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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弹丸之地,难以容身,现在有了偌大的徐州,岂有不要之理?而他之所
以一而再,再而三坚辞徐州,并以“义”标榜,实是为结徐州人心,当徐州
百姓拥挤到府前哭拜、哀求,表示对他衷心拥护时,刘备终于“权领”了。
所谓“权领”只不过是掩饰前之坚辞,是“实领”之谓也。“辞之愈力受之
愈稳”,刘备是深心人有此算计,人自不知罢了。
别有用心的托孤话
刘备病危时,孔明等泣拜于地下说:“愿陛下息龙体!臣等尽施犬马之
劳,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也。”刘备令内侍扶起孔明,一手掩泪,一手扶其手,
说:“朕今死矣,有心腹之言相告!”孔明说:“有何圣谕?”刘备泣说:
“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邦定国,终定大事。嗣子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
君可自为成都之主。”孔明听毕,汗流遍体,手足无措,泣拜于他说:“臣
安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言毕,叩头流血。刘备托
孤的话和孔明信誓旦旦之言,并非作者的虚构,而是史有其事。后人对刘备托孤的话颇有异议,并从不同的角度去分析。历史学家孙盛指出:“苟所寄
忠贤,则不须若斯之海;如非其人,不宜启篡逆之涂。是以古之顾命,必贻
话言;诡伪之辞,非托孤之谓。”意思是说,如果认为所托的是忠贤之人,
则不必说这种话,如认为所托非人,说这种话就会给他作为篡位的借口。这
种诡伪的语言,托孤是不该说的。孙盛所谓“诡伪之辞”是指什么,他没有
点明。毛宗岗评点则说:“或问先主令孔明自取之,为真话乎?为假话乎?
曰:‘以为真则真,以为假则假也。’欲使孔明为曹丕之所为,则其义之所
必不敢出,必不忍出者也。知其必不敢,必不忍,而故令之闻此言,则其辅
太子之心不得不切矣”。以上两种分析,乍看似有一定道理。但细加研究,
实属道学家之言,都没有猜到刘备的灵魂深处。
刘备“君自取之”的活,是否出于其肺腑之言?笔者的回答是否定的。
所谓“禅让”之事,在我国原始社会里也许有之,如尧禅位于舜的传说。但
进入阶级社会后,历史上是没有那一个君 主是会心甘情愿让位于他人的。
三国时代,出现的献帝禅位于曹丕,曹奂禅位于司马炎,只不过是曹丕、司
马炎借禅位之名以欺天下,其实是血腥腥的、赤裸裸的篡位,《三国演义》
对这两次
“禅位”已作了入木三分的揭露。而刘备是否有例外?不!刘备为了使
其子刘禅能顺利继位,早就费尽心机做了安排。刘封是他的养子,此人英勇
善战,其才干胜刘禅百倍,且观刘封一生,是忠于蜀汉的。“知子莫若父”,
刘备是深知阿斗这个庸才远非刘封的对手,他担心刘禅继位后刘封不服而为
乱,便借故杀之,免使有后顾之忧。在他临死前,对辅政大臣的任命也是熬
费苦心的。他的托孤大臣不只是孔明,还有李严。李严是原刘璋部队的头头,
是时任尚书令,地位仅次于丞相孔明,在蜀汉中自成一系,具有一定势力,
任用他为辅政大臣,可以牵制孔明。可见刘备既不愿把刘家天下让给别人,
对孔明也不尽信任,但他为什么说君自取之的话呢?刘备认为孔明才智十倍
于曹丕,辅佐刘禅是胜任的,他最担心的是“君自取之”。他知道阿斗是个
庸才,今后大权必落在孔明手里,孔明要取而代之易如反掌,如果孔明真的
这样做,他不说“君自取之”,孔明也能取之。所以,他先声夺人,以“君
自取之”对孔明提出的警告。这使孔明听了吓得“汗流遍体,手足无措。”
迫得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誓效忠刘禅。刘备的御人术愈出愈奇,确不愧称
世之枭雄。
2。儒法并用:孔明的御人术
孔明是荆州名士,是主张儒法兼用的人,故其御人术既有儒家的学究气,
也有法家的严厉作风。其御人术既不象刘备那样深奇莫测,也没有曹操那样
诡计多端,而是明来明去,虽有时也略施小计,却不矣丞相风度。
力行严明法制
益州既定,刘备使军师孔明拟治国条例,刑法颇重。法正对此有不同意
见,他对孔明说:”昔高祖约法三章,黎民皆感其虑。愿军师宽刑省法,以
慰民望。”孔明说:“君知其一,未知其二,秦用法暴虐,万民皆怨,故高祖以宽仁得之。今刘璋暗弱,德政不举,威刑不肃;君臣之道,渐以陵替,
宠之以位,位极则残;顺之以恩,恩竭则慢。所以致弊,实由于此。吾今威
之以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恩荣并济,上下有节。为治
之道,于斯著矣。”法正拜服。法正之所以拜服,是因孔明说得有理。用法
是宽是严,可因时因事而异,决不能拘于一道。继暴政之后,要施以宽仁,
使民休养生息;继“德政不举”的乱国,必须严明法制,使人畏法而不敢胡
为,始能由乱入治。孔明治蜀虽主张严明法制,但在具体问题处理上则有猛
有宽,或 以猛济宽,或以宽济猛,而不是一律都用重典。凡违法的,不管
是谁,孔明一般都严加处理,如对亲如手足的马谡、官高如李严,根据其犯
罪的情节,分别予以处斩或罢官。陈寿对孔明治蜀的评价是很高的。他说:
“诸葛亮之为相国也,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
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
饰者虽轻必戮,善无微不赏,恶无纤而不贬;庶事精练,物理其本,循名责
实,虚伪不齿,终于邦域之内,咸畏而爱之,刑政虽峻而无怨者,以其用心
平而劝戒明也。可谓识治之良才,管、肖之亚匹矣。”(《三国志·蜀书·诸
葛亮传》)。孔明以法治蜀,并不是说人治已不存在。在整个封建社会里,
一般来说法治是表,人治是里,决定性的是人治。因为封建帝王,就是国家,
就是法律,一切决定于帝王的意志,即便是他制定的法律,如不合己意,一
道圣旨便可推翻。如果谁要是触犯龙颜,按法罪不该死,君要他死也不得不
死。君主的权力超过了一切,确是可以为所欲为。便是仁君如刘备也不例外,
他冤杀彭羕就是足以说明。彭羕原事刘璋,因被人毁谤,被髡钳为徒隶。刘
备入益州,他建议取益州之策,甚得庞统赞赏,刘备也奇其才,提拔为治中
从事,后因故稍疏,调为江阳太守。彭羕因此不满,适马超归蜀后不得志,
二人有时聚在一起,发点牢骚。彭羕因调外任,心里烦闷,去找马超聊天。
超问他,“卿才具秀拔,主公相待至重,谓卿当与孔明、孝直诸人齐足并驱,
宁当外授小郡,失人本望乎”?羕说:“老革荒悖,可复道邪!”马超害怕
累已,乃如实报告刘备。于是彭羕被捕下狱。彭羕在狱中上书孔明辩解,承
认说刘备“老革荒悖”是错误,并说是酒后失言;至于“内外”之言,只不
过是说如重用他和马超,则可协力助刘备打败曹操,别无他志(《三国志·蜀
书·彭羕传》)。彭羕的“内外”之言,不能说是要谋反,所谓“老革荒悖”,
也只是批评刘备这个老兵昏乱,不会用人罢了。彭羕给孔明的书,哀哀陈情,
表白心迹,未知孔明读后有何感想,不过,即使他同情彭羕也无济于事,因
彭羕触犯了龙颜,刘备一怒之下,竟以叛逆罪把他处死了!彭羕之死,缘因
人治,如按法治,何至于死。仁君贤相治国,仍出冤案,如暴君奸相理政,
冤案之多,可以想见。在人治即“朕”治的封建时代,不知有多少人蒙不白
之冤,有多少人被冤枉致死!人治,可畏哉!
攻心为上
孔明因蛮王屡侵边界,为安定后方以利北伐,乃决计南征。在与马谡谈
论征蛮之策时,马谡说:“南蛮恃其地远山险,不服久矣,虽今日定之,明
日复叛,丞相大军到彼,必就平服,但班师之日,必用北伐曹丕;蛮兵若知
内虚,其反必速。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
下。’愿丞相但眼其心足矣。”孔明叹说:“幼常足知吾肺腑也!”这是说二人不谋而合。孔明乃决定南征的战略是:心战为上。本来南人叛乱,派一
大将讨之便可平定,但要彻底解决这一问题,非攻心不可,而攻城易,攻心
难,这就需要孔明亲征。故他不怕艰苦,
“五月渡沪,深入不毛。”对孟获七擒七纵,最后这个倔强、顽固的蛮
王终于心服口服,垂泪对孔明说:“丞相天威,南人不复反矣!”孔明乃归
还所夺之地,令孟获永为洞主。从此,孟获和其宗党以及南人无限感激,终
孔明之世,南人果不复反。
孔明攻心以抚蛮,这确是安蛮上策。在我国历史上,或因高压政策,或
因掠夺过甚,或因有人挑拨,我国各族之间经常发生磨擦,当矛盾激化时往
往诉诸战争。而封建统治者,只靠武力进行镇压,为使叛乱的少数民族屈服,
在战争取胜后只能分兵驻守,设官统治。驻兵则要征收粮饷,收粮饷必加重
人民负担;设 官则要用法,用法而刑狱滋扰,人民必怨,这就潜伏着新的
矛盾,终会有激化之日。故民族之间战争永无息期。孔明南征得胜后,不驻
兵,不设一官,不占寸地,仍由南人自治。不仅孟获心服,南人亦感恩戴德,
正因心服,故南人不复反。不再动一兵一卒而边境安宁,民族和睦无间。前
后两种民族政策相比,始见孔明攻心之效,方知孔明御人术之妙。
以信为本
人无信不立。己能守信,人始信之;如其无信,人必不信之。不仅人与
人之间要如此,一国之主,一军之主,更要如此。
君主不守信,国人将无法听从,统帅不守信,三军难于指挥。孔明能以
信为本,令出必行,故可指挥如意,人人效力。卤城之战,正因此使孔明转
危为安,并获大胜。建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