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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衬着他洁白的衣衫。随着呼吸的起伏,发丝慢慢地滑动着,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活了过来,变成藤蔓的枝叶,阻隔住他呼吸的频率。
所以,雨炙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感到手心潮湿,自己的体温在掌心间忽冷忽烫——这是一种诡异的感受,仿佛像要飞升,却又站在绝命的悬崖,纵身跃下,便不知是死是生!
“对不起!我……”心头那只莫名的警钟突然敲响,雨炙恍惚地松开自己的手,艰难地挪开距离。当身体间的联系一旦中断,冷冷的空气便呼啸着灌入他们之间的空隙——那是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灵魂的部分突然从身体里被抽离,冰凉的感觉充斥进那个空洞的缝隙里,冷得让人不知所措。
“别说对不起,那多俗气!”雨织一笑而过,她轻轻地笑着,朝餐桌走去:“一定吃过饭了吧?陪我一会儿就好,我的生日,还剩下二十分钟。”
还剩下二十分钟。
雨织在说着这样的话时,总让雨炙产生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仿佛说的不是时间,而是她所剩下的生命!她像个残酷的小孩,因为知道旁人会难过,而刻意以玩笑的心态带过自己的悲剧,不知是善是恶。
“又喝酒吗?最近你老喝酒,对身体不好。”温和的红酒可以让雨织看起来更有生气,但过量的爱好却对她没有好处。
雨炙走了过去,看着雨织兴致勃勃地点亮一根根白色的蜡烛,晕黄的柔光,将她略显瘦削的脸颊映得饱满红润,就像一个仲夏的梦境一样,甜蜜而幸福地在他眼前展露微笑。
他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喜欢烛光,但他不否认,烛光是世上最具蛊惑力与煽动力的道具。当象征着现实世界的灯光熄灭,当梦幻而摇曳的烛光晕染整个房间时,人的注意力便全都集中在那小小的光圈里,浮光掠影里,每一个微笑都像天使,每一句话都像祝福——雨织需要这样的生日,她喜欢,所以他也爱上。
“有什么关系,一年一次!”雨织兴冲冲地倒上红酒,紫色的液体芬芳地浸入水晶杯子里,旋转着妖冶的红光,像是两颗巨大而耀眼的红宝石。
“对,敬你的一年一次!”雨炙举起酒杯,一口饮进酒液。他想快些结束这个夜会,因为他感到忐忑。这样的光线里,雨织的脸模糊而艳丽,他的心在蠢动着,就像盲目的春虫,因为温度升高而自觉地孽生。
“你喜欢这种酒吧?”雨织娇妖地举起水晶杯子,冰凉而透明的杯缘轻贴她的红唇,就着那闪烁着烛光,她打量着雨炙,不置可否。
“这个味道很特别。”雨炙点点头,坐了下来。这并不是他今天晚上喝的第一杯,但却是今夜第一杯让他产生眩晕感的红酒。当那温润而冷凉的液体滑进喉咙,他眼前的女人是那么模糊而妖冶——美得不沾风尘,苍白而妖艳!昔日的鼓动,仿佛因为这一杯酒而揭开了禁锢,他甚至又感到了那股陌生而熟悉的冲动——那只苍白而纤长的手,慢慢地滑动着,伸进他的身体里……翻搅起一波波幻惑的鼓动!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他茫然地甩了甩头,试图摆脱心头那莫名的羁绊!
“怎么了?很累吗?”雨织担心地询问着,她探手过来,抚摸着雨炙的额头,却被对方猛然挡开——
“别!不要碰我!”慌乱地摇摇头,雨炙探手摸向自己的额头,那里已经布满汗珠,不只是冷是热,黏腻地滑淌进手心,触目惊心!他无法否认,书颜说对了很多部分!女人的直觉就像妖魔的预感一样,准确而带有魔力!他无法否认,也没办法否认,他想逃离却又不忍放手的,不是与雨织的亲情,而是因为自己,对雨织,对这个与自己一样,有着一半血缘联系的姐姐——怀有不可节制的情欲!
他甚至想诅咒,但声音却发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错,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些年来,躲避的到底是什么!当这个夜晚降临时,他甚至没有得到预示,一脚踏进了雨织的世界里,盲目而突然地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这该死的烛光!摇曳着,混乱他的情绪!
“身体不舒服就算了,去休息吧,没关系的。”雨织黯然地道,她端起寂寞的杯子,啜了一口,微蹙的眉头似乎终于无法承受失望的哀愁,抖落下串串伤心,晶莹的泪珠坠入紫色的酒液里,溅起一朵浅浅的涟漪。
“没事的!我很喜欢喝酒!”也许是带些自暴自弃,也许是无法原谅冷落雨织的自己,也许是因为一些看不见也猜不透的原由——当他看到雨织那孤寂的表情时,他喘息着打断雨织的自怨自艾,拿起瓶子,往自己杯中注入满满的一杯:“来,我干杯了哦!祝雨织生日快乐!”说着,一饮而尽。
“哪有你这样喝红酒的,真粗鲁!”雨织破涕为笑,被酒精染红的面颊充满暧昧的光芒,笑容里带点湿润的诱惑,眼底里弥漫着的,不知是泪光,还是兴奋的水泽。
“呵……”摇头笑着,雨炙将脸埋进双臂中。雨织不会知道,他选择喝醉的理由。她只需要天真而妩媚地笑着,享受她的人生就够了。而所有的痛苦煎熬与漫长忍耐,他都可以一个人吞下去,就像雨织给他的红酒一样,一口一口,毫不犹豫地咽下,无怨无悔!所以他需要醉。醉了就可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醉了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觉,醉了就可以把一切都归咎于酒精——他无法离开雨织,雨织也离不开他,他们就这样,干脆醉生梦死下去,永远也不要找到自己真正的心意……
也许,这样的酒喝下去,真的很容易醉吧?他即使算不上海量,但却也有几分天生的酒量。年轻的身体本来应该很善于分解酒精的刺激,但这一次却截然不同!他感到眩晕,不知从哪一杯开始。又或许,他本来就没有真正清醒过,第一次看到雨织时,自己就处于那种微醺的状态,类似轻微的酒精中毒,眩惑而迷茫,汹涌的感情堵塞在胸口呼吸不畅。他感到自己昏昏沉沉,眼前的雨织逐渐变成了两个,微笑的面庞摇曳着,再变成四个、八个……重复的影像越来越多,他迷糊地挣扎着眼皮,却又疲倦地垂下头去。
身体里那只作孽的手,似乎再次伸了出来,从灵魂的深处,渴盼地拉扯着,将他拽入深深的地狱——那里也许是一片弥漫着蔷薇香气的黑暗……
恶意的弧旋舞
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蒙昧的时期,变成了一颗带有意识的胚胎,徜徉在温暖柔润的水里,载沉载浮。四周没有光,空气里却荡漾着甜蜜的气味。每一个呼吸都是一次愉快的历程,他似乎真的醉了……
当清晨的阳光再一次光临冷家庄园,早早起来的雨织穿戴一新地走下楼梯,梅咪已经在准备着早餐,而邦生则正好走进大厅。
“小姐,早上好。”他立刻向雨织点头致意。
“早上好。”雨织的心情是愉快的,她少有地微笑着,似乎有什么事让她一早起床就神清气爽。
邦生手里拿着个深蓝色的锦盒,巴掌大小,看来似乎是某种首饰。
“小姐,这个盒子是司机小赵在少爷的车里发现的,应该是昨天回来忘记拿进屋的吧?”他将盒子递给雨织,引来梅咪的侧目。
“这是什么?”雨织很感兴趣地打开来,诧异地看着里边躺着的东西——钻石项链。简洁的设计,很有点都市丽人惯常佩带的风格,却不是她的喜好。她很清楚,最近的白领女性多半追捧这种设计,不过大众化的喜好却向来不入她的法眼。
“从雨炙车里拿出来的?”她随口问,颇有点在意。
“是的,小赵检查出少爷的车离合器有点小毛病,打算送厂护养,所以把车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这个看来很贵重,所以拿来问一下。少爷呢?”
“他还没起床,昨天睡得晚,不要去打搅他。”闻言,雨织露出了一个快乐的笑容。那是一种由衷的愉悦,甜美的笑意随着她的嘴角蔓延进她的双眼。再次看着那串项链,已经不再觉得恶俗。
珍重地取出来,仔细观赏着,仿佛那是全天下最令她心动的礼物!
“梅咪你看,雨炙送我的生日礼物!”她看见梅咪走来,轻快地迎上去,将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项链放到自己雪白的颈项上展示。
“是啊,小少爷一直都很在乎你的。所以呀,你可不要随便发脾气了!”像个母亲似的,梅咪淡然地微笑着,布置着餐桌。
“知道了!”随口应付着梅咪,雨织继续沉醉在得到礼物的快乐中,把项链仔细地戴上。她根本不在乎雨炙送的是什么,哪怕雨炙给予她的,不过是一句祝福,也证明了在他心中,自己是拥有地位的!
“那我叫花匠弄一束鲜花来。”邦生似乎也感染了雨织的快乐,转身走出大屋。
“要叫小少爷吃饭吗?”梅咪问,她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饭了。
这一问,才让雨织恍然大悟。似乎有些局促,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即将被揭穿似的,她胡乱地道:“管、管他的!他自己睡醒了,自然会起床的!”
雨炙的确会醒来,只不过,但愿他醒来时不会尖叫——雨织有些惴惴不安地想到。虽然昨天她一气之下做了些不好的事,但当她接到雨炙给予她的迟到的礼物时,她所有的不平已经消失殆尽了。她是有些后悔,万一雨炙醒来后,误会了什么,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就危险了!
这样想着,雨织也慌了起来。但现在光天白日,她怎样也没办法补救了。只好乞求上苍,让雨炙不要生她的气。
“那你先喝点牛奶吧。”梅咪也不在意,她只知道雨炙昨夜回来得一定很晚。然而,就在这时,远远地,从大门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生意。
冷家地处僻静,有任何一个访客来时,主屋都听得见响动。梅咪立刻走到玄关观望,看了半天,才道:“小小姐,是贺小姐来了。”
贺书颜?
雨织皱了皱眉头。这么一大早,她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