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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妄动。”卓木强巴喜道:“当然!”
沿着足迹一路追逐,两人在一条小河边失去了目标的踪迹,关己则乱,卓木强巴心中已是一团乱麻,焦虑道:“怎么会没有了呢?难道被拿住了?”
肖恩道:“不慌,从目前的方向来看,他们走的正是他们留下信息所指的方向,我们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说着,他又提醒卓木强巴道:“天已经黑啦,你因该知道继续前进是什么后果。”“我知道。”卓木强巴回答得很干脆。
在黑暗中前进,当星辰重新布满头顶时,卓木强巴和肖恩有了收获,他们听到一种奇异的声音,远远的从密林深处传来,那是——鼓声!
好像战斗的号角,从远古留传下来的质朴声音,鼓,是人类最早制作的乐器,而它的声音,也只有在这样的丛林之中,那清晰的节奏,致密的音质,才和自然界融合得如此完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渐渐的林中已透出火焰的光亮,卓木强巴只觉得,那鼓点之声好像和着自己心跳的节拍,越是清晰,自己心跳得就越是厉害。猛的一惊,却是肖恩拍了自己一下,借着微弱的星光,卓木强巴看见萧肖恩指了指树,他会意的点点头,两人爬上一株三十米高的大树,透过林密的层层阻碍,向声音和光亮的来源望去。
肖恩摸出单筒瞄准镜,看了一会儿,递给卓木强巴,卓木强巴接过瞄准镜时,发现肖恩的手微微的发抖。仪式的景象,就如电影镜头般出现在瞄准镜中,正中是巨大的茅草和树木搭成的大屋,大屋两头翘起如威尼斯小艇,木板墙上画了一对巨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门被涂成红色的类似鲨鱼嘴的正面形象,大屋前便是巨大的平台,用临时的木架搭成,平台四周是三角架支撑的圆底锅,锅里放着不知什么燃料,总之燃着熊熊大火。平台下人头攒动,无数服饰打扮与库库尔族类似的部落居民站在下面,男女老少都有,半身赤裸,绘有图腾,他们有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人人都双手端着一个器皿,有锅有瓢,有钵有坛。而平台之上,左右两侧平架四尊大鼓,四名赤膊壮汉正挥汗如雨,挥槌击鼓,正中是五个大木架,如十字架般绑了五个男人,细细看去,没有一个是卓木强巴认识的,但从他们穿着看,因该是游击队员。五名游击队员前,一个装饰华丽,黑袍羽冠,满脸涂彩的祭师样人物,手里拿了把剔骨尖刀,正念念有词。祭师后面是一张木桌,估计比办公桌大些,比乒乓台要小;祭师旁边也是几名魁梧大汉,背手傲立,赤红的火焰映照着他们古铜色的肌肤和饱满的肌肉。五名游击队员的身后,更高一点的小平台上,还有一名衣着更为华丽,头上插着高耸的五彩斑斓的羽毛的人,不知道是族长还是大祭师,他身前的平台上放着一个古朴的鼎一样的木具。
看样子,他们就如举行生杀大典一样,而台下捧着器皿的族人,无疑人人都要分一杯羹。难怪肖恩要发抖,这架势不用太多说明,食人族,百分百食人族。
那被绑的五人神情萎靡,惊恐多过惧怕,有人破口大骂,有人痛哭流涕,有人瘫在木架上,有人抖个不停,也有人咬牙切齿。
咒语念完了,那祭师拿着明晃晃的刀具,来到了表情最是凶狠的一名游击队面前,看来即将下手,卓木强巴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下去,他知道,那接下来的场景说不定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瞄准器的性能太好了,他甚至都能看到祭师涂满油彩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尖刀一挥,祭师身旁的力士整齐的上前,来到那游击队员面前,解了绳缚,去除衣物,抓起双手双脚,平举抬起,然后放在那方木桌上,死死摁住了手脚。游击队员嘴里大喊大叫,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在这种情况下,骤然看见成年男子的裸体,卓木强巴心中一震,仿佛那被擒的人就是自己一般。祭师准确而熟练的找到游击队员心脏跳动的位置,飞快的一刀剜下去,卓木强巴不仅看见了刀锋切破皮骨,埋入人体的血腥,仿佛还听见了扎破血管那血“吱吱”直冒的声音。祭师将手伸入刀口,似乎在用力抓扯,很快,就捧出一颗别别跳动的人心,他虔诚的双手捧心,将那颗心祭献给游击队员身后的那名大祭师。大祭师一手接过,将心举过头顶,同时高昂头颅,用力挤捏那颗还有余力跳动的心脏,将脏腔内残余的血液尽数灌入自己口中,血滴如牵线。引尽人血,大祭师又将那颗心恭敬的放入自己身前的大鼎之中;而此时,失去人心的游击队员身体抽搐,似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祭师先于伤口处捧起一捧鲜血,涂抹自己面颊,接着用一个奇怪的勺子,从伤口渗血处装了满满一勺鲜血,台下的族人们早排好了长队,一人接一人的捧着器皿,从祭师身前鱼贯而过,每人都只分得一小勺血液,他们没有涂脸,而是用鲜血将器皿轻轻的涂搽,就像在用血洗碗一般。
族人数百,很明显一个人的血液是不足够的,只有几十名族人分得鲜血,他们站在了平台左边,更多没有分到鲜血的人依旧在平台右侧排队等候。而此时,游击队员早已不再动弹,祭师趁他尸身未硬,飞快的切削着,很快一张完整的带血的人皮就被剥落下来,祭师又一次恭敬的将人皮献给站在后面那人,那名大祭师似的人物郑重其事的脱去自己的长袍,钻入血淋淋的人皮之中,跳起神秘而古怪的舞蹈。
木桌上被剥皮的尸体,很快被移向一边,另有专人灌肠洗胃,切割分块,手脚被放在一旁,身体又放在另一旁,旁边就是一口巨大无比的锅,放入十来个人没有问题。被绑的其余四名游击队员,亲历这一幕之后,骂喊的不再骂了,哭闹的也不再哭了,全都只剩一个表情,面如死灰,四肢冰冷。
当第二名游击队员被抬出去时,屎尿齐出,全身发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卓木强巴实在看不下去了,将瞄准器拿开,递给肖恩时,他发现自己的手僵得很厉害,比在可可西里的冰天雪地里冻得还僵。肖恩接过瞄准器,他看见的第二名游击队员却是另一番场景,这名游击队员被脱光绑在木桌上,祭师割破他的阴部,血涌了出来,他用血涂搽身体,然后是四名力士,他们围着木桌跳舞,一面跳舞,一面举起手中的长矛戳绑在木桌上的人,让他一次次发出震彻夜空的凄厉惨叫。祭师站在男人的两腿之间,用手撕裂那些矛刺成的伤口,将手伸了进去,抓出一把不知道是大肠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高高的举过头顶,像族人们炫耀着,那神秘而恐怖的仪式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嚎叫,整个丛林都在战栗。
真正让肖恩感到恐惧的是,在这个模拟狩猎的仪式过程中,不管是台上的祭师力士,还是台下的族人,在火光中,那一张张面孔,都露出笑意,一种非常满足的笑意,笑伴随着哀号和血腥,那是一种让他心悸,无法形容的表情。
肖恩也看不下去了,他收起瞄准器,向卓木强巴打手势,既然没有你的朋友,那么我们赶快撤退,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了。卓木强巴也是十分的赞同,但是两人在树上呆的时间太久,又一动不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成出过一口,此时活动身体,顿时感到了手脚的麻木。下滑到一半时,卓木强巴触碰到一根树藤,他以为是蛇,惊慌中身体失衡,肖恩准备拉他一把,结果自己反而从树上掉了下去,灌木丛中顿时响起折枝断丫的声音,前面的食人族马上就有了动作。卓木强巴滑下树来,拉起肖恩就开跑,结果没走两步,他感觉自己左腿缠入了藤蔓之中,什么东西十分大力,要将自己拖离地面,肖恩在一旁死死拽住,他知道,自己踩到了食人族的陷阱!
'食人族(二)'
肖恩和卓木强巴两个人的重量,加起来超过一百公斤,竟然还是抵挡不住那股巨大的拉力,缠着卓木强巴脚的树藤,连同肖恩一起带了上去,慌乱中肖恩松开了手,卓木强巴腾空而起,倒挂在树上。林中传来了笛鸣,无数的火把飞快的赶来,卓木强巴知道这次恐怕没有希望了,他松开背包的背带,大声道:“快走,带着包走。”肖恩绝望的看了卓木强巴一眼,低声道:“我回来救你!”
不料,他才刚走两步,突然丛林中一棵树悄无声息的包裹住了他,肖恩被一个脸上插满树枝的人死死捂住了嘴,然后被敲昏了过去。卓木强巴倒悬在树上,只是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肖恩,正惊讶于肖恩的速度之快,那些火把已经来到跟前。
这次卓木强巴看得更清楚了,那些食人族长得宽额高鼻,深目高眉,比库库尔族人看起来还强壮不少,身体上以红白两种主色调画着象征猛兽爪牙的图案。一行人将卓木强巴围在中间,明晃晃的火把高举过头,火光映着他们的脸,阴刻而布满皱纹,好像魔法世界的老巫师。
发现捉住这么大一个猎物,食人族们显得十分兴奋,又唱又跳,忽然一名食人族人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他脖子上歪歪斜斜插着一根羽箭,这种尾羽实际上是一团棉花一样的东西,这箭卓木强巴已经不陌生了,这是一支吹筒箭,是被人吹出来的。卓木强巴马上感到了希望,库库尔族,难道是库库尔族又一次来救自己?
丛林里突然闪出不少人来,他们披着树皮,插着树枝树叶,站立在树干旁边,或是爬伏在树干上,不移动时,真的无法将他们从树中分别开来。卓木强巴心中暗叹,自己和肖恩还傻乎乎的看食人族祭奠呢,这里早就藏了这么多人自己都不知道。同时他也意识到,如果这些人早就藏在了这里,那肖恩哪里还走得掉,想来也是被擒获了。
很快,卓木强巴发现这令一队人并不是库库尔族人,他们的相貌可以说比食人族还要难看,每个人都带了一个大鼻环。他们手里拿着的武器也是奇怪,弯得如同新月,而且外侧开刃,月牙的内侧是带锯齿的勾,看起来像一把割麦子的镰刀,而且,有的刀柄短如戒尺,有的却长如扫帚。这两个种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