的到来,飞驰的“伏尔加”是第一只燕子。当然当国家元首一行人马到来时,人行道上会出现人群,形成锁链。现在暂时街道平静,只有有经验的人才能判定,人行道上有许多中年的男人,他们企图把自己装扮成执行任务的路人。
内务管理局设在保存良好的老建筑物内。将军的办公室在第二层。陪同莫斯科客人的男子打开了接待室的一扇门之后就走开了。年轻的、姿势端正的大尉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大声报告说:
“您好!欢迎光临。”然后打开两扇橡木的门,这样的门任何高层领导都喜欢。
“斯坦尼斯拉夫,你和伙计们等我一下,我想,我想,他们不会留住我的。”古罗夫向大尉点了点头,向房间走去。
这种办公室在俄罗斯是数不胜数的,他们都是一个样式,描述它们是乏味的事情。房间一面是装满书的书架子,以前书架上一定是В。И。列宁的全集和N。B。斯大林全集。房间的主人从未打开那些书看过。墙对面的窗户上照例是厚厚的窗帘,顺着放着一个光滑的大会议桌子。离门最远的地方放着首长的办公桌子。桌子对面放着两个客人用的圈椅。如果这两个圈椅太大,主人就移到会议桌上去。呶,必备的小桌子上放着电话机,电话机越多,首长的官也越大。墙上挂着就是现行领袖的肖像。
“你好!列夫·伊凡诺维奇。”将军高声说道,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伸出手来,“期待您的到来,认识您。”
“你好,沃洛佳。”古罗夫高兴地握了握主人的手,“怎么能不认识您呢?脸面有点发胖了,头发稀疏了也白了,还是二十五年前一样正常的侦查员。”
“列夫·伊凡诺维奇,有些年头没见面,”将军搂着古罗夫的肩膀使他坐到圈椅里,自己和他坐对面并没回到办公桌后面去。“你的突击队呢?”
“我的部下都在会客室里,奥尔洛夫没和我说,你这个大滑头指挥检阅。”
“指挥!”将军从自己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带活腿的小桌子来,把一个烟灰缸放在上面,“抽烟吧!如果还没戒烟。什么时候,密探由谁指挥过?只不过是政权的奴仆。你列夫·伊凡诺维奇是个好小伙子,一个人,老实说,全国到处走。”
廿多年以前他们一起在莫斯科刑事侦查局工作,在不同的科服务,从来也不是很亲近的朋友,相反的,很快都成为不同集团的人,这些集团必定又组成一个大的集体。他不是没有能力的侦查员,现在的这位将军就是跟随主流前进的。干部和党的工作人员都很喜欢他。古罗夫是自己一个人干,要不是受已故将军图里林的爱护,那个性急的年轻密探早就被人给吃掉了。
古罗夫全记得很清楚,但是表示赞同地点头说道:
“事情很明显,将军阁下,老朋友之间还能保什么密呢?”他微笑着但下定决心不向这位局长透露一个字。
“当彼得·尼古拉耶维奇通知说你要来,我,说老实话,有点吃惊。现在看到你还没有多大变化,你骗不了老朋友。”
“我为什么要骗你?”古罗夫学着斯坦斯拉夫·克里亚奇科,就是微微一笑,无礼地看着主人的眼睛,“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现在不要转圈子了,说实话,你为什么来这里?”将军叫过大尉,快活地说,“你到那边去招待一下客人,给我们来一碗咖啡,你自己会谈明白的。”
“遵命,”大尉一碰脚后跟“啪”的一声来了一个立正然后迅速离开了房问。
“当将军好威风哟!”古罗夫微笑说道。
“一方面是如此,另一方面也够麻烦的,需要应付各方面的差使。”主人笑道,“你,列夫·伊凡诺维奇还是在老朋友那里服务吗?还没当上一个科长?为什么?”
“麻烦事我不喜欢,也不会应酬。”古罗夫沉默了,此时大尉回来摆上桌子准备开会,桌上有咖啡壶,茶碗,高脚杯,一瓶白兰地,一盘子夹肉面包。
将军帮古罗夫挪动坐位,主人倒上一杯,又倒咖啡,使了个眼色说:
“来来!为了我们幸会,列夫·伊凡诺维奇,来干杯。”
古罗夫用嘴唇吸了一点,就拿起一碗咖啡,然后说:
“请原谅,沃洛佳,我不是将军,我还有公务在身。”
“我明白,”将军看了看手表说,“他每隔两小时才来。您为什么就来了?”
“什么事,奥尔洛夫没说吗?”古罗夫吃惊地说,“一般密探谨小慎微。侦查局通过秘密渠道收集到情报,说在你们区,准确的地点还不知道,聚集着一个犯罪团伙。材料还没有检查证实,但短小难于看懂,好像是说要来位大头目。你这个老侦查员明白在上层是没有我们的代理人,不能组织认真的核对。我们的客户,很显然,是不可能犯任何谋杀罪的,可能在什么最不适合的地方互相交火了。给我三个老的侦查员,他们能认出少数犯罪的主要人物。我们飞抵此间另一方面也是护送总统,当然第一线的是警卫处的大猎犬。而我们就掺和在好奇的人们中忙乱,可能有认识的面孔会出现。”
“就是说,你不说真实情况,”将军用坚定的,但带点悲伤的声音说,“你和奥尔洛夫都是老的侦查员了,善于编造真正的传奇故事。但我也是曾经在侦查局工作过的。古罗夫、古罗夫,你总是以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聪明。一个有经验的密探都会知道,上帝不允许犯罪团伙头目的路和政府的路交叉。他们不是傻子,知道谁在市里,大头目应该会在什么地方,两天之内街上不会再出现严重的偷盗。我们城市目前的犯罪头子都在离市中心一百俄里的范围内活动。他们要推翻严厉的政府吗?”
“不会的。”古罗夫同意说。
“这一点你比我还清楚,列夫·伊凡诺维奇。就是不说真话。”将军拿开酒瓶。
“给我汽车和向导以及总统行进路线,届时可能会遇上什么人,”古罗夫说。
“如果我不给呢,你真是本性难移,我可以派你去向联邦安全部索取情报。他们可不认得你,不会和你交谈的。”
“你说一说,你怎么能脱身呢?”古罗夫抽起烟来,“你,沃洛佳是个聪明谨慎的人,因此你裤上还有几道红镶条,你是将军。如果,上帝不允许干的事,谁在疏忽中无意中发生了,我将报告说,地方局领导不给我帮助,将会拆去你裤上的镶条,也就没有了退职金……”
“好了,列夫·伊凡诺维奇,开玩笑不成功,你还真的抓着不放。”将军插话说道,“你要的那些都给你,包括总统的行进路线,总统接见人民的地方出口。”
伊戈尔·斯美尔诺夫觉得自己挺好,头也不疼了。谢苗·彼得罗维奇临出行之前又给了小伙子三片药,吩咐每隔一小时服一片。除此之外,福金给小伙子一根宽大沉重的腰带,要他系在衬衫里面并且解释说腰带里有个特殊的装置,可以治疗中枢神经并且可以降下颅内的血压。
伊戈尔还在莫斯科就顺从地系上腰带,服用了药片。小伙子感到腰间轻松,发痒很舒服,很快头脑清醒了,疼痛消失了。不错,腰带是沉重些,但伊戈尔在感到轻松之后,一些不适的感觉同时也就忘记了,并且在受创伤之后第一次感觉自己几乎是一个健康的人。
“这个是美国医学界最新的发明,”福金解释说,“值很多很多钱的,我是偶然没有花钱弄到手的。”
“不知道怎样感谢您才好!”伊戈尔不知所措地说道。
此番谈话是在福金的密室内进行的。伊戈尔从家里穿上女人服装逃出之后,就在此地过的夜。
“你自我感觉良好,可能有忘掉自己不愉快的思想?”福金以试探的眼光看着伊戈尔问道。
小伙子眼前漂起一层云雾:电视机屏幕,总统的粗大手指和自信的笑容忽隐忽现。伊戈尔用手掌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望望福金,然后坚定地回答道:
“我不惜自己的生命。”
“生命还是要爱惜的,伊戈尔,”福金拍着这个士兵的肩膀说,“如果你不放弃自己的理想,就坐下来给总统写一封信。过一两天后会有人帮你把信亲自递交给最高统帅本人。”
“就这些吗?”伊戈尔激动地看他一眼,“为了死去的战友,为了自己残缺不全的生活?让他去读吧,不读嘛,也没关系,白纸写黑字,都是字。”
福金把两张白纸,钢笔和信封放在桌子上。
“每个士兵都有自己的手段。你的任务就是亲自把信交到总统手上。”
伊戈尔不满地歪曲一下脸,然后顺从地坐下,把纸移近些,拿起钢笔问道:
“写什么?”
“实事求是,有啥写啥。写你怎样打仗,自己的炮弹打自己人,在格罗兹尼近郊,怎样把你母亲击死,”福金回答说,“写关于医院的情况,你自己的创伤呀,养老金呀,总之是你因残伤应得的一切。”
“有成千上万的人给他写这样的信,有什么用?”
“亲手交信还没有过。写吧!”福金说,打开放在沙发上的箱子,拿出斯美尔诺夫穿过的军装。伊戈尔准备开始写,但看到自己的军装,吸引了注意力,又问道:
“您还要我穿这张虎皮吗?谁给洗这么干净又织补好了的?”
“士兵的母亲。她们会帮助你到总统那里去。伊戈尔,写呀!很快就要上飞机了。在飞机上你会和士兵母亲委员会的妇人们见面的。”
“那您,谢苗·彼得罗维奇,不和我一起飞往?”
“不能,伊戈尔,我有公务在身。”福金轻描淡写地打断了话头。
将军没有骗人,古罗夫领到汽车以及总统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