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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皱起,萧拓略一沉吟,脸色依旧让她有什么请求便说吧。
动了动手指,她想说,她只是想看看他,忽觉胸口闷了一口气,喉中腥甜一阵,“咳”的一声竟生生吐出血来。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忙抬头去看萧拓,眼睛发花的厉害,她也看不清有没有被溅上血渍,只能羞愧着道歉。她躺在原处,呼吸似乎更加困难了,想来已经到了现在,她抱着豁出去的心态,睁着一双因为眩晕略显空洞的眼睛,努力将视线定在萧拓脸上,拼尽力气同他说道:“属下没有任何要求,我只是想要临死前见你一眼。”
第一次,她在他的面前没有自称属下,没有称他主上,第一次,也应是最后一次。
因为吃力,她又是一阵粗重的呼吸,极力保持清醒,因为她不可以肯定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容蒹葭看着面前的人,她并不期待着他会有什么反应,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表情,仍旧一脸冷漠无情。
她笑了笑,“咯咯”的笑出声,随后又是激烈的一阵咳嗽,猩红的血蔓延在她的手掌上。她并不介意,笑的起劲,近乎癫狂,看到他不悦的皱眉起身,容蒹葭似乎感觉有两股滚烫的液体渐渐滑过她的侧脸,一次又一次,生生像是要将她的脸腐蚀去了。
本来萧拓是准备起身离开的,离开这个疯了一般的女人,可是在他起身的瞬间,有一亮光刺到了他的眼,他停在那里,见她竟是躺在那里,脸上的笑已经止住,眼睛仍是睁着,大而美丽,却是空洞洞的,烛火下剔透的泪珠映上了一片亮光……
容蒹葭抬头看着天花板,萧拓则定定看着面前的她,他似乎有一些恍惚,隔了良久,容蒹葭方转过头去朝向他,却是猛的一阵咳嗽,依旧是带血,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一刻钟过去,她似乎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看着她带血的手缓缓滑落,滴下一滴又一滴的血珠,萧拓似乎一吓,伸手扶住椅背,然后才缓缓靠近容蒹葭,拨了拨她沾了汗水凌乱的发丝。
感觉到额头轻微的触动,她撑开眼皮,面前的人影恍惚,可是她却可以肯定是他,真的是他。
萧拓看着她震惊的面容,只说了一句话:活下去,好好活下去。然后他便离去,留下淡淡的麝香,氤氲在容蒹葭的额顶。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发,傻傻的一笑,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似乎就是明明你已经等来了黑白无常来那这锁链,催命符来接你了,已经绝望了,一时间大慈大悲的观音却伸手搭救了你一把,就是从地狱到天堂,由悲到喜的经历。
小心翼翼低下头去细看面前的人,发丝也跟着落下一缕,恰巧落在了萧拓的脸上,若有似无的触碰一时让他觉得痒痒的,翻了身,低喃了一句什么,继续昏睡了过去。容蒹葭看着他安静的模样,很多时候她都是迷茫的人,这个人对她的行为是让人难以捉摸的,他的那句,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他的不惜请来当世神医为自己治病,以及他对她似有心有如无意的举动,都让容蒹葭觉得他对她有情,可是他对她的冷言冷语,他又将她远掉江州,一次也不曾见她,不曾给她音信……又让她觉得他对她无意。
于是在这暧昧不清,似是而非的关系里她越陷越深,越发无法自拔……而他似乎永远对此没有一点反应,她受伤有人送千年灵芝,她生日有人送名贵首饰,总管将这些东西交与她时,从来不曾提及他,可是她知道是他着人送的,于是她便捧着那些东西开心了,可是想起他对自己又没有只言片语,她又看着那些东西伤心了……她不懂,便是真的不明白,他是否对自己有情!
这世间,最是幸福是情,最是让人伤心,亦不过这情,世间万物,若是赶上这情字,也便都成孽了!
爱恨情仇容蒹葭
曾经为了这个男人她做过两件疯狂的事,一件事便是当年的事,另一件,则是发生在如今……
她离开灿都有两个年头了,离开他两个年头了,她没有见他两年了,没有他的音信也是两年了,两年来,容蒹葭对萧拓日思夜想,难以忘怀,她总以为她真的便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竟从灿都传来消息,他要江州城,他要亲自来江州城请戴昇出仕……
容蒹葭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是激动的生生将手上的信纸给捏的粉碎,竟然还可以在见她,她的心欢喜的不得了。
再见他,他比以前更加英气,俊伟不凡,冰冷傲气的脸庞如斯。她强逼着自己压下心中的喜悦,才没让自己出了什么纰漏,好好再众人演了场戏,可是即便只有顺公公同她在场的时候,他对她还是那样,不多说一句,不屑于多看一眼,他的冷漠还是深深刺痛了她。她差点便失控了……
昨夜……
萧拓喝了一口茶,悠悠的伸手捻了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坚硬的声音冷冷道:“戴昇已经同意出仕了,在够几日便要启程回灿都,此次他便会与我们同去,这剩下的事就留于你打点了。”
夹着棋正欲落子的手一顿,容蒹葭一颗心沉了沉,低声应下了,面色不变,心里却是极不情愿。
两人正在对弈,忽闻有人叩门,和顺的声音恭敬的响起。萧拓便应了让他进来。
将手一封薄薄的信笺递给萧拓,他说:“公子,灿都家中来信。”
灿都家中来信,萧拓一听和顺如是说道,便知事皇太后的来信,只不知她这来信是意欲如何。伸手接过信封便拆开来看,和顺一出去并带上了门,屋里复又只有他们两人,萧拓看的几块,几眼便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个大概,无外乎一些虚假的关怀,问他何时回程,吃住可好,满纸的真情关怀,满口的皇儿,母后甚思之,满是替他着想,萧拓心里明白,这里面怕是没有一份真情,末尾的话才是关键:春日江南如画,风景正盛,如若皇儿兴致浓,大可缓缓归矣,宫中大事小事母后自会处理妥帖,朝中大小事务,丞相则会办理,皇儿无需担心,大可游玩江南。
萧拓冷笑一下,想起前几日太尉高众锌的来信,丞相欲提携鲁斯海为御史大夫,劝他速归。想来这便是皇太后此次来信的最终的用意,他久假不归,朝中宫中便可由着他们胡来,她真是打了如意算盘,看来他得加紧日程,择日便该早早回去。
对弈三局,萧拓完胜容蒹葭,她正收拾在棋盘,心思一直不在这棋上,方才是,现在也是,见萧拓拿起折扇,她抬头看着他,入水盈盈的眼珠望着她,她知道他要走了,要走了,从此一别,不知又是几年才能见,心便比方才又沉下几分。
“时候不早了,我走了。”他站起身,语调无情,真如她那些恩客一般,不,连那恩客都不如,恩客们尚不如此薄情寡义,他却如此。她在他身后急忙站起,踌躇一瞬,见他当真要出了门,急急脱口说到:“公子即是要走了,何不让奴家为你践行。”见他停下脚步,却没有说话,又补上一句,“相缝便是有缘!”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公子,也不知道萧拓是否有听到。
转过身来,拿着扇骨敲打着自己的手掌,萧拓嘴角露出一个笑,轻声说到:“那便先谢过姑娘的好意了。”
容蒹葭抿着唇脸上仍是止不住的露出了喜悦之色,心里由忧转喜,守得云开见月明一般让她欢喜,赶忙着人布置了酒菜。
为他满满斟上一杯,看着萧拓一杯接着一杯落肚,她自己也没少喝,不消片刻一壶酒便没了,幸好她早有准备多备了些,却今日准备的酒,不是往日那般清淡,而是尝着清淡,实则后劲很是浓烈的烈酒。
看着面前的人,她眼神如这酒一般浓烈,眼波流转,柔情似水,见萧拓只专注的喝酒,房间里除了倒酒的声音,无外边喧嚣一比,真当是寂寂无声。容蒹葭本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要和他多待一会,他便是不说话,她也不介意,殷情的为他倒酒。
萧拓生生被容蒹葭灌了好些酒,待到发觉发晕时,已然喝的太多了,起身说着要回去,却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容蒹葭一个箭步扶住了他,劝慰到,扶着他坐下。
晃了晃脑袋也挡不住酒意上涌,头晕的厉害,萧拓单手撑着额头,示意她把和顺等人招呼进来。
她到了杯茶递予他,闻言,忽的冷笑一声,幽幽开口说道:“公子何必如此,我又不会伤害您!您如此怕我作甚。”
接过茶杯的手一顿,萧拓忽的想起很多年前的她,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么久远的事,一时间清晰的重现。她从来都是本分的,从不逾距,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便明白了她的心意,他从不同她多说一句话,她也便乖乖的做她的事。唯一逾距的也便是那次,她说有要事禀报实则没有,他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她,她笑的癫狂,眼泪却莫名,他最终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而今天她再次逾距了,他还是忍不住一再的纵容,她说的没错,她又不会吃了自己,他为什么要那么怕她,要那样避开她?
举起杯子,将里面的茶水喝尽,浓茶不消浓酒,他还是头昏的很,面前的人都晃成好多个,他扯了扯嘴角一笑,可是为什么即便如此他还是清晰的看到了她眼底的疼痛呢?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她不语,他也不言,默默相对无语,他将茶杯放好,手腕一转,拿起一旁的酒杯,将最后一点酒灌进嘴里,醉意上涌的厉害,他干脆也不再死撑,靠倒在桌上,便是一闭眼,这么多年,他也纵容自己一次……
时间似乎过的太快了,容蒹葭忽觉外边已不是人声鼎沸了,想来时间已是不早了。她依旧盯着面前的人看,看的出神,终是鼓起勇气,抬着娟秀的手,细细的临摹萧拓的五官,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容蒹葭只觉得心里一时跳动的如同要跳出喉咙。触摸着他的手指竟是情不自禁的在颤抖,她已激动,眼角竟是有点湿润,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滑落脸颊,她抬起手指轻轻拭去眼角的泪,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