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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挥其才能。假如因不满本职工作而烦恼,则乌云遮住了光明,真性就显现不出来了。又譬如,工作职位升高,就高兴欢喜;职位下降,就忧伤烦恼,这都是凡夫俗子的见地与心态。我们学佛的佛子就不应该有这样的见解,一切都要随缘,因为升、降都是为大众服务,不可为个人的利益考虑。而且,一切事物都是假相,都不可得。只有性是真实不虚的。我们只有随缘起用,无所执着,才得真实受用。
前面已反复讲述,性不在别处,即在当下作用处。它没有隐蔽,没有遮藏,也没有隔断。只因你追逐外境,而迷失了真性。平时妄念纷飞,固不识它,即当无念的千钧一发之机,也往往被滑过去了。在你随缘做事起作用之时,如能回光一瞥,“这起妙用的是谁?”当下猛着精彩,一把抓住,则参学事毕了。因为性无间隔、断续,而事有间隔,念有断续。学人苟能于前念已断、后念未起时,回过头来看一看,这个一念不生而了了分明的,不是当人的佛性又是什么?!一旦认识了本性,不再着相,随缘起用,则大事毕矣。这就是“随缘识得性”。刚才解释第二句时,我们说了心无所住。大家当明白,只有念起不住,不停留,心念不随前念、物境跑,才谈得上无念功夫。倘若你果真能够念起而不住,就可大放光明了。但是,学者往往是念起就住,就停留,就在物境上盘旋不停,住在上面了。这是修行的一个大障碍。怎么办呢?那就须时时刻刻观照,在事境中锻炼,随缘起种种妙用,将住境、着相的恶习渐渐除光,才能使本性安住本位不动,而究竟成佛。
第四句是“无喜亦无忧”。就是说,如果因缘很顺,事情做得很圆满,我们也不喜;如果因缘不合,事情没做好,我们也不忧。因为一切事情都是假相,本来无有得失。而且所做之事都是随缘起用、恒顺众生、利益群伦的,非为私利。复次,我们作事已竭尽全力,没有丝毫马虎,成不居功,败也于心无愧,坦坦荡荡,大机大用,不喜不忧,不取不舍。观照功夫做到这种地步,观照就不要了,从而更上一层楼,进入无功之用,到达无为之地了。这时真性时时刻刻现前。《六祖坛经》云:“见性之人,言下须见。若如此者,抡刀上阵,亦得见之。”抡刀上阵之时,性命在呼吸之间,也无丝毫慌乱,但明见真性在起作用;纵或为国捐躯,杀身成仁,亦无所谓,因真性是不生不灭的。小乘圣人则不理解这一点,他们认为:哎呀!这不又进入生死轮回了吗?他们不晓得,要成佛,须到六道中度众生。你不入生死,六道里的众生怎么度啊?而且,入六道实无六道可入,身相有生灭,而性无生灭。所以,我们无须妄念纷纷,烦恼重重,只要胸怀坦荡,随缘任运,逍遥自在就是了。我们若能照这四句诗做去,就得大受用、得大自在了。
我们还要强调说明一下:从观照而证到自己本来面目后,还要常常保护它,即宗下所谓“牧牛”的功夫,把其野性去掉,直至调养得温驯,毫无走作了,就不再看住它,而放任其自由了。保任功夫是两个阶段,保是保守,任是放任。保守功夫圆熟之后,才能放任。功夫不圆熟,还是要保,还不能放。我们要弄清楚,保和任是两回事。
综上所述,佛教无论任何宗、任何法门的修持,都离不开观照。可以说,观照是学佛成道的唯一途径,是能否明心见性、能否修持成就的关键。但是,初修者往往理解不了观照,不知从何下手,往往是以肉眼观看一切,以妄想分别一切。结果是认妄为真,被境所迷,随境而转,堕于烦恼流中而不得自在。观世音菩萨由于修耳根返闻功夫,照破物、我、法皆空,了悟了本来面目,亲证了实相,断除了我执、法执,了却了分段、变易二死,从而得大自在。故《心经》云:“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这种用耳根入观的方法是修道最易成就的妙法。佛在《楞严经》上也说,观世音菩萨由耳根修起,观于闻性,启观照般若之用的修行方法,是最适合我们娑婆世界众生修行的法门。我们若能明白观世音菩萨修行方法的义理,依之实行,是极容易收效的。所以,我们在讲“观自在菩萨”这句经文时,对观世音菩萨的修证方法,特别是观照功夫讲得比较详细。大家若能把“观自在菩萨”这句话的义理弄清楚,就等于明白了《心经》的真正意旨所在,就真正得到《心经》的胜义,从而受持《心经》,得大受用、大利益了。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
行,读作heng(横)音,这里是作名词用,意思为功行,道行。深,不是深浅的深,因为深浅是相对的,是有限量、有边际、有分别的。这里的深,是甚深广大之意,连深也不可得,因遍果满,一切无碍。“行深”意思是说,观自在菩萨道行甚深广大、圆满无碍。“般若波罗蜜多”,在讲解经题时已讲过了,意思是观自在菩萨启用众生皆具有的无上般若妙智,照破了无明,以通世法、出世法圆融无碍的真智与真理契合,消尽我执、法执,了却分段、变易二死,到达了生死苦海的彼岸之上,真正大自在了。小乘圣人虽然有智慧,但不是究竟的大智慧,般若不圆,他们只了了分段生死,而未了变易生死,不能说是般若波罗蜜多。
时照见五蕴皆空。
对于佛经,可以各抒己见。《心经》一直被读为:“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为什么我要把“时”字和“照见五蕴皆空”放在一起呢?这里需要详细地说明一下。
第一,这里说“时”,而实无时,皆是善巧方便故。所谓“时”,实在是由我们众生的妄想构成的。过去,现在、未来、一瞬间、多劫等等,皆因分别而致,无不都是我们思想妄动之故。佛法亘古至今,始终不离当念,本无所住。心动时,因分别所致,有了前时、后时。心若不动,则时时刻刻都一样,无有分别,还有什么过去、现在、未来呢?还有什么时间的分界线呢?科学家曾提出,如果我们能够发明一种超光速飞船(现在我们只能达到超音速的水平),那么,好几万年前的事情,均能够显现在眼前。但这仅仅是个理论而已,科学界对此还是望洋兴叹、望尘莫及的。因为现在的科学技术水平还远远做不到这一步。然而,我们人的自性却能够起到这样的妙用。假如我们一念不动,妄想不生,那几千年、几万年前发生的事,乃至还未发生的将来的事,都会映现在眼前。天台宗的开山祖师智者大师读《法华经》,当读到药王品时,入于法华三昧,昔时释迦佛祖灵山说法胜会的情景,象电影、电视一样一一显现在眼前。所以说,如果我们果真能彻见自己的佛性、法性,那就不会着在所见一切事物的相上,而只见自性。真见性者,是没有时间分别的。当然,观自在菩萨也在其中了。
第二,前面已介绍了“行深”的含义。“行”不是动词,而是名词。“时”放在后句首。这四句话的意思是:观自在菩萨圆证了性体,消尽了我执、法执,了了分段、变易二死,到达了生死苦海的彼岸之上,道行甚深广大,圆满无碍。时时刻刻照见五蕴皆空,真空显妙用,五蕴都变成妙用了,时时刻刻大自在,没有任何苦厄可言了。
第三,如果把“时”放在前句尾,且把“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中的“行”当作动词讲,那就很容易产生一个错觉: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之时,则可照见五蕴皆空;而不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之时,则不会照见五蕴皆空。由此又会出现一个问题,行深般若波罗蜜多的时间究竟有多长呢?犹如一些人提出“明心见性的时间有多长”一样。我们修法,例如修禅宗,参一句话头,参到破本参,开悟了。这个破本参,是“前念已断、后念未生”,这个一念不生的时间究竟有多长呢?五分钟?十分钟?还是更长时间?开悟了之后又怎么样呢?念头一起不就完了吗?我们做功夫,是不是要把这个无念的时间保住并延长呢?等等,这些都是很重要的问题。今天讲到这个“时”字,有必要和大家讲清楚。
首先,我肯定地告诉大家,上面这些说法都是错误的。我们假如真的见性,一见就彻见,一见就永见,就时时刻刻处处见性。绝不是一时见,一时不见;也不是上座修法时见,下座就不见。不存在见性的时间一开始是多少多少分钟,然后再慢慢地保住并延长这个“无念”的时间。这纯属不懂,不明白什么是性,不晓得见性是怎么一回事,纯属胡猜乱想,并且对于“无念”的理解也是错误的。所谓“无念”者,是念起不住、不停留,绝不是说多少多少分钟没念头。那是死的,压制念头不起,是不能起妙用的。即使压制念头不起的功夫修成功了,也只能变成木头、石头,这不是佛法的真谛。佛法是要应缘起用,起大机大用,利益群生。佛法是积极的,不是消极的。假如一念不生,死在那里不动,那么,他还能起作用利益群生吗?他还能努力工作,为众生服务吗?既然发挥不了作用,没有什么用处,那么佛法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所以,对于上述问题我们一定要正确理解认识。我们一旦识得佛性,这个佛性是要应缘起用的。我们只要认识它,而不着相,没有私心杂念,就能够起大机大用,就能够无为而无所不为,就能够证成佛果。成佛是活泼空灵的,不是死板僵化的,这才是真正的佛法。
黄山谷是与苏东坡同时代的大文学家,诗词字画都很好。他参禅的时候,晦堂禅师就叫他参一句话头:“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因为黄山谷是个读书人,是儒士,所以,他的师父就叫他参孔老夫子的这句话。“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就是说:你们这些学子呵!以为我有隐密吗?我这个老师给你们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