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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木强噎得说不出话。
很快的,其余的似鸟龙全停止了磨嘴霍霍的举动,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头舞蹈的似鸟龙和卓木强身上。
巴桑不禁握起了枪,胡杨队长道:“这又是哪一出【齣,这个事繁体字】?”
肖恩疑惑地说道:“整个族群都看过来了,难道说……这只似鸟龙,是整个群落的女性首领?”
张立感叹道:“爱情的魔力太伟大了,不仅可以跨越国界和年龄,连物种也被跨越了!”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又道:“不过,在强巴少爷面前大胆示爱的,好像不是青蛙,就是恐龙……嗷!”最后那一声,却是唐敏在他背后狠狠地踢了一
脚,连吕竞男也忍俊不禁。
肖恩忽然转动眼珠,对大家道:“想不想找代步工具?”
岳阳反应最快,追问道:“你是说……这些似鸟龙可以骑?”
胡杨队长也道:“我想起来了,在非洲,一些部落会用鸵鸟来当代步工具,就像我们骑马一样。这些似鸟龙和鸵鸟这么像,腿又比鸵鸟粗实,想来应该可以骑。只不过,要经过驯养才行吧!”
张立信心满满道:“没问题!强巴少爷最擅长的就是和动物打交道,特别是雌性动物,没有他搞不定的。”
岳阳在一旁大声响应。
当然,他们最终没能骑上似鸟龙,不过这段行程中的小插曲,让所有人津津乐道了好几天。很多年后,岳阳再回想起,仍是乐不可支。
这支队伍,在一片野兽横行、不见人烟的森林中踽踽前行,一路拾掇着小小的趣事,抛却恐惧和疲惫,暂忘沉痛和忧伤。用岳阳的话来说,既然不管多么悲痛也要向前,那,为什么不快乐地走呢?
转眼之间,已是来到第二层平台的第十日。
当此时,他们接连三天没发现溪流,备用水也快用完了。队伍不得不离开边缘,向深处走,幸好由边缘向平台内走入近十公里,便发现了一个可以取用水的池塘。
这是一片低洼地,有无数看不见明显水流的暗溪流入,面积大概四五平方公里。
成员们对行程出现了分歧,肖恩认为,附近没有明显的水源,这地方有可能是怪兽们的聚居区,取到足够的水之后,应该马上撤离,但大多数人认为,眼下天色已晚,就算撤离也不可能回到平台边缘,同样需要在密林中宿营。与其在密 林中与怪兽遭遇,还不如守着水塘,起码明天可以带走更多的饮用水。
从水塘边缘的勘测结果看,没有发现大型生物的脚印和尸骨,甚至没有发现生物活动的迹象,水塘里也是一片平静。吕竞男初步判断,没有怪兽出没,至少最近几日不曾有过,周围也不太可能有大群的生物存在。
就此,岳阳做出几点推论:其一,这个水塘只是临时形成的,诸如三层平台或这第二层平台的一场大雨,暗溪汇集在低洼处而形成水塘,一旦雨停下,很快就会消失。其二,汇集成水塘的暗溪在别的地方露出地表,那些地方取水更为方
便,所以周围的生物不会聚集于此,只是偶尔来。其三,周围存在着一两只可怕地终极猎食者,这里成为他们的私有水塘,别的生物自然不敢靠近。至于没有留下痕迹,则是因为地上的泥很软,就算有足迹也很快就会消失,死亡后的尸
骨则沉入了泥下面。如果岳阳的推论正确,待在水塘边不仅没有危险,反而还相对安全。张立认为,就算有恐怖的终极猎食者存在,只需要像以往一样,布置几个简易装置,便于发现和警报就足够了。更何况他们有威力巨大的武器,专
为对付终极猎食者而准备的。
支持肖恩观点的只有巴桑,他的理由很简单,这个水塘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寻常,甚至有些诡异。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赞成在此扎营。
要在理性和感性之间做出抉择稍有难度。没有人怀疑肖恩的理论和巴桑的直觉,可也同样没有人对岳阳和吕竞男的观点提出反驳。更主要的是,对连续多日缺水的人而言,眼前这个水塘简直就是一个诱惑,太难以抗拒了。
张立见大家犹豫不决,进一步提出更加完善的陷阱防御体系,他会在宿营地周围,水塘旁边,挖出一个直径五米以上的圆形隔离沟,里头堆放易燃的木料,反正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木材。以汽油为引,碰上紧急情况,只要点燃火油,便形
成绝对屏蔽。
听了张立的陈述,胡杨队长加入了支持的行列,赵祥自然和岳阳紧紧联系在一起,而对唐敏和吕竞男来说,水塘还有一个重大的好处——可以洗澡。虽然已经习惯了奔波在尘土之间,终日与沼泽为伴,但天性使然,如果可以洗澡却不得不
错过,那比杀了她们还难受。汗水浸湿衣服,像一块粘满胶水的毛巾搭在身上,冷冰冰、滑腻腻的感觉,无疑比遭受到怪兽更让她们感到可怕,特别还是在卓木强的身边更加致命。
两派势力中,巴桑和肖恩显然落于下风,他们甚至没有讨论的资格,局势完全是一面倒。唯一不为所动的只有亚拉法师,作为密修者,适应各种环境下的生存,是最基本的要求。最终,卓木强决定在此安营扎寨,并让岳阳带人去巡视四
周。
张立忙着布置机关,岳阳便叫上了赵祥。不过,这次岳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营地周围一百米半径活动,而是带着赵祥渐渐远离营地。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倾斜的巨树和被压塌的灌木丛,心思放在了别的地方。
林间阴暗冰冷,无孔不入的风令巨大的树发出了战栗的沙沙声响,令人不自觉的想要收拢衣领。地面布满了树根和草藤,此外便是积水的水洼。岳阳和赵祥一前一后从湿滑的泥地上踏过,纷乱的脚步声在幽寂的密林里弹奏起单调的鼓曲
,急促而压抑。
赵祥没察觉岳阳的变化,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不住询问。“嗨!岳阳,我们好像离营地太远了。”
“不远,我在测量着。”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一直往前走?再走就到第三层平台的下面了!那是阴影区,会不会太危险了?”
“恩,走就是了。”
“岳阳,你看,这些树怎么会歪了?这些树根全翘了起来!奇怪!这么大的树,难道是风刮歪的?”“恩。”
“这地方怎么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小水塘,要是跌一跤,我可没衣服换啊!岳阳,你还有衣服换吗?”
“没有。”
“够了吧!我们走了这么远了,还没有发现一只大型动物,是不是该绕着营地转一圈呢?你今天怎么搞的?老朝着一个方向走,也不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岳阳停了下来,回身。
赵祥盯着地面道:“岳阳,你看,这个水洼的性状好奇怪,怎么看像脚印似的?”边说还边用手比划着长短,“哇!如果是脚印,那家伙块头可够大的,我们不会遇到什么三层楼高的怪兽吧?啊呸呸呸!幸好我不是张立那个乌鸦嘴!”
望着他,岳阳迟疑了一番,终于缓缓道:“瘦子,我……”
赵祥猛然道:“有动静!”
一阵细碎声响传来,岳阳扭头一看,一只两腿直立行走的小型蜥蜴样生物从灌木丛下方跑出来,警惕地盯着两个巨大的不速之客。赵祥快步追赶几步,笑道:“蜥蜴!不会吧?这个头还没有我的德国教授养的那条变色龙大,难道就是传说 中人类的祖先?哈哈哈!看来应该捕捉回去,让肖恩鉴定鉴定。”
那只小蜥蜴似乎感应到危险,迅速无比地蹿回了灌木丛。岳阳收回视线,盯着赵祥道:“瘦子,我问你,这几天晚上,你在干什么?”“什么?什么干什么?除了守夜,就是睡觉啦!”赵祥好像有些不敢正视岳阳,慵懒的斜靠在一块泥灰色岩
石上。
岳阳没说什么,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子弹样式的信号发射器,一粒一粒洒在地上,最后在手心留了一枚,向赵祥摊开,“自从那晚在大岩壁上,看到了香巴拉的顶峰容貌之后,没到晚上,你便想方设法地放上一枚信号发射器,到今天为止
,一共十一枚,都在这里。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他的语气乍听很平静,细听却带一丝微微的颤音,目光渐渐变得凌厉。
赵祥没有回答,冷漠地反问道:“你监视我?”
岳阳道:“不错,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注意同行的每一个人,这就是教官交给我的任务,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是你……”
赵祥不再掩饰,桀骜的昂着头道:“不错,就是我!你打算怎么做?干掉我?”
岳阳皱眉道:“瘦子,你是为哪个组织服务的?”
赵祥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当侦查兵,竟然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嘿!我们出生入死为了什么?教官交给你这个任务,你总不可能就怀疑我一个人吧!最后留下来漂流冥河的人里面,谁没有自己的目的?可不要告诉我,你能高尚到为了
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舍生忘死!你敢说你没有目的?只是大家的后台老板不同而已,对吧?今天你既然把事情点破了,那么好,我们把这件事情揭过去,如果后面我的人来了,我也给你留一份好处,怎么样?”
岳阳心中一寒,痛惜摇头道:“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你不是一个会为了利益出卖朋友的人,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在德国,究竟学了些什么?”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赵祥苦笑道:“人总是在为了一些特定的利益而活,这就是人生的真谛。每个人都有他的价码,那就是人生的价值,你也脱不了这个圈子。我为了一个合适的价码而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是拿命来换的。你知道,其实我并不想跟你冲突,
可如果你真的已经忘记了曾经的情谊……”说着,手中的枪无声无息地举了起来。
“别傻了!”岳阳也擎起了枪,神态正气凛然,出枪的速度快了赵祥不少。他一手端着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