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克顿大街979号。那是一条林阴大街,他们的新居是街道旁的一所白色木壁平房,前门两侧有细高圆柱,是适合刚成家者居住的典型住房。两个星期来,他们一直在收拾整理,准备搬进去。对于23岁的卡拉和27岁的马克来说,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开端。他们相爱了五年,马克终于明确表示他已克服了对婚姻的顾虑,准备做出真正的承诺。卡拉即将从当地一所大学毕业并获得学位,马克则在做见习电工,他们的前途一片光明。
尽管拖了好几年才办婚姻大事,马克·费尔心里很清楚,能拥有卡拉这样的未婚妻是他的福分。卡拉·卢·布朗是个典型的美国靓女。她身高不足5英尺,拥有一头鬈曲的金发,迷人的身段和选美王后般的微笑。她就读于罗克萨纳中学时,一直是男生们追求的目标和女生们嫉妒的对象,大家都记得她是个生气勃勃、热情奔放的啦啦队队长。她的好友们知道,在那娇媚可人、热情奔放的外表下面,她还有感情细腻、性喜内省的一面。她们知道她对马克一往深情,马克有着强壮的体格,比她高出1英尺多。卡拉和马克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星期二晚会以后,他们回到了位于东奥尔顿的公寓,收拾了剩下的几箱东西。他们打算在次日晚上住进新居,在那里共度良宵。
星期三上午,马克去坎普热电公司上班之后,卡拉去了阿克顿大街,打算把那里收拾整理一下,等待马克四点半左右下班。他们对即将在那里过夜感到十分兴奋。
马克下班后,先去了他的朋友汤姆·菲根鲍姆家。他和马克父母同住在一个街区,答应过要帮马克把一座特大号A字形狗屋从他父母的后院搬往他的新居。
他们大约五点半到达阿克顿大街。汤姆把卡车沿房前私家车道往里倒时,马克下车去叫卡拉。他找不到她,还以为她外出采购去了,但他注意到后门没有锁上。这使他有点不高兴。她今后一定得注意这一类事才是。
马克领着汤姆参观了房子。看过主要房间后,马克领他来到了厨房,接着走下阶梯到了地下室。走到最后一级阶梯时,他看到了让他直皱眉头的场面。几张小桌子翻倒在地。尽管他和卡拉前一天晚上刚把这里拾掇过,一切却显得乱糟糟的。有什么东西还洒在沙发和地板上。
“难道这里出了什么事?”马克反问自己。他转过身要上去找卡拉,突然通过敞开的门看到了洗衣间里的情景。
卡拉弯曲着身体跪在那里,穿着一件套头羊毛衫,但腰部以下赤裸着,双手被用电线反绑在背后,头部浸在一个盛满水的10加仑容量的鼓形桶里。那是他和卡拉搬衣服用的几个桶中的一个。那件羊毛衫原本装在其中一个桶里,她只是在冬天才穿的。
“啊,天哪!卡拉!”马克惊叫着和汤姆冲了过去。马克把她的头从桶里拉出来,把她脸朝上平放在地板上。她的脸浮肿发紫,前额上有一道深长的伤口,下颔上也有一道伤口。她睁着双眼,但显然已经死去。
马克悲痛至极,瘫坐在地。他叫汤姆找件东西盖住她。等汤姆找来一条红毛毯盖好后,他们就报了警。
伍德里弗警察局的戴维·乔治警官几分钟后赶到时,马克和汤姆正站在前门口等他。他们带他来到地下室,让他看了现场。在整个过程中,马克悲痛欲绝,几乎不能自持,反复念叨着:“啊,天哪,卡拉!”
伍德里弗是一座宁静的小镇,离圣路易斯约十五分钟车程,没人料到竟会发生这种恐怖事件。不久,当地所有的高级警官都来到现场查看,其中包括39岁的局长拉尔夫·斯金纳。
卡拉的头部有钝器重击的严重创伤,很可能是被人用电视机桌袭击所致。她脖子上系着两只袜子,验尸的结论是,她被勒死的,头浸入水桶时已经断了气。
尽管谋杀案的现场的线索对破案至关重要,警方的工作从一开始就很不顺利。伊利诺伊州警察局的阿尔瓦·布希警督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犯罪现场取证行家,却怎么也无法使照相机的闪光灯正常工作。在警察局接到汤姆·菲根鲍姆报案电话的比尔·雷德芬警官恰好随身带有照相机,对犯罪现场进行了拍照,但不巧的是,他的相机里只装有黑白胶卷。另一个棘手的问题是,曾有很多人因帮助小两口搬家来过这座房子,有可能合法地在现场留下了指纹。而要从中挑选出别人的指纹即便不是不可能,也是很有难度的。
有些东西貌似是可能的线索,但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塞在地下室椽木上的一只玻璃咖啡壶。就在发现它之前,警方注意到厨房里的咖啡炉上少了咖啡壶。包括马克在内,没有人能够对它出现在那里的原因做出任何合乎逻辑的解释。就算它与谋杀案有联系,它的作用也无法搞清楚。阿尔瓦·布希设法从玻璃表层上提取了几处隐约指纹,结果因残缺不全而不具利用价值。
案发后数日内,警方遍访了那一带地区,与任何有可能见到可疑迹象的居民进行了交谈。隔壁邻居保罗·梅因说,案发当天下午的大部分时间里,他和朋友约翰·普兰蒂呆在他家房前门廊处。普兰蒂回忆说,那天上午他去当地一家炼油厂找工作之后,在梅因家呆了一阵子,但没多久就离开那里上别处去找工作了。案发前一天的晚上,梅因、普兰蒂和另外一个朋友曾看到卡拉和马克在一伙人的帮助下忙着搬家。他们三人都说本来指望会受到邀请参加乔迁晚会的,因为梅因是隔壁邻居,而那位朋友在中学时和卡拉也算有过点头之交。但是他们没有受到邀请。只是那位朋友隔着私家车道跟卡拉打了个招呼。
街对面的邻居是一位名叫埃德娜·范西尔的上了年纪的妇女,她记得案发当天曾见过一辆白顶红色车停在979号门前。晚会参加者之一的鲍勃·刘易斯说,曾看见隔壁一个“相貌粗俗”的留着长发的家伙用手指着卡拉,喊叫她的名字,卡拉闻讯后便站在私家车道上跟他交谈。那人可能就是保罗·梅因的朋友。
刘易斯听到卡拉回话说:“你的记忆真好,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说他随后跟马克说起了这件事,还提醒他说,如果隔壁住的就是这种人,在了解他们根底之前还是小心为好。马克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说卡拉上中学时就认识那个留长发的人,他只是来看看保罗·梅因的。
还有一位妇女当时带孙子去看牙医时开车经过这条街。她和孩子都看见一男一女在私家车道上说话,可惜她的描述只是泛泛而谈,即便经过催眠后接受提问时也是如此。
警方跟卡拉的许多女友进行过交谈,试图了解是否有人对她怀恨在心,比如说被甩掉的男朋友之类。但是她们都说卡拉人缘很好,不知道她有什么仇人。
卡拉的前室友倒是提供了一条线索。卡拉小时候就死了父亲,她母亲乔·埃伦改嫁给老乔·谢泼德,现已离婚。据这位室友所讲,卡拉与谢泼德的关系一直不好,他曾打过她,而且对她的朋友总是态度很恶劣。他应被视为有犯罪的嫌疑。案发当晚,他曾跑来向警方提了一大堆问题。如我所言,凶手试图接近警方或介入调查的事情并不少见。但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谢泼德与案子有牵连。
另一个必须仔细调查的人是马克·费尔。是他跟汤姆·菲根鲍姆一起发现尸体的。他可以自由进出房子,而且是最贴近受害者的人。如我在描述乔治·拉塞尔的案子中所指出的,配偶或情人总是应当作为嫌疑对象加以考虑。但是在谋杀案发生期间,马克正在为一个电气业务承包商干活,不少人见过他,和他讲过话。而且包括警方、卡拉的朋友、卡拉的家人在内的所有人都相信,他的深切悲痛是发自内心的。
随着调查工作的展开,警方对面谈过的许多人进行了测谎,这些人在卡拉被害前不久有可能与她有过接触。马克、汤姆和乔·谢泼德都毫无疑义地通过了测谎。实际上没有人没通过。测试结果最差的是保罗·梅因。此人智商不高,那天下午又在隔壁家中。尽管他声称约翰·普兰蒂与他一起呆在他家门廊处,可以证明他没有离开过,但普兰蒂本人——他通过了测谎器测验——却声称,他上午因要找工作离开了梅因家,因此无法说明梅因那段时间待在哪里。虽然梅因的测谎结果值得怀疑,并且不排除他的犯罪嫌疑,但和警方怀疑其他人时的情况一样,也没有证据能够把他与案子直接联系起来。
卡拉·布朗谋杀案给伍德里弗的居民造成了巨大精神创伤,这一直是个难以愈合的伤口。当地警方和州警方对所有能够找到的人都进行了面谈,对所有可能的线索都进行了排查。然而令人沮丧的是,破案的希望依旧很渺茫。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转眼就是一年。然后又是一年。这对卡拉的姐姐唐娜·贾德森来说尤其是一种煎熬。她和丈夫特里几乎每天都牵挂并询问着办案的进展。卡拉的母亲和另一个姐姐康尼·戴克斯特拉无法承受这种压力,与调查此案的官方联系要少一些。
唐·韦伯也备受煎熬,因为他是负责麦迪逊县的州检察官,而伍德里弗归属该县管辖。谋杀案发生时,他担任助理检察官。韦伯既是一位强硬的检察官,又是一个感情非常细腻的人。他迫不及待地要让公众看到,对卡拉犯下的暴行在他的管辖区内是决不能容忍的。他要将杀害她的凶手绳之以法,对此几乎可以说到了着魔的地步。在1980年11月当选州检察官之后,他立即下令重新调查此案。
无论案件拖了多久,如何没有进展,硬是不肯罢休的还有一个人,即该州的犯罪现场调查官阿尔瓦·布希。在一位警察的职业生涯中,总有那么几件案子是他难以撒手不管的。最后正是由于布希的不懈努力,这件案子才取得了关键性突破。
1980年6月,卡拉被害整整两年后,布希来到新墨西哥州阿尔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