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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个母亲吗?你说你为了我会好好爱护雨炙?可是——我根本不认为你会疼爱我跟别人生下的儿子——!!
先生还是走了,而且带走了小少爷。这一走,代表了他们之间的爱永远变成了空虚的仇恨!小姐完全崩溃了,每次看到雨织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掐她,而每次想起雨炙时,她就会忍不住哭泣——因为那是她最想生,却永远无法生下来的晓雨先生的孩子!小姐的痛苦已经让她失常了,有时清醒,有时疯狂,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晓雨先生的画像发呆,身体越来越差!
然后,有一天,也就是他们离婚后五年左右,明谨小姐终于登门了。她说她是来向小姐道歉的,因为实在太内疚,她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和晓雨先生联系,她想得到小姐的原谅!可那天,我却无法原谅她!
她没有见到小姐,因为让小姐看到她,是对小姐最大的侮辱!那天,是个周末,邦生出去商讨卖地的事宜,小姐在楼上休息,而雨织小姐那天正发着低烧,整个家里,只有我接待了她——她想要忏悔,可是忏悔有什么用?当时的我,一想到小姐那痛苦的脸,我就像发疯了一样!我撵她走,可她怎么也不肯离开,非要跟小姐当面道歉!于是,我们就在二楼的楼梯上推搡了起来,那个时候,就好象是上天注定一样,我着了魔似的,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明谨小姐尖叫了一声,从楼上摔了下去!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她的眼睛也一直瞪着我,可到她咽气前的最后一刻,她却突然笑了,对我说——梅咪……你一定会是个好母亲,你不像我,你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她死了!就在我的面前……而一个星期后,晓雨先生鬼使神差地出了车祸,离开了人世……”
“梅咪……你不要再说了!你……”眼看着自己的梅咪神志涣散、气若游丝,雨织冲到床前,颤抖地托住梅咪的那像树皮一般枯皱的手。
梅咪的目光,浑浊而散乱,她似有所悟地望着雨织,眼神却又显得有些迷离,微微叹息着,突然说道:“小姐……这么多年,梅咪一直在读经文……佛祖说,世上有一种花儿,花开两朵,根叶并蒂,一朵开在西方乐土,一朵却开在黄泉彼岸……遥遥相望、两两相生,却永世不得见面……小姐……您跟先生就像这种花儿一样,明明那么相爱,却永远不能原谅对方……梅咪想,也许这世上真有这种花儿存在吧?就像小小姐一样,明明那么喜欢雨炙少爷,却因为梅咪的缘故,只能当少爷的姐姐……是梅咪的错…梅咪知错了……”
“梅咪!梅咪!我是雨织…不是妈妈!雨织就在你面前啊!?……梅咪?梅咪?……”
……
梅咪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她的声音低了,越来越低,干涸的眼里似乎再也流不出泪水,她充满歉意地看了雨炙最后一眼,便沉沉地睡去。睡梦中,不知道她会做什么样的梦,多年无法安睡,隐藏着一个秘密独自哽咽了十几年,却依旧无法消除心中的恐惧。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镇静剂在她苍老的身体里起到了作用,看着她梦中的泪痕,余下的人,似乎只剩下唏嘘——
两天以后,警方在'萨曼莎'庄园的蔷薇园下,挖掘出了一具已经变成了白骨的女尸,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的遗体,雨炙居然没有流下一滴泪水——用他的话来说,那便是‘所有的感觉都化成了惊愕,心里只有无法形容的空旷。’
那天,雨织一直默默地站在雨炙的身旁,看着这个再也不是她弟弟的男人,她突然发觉,雨炙的眼里,已经什么也没剩下了。他的心,也许正如他所说,突然填充进了太多的惊讶,到头来,他和她,谁都没有资格为自己的父母流泪——他们都不是在祝福中诞生的孩子,他们都没有得到幸福的许诺——他们的快乐,只能靠自己给予自己了。
尸体身份证实了,而雨织失去了她所依恋的庄园——她细心照料的蔷薇,被肆虐得一塌糊涂,冬日的阳光下,到处是枯败的枝叶散落脚边,偶尔一枝幸存的花蕾落在手边,拣起来时,发现已经霜冻,再也开不出艳丽的芬芳——她的蔷薇,不见了。
就在那天过后,梅咪的身体状况突然恶化,还等不及警方调查,她已经住进了医院的重症病房,病因是功能衰竭老化——在她住进医院三天后的凌晨,她在任何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悄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第 25 章
驱车行驶经过市区的时候,雨炙因为一抹绯红而停下车来。路边的花店门口摆满艳丽绯红的花束,仔细一问,俏丽的店员告诉他,那叫‘萨曼莎’。
真正的‘萨曼莎’没有冷家的那么红。形状一样,颜色却完全不同。就像他和雨织的身世,表面上看,没有什么两样,但加入了梅咪隐藏的部分后,结果就全然不同!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多么好笑,转了一大圈,结果他们本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而他,因为他,雨织失去了梅咪,像母亲一样保护她的忠仆。她的身体状况也开始起伏,像是要跟上梅咪的脚步。
梅咪死后,他们之间几乎再也没有说过话。
而在梅咪下葬的那一天,站在冰冷的雨粉中,雨织一身浓黑,映衬着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庞。
梅咪照顾过冷家很多人,可她死了之后,能够为她送葬的冷家人却只剩下雨织一个。他已经不算是冷家的一份子——雨织这么说的。那天,她站在缤纷的水雾下,用一双寒冷而异常高傲的眼睛望着他——
“你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你该得到的,也都得到了补偿,公司是你的,家却是我的。梅咪已经死了,冷家不再欠你任何东西。不管是你们宋家的,还是你妈妈家的,都不欠了。”
都不欠了。她说都不欠了。不管是惊愕还是遗憾,也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她都不想欠了。她也许更怨恨,因为他的关系,而失去了梅咪,以及她钟爱的蔷薇。与这些比起来,他冷雨炙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至少,她这么觉得。
得到了些,又失去了些。他获得了爱她的资格,却又失去了爱她的权力,两相比较,不知是得多一点,还是失多一点。也许从来就没有得失,因为雨织从来就没有在意他们之间能否结婚——而他,则毁掉了她的一切……所以她说,她不欠他了,她本来就是一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容不得他人有半点对不起她的性格。
“请给我包起来。”指着那束嫣红,他淡淡的说着。
“全部吗?先生?”店员诧异地看向他。
“有多少就算多少吧。”点点头,将金卡交给俏丽的女孩,接过那一大捧花束时,他悄悄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水雾,在寒冷的空气里,渐渐融化为虚无。
如果,他把雨织的蔷薇毁掉了,那么,他可以一次一次地补回来吗?像分期付款那样,一点一点的,拾补回来。
缓缓驶进冷家庄园,现在,已经无法在叫它为'萨曼莎'庄园了。没有那块红得诡异的花园,也不会再有那种红得发黑的萨曼莎。因为花圃下埋有尸体十几年,土壤的酸碱度改变,才导致雨织的蔷薇散发出那样诡艳的妖红。
现在只剩下一快光秃秃的土壤,管家邦生已经叫人重新休整,但要等到来年春天,才能播下种子。
来年春天,雨织还预约了手术。春天要做的事情,其实有很多。
但以现在的状况来看,雨织愿不愿意接受手术,又变成了一个问题。她似乎真的放弃了。这一次,也许是真的。
“您回来了?”替他脱下外套,邦生站在等门迎接的位置。以前这个位置一直是梅咪,但现在,却换成了邦生。那个温和严谨的中年人遵循着最恭谨的礼节,举手投足,越来越具备一流管家的风范。
“唔,今天只是安排一下年关的事宜,所以比较早。”顿了顿,雨炙偏头问:“雨织今天有吃早餐吧?”
邦生露出一抹浅浅的苦笑:“正在吃……”
像是在为他的回答下注解,楼上传来尖利的叱责声:“出去!我不要了!苯手笨脚的……”
那是雨织的声音。然后,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
“怎么了?新来的女孩还没习惯?”雨炙有些郁闷地问,自己有时候会忍不住发噱,这段时间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月,眼看新年快到来,他回家时却得不到雨织的半句问候。唯一的谈话对象成了邦生,两人都快磨合出异常的默契!
“不是她没习惯,而是小姐不习惯。这两天,我都快以为是夫人重生了。毕竟,只有梅咪,能够忍受她们的脾气。”微微笑着,邦生谈起苍叶时,一片温柔。
“那就算了,实在不习惯,就换一个新的。省得别人家的女儿受委屈。”雨炙下意识朝吧台走去,顿了顿,突然道:“对了,我车里的东西,你帮我拿出来。”
邦生略一迟疑,转身便朝车库走去,回来时,手中多了那捧如云似火的花束。
“您的眼光不错,这是纯种的萨曼莎。”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其实……”往杯子里注入金黄的酒液,雨炙凝视着杯子道:“只要她喜欢,就算是变种的萨曼莎,我也愿意为她找来。”
“那样的花朵需要鲜血当供奉。”邦生淡然地微笑着,将花束放到雨炙面前。
“可能吧!”将杯子里的Zubrowka一饮而尽,雨炙流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也许就是因为她喜欢那样的颜色,所以,梅咪显得比我重要,因为我就无法制造出那样的颜色。两个一比较,她会觉得梅咪更加爱她,而我,则不过是嘴巴上说说而已。”
“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她不喜欢呢?也许她并不是不喜欢,而是不习惯。在这个家里,改变一种固有观念,犹如一场革命一样,过程通常都是天翻地覆。”邦生点点头,体贴地往雨炙的杯子里再次添上一杯。
“不敢试了。已经试过一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