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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泰斗周汝昌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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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一脉贯注,也就突出了周汝昌另一种“个性”和“风格”:他特别肯奖掖后进,特别能发现人才,特别愿意充当伯乐。周汝昌的这个特点是红学界所公认的。不少中青年学人都受他的提携而步入红坛。只要有一善可称,周汝昌就尽全力予以表扬,代为鼓吹,给予各种帮助,包括推荐发表、出版,写序言,介绍参加学术会议,等等。由于“学派”林立,众口难调,而被提携的学子们也禀性各异,有的颇具锋芒,有的学养欠周,周汝昌的古道热肠也就有时引起非议,招来种种“说辞”。周汝昌似乎对自己的大名鼎鼎估计不足,不知道享有大名的人不仅“批评”的话难说,而且“赞扬”的话也轻易说不得。    
    从根源上说,周汝昌对青年的提携也是他孤独感的一种衍射。在同辈和准同辈中觅不到知音,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更年轻的人身上。而一旦真获遇“高山流水”,满腔真情就会倾泻而出。无论是公开发表的序文,还是私下的个人通信和吟咏,周先生对我的习作可谓赞誉备至。这在对“知遇之感”没有强烈体验的“局外人”来说,自然要不以为然。    
    80年代,中国红学界的情况比起八十年代以前来有了很大的变化。随着改革开放大形势的发展,到红学圈子里来“问鼎”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红楼梦 》具有“雅俗共赏”的艺术品格并且特别富有吸引力当然是一个重要因素。同时,经过“文革”以后的80年代,特别是前期,一方面市场化的时代还没有到来,另一方面全民族都有一种对“文革”中文化禁锢的反思情绪需要发泄,文艺成了一个民族精神的凝聚点,现代文学中的朦胧诗、伤痕文学、“重放的鲜花”( “右派”作家的重返文坛 ),西方各种思潮的输入、“现代派”的大行其道等固然吸引着全民特别是文化界读书界的注意力,古典文学的研究也十分红火,而在这个领域,《 红楼梦 》的研究由于其历史的和现实的双重原因,也很自然成了一个颇受瞩目的看点。“文革”中的《 红楼梦 》校注小组已经演变为文化部艺术研究院的红楼梦研究所,《〈 红楼梦 〉学刊 》成了每年四期定期出版的国家级学术刊物,中国红楼梦学会也宣告成立。中国大陆的红学研究变得具有了强烈的集团性、组织性色彩。    
    这种大的形势演变,一方面固然对推动红学的蓬勃发展颇有助益,另一方面也衍生了许多人事和名利方面的问题。中国红楼梦学会成立时,在各种台前幕后的运作下,第一届中国红学会会长落到了其实并不以研究《 红楼梦 》为主的北京大学教授吴组缃身上,几位实际上具有实力的红学家如俞平伯、“两吴一周”和名位较高的几个文化人则被安排为学会的八大“顾问”。对此,周汝昌当然也没有表示什么意见,默认了,但由于自己的红学成就实际上处于领袖群雄的地位,对红学界不仅仅是单纯的学术园地这一特点也有了更为切己的体会。到了80年代中期以后,周汝昌与中国红楼梦学会以及红楼梦研究所的关系日益疏远,到后来就根本不在《〈 红楼梦 〉学刊 》发表文章了,中国红学会举办的红学研讨会议也很少到会了,并多次在回答记者采访时声明自己“已经不是红学界的人”。学术活动是离不开人事关系的,这在各个学会中都一样,不过因为红学是显学,树大招风,因此红学界的情况就更加引人瞩目。
    不过在80年代最初几年,周汝昌还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红学方面的招牌性学者。从1978年起,美国威斯康辛大学的周策纵教授就开始努力,发起召开第一届国际《 红楼梦 》学术研讨会,最后决定于1980年6月在美国威斯康辛州的首府麦迪逊举行。会议的发起组织者给中国大陆发来的请柬是严格排名的,俞平伯、周汝昌、吴恩裕……在中国大陆闭关锁国多年以后刚刚开始对外交流的70年代末80年代初,对国内的学者来说,这当然是难得的机会和荣幸。俞平伯表示:“我年老有病,且旧业抛荒,自不能去。”( 孙玉蓉《 俞平伯年谱 》)吴恩裕则在赴美之前突然病逝。中国大陆最后派出周汝昌、冯其庸和陈毓罴三位学者赴美国参加会议,会议的正式日期是1980年6月16日至20日。    
    吴恩裕突然病故,周汝昌写了一首七律和七首七绝哀悼挽念,让周雷① 于送葬时去现场张贴。由于周汝昌不完全同意吴恩裕的某些考证观点,红学界有轻薄流言说“周汝昌气死吴恩裕”,难怪周汝昌在回忆文章中说:“他的病逝,居然也成了某些人造谣挑拨是非的‘资本’。”(《 天·地·人·我 》之《 怀念恩裕兄 》)北京的红学界由于人员众多,派别庞杂,历史恩怨悠久,再加以名利因素的无形策动、“占领阵地”的争夺,常有一些小道流言在有意无意中传播,传来传去,就难免走形变样,又潜伏下新的纠纷。    
    不过,此次在美国举办的红学讨论会,还是空前热闹的,中国大陆去的三位学者,也是基本团结和谐的。海外学界对刚刚从闭关锁国状态中打开一点门缝的中国大陆,还抱有强烈的好奇心,因而对中国大陆去的代表也就格外热情。周汝昌回国后写有《 美红散记 》、《 陌地红情 》、《 国际红学会 》( 俱收入《 献芹集 》)等几篇散文随笔,记述了与会的盛况花絮。据周汝昌的实录,情况大体如下。    
    会议的名称是“首届国际《 红楼梦 》研讨会议”;东道主是陌地生·威斯康辛大学;而通力联合筹办的是威大的周策纵、加州大学( 伯克莱 )的白区( Birch )、哈佛大学的韩南( Hanan )和芝加哥大学的余国藩四位教授。威大校长沈艾文( IrvingShain )为主席,研究院长博克和文理学院院长克罗农,皆为委员会委员。沈校长亲自致开幕词。应邀到会的分为五类人:外国学者、美国和加拿大学者、青年学人与研究生、威大教职同仁、威大校友。这还不包括记者等旁听席位。不在名单,为观光盛会而特别赶来的,也不止一人。如中国台湾成功大学的中文系主任吴屿教授。    
    周汝昌等三位中国大陆学者被列在“外国学者”项内。周汝昌回忆说,1978年当大会发起人周策纵来北京时,就拜访周汝昌,并共同商量要把俞平伯请去出席,终因俞平伯高龄有病而作罢;1979年秋赵冈又从美国到北京,吴恩裕表示愿意前往,但年底却不幸病逝,所以由陈毓罴替补。中国大陆以外的学者,中国台湾被邀请的有作家高阳,但高阳只寄去论文,人未到会,据说是由于台湾当局作梗不发签证所致。另一位台湾学者潘重规( 1908—2003 )到会,他是海外一个著名的索隐派老红学家,游走于台湾和香港地区。香港被邀请的学者是宋淇① ,他是香港中文大学的教授兼翻译研究中心主任,但他临时因病未能到会,也是寄了论文。来自加拿大的学者是后来在中国宣讲古典诗词颇为知名的女教授叶嘉莹( 1924年生,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亚洲学系教授 )。与会正式代表共八十多人,开幕式有九十多人出席,提交的论文一共四十三篇,在美国汉学研究的历史上,也算少见的大规模了。经历了多年闭关锁国和“文革”动乱的周汝昌,对在美国经历的一切,自然也是有新鲜感的。比如他说:    
    三十年与世界隔绝的我,对外国名词也外行得很了,例如红学研讨会“工作作坊”(Workshop)这个称呼,似乎国内还没有;周策纵先生在我印象中总是“大会主席”,一检名单,原来不对,他是会议的“工作作坊主任”。他来信说过,各方响应热烈,人数日益增多,原订的会场不够大了,又重新订了一个更大的。我到会时,见是一处很宽敞的大屋子,有讲台、黑板,就是一间大课堂,一切都很朴素,毫无装饰点缀。人坐齐了,时间一到,会议开始。    
    我不禁想:要是我们,起码得拉起一条几米长的大红布,——上面的字不但必然是白的,连那字体形状都是“一见如故”,千篇一律的;也许还有红绿标语,上写着“热烈庆祝……大会胜利召开!”“热烈欢迎来自……的红学家!”等等之类。不这样,那还叫“会”吗?!而且,“召开”一定是“胜利”,“庆祝”必然要“热烈”。就连“欢迎”(已然在“欢”了)也必须是“热烈”才行,否则“欢”就不够规格,对不起“贵宾”之驾临……。一个套子,板上钉钉,天经地义,仿佛天下的事并没有别样的。可在这个红学会上,却连一丁点儿“装潢”都没有。    
    事实上,“大会”这样的字眼,也是我在“行文”时用的,那里没人这样说。我想,那不很好吗?好在哪里?不是很感自然吗?难道张皇自大的习气,专门装样子的毛病,不亦可以休乎?因为没有了这种套套,事情照样办——而且也许会办得更好一些。(《 国际红学会 》)    
    周汝昌向大会提交的论文是这次会上最长的一篇,长达三万字,名为《〈 红楼梦 〉“全璧”的背后 》。这是一篇考证性的论文,其中引用了许多一般人很难读到的偏僻资料作考证,其中心论点是说后四十回续书的出现有政治背景,乃高鹗奉乾隆皇帝的旨意有意为之,目的是扼杀改变曹雪芹在前八十回中所体现的逆反精神。这个“大人先生操纵说”其实早在1976年版的《〈 红楼梦 〉新证 》的“后记”中就已经提出,不过这一次是以非常具体的考证形式出现。    
    应该说这篇论文有很强的学术性,周汝昌也是下了大功夫的。但周汝昌似乎没有考虑到两点,一是这种以僻书资料为根据的立论其实不一定能让大多数人所认同,即使是专门从事文史研究的学者,尤其是海外的,真正能对这些资料有所了解的人也是不多的。这难免让一般的与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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