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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先跑来酒吧闹场的?」
阮苑森不想跟他吵这个,抛下一句「别乱动」,便径自起身走向小套房附的流理台。
「你干嘛?」焦珣睁大眼,看着他开了瓦斯炉,熟练的打了几颗蛋。「你要下厨?」这家伙竟然会下厨?
「简单做点宵夜而已。」
「什么宵夜?」
「蛋炒饭。要吃的话,我多做一份。」
「我?我想吃……海鲜义大利面。」他故意说。
阮苑森回头横他一眼,不发一语,又从冰箱拣出鱼蚌蔬菜等食材,在水下洗涤。
不会吧,还真的做了?焦珣傻眼,望着那高大背影,原本的伶牙俐齿忽然全部丧失功能。
小小的房间一时陷入沉寂,只余下锅铲翻动的声音。
「拿去。」
热腾腾的面很快端上床边的小几,阮苑森重新打开他脚上的固定弹绷,继续第二次的冰敷。
焦珣迟疑的吃了口面,接着第二口、第三口……转眼间就整盘清空。
「嗯……味道勉强还可以啦,酱汁稍嫌淡了点,配料差强人意……如果面条再宽一点更好。」把空盘叉子丢回桌上,他不忘批评几句。
阮苑森当没听见,只垂着眼问:「脚感觉怎样?」
「一样痛,痛死了!」
经过妥善处理后,原本肿痛的脚踝其实已经舒服许多,但他当然不会承认。
「等一下再换一次冰袋。」等待冰敷的空档,阮苑森把碗盘收去洗好,从医药箱找出几瓶药膏,抛给对方。「拿去,有伤口的地方自己擦一擦。」
除了脚踝扭伤,雪白的肌肤上还布满不少擦伤瘀青,手臂、大腿都有。焦珣用食指挖了一大坨面速力达姆,上上下下随便涂过一遍。
「喂!阮苑森。」他忽然朝他招手。「过来。」
「干嘛?」
阮苑森正准备进浴室冲澡,闻言走过去,以为他是背上的伤口擦不到要他帮忙。不意高大的身子才倾下来,左颊就被抹了一下,淡淡的清凉感随之泛起,覆盖过原本的微疼。
「擦剩的。」焦珣把指尖沾着的药膏展示给他看,然后尽数涂抹到他脸颊的红痕上。
「举手之劳,不用谢了。」他耸肩。
阮苑森冷冷看着他的笑颜,起身走向浴室。
「没想到抓我的野猫不但脾气泼辣,脸皮还非常厚。」
话刚完,浴室的门随即阖上,挡掉笔直丢来的一罐药膏。
***
隔天早上。
焦珣是被烤面包的香气弄醒的。
睁开眼来,见阮苑森已吃完早餐预备出门,他连忙喊住他:「喂!我也要去学校,等我一下。」
「做什么?你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参加集训吧。」看他挣扎下床,阮苑森皱眉过去扶他。
「你最好继续休息,等训练结束我再带你去看医生。」
「不行,魔鬼浩不是放话说如果我再不出现,就要赶我出篮球队?他脾气很臭,没亲眼看到我的脚,他才不会信我。」
「你们彼此真了解。」阮苑森扶他进浴室。「个性相近的关系?」
「讨打啊你。」焦珣一记右钩拳打在他胸口上,左手却也没推开他的搀扶,甚至几乎整副身体重量都赖上去。
简单盥洗后,焦珣吃了备好的早餐,换上与他身材相近的纪攸茗衣服,由阮苑森背下楼,一路步行到学校。
「魔鬼浩看到我又这样,一定气得跳脚。」他抚着脚上的绷带道。
「『又』?」
「这只脚以前就废过一次,膝盖骨破裂,复健了半年,也才能正常走路而已。那时我连篮球队都退出了,教练和医生也说我不适合再打球。我爸、我哥、每个人……都叫我不要再碰篮球。」
「可是你现在还是在打。」阮苑森顿了顿,忽然了悟。「是纪攸茗把你拉回去的吧?」
「你怎么知道?」焦珣一凛:「他告诉你的?」
「不是。纪攸茗不会跟我提这些事。」他低声道:「原来如此……」
难怪焦珣对纪攸茗的态度,特别不同。
他可以想象,当初纪攸茗为了让脾气别扭的焦珣重拾一度放弃的篮球,花费多少努力和心血。
对他也是一样。在遇到纪攸茗这只怪胎前,篮球对他而言,曾经只是赌博的工具……
「那个笨蛋为了拉你进篮球队,找过你几次?」焦珣问。
「七、八次有吧。」
「哈!那我赢了,他起码烦过我几十次,只差没天天到我班上站岗。」
「……」这有什么好比的。
「外表看不出来,其实他固执的蛮劲一发作,比谁都还要『鲁』,我那时就是被他鲁到受不了……」
焦珣话声渐低,思绪部分沉浸于回忆之中。
忽然,口袋里传来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绪。他微愕,翻出来查看来电显示。
大哥?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对象。从国外打回来的吗?
「你果然不在家。」
按下接听键,沉冷的男人声音劈头便道:「没事,哥早上起来看你房间都没动静,打电话确认一下而已。」
「哥,你回台湾了?」焦珣闻言一惊,脑中隐隐觉得不对。
「昨天晚上十一点到的,临时作的决定,来不及先跟你提。你去哪了?」
「我……」
「算了,没回来也好。」
话筒另一端似乎有别的手机铃声响起,焦珩简短道:「哥还有工作,晚上一起吃饭再聊,先挂了。」
「等等!大哥,那……那你昨天晚上睡在哪里?」
「还用说吗?」他理所当然的反问,通话随即「哔」一声切断。
焦珣拿着手机发了一会儿怔,忽然用力握紧扶着的坚实肩膀。
「怎么了?」
「你先放我下来,帮我去体育馆看看纪攸茗来了没。他都是最早来队练的,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了……」
「他还没来。」阮苑森打断他,远远就看见体育馆前围了一群人。
大门深锁,保管钥匙的人却不见踪影。
有二年级的球员发现他们走近,连忙上前询问:「学长!你跟小茗学长一起住吧?你知道他人在哪里吗?」
阮苑森没说话,只侧头瞥了脸色不甚好看的焦珣一眼。
他们都很清楚,纪攸茗是那种不用闹钟,也能在早上五点自动醒来的老人体质。
「你家有没有室内电话?」
「有是有……不过我哥怕吵,只有客厅有装。」
「他昨天睡你家,你没喂他吃什么怪东西吧?」
这家伙什么意思?焦珣不悦道:「哪有什么?就一点跟果汁差不多的气泡酒!他酒量再差,睡一晚也就醒了!」
天知道他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
「也许他只是睡过头了。」阮苑森把他的不安看在眼里,平静道:「总之先到你家去,把他叫醒再说……」
***
大门被男人关上后,又过了好半晌,纪攸茗的眼睛才慢慢睁开一条缝。
七、七点了?
白墙上唯一的装饰显示的数字让他大吃一惊,连忙撑起上身,牵连到的腰际以下部分却立时传来剧痛,他双臂一软,整个人从床上摔下。
着地一瞬间,他痛得眼前发黑,几乎要昏过去。
好痛……眼睛痛,嘴唇痛,喉咙痛,胸口痛。头痛欲裂。但这一切的痛加起来,都比不上双腿间某处好像要把人撕成两半的痛楚。
除了痛之外,还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怪异感……仿佛有什么异物阻塞在体内一样,无法被吸收,也寻不着出口。
脑中明明还残留着很多鲜明的记忆,但他下意识的不去深想,只茫然坐在地上,呆看着墙上的钟。
整间屋子好静。
队练时间已经开始了,阿珣去学校了吗?怎么没来找他一起去呢?
虽然他这个样子,可能没办法做练习,但至少可以把体育馆的钥匙交给阿珣,请他帮忙开门。
现在大家八成都还被挡在门外,教练如果看到这一幕,一定大发脾气……得赶快去学校才行。
纪攸茗努力试了几次,当短针走到八时,双腿终于有力气可以支撑他站起来。
他扶着墙,慢慢走进浴室。
滚筒洗衣机里已经有烘好的队服,旁边的架子上扔着成套穿过的男性衬衫和西装,他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视线,背过身把衣服穿上。
成熟男性的气味仿佛还弥漫在空气中不曾散去,他急着想离开这间屋子,但才走到房门口,外头便传来大门开锁的声音。
他立刻警觉的顿住步伐。
有人进屋了……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去而复返吗?
「那个男人」又回来了……
这个讯息闪过脑际,他往后退了一步,全身发颤。好不容易恢复些许力气的双腿仿佛又被一下子抽干,分毫都动不了。
「纪笨蛋?纪笨蛋!」
有人在呼喊他,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急促而纷乱。
不是那个男人……是阿珣回来了,只有他会这样喊他……纪攸茗心里一松,张口正想出声回应,房门已被用力推开,轰然撞上墙壁。
「阿……」
一和冲进来的人打照面,他忽然怔住,脸上血色尽失。
「原来你还在这里。」
见亟欲寻找的对象正一人呆站在房间中央,焦珣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忍着脚上疼痛,小心翼翼的一拐一拐走近。
「你……没事吧?」
见对方还在发怔,他又唤:「纪攸茗……?」
「啊?我、我没怎样啊……」
纪攸茗背脊一颤,仓促避开那双美丽凤眼的逼视,垂下的目光落到对方明显有异的脚上。
「你……那你呢?你的脚怎么了?难道又……」
「放心,不是膝盖!」焦珣爽快的拍了下左膝。「只是小扭伤而已,没什么!」
「……真敢讲。」
从后头跟上的阮苑森及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