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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苍所有的幼儿园已经开始放假,苏忆写了一下午毕业论文,到了晚上领着小西瓜买好菜给阎其皓过去做饭。
听到门锁的声音阎其皓揉揉眼睛从书房走出去:“来了?”
“嗯!”
阎其皓一边活动着肩膀脖子一边往玄关走,弓着背、拖着脚,小西瓜看了咯咯地笑:“大虾!”
“小叛徒!”阎其皓轻轻一拎、把小西瓜扛到身上,接过大袋小袋又去拉苏忆的手,“你没教她叫‘皓爸爸’吗?老管我叫‘大虾’!明明看到纪芍淮的时候‘舅舅、舅舅’叫得挺顺的!”
苏忆含笑握住他的手,柔声嘱咐他:“天冷,开了空调也最好加件衣服。不然冻得背都挺不直了,西瓜当然叫你‘大虾’了。”
“我有在怕这小鬼头吗?”阎其皓胸有成竹地扬起下巴对苏忆讲,“天底下还真没有一个女人是小爷我搞不定的!”
苏忆掩嘴轻笑,拿过他手上的东西进厨房去了。外面风大,苏忆把头发拢在围巾里捂住耳朵,摆下东西后抬手在脑后抓起头发,指尖和手腕灵活地转几个圈、一头长发跟着翩翩翻飞,不一会就绑出一支漂亮的马尾,露出白净纤细的脖颈来。
阎其皓倚在门框上看得入迷,苏忆卷着袖子、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阎其皓抱着孩子几个大步走上去,贼兮兮地咧开嘴:“你说呢?”苏忆的脸慢慢转红,阎其皓嘴角翘得更高了,一手遮住小西瓜的眼睛,凑上嘴去,“小儿不宜……”
他侧过头在苏忆耳边的面颊上轻吻,还恶作剧似地伸出舌尖挑弄她的耳垂,然后忽地转身抱着小西瓜走掉:“瓜瓜小妞,咱们也把长头发留起来!”他胡乱地搅着小西瓜一头短发的脑袋,惹得小家伙东躲西藏,两个人热闹地离开厨房。而苏忆摸摸自己的脸,笑着开始做菜。
“妈妈!”过了一会儿,小西瓜喜滋滋地跑进来。苏忆“哎”地应一声,继续铲着锅里的菜。小西瓜扯了扯她的裙子,苏忆低头一看:哇,好可爱!
她关上火又擦擦手,蹲下去把面前这个白色高领毛衣、粉红格子连衣裙的小家伙仔细打量一遍,笑眯眯地讲:“呀,这漂亮的小公主是谁呀?”
苏忆一蹲下来,小西瓜就害羞地窝进苏忆怀里,举起手指着外面:“大虾爸爸送的!”
“大虾爸爸”冲苏忆骄傲地挑起眉毛,得瑟得很高调,“听见没?‘爸爸’唷!我就说嘛,没有小爷我搞不定的女人!”
晚饭吃到一半郭昌突然打电话过来:“呵,我听到女人和小孩的声音了!”
“干嘛?”阎其皓懒得应付他,单刀直入地讲。
“春宵一刻值千金是吧?瞧你那不耐烦的样子!”郭昌调侃一句才收起玩笑,正声说,“Daniel,那个包传宏突然不肯走了……”
第37章
“不肯走了?那现在人呢?”
郭昌停顿几秒,干咳一声道:“嗯……查不到这人的出境纪录、手机也联系不到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有上飞机。”
隔着书房的门明明什么也看不见,阎其皓还是情不自禁地往外面望了一眼:“这种人不外乎是为个钱字,我想是猜到些什么、准备再敲竹杠捞一笔罢了。”他告诉郭昌,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问题,让他继续跟踪炮哥的下落。
事实上,阎其皓只猜对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那天,李强被重新“请”回公安局后第一件事就是偷偷给炮哥发短信,急急向他通风报信说公安局还派了人要去抓他。炮哥收到消息心想不妙,第一时间又通知了郭昌,郭昌立即让人把在外面游荡的炮哥接到隐秘的地方,同时密切关注公安局里的动向并联系了阎其皓。
很快,苏忆用拓新前员工徐美霞女儿的身份保下了李强,阎其皓和郭昌怎么也没想到请来在拓新煽动员工的两个人当中一个人竟然是苏忆的妹夫,由此纪芍淮和吴东骏听到“徐美霞”这个名字的时机比计划大幅提前。
纪芍淮会怎样想阎其皓不知道,但吴东骏肯定是已经起了猜心的。短时间内,吴东骏应该还不会怀疑到盟友棠城身上,趁这之前阎其皓只好让人截下回家路上的李强和石秋,送去了可以落地签的马尔代夫。
果不其然,吴东骏当晚就开始派人四下搜寻在拓新带头闹事的李强和炮哥。炮哥是老江湖,躲风头的这几天虽然有时候会提一些诸如叫小姐服务之类的过分要求,但总体来说一直非常配合,登机前都表现得极具专业素养,不知怎么的最后关头却悄悄逃了。
吃过晚饭苏忆到厨房洗碗,小西瓜跟在屁/股后头擦盘子,母女俩擦干手出来的时候阎其皓从书房门后笑嘻嘻地探个脑袋出来:“接下来做什么呢?”他走出来,随手带上了门。
小西瓜被他抱过去,苏忆发觉他又清瘦了几分、叫人心疼,跑上去暖暖地牵住他的手:“越来越冷了呢。”
小西瓜软软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苏忆仰着脸微笑地偎在他的手边,阎其皓那颗孤独行走在黑夜的灵魂开始寻到了方向,一步一步踩在踏实的土地上,坚定勇敢。
原来,以前流连花丛的荒唐是空虚、是虚荣,是因为还没有遇上这么一个人。
苏忆帮小西瓜带了蜡笔和画册过来,小家伙扑在茶几上认真地涂涂画画。阎其皓盘腿坐在小西瓜的后面“谆谆指导”,而苏忆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不一会儿阎其皓也爬上沙发、倒头躺在苏忆腿上冲她粲然一笑,然后拿手垫在自己脑袋和苏忆的腿之间、重新扭头去看小西瓜画画。
“小时候爸爸的身体就不好、性格又沉默,妈妈嫁过来之后奶奶就放弃培养他了,经常带着妈妈出去应酬。奶奶和妈妈都不在的时候,爸爸就在画室里泡一整天,我便搬了玩具去画室傻愣愣地呆一整天,就算爸爸从来不回头看我、和我说话都觉得好快乐。”
“嗯。”苏忆过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臂上。
阎其皓便继续接着讲下去:“其实,我是更喜欢爸爸的。家里常常只剩下我们两个,他也从来不逼我学这个学那个,还悄悄地问我喜欢什么——我是由他带大的,他是我最想保护的人。”
苏忆温柔地摩挲着他的手臂,终于问出口:“那妈妈呢?”
“那时候的人都管她叫蓝小纪,因为她活脱脱就是第二个纪淮北。”阎其皓轻轻一笑,动了动身子、把双手紧紧环在胸前,“小的时候,她经常不在家,直到现在我想起她都记不起她的样子,连看到她的照片都会想:咦,这个人真的是她吗?后来,我六岁那年她就出交通事故去世了。”
关于蓝子梦,阎其皓最深刻的印象停留在她一身插管仪器躺在病房里的样子,脸上包满了纱布,只露出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她多数时候都昏睡着,只有极少数的时候是清醒的,望见玻璃外面的阎其皓就默默地流泪,抬起肿得高高的手吃力地朝阎其皓探过来。
不过,这些他都不会对苏忆讲。那是他成人之后都会惊醒过来的梦魇,是勒得他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的缰绳。
“我是在孤儿院认识芍淮的,我也不记得妈妈长成什么样子了。曾经渺小得连记忆都没能留住的我们现在已经长大,知足常乐,我们的手掌已经足够包容下小小的幸福了。”
阎其皓把苏忆的手抓过去,十指交缠:很快,我便可以许你这样的小小幸福。
++++++++++++++++++++++++++++++++++++++++++++++++++++++++++++伊贝星星已经放假,但为了迎接春节园里挑出十几个能歌善舞的孩子在假期里排练新年晚会的节目。那是市里的大型晚会,幼儿园的领导们非常重视,不仅让音乐老师、舞蹈老师来园里加班,还把苏忆和同班的孙老师一起叫来协助工作。
这天排练到一半的时候,园里的领导突然走进来,“啪啪”两声拍掌让所有人停住:“小朋友们,有位热心的阿姨来看大家了,还带了许多漂亮的礼物来唷!”
“Yeah!”孩子们开心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一群人前后推门进来。有人把盛满新年礼物的大箱子摆到地上,紧接着就开始给每个孩子派发起来;还有人捧着大束的鲜花朝所有老师走过来,热情地把花送到每个老师手上;与此同时,相机和摄像机也在人群里团团地拍着,把这欢乐温馨的场面一幕一幕记录下来。
苏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伊贝星星的投资商来拜早年、顺便把这个慰问活动当作企业的一个形象宣传拍摄下来。
“苏忆,哦不,苏老师,好久不见!”
当李月如把花递上来苏忆才明白过来,原来伊贝星星最大的金主竟然就是棠城集团。
“李部长您好!真的好久不见了。”苏忆也非常开心,用力握了握李月如的手,又和她轻松地聊了一会儿。
近年关了,李月如还有其他的任务在身,派完礼物就急匆匆地离开了。苏忆跟她摇头道别后小心地把花束摆到休息的长凳上,一回头看到孙老师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到苏忆看她又翻个白眼扭开了头。
苏忆不解,走过去笑着问她:“孙老师,怎么了?”
孙老师阴阳怪气地干笑着讲:“苏老师身份果真尊贵,我高攀不起!”说着转身走开,直到排练结束都没再跟苏忆说过一句话。
等孩子们排好节目,苏忆急忙拎起包要去追前走的孙老师,可刚走出教室就被人拦了下来:“小忆?”
苏忆看了十几秒钟终于认出眼前的人:“李伯伯?”
李宪点点头,眼睛里微微有些湿润:“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呢。”他的鼻梁上挂着大方框的老花眼镜,拉着苏忆退开一些很是感慨地打量:苏忆的毛衣洗得旧了,上头一粒一粒累起了毛球;握住的羽绒服很廉价,又薄又硬,好几处跑出了白色羽毛的尖尖;脚上更没有街上女孩蹬的时髦小皮靴,白色的旅游鞋已经老得泛黄了。
如果徐美霞还活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