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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事。
见他并不开口,卿非干脆继续道:“我知道我今天不该出现的,这么多年,我都忍着了,可是今天我偏偏人不下去了!魏煜迟,我恨你!我恨你啊!这辈子,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未必会变成这样,有儿子不能见,有家不能回,有面目也不能见世人!是你,是你,都是你!”卿非如是说着,这些话往日心底念了太多遍,说出口时,也是浑然天成的顺畅,不带一丝停滞。
他过来伸手想要拥抱她入怀,她却执意不肯,闪身躲避着他。魏煜迟知道她是该怪自己,如果她不怪自己,她反倒不是她了。可是他不承认,他不承认如果没有她这辈子没有遇上她,结果会不一样!
“好了,惊鸿,你听我说,我们回去再说,好吗?”她就算不愿,他还是用了蛮力将她抱在怀里,她挣扎的厉害,魏煜迟干脆一把将她抱起,将她往马背上一放,自己翻身上了马,挥鞭往丞相府奔驰而去。
她是埋首在他怀里被抱进来的,丞相府的人看到丞相大人抱着个女人回来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卿非在魏煜迟的怀里时,脑子便是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事实上她也不得不想些什么,否者她的身体会很僵硬的,那是没有办法的,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对她而言真不是件可以轻松承受的事。
卿非听到推门的声音,便收拾好自己混乱的思绪,准备好好备战。走了片刻,魏煜迟便将她放在了床上,卿非终于得见天日了。她坐好身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悲戚一点。卿非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子,床,真不是一个好地方,她默默在心里念叨。
“听我说好吗?”魏煜迟坐到她的身旁,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卿非干脆直接的抽出自己的说,果断的否决了他,不过那语气怎么听都更似赌气。卿非偏过头去,不看他,见他迟迟不说话,便转回头去看他,咬牙道:“我不想待在这里,你让我走!”说着她便翻身下床。魏煜迟又哪里会给她机会,伸手一把便将她捞回了床上。
抬起头去瞪面前的人,卿非脸色神色恨恨,说来,如何能够不恨,若非是他,方惊鸿未必会如此红颜薄命,萧拓也可能无需经历这么多,成为一个傀儡皇帝。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棱角分明的眉目,剑眉星目,何等英俊的男人,才华又是了得。卿非想起前一夜盈娘同自己说的,她说眼前男人未必还是那个爱着方惊鸿的男人,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男人变心就如月儿圆缺,从来便是寻常。可是今日一见,卿非觉得未必。原来只有亲身体验过才会知道真相是如何的。
怕了没有她的日子,魏煜迟丝毫不气馁,一把便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嘀咕,“惊鸿,你听我说,这些年如何,我们都不要在提了,只要你在就好了!我们好好幸福的一起永远。”
又被他抱在了怀里,卿非对此表示很无奈,“不好,怎么会好呢?我根本就不该来见你,可是我忍不住……”卿非哽咽了一声,急忙将这话断了,“我本是一个该死的女人,能够苟延残喘已经不错了,还妄想幸福?永远?这些都是痴人说梦!”
“不是梦,只要我们一起,就一定能幸福的。”他享受她在她怀里的时刻,淡淡的来自她身上的气息,温和的属于她的声音,萦绕在心头的愉悦,这一切都让他很享受,于是情难以控,他一脱口便道,“以往的一切,我们在也不要去计较,只要和你一起就够了。”
听了他的话,卿非心头一怔,如果今日回来的真是方惊鸿,他便当真会为了她而放弃一切,只要和她一起便足矣?如果真的如此,那便也不错……只可惜,方惊鸿死了,死在魏家人手上,魏煜迟即便不知道魏安慧会毒害方惊鸿,他也是帮凶。这时卿非才好奇,假如假如几日回来的当真是方惊鸿她难道可以放下那些执念,和这个男人一起,而这个男人又当真愿意为了美人,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她到好奇了。
卿非低声呢喃一般道:“以往的一切怎么可能不计较,而往后的一切,你当真以为我们可以躲避?你可能为了我,放弃这些年你一直想要的一切吗?不能吧!既然如此,还不如从次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只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儿子!那便算你还我的!”卿非说着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他的肩头,魏煜迟的肩骨顶的她的下巴生疼,卿非发觉这是一个很瘦的人!
“你想离开?”魏煜迟放开她,掰正她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不可置信的问到。
偏头不去看他,有什么滚烫的只眼眶里回荡,卿非点头,那般坚定的模样。
听了她的话,魏煜迟却突然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手上用了力,紧紧握着她的肩头,恼火的说到:“我从来不曾欠过你,所以我不用还你什么!”
“魏煜迟你……”卿非定定看着面前的人,说不出话。
“你以为没有遇上我,就会不一样了?后宫那样的地方你以为你适应的了,没有我出现,你还是会这样的饿,太受恩宠的人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卿非停他如此说着,倒是一愣,想来他也是从不曾觉得是自己欠了方惊鸿,卿非无声的笑笑,“算了,算了,我不想同你说话,魏煜迟你便当今天我没有出现过,那便好了。”她说着就下床要走。
她要走,他又哪里会肯,从身后一把抱住她,将脑袋搁在她的颈窝,低声的说到:“惊鸿,你当真如此狠心,说走便要走,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吗?”
呆在原处,他的呼吸就喷在她的颈窝,隔的近,那般的灼热。即便语言上是卑微的,可是那种语调没有一个歉意,在卿非听来,更多的似乎是埋怨,似乎是她欠了他,这样的男人,太强势。卿非动了动身体,推开了身后的人,事实上方才她都起了一身疙瘩,真是一种折磨。“你还是送我走吧!我不适合留在这里,消息传进宫里让你太后知道也不好!”
“你当真要走?”他定定的看着她,伸手附上她的手。几回魂梦与之相逢,如今唯恐相逢是梦中,心底久久不愿散去的喜悦,是因为再见她。魏煜迟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而她竟是不想和自己一起。
“是。”卿非点头,坚定的同他说道。
“为什么?”
“你觉得我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切吗?不论是你姐姐害的我险些丧命,还是你想要夺我皇儿的江山。这些我都无法把它们当成不存在的,煜迟。”卿非本是低头如此说着,喊着他的名字时抬头去看他,叹息一般说道。
卿非本是抬头去看魏煜迟的,但是抬起头后,目光却穿过魏煜迟,停留在他的身后。魏煜迟方才抱了卿非进门,半路上就出声让侍从不用跟着,于是两人进了屋,房门也没人帮忙关上。现在她抬头,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目光生生生生顿在原处,她没有想到他会出现……
魏府一见情难喻
当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卿非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
魏煜迟见她目光投在他的身后,眼底带了几分惊讶,于是缓缓扭头看去,方才同她说话,聚精会神的,没有发现一丝异象,现在扭头去的瞬间,才听到自己的近身侍从说话的声音:“皇上还是莫要进去了,相爷病中,唯恐冲撞了龙体。”他扭头,竟是看到萧拓站在大开的房门前,脸上没有一丝颜色,只是有点呆滞,事实上魏煜迟不知道,方才他同卿非对峙的那几秒,他眼中的惊讶,不解,难以置信,痛心疾首,全然表现出来过。
在魏煜迟回头的时候萧拓便以收拾了脸上的神色,一脸歉意的笑,眼里更是带上了几分调侃,“朕真是打扰了相爷的雅兴,羞愧啊!羞愧!”
魏煜迟从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早已没了方才的悲戚。事实上他对这个黄口小儿并不是有什么过多的印象,他长的和方惊鸿并不像,连性格都相差太多,在他眼中,萧拓不过是一个挡道的绊脚石。不论是对太后还是对他这个丞相,萧拓都表现的很恭敬,在宫里,他便是一句:但凭母后吩咐,在朝堂上遇上什么大事,他素来会问他的意思,整一个唯唯诺诺的模样,这是他所不齿的,他根本不配做方惊鸿的儿子。但是偶尔他的言行,他眼底的戾气又让人不敢断定,又好比今日,他竟还会调侃自己。
心头闪过想法万千,见萧拓神色,应是不知道方惊鸿是谁。他走了两步,到了萧拓面前,并不行礼,但是语气比往常好了许多,算是恭敬的问到:“不知皇上今日来臣府上所为何事?”
萧拓笑笑,“这几日母后精神一直不济,太医用了药也不见起色,身为儿臣,朕甚是担忧,今日便去了太庙为太后她老人家祈福,回宫的路上,想起今日丞相告病,遂便来相府看看丞相可好。”萧拓脸上带笑如此说着,事实上他确实去了太庙为太后祈福,但是来看魏煜迟却只是一个借口。他原本是不该进来的,但是他忍不住,放不下心里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想要知道方才自己在街上看到的人是不是她。他原本是不信的,但是亲眼看到她待在他的房间,坐在他的床上,握着他的手,怎么还能不信。
看方才萧拓的眼神,想来高太尉还未将其中原委同她说明。卿非在心里低低叹了口气,可见这名动天下的高太尉也不过如此。坐在原处,卿非不发一言,隔岸观火一般。魏煜迟也好,萧拓也好,多是男人,是男人,就不会顾及儿女私情,江山才是他们要的,美人从来便只适合在他们得到江山以后,感慨,空留遗憾,即便时光倒流,选择江山的还是选择江山,美人永远只适合当他们什么都拥有时,留在心底,当成唯一的遗憾来怀念。
卿非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听到那两人还在虚情假意着。
“多谢皇上关心,臣已无大碍。”魏煜迟面上神色无多,语调平板的说到。
“朕见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