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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搭理她的,又不是什么熟人,有什么理由她要对他坦诚相对,对他有所隐瞒并不应该才是人之常情吗?
伸手将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面上笑容一层不变,还是那么妩媚多情,将最后一根手指剥离,他仅存的温度都离开了她的身体,夜风一吹,凉飕飕的寒人。她说:“钟公子又何必动怒呢?事实上是你接近我在先,这便说明我对你是没有企图的,顶多是你有企图,既然如此,我对你有所防备又有什么错呢?”
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说的没有错,是他理亏,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又何尝没有欺骗她,钟弋默然看着她,良久才严肃的说到:“抱歉,我是说真的,我也许曾见过你,所以才想要……”
对着面前的人看了很久,卿非始终不说话,不论是任何时候她笑起来都是那种让人无法觉得虚假的笑,现在也是,明明她的心里是厌恶的,从最初他便是有目的的出现,方才也是有目的的,都是阴谋,她只觉得齿寒。不过这之外她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很有可能他便真的曾经见过方惊鸿,卿非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钟弋可能是谁。她也不便去问他,他是谁。最后敛起脸上的笑容,冷冷的抛下一句,“我想我们不曾见过,所以钟公子我们就此别过,往后再见也只当从不曾相识。”
钟弋伸手欲拉住卿非,然她说完便转身飞身一跃,月白色的身影如同一只巨大的白鸟消失在他的视线了。握紧抓空的手,木然的脸上平平无色。
是夜,卿非回到住所,已经很晚了,晏天烬并没有回来,四周漆黑,唯有小童的房间透出一点光亮,盈娘怕是早睡了。
也不管自己如鬼魅一般的样子,卿非呆呆的坐在屋顶,从高处看的景致总是特别美的,皎皎明月皓皓当空,月是困栾月,人非困栾人。
她抬头看着这夜空,夜空中似乎有着钟弋的一张脸,笑起来总是那么让人惊艳,她便不过只是想要交个朋友而已,这些年她活的其实很累,没有一刻可以轻松,无时无刻不面对着数不尽的问题,而以后的路更是困难匆匆。若如可以,她恨不得抹杀了当年,那便无需苦了今朝。所有的人出现全是为了什么?可以是为了一切,惟独不是为了她……因为她不是方惊鸿。她揉了揉眼角,有什么氤氲在眼中,浓浓的就快化开,她的眼前浓雾一般,这世界都看不真切。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细响,卿非扬了扬脑袋,眼中一方雾气顿散。
“大半夜的回来也不睡觉,”小童站在她身后冷冷的说到,但正面一见她的样子,生生将原本的话卡在喉咙里,皱着眉头换了一句:“又出去发什么疯了,弄成这样回来!”
“与你何干。”卿非满不在乎的回到,但见他俯视着自己,极不喜欢这样被他看,忙站起身子,对他怒目而视。
“卿非,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会这么幼稚呢?”小童一脸受不了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边说边坐下身子。
伸手在自己脸颊边扇了扇,卿非微扬着脑袋,“其实,也一般性啦,主要是得看对待什么人,和小朋友相处只能表现的幼稚一点了。”
他斜睨了身旁人一眼,懒得同她胡搅蛮缠。卿非却突然回头来看他,面色凝重,没有一点玩笑。
“你干嘛?”小童被她吓到,呐呐的问。
“小童……你莫不是……”卿非瞪着眼睛,伸手指着他,却始终没有把话说完。
被她看的莫名,小童心急,久久等不到下文,干脆的说到:“我什么我,你少自作多情!”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跳下楼顶。独留卿非一人待在原处,莫名一愣!其实她什么意思也没,她便是真的没话,才说不下去,怎么成了她自作多情!
此情可待成追忆
孤单的身影,独自一人坐在床沿,容蒹葭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手指伸到一半,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即便连这样小小的触碰她都不敢,他是如此的英姿傲骨,重来便是无人可及的……
很久很久的以前,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了,她跪在他的脚下,俯首称臣,而他冷眼目视前方,即便连看都不曾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近百人。因为他不需要,他是皇帝,而他们是暗位,是手下,是他们不配让他看一眼。
那时候的她还年轻,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但是暗卫残酷冷漠的训练已经将她生生教的麻木,没有了一点少女该有的东西。她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总管大人正站在他的下边,面朝着他们说话。
她知道了,从今天起,他便是他们的主人,唯一的主人,要誓死相随,拼死守护。身边的一百号人基本上没有她认识的,这些人本应该分步在各地,今天齐聚在一起,只是因为坐上的那个人。
暗卫的训练怎样的残酷艰辛是一般人不会理解的,那样没日没夜,惶惶不可终日,活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的生活,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当年同她一起训练的人在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她可以存活下来不是幸运,全然是凭着她自己的努力,在那里祈求佛主保佑是没有用的,弱小,美貌,是女人这些在这里都是没用的,是得不到保护的,只有变的强大才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死士一般的训练造就了一个麻木不仁,冷血无情的容蒹葭。很多时候在执行任务时,你不得不面对人性与生存的考验,杀一个看到你容貌的无知妇孺,杀一群妨碍计划的无辜百姓……为了完成任务,这些事情不过是小菜一碟,捅人一剑,砍人脑袋对她而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如同切菜劈柴一样寻常了。
容蒹葭摊开自己的手掌,如雪白皙的手心纤尘不染,可是她却觉得上面沾满了血腥,红的刺眼,她呆呆的收回手,她根本便不配去碰他,她不配,容蒹葭讪讪的收回手,贪婪的看着萧拓的面容……
当年……
当初她第一次见到他,抬起头去看他,只消一眼她便被定住了,那样倔强冰冷的眼神,任谁被盯上一眼,都受不了。他总是微扬着脑袋,傲气的大有睥睨天下的意思,他身形修长,面容英俊,仪表堂堂。容蒹葭觉得自己早已经没有了那颗女儿心,可是她不曾料想那一刻,她竟然心如鹿撞,春心萌动,那样俊俏的人,她悄悄的红了脸,急忙低下头,容蒹葭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容貌而为他着迷,可是这一次却真的如此。
从此以后她对他的一切都变的喜爱有加,疯狂又执着的迷恋着他的一切。她是一名暗位,是他的手下,他是一代君王,是她的主人,她的这点心思是不可让旁人知晓,所以她爱的隐忍,她不可以多看他一眼,她不可以同他多说一句话,她便只能强忍住心中的爱意,尽忠职守的做一名手下。
这些年只有两次她曾为了他疯狂过,一次是当年她在执行任务时受了重伤,险些丧命。
张福成无奈的收手,看了床上的恶人一眼,伤了致命的一剑还能撑到现在可见这个女孩的坚韧,不过也不知道可否撑过今日。他命人熬了汤药,转身便欲离开,却突然瞥见床上的容蒹葭缓缓睁开眼。抬手朝他指了指。
他会意,朝她走去,坐在床沿靠近她。
忍住不断的眩晕感,容蒹葭免难撑着眼睛,便闻大总管张福成对她说道:“别动,你受了重伤,好好休息。”
浑身无力,脑袋沉重,容蒹葭忆起自己之前收的那致命的一剑,直入心脏,她便知此次凶多吉少,也不知道还能否看到明日的太阳,她心里酸涩,她这一生活的那么辛苦,只遇见过一个让她心神向往的人,只遇见过一个……到今时今日她都只能如此偷偷的在一旁观望他。如今她要死了,她便只想再见他一眼……
虚弱的开口:“大人,属下还有要事禀告。”重重喘了几口粗气,她方提起力气继续说到,“还望大人请主上移驾至此。”成功说完心中所想,容蒹葭才闭上眼睛,剧烈的呼吸着平复心神。
他一进来,她便知道了,即便他动作轻盈,脚步无声,但她还是知道了。他的身上有一股清微的麝香,淡淡的萦绕在他的四周。容蒹葭睁开眼睛,果真便见到了萧拓,她笑了,嘴角轻扬起一个弧度。
能见到他,她便心满意足了。
一进门,萧拓便看向床上的人,她竟朝他一笑,一张俏丽却无血色的脸上闪过一个凄艳的笑,生生将他惊艳到了。容蒹葭,他在心里默念一声这个名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名字,与这人到是相称,确是一个伊人。
这些年来,印象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他朝她走去,床上的人影踉跄着便要爬起来。萧拓并不打算阻止,只随手将袍角一撩,坐在床前的座椅上,便见面前人挣扎了半响仍是躺在原处。萧拓这才不悦的蹙眉,扬声让她待在原处,无需多礼,两人隔的老远,她张了张,低低的说了些什么,他并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看她很是吃力的模样,想来这女子真是伤的太重了,这才好心的走近了,拉了张凳子坐在床旁。方才来时他便听张福成说了,张福成掌管这批暗位多年,他说这是一群暗位中少见的武功高强,机警果断的女暗位。
“主上。”容蒹葭看着这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惨白的脸上有着若有若无的轻笑,轻声唤他。
“有什么事情你现在便说吧!”他冷声问她,英挺的五官冷冷并不多看她一眼。容蒹葭却还是开心至极,死前还能在见一面也算是了了她的夙愿。她盯着萧拓看了良久,以至于某人渐渐面露不悦,她才开口歉意的说到:“主上,蒹葭该死,其实属下没有任何事情要禀报。”
眉头皱起,萧拓略一沉吟,脸色依旧让她有什么请求便说吧。
动了动手指,她想说,她只是想看看他,忽觉胸口闷了一口气,喉中腥甜一阵,“咳”的一声竟生生吐出血来。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忙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