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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泰斗周汝昌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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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专门从事文史研究的学者,尤其是海外的,真正能对这些资料有所了解的人也是不多的。这难免让一般的与会者,尤其是那些以搬演西方时髦理论为长的学者们,会感到有些艰涩和恍惚,因而对论文的结论也就会半信半疑甚至认为是想入非非。其次,这篇论文的结论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刚刚过去的中国“文革”中凡事都要“抓黑后台”的情况,这或许引发读论文的人产生一种简单的想法,认为周汝昌这篇论文是否也是受了“文革”思潮的影响。钩沉索隐的考据,所需功夫深巨,还要有和古人作心灵交流的研究者之本己体验,但对于阅读考证论文的人,是不是也能进入与研究者相同的思路、境界,那就很难说了。
    但对于周汝昌来说,这是他多年思索考证的一个很重要的结论,与“文革”的影响其实毫无关系,因为这至少对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存在巨大思想、艺术差异提供了一种解释,而且这种解释如果成立,则的确反映了历史上思想斗争的残酷和尖锐,以及曹雪芹创作《 红楼梦 》之不同寻常的历史意义。    
    论文首先得到索隐兼考证派的老学者潘重规的称赞。另外,四十年以前燕京大学的老同学程曦教授,一度当过陈寅恪的助手,也对周汝昌的论文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周汝昌在随笔中说:“他的高睨大谈的湖海豪气,依然不减当年。他说:‘昨晚读老兄的鸿文,直到午夜后一点多,快两点,一口气读完了才得入睡!全文二十节,如闻柳敬亭说书,忘记读的乃是学术性很强的论文也!’”(《 美红散记 》)不过也毋庸讳言,正如上面所分析的原因,应该说与会的多数人对周汝昌这篇论文的观点是并不能真正“解味”的。特别是余英时① ,后来与周汝昌的红学观点还有进一步的学术交锋。    
    当然,在当日的研讨会上,不同学术观点的交流是节制而理性的,彬彬有礼的,也有不少有意义和有趣的插曲。周先生有这样一段忆录:    
    耶鲁大学的余英时教授,是知名的历史学者和红学家。一见面就指着自己对我说:“我也是燕京的!”简短的话语,深情的含义。“燕京大学出红学家。”真的,国内的例子,不必举;到美国,不止一位老燕京。不想归途一回到(我国)香港,中文大学的宋淇教授在夜里赶到机场迎接,初次晤面,几乎和余先生一样,宋先生也是向我先报燕京的“学历”。人,有各种情谊,如国谊,民族谊,乡谊,戚谊,友谊……等等,而校谊一层感情,也殊不在诸谊之下,只有到了一定的场合你才会感受深刻的。    
    余英时和宋淇,是海外研究红学提倡“文本”和“文学”角度最有影响的两位学者。余英时批评考证派红学,说“半个世纪以来的红学其实是曹学”,倡导“红学革命”,并正面提出“《 红楼梦 》的两个世界”理论,在海外颇有影响,后传入中国大陆,也被不少人看重。余英时虽然是直接与赵冈争论的,但作为“考证派”集大成者的周汝昌,很自然也是余英时实际针对的论敌。而宋淇,虽然深入《 红楼梦 》文本实际而颇多独到的发明,如“怡红院的四大丫鬟”等,却也认为“新红学的重点几乎全部放在考据上,而忽略了文学批评与鉴赏,以致造成了轻重倒置的现象”( 宋淇《〈 红楼梦 〉识要 》)。这都与周汝昌的认知颇有差距。显然,无论余英时还是宋淇,都把曹雪芹和《 红楼梦 》主要看作“文学”、“文艺”领域的对象,即使有更深的意义,也只是“引申”而已。从这样一种立场出发,自然会对考据长期占据主导地位感到困惑和不满,同时也表明他们同样对红学发展的时段性、考据是进入文本的前提、红学的核心问题是区分“两种《 红楼梦 》”这些真正的“红学锁钥”感觉迟钝认识肤浅。而周汝昌,则是从中华文化这一更宏广的立场出发,将家史、版本等考证与小说文本的解读密切相结合,与余英时和宋淇大不相同。过了许多年,周汝昌先在《〈 红楼梦 〉研究中的一大问题 》( 1992年第4期《 齐鲁学刊 》,收入《〈 红楼梦 〉的真故事 》)的长文中正面与余英时商榷,后又在《 新红学—— 新国学 》( 2002年第2期《 山西大学学报 》)一文中表达了他对这两位燕京大学校友的异议:    
    从另外角度看问题——比如在中国内地以外,影响最大的两家“红论”可举余英时与宋淇,余氏之名言叫做“两个世界”与“红学革命”。他批评国内的红学诸派无一是处,但最反对“考证派”,说它已“山穷水尽”,“眼前无路”。他强调红学要“回到”文学创作(的研究)上去(这才是光明大道)。    
    宋氏,其见解自有不少超卓之处,但其公然倡议说“考证有危险性”;主张红学发展前途该是“文学”研究,尤其是“比较文学”。    
    这两位学者都是长期生活在欧美文化环境的“红学家”,都很崇拜洋人的学问和论调。比如,余氏是由引来一位洋人的观点而扣到他的“两个世界”论点上去的。在他看来,曹雪芹写了一个“现实世界”——荣国府,又写了一个“理想世界”——大观园(而此园即“太虚幻境”);前者是污浊的,后者是清洁的……云云。    
    这有何新鲜?不就是西方“乌托邦”思想的变相吗?    
    其实,满不是这么回事。    
    分歧的实质又落到了表面上是对《 红楼梦 》实际上是对中华文化和西方文化的认知异同问题。这其实是当年周汝昌与胡适争论的继续,不过在概念措语上有了新的时代特征而已。这个争论到未来的21世纪还将以更新的面目再度上演。我们暂且打住,还是回到1980年美国的红学研讨会上吧。    
    应该说,周汝昌自己,那时也还没有把争论的核心和本质完全彻底梳理清白。在《 陌地红情 》中有这样的记述:    
    大会开到第五天上,主题已由各个单篇论文的评论进而转到总的研讨,即对数十年来红学的过去加以回顾,对它的未来试作展望。我作了发言,略谓艺业道术,往往有内外之分,如武术有“内家拳”、“外家拳”,医学有内科外科,连《 庄子 》等古书也分内篇外篇……。循此以立名,则红学亦有“内学”与“外学”:内学是对《 红楼梦 》这部作品本身的研究、分析、鉴赏、评论……;而所谓外学,则是对作品产生的历史时代背景,文学史上的源流演变,作者的家世生平,版本的分合同异等等所作的考证研究,此两者看似分门别户,实则殊途同归;外而忘内,则泛滥无归,内而昧外,则识解欠确,所以切忌轻重之分,门户之见;必须唇齿相依,合衷共济,外详而内始明,内确而外愈切。    
    我的这一席话,并非无故而发,是由其针对性的,明瞭海内外红学大势的就能深得其味。多蒙耶鲁大学著名教授兼红学家余英时先生首先起立响应,他不但对他以往的主张作了解释,并且风趣地表明:红学内外,实为相辅相成,每一个红学家,都应当做到“内圣外王”的境界。    
    其实,余英时的表态,只是一种表示“气量”的方式,话说得虽然幽默,却并没有解决思想认识上实质性的深层分歧。周汝昌所谓“海内外红学大势”的“针对性”,即一直存在的、而且到80年代越来越强烈的“考证派偏离文学文本”、“红学成了曹学”的批评舆论。周汝昌提出“内学”和“外学”,意在为“外学”即曹学、版本学等研究争得与“文本研究”同等的地位。但这种区分还是没有十分明确地阐释清楚“外学”就是“内学”的基础和前提,红学的最关键问题是通过“外学”以区分曹著和高续“两种《 红楼梦 》”,才可望达到真正的“内学”,此一融会贯通的要义——才是名符其实的“内圣外王”。所谓“此两者看似分门别户,实则殊途同归;外而忘内,则泛滥无归,内而昧外,则识解欠确,所以切忌轻重之分,门户之见;必须唇齿相依,和衷共济”虽然实际上也就是这个意思,但还没有说得“一针见血”。当然,人的思考和学术的发展,都是需要过程的,是一步一步逐渐加深认识,才能最后“直捣垓下”“鞭辟入里”的。
    但在许多具体问题上,周汝昌还是相当清晰地把握住了红学发展的要害,而高自位置,独标一格。《 美红散记 》中以下一些段落都深堪玩味:    
    电子时代    
    “红学也进入了电子时代!”“听说科学方法证明了前80回和后四十回是一个人写的,是吗?”    
    其实,探本寻源之论,还是在于根究思想感情。……例子是小说家胡菊人先生举出的——这次来去都经过香港,两次蒙胡先生接待,并以他的著作见赠……第一节就是“后四十回的用字”。他说:“欣赏《 红楼梦 》最便捷的方法,是将后四十回与前八十回,互相比照一下,前八十回与后四十回相差极大,大部分非曹雪芹原作。有人认为,后四十回根本不能读。”    
    王国维“评论”的评论    
    到了大会上,果然就有两三篇论文是研究王国维《 评论 》的,其中以叶嘉莹教授的发言给我的印象最为深刻。……一涉王静安(即王国维——引者)先生,大都忘不了提到叔本华,提到尼采,提到自沉昆明湖……,只有叶教授指出:王先生殉的并不是满清皇朝,他殉的实在是他当时自以为已然来临的中华传统文化的总崩溃。他实际上是抱着这一深悲巨痛而自尽的。……知人论世,谈何容易。高明的学者之可贵,正在于他能揭示给人们以历史的真实,事物的真相。    
    比较文学    
    西方重视比较文学的方法……用这一方法来研究《 红楼梦 》,如果真能精通中西两个方面,作出精彩的比照和阐释,确实能使人耳目一新,开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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