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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临死前千叮万嘱要让我把事实告诉你,并转告你一声‘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说完,李月如不再开口,静静地等苏忆翻到最后一页:“爸爸最后一个心愿就是把这件事的真相公布出来,还你们一个清白。因为牵涉到棠城和拓新的合作,我已经向公司提出辞呈。”每每工作繁忙的时候,李月如总在心里狂吼“我要辞职”,但最后关头都咬牙挺了过来,结果却还是为了公司名誉要辞职,想想自己对棠城还真是一片赤诚啊。
“李部长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一旦曝光,是否会出现比我们一家最大的受益者,比如棠城?”资料上写的和炮哥说的□不离十,苏忆比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要镇静得多,也绝望得多,不得不求助似地提出这样的疑问,希望比自己聪明、比自己懂棠城的人给她一个答案。
“啊?”李月如愣住,“什么意思?”
苏忆把资料放到一边,握着温热的咖啡杯一边思考一边讲:“经济上的东西我不懂,但前不久有人跟我说,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了的话,拓新将会一蹶不振,然后……”苏忆说到一半,无意瞥了一眼窗外,抓起包急匆匆要走,“李部长,谢谢你、谢谢李伯伯。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该相信谁好,我现在很乱,之后再联系你,好吗?”
苏忆借咖啡馆后门走了,李月如换到她的座位往窗外看,阎其皓正从车上下来。他把车钥匙丢给从伊贝星星门边走过来的人,大步穿过马路朝咖啡馆走来……
第39章
阎其皓找不到苏忆了。
她搬了家、换了手机号码,连纪芍淮似乎也在找她。郭昌说马尔代夫的石秋和李强也突然不见了,阎其皓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还有空前的无助和无力感。他只能派人24小时在苏忆可能出现的地方盯梢,除了守株待兔别无选择。
收到通知,阎其皓丢掉工作开车飞奔过来,“呼”地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直直冲李月如走过去:“她呢?”
李月如从椅子上站起来:“阎先生说的是谁?”
“苏忆,苏忆!苏忆人呢?”阎其皓大声吼着,一双笑眼此刻几乎喷出火来。
“苏忆啊。”李月如笑呵呵地坐回椅子上面,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咖啡,“她早走了,我看着她上出租的。”
阎其皓不甘心地团团把咖啡馆搜了一遍,最终回到李月如面前,在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他动动手指招来服务生点了一杯咖啡,然后翘起二郎腿窝进椅子里面,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搁在腿上,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腿:“李姐是来送压岁钱给苏忆吗?”
李月如笑着换了个问题丢回去:“我已经辞职,没荣幸再帮阎先生收拾风流帐了。洛博士为人低调,阎先生没害她上头条吧?”
阎其皓但笑不语,正好服务员端了咖啡过来,便低头悠悠抿了一口。
纪淮北接手了拓新的事,阎其皓很快明白过来她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由李宪来捅破真相,一来以李宪在拓新的身份地位说的话会分量更重,二来还可以让棠城从这件事里脱离开来,隔岸观火。
纪淮北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李宪竟然会出车祸,不过这个意外正合她意。拓新骨干李宪的突然去世让局面更加混乱,纪芍淮和吴东骏好不容易稳住的员工情绪重新开始波动,另外年底银行的贷款收缩也让拓新雪上加霜,拓新和棠城的合作案箭在弦上却迟迟欲发不得。
纪从棠未雨绸缪,准备了另一家电子公司当作后备,不过,却是以给阎其皓相亲的形式。他说过,对孙子和玄外孙绝不会厚此薄彼,于是寻了个周六便把阎其皓打包送到了电子新贵洛凡面前。这个洛凡和毛珍珍完全不同,是个独立强势的工科女博士,她名下的启程电子虽然刚刚上市,却广泛被业界人士看好,潜力无穷。很明显的,如果拓新的案子搁浅了,启程立即可以顶上。
李月如把放在身侧的包摆到腿上、手握肩带,准备要走的样子。阎其皓伸长脖子看了看对面的咖啡杯:“李姐,这里咖啡很香,浪费了多可惜!”他笑眯眯地缩回脑袋,靠到沙发背上,“琛琛补习班五点才下课,李姐急什么呀?”
琛琛是李月如的独女,为了女儿的安全,李月如只能重新坐回位置上面:“其皓,你到底要做什么?”
阎其皓满意地眯起眼,讲:“我知道你找苏忆是为了徐美霞的事,也知道你想完成父亲临终的遗愿,所以好心来给你指点迷津……”
阎其皓如此这般地说完,李月如瞪大了眼睛:“你这是想天下大乱吗?”
阎其皓但笑不语,垂了眼又喝了一口咖啡,再说话却是换了个别的话题:“棠城的慈善活动都是由李姐策划和跟踪的吧?”
说是慈善活动,但因为这部分的事业向来由纪淮北负责,所以很多时候这些“慈善”都是一箭双雕的,为的只是提升棠城的形象、或者帮助某些政客做做政绩,从来没有亏本的买卖。不过,从书房那半屋子的资料里,阎其皓发现了一个问题。
“棠城赞助全国十几二十家精神病院是为了什么?”阎其皓向对面倾过身子,轻轻皱眉。
李月如微微沉吟,这的确也曾经让她非常困惑。棠城赞助这些精神病院已经有近十年历史,但与其他活动不同的是,对这些精神病院的资助一直都是幕后的,可以说棠城从中几乎没有捞到一点好处,不过却从未间断。
“我不过是听上面安排做事而已。”
阎其皓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淡淡地点点头继续问:“那么每年资助哪个精神病院是有规律的吗?为什么我看物资的流动方向那么散乱?你知道今年的资助对象是哪一家吗?”
虽然说棠城这项事业已经办了近十年,但其中没有一家是从头至尾持续下去的,很多地方只资助了一两年就撤资,介绍别的公司或个人去接替资助了。更奇怪的是,这些资助的物品、资金虽然都是从公司帐上走的,但却全部是在撤资后才记进帐面,所以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当年资助的是哪家精神病院。
李月如老实地摇头,反问道:“你在查什么?问这个做什么?”如果说是纪芍淮问这些问题李月如反倒觉得正常,可阎其皓是纪淮北最最宠信的孙儿,却在背后调查这些?
阎其皓却打了个响指招服务员过来买单,然后和李月如一起走出咖啡馆。外面虽然冷,却没有风,太阳还很不错。阎其皓在阳光下抬手越过头顶伸了一个懒腰,回头微笑着讲:“冬天来了,春天也就不远了,是吗?”
+++++++++++++++++++++++++++++++++++++++++++++++++++++++++++++++++++++++苏忆回家的路上走得很慢,包里的那叠资料重如泰山,快要压垮她瘦小的肩膀。
李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烟火爆竹的营业执照,进了货之后在路边摆起了小摊,石秋和小西瓜都在里面帮忙。快过年了摊里的生意不错,苏忆站在对面街角望见李强一箱箱地把烟花往客人车里搬,而石秋站在摊里收钱算账,小西瓜呢乖乖地坐在摊外头的小板凳上看童话书。
“阿秋,李强!”苏忆走过去,放下包也要帮忙。
石秋拦住她,把她往外面推:“姐,你终于回来了,夕曦等得直流鼻涕呢,你快带她回家去吧。”
李强也走回摊里,拍拍手上的灰看了一眼石秋,讷讷地讲:“姐,我饿了,带孩子回去做了饭再过来吧。”其实是他刚刚听见石秋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了。
李强虽然沉默寡言,但并不笨。他隐约知道石秋的眼睛是因为那天离开家的时候自己推了一把的缘故才提前做的手术,再加上自己进派出所后连家里人都唯恐不及地撇开关系,只有石秋姐妹拼命凑了钱把自己保释出来,最近待家人用心不少。
苏忆略一犹豫然后点点头,抱起西瓜回家去:“那好,我马上做了饭送过来,我们换着班做吧。”
新的房子还是老式的公房,但环境已经好了太多,苏忆至少不用端着菜盆子到公用灶台炒菜了。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已经是一个“家”了。小西瓜有时候会问起芍淮舅舅和大虾爸爸,但看到大人的表情后很机灵地没有多问。更令人欣慰的是,住到同一屋檐下之后不仅石秋和孩子亲近了许多,连李强对孩子都不再像从前那么陌生了。
苏忆简单地做了三个小菜和汤,又摆好每个人的碗筷然后牵着小西瓜重新往烟花摊走。街上已经张灯结彩,来往的人群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小家伙兴高采烈地走着走着,突然把苏忆的手往下面拽了拽:“妈妈、妈妈!”
苏忆回过神,把装菜的篮子放在脚边,蹲下去:“什么事呀?”
小西瓜软软暖暖的身体撞进苏忆的怀里,胖胖的小手搂上她的脖子:“小西瓜最喜欢妈妈了!”说着卟卟在苏忆的脸上香了两记。
小朋友的世界里只有爸爸妈妈,天性使然地依赖着父母、爱着父母,就算忘记了父母的模样、父母身上的味道,也不会忘记对他们无条件的爱和信任。
徐美霞死的时候,石秋只有六七岁。对石秋来讲,妈妈长的是照片里的模样,是姐姐和爸爸口里的模样,始终是“妈妈”的模样。不管弄堂里的人背后怎么议论,不管警察和法院怎么判定,她都倔强地冲所有人吼:“不准说我妈妈,我的妈妈不是坏人,我爱我的妈妈!”
石秋应该为她的妈妈骄傲。
苏忆亲亲小西瓜,捏紧菜篮重新站了起来。其实有什么好纠结的呢?那是她们的母亲呀!至少做为她的孩子,石秋和自己都有权利知道真相。而阎其皓和纪芍淮,除了信任苏忆做不了别的,如果有人辜负了这份信任,那么只能承认世界太过残酷,而这残酷苏忆并不害怕面对。
吃过饭,苏忆把东西简单地收了一收,把大家招到一块儿。他们围坐在塑料搭起来的摊子里,夜里的风呼呼地灌进来,但石秋听得热泪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