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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非沿着湖走了片刻,这才知道这密道的出口是在山脚,这坐山据卿非猜测就是灿都城东的云山。卿非放眼望去,竟见一山庄,沿着山势延绵而上,高甍凌虚,垂帘带空,屋宇数十所,座座皆为精舍。卿非小小的咋舌了一把,只见朱漆的大门上一方牌匾:云瑶山庄。四个大字龙飞凤舞,两边提着一副对联,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的人眼花。
忽闻身后有哒哒的马蹄,卿非回头一看,竟见有人策马而来,为首那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坐了一人。阳光在他的身后奢侈的盛开,融化了他的点点面目,逆光看去,来人不辨面目。她抬手遮在眉睫之上,稍待片刻,才看清面前的人,惊的她差点掉头就跑,幸好急忙克制了自己逃跑的冲动,阳光太盛,照的她的脸起不了变化,卿非低下头,心想自己今日并非顶着方惊鸿的面目出现,真当是万幸,万幸。
以往见到他,大都在夜间,溶溶月色下,他总是笑的让人如沐春风,像一个夜间的精灵一样。而现在这么盛的太阳,这只晚间才出现的精灵,堂堂的宗亲王依然剔透不如凡尘之人。卿非记得晏天烬第一次同自己提起萧宗弋时,晏天烬只说了一句话:妖惑众生的男人,不知是黑是白。如今看来这男人当真是妖惑众生,比那红颜祸水还祸水。
见他身上还背着箭囊,身后的随从马背上还挂着猎物,卿非猜萧宗弋刚是打猎回来。她垂下脑袋,倒退几步,为他让道,卿非想起上次见面闹的并不愉快,并决绝的说了往后再见便当不识。如今再次见到,恍生了隔世的错觉。
回过神来,才见面前一团阴影,原是萧宗弋竟没有打马而去。其实打一见到云瑶山庄时,卿非便该有预感,有可能在此见到这个人,有瑶池仙境之称的云瑶山庄便是这厮的所有物。
萧宗弋勒马停在了卿非的面前,只是一眼,他便记起这个女人是谁了,虽然当时只见了一面,他的记忆力向来便好,于是方才看到便想起了。在江州城时,那夜晚间,她从身边经过,事实上,萧宗弋只看到了她的一个侧面,便就记在了脑中,何况,她走着走着,在经过他身边时生生晕了过去,他本是要伸手去扶的,半路出现一个黑衣男子,将她扶住了。如今看这女子的眼神,到是给了他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一时又分辨不出来那感觉到底源自何处,心头有着怪异的想法想要他一探究竟。他看着她,居高临下,目光紧紧锁住,没有想到她也到了灿都,是机缘巧合还是什么?
卿非告诉自己不能在多做停留,不能和这个人多待片刻,她应该马上离开,但是行为与目的背道而驰,理智亦爱莫能助,心里有什么如魔障一般,促使着她没有离开,反倒是抬头,迎上了萧宗弋探究的目光。
本是看着萧宗弋的,忽见头顶云翳密布,渐渐的狂风四起,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若是赶快往密道而去,怕是落不到雨,若是不快些,怕是会成落汤鸡了,卿非这便再也无心同萧宗弋多做纠缠,转身便是要走。
也是感觉到了这天色,见她要走,萧宗弋便如实同她说道附近并无处避雨,提议让她去山庄内避一避雨。
躲他还来不及,卿非哪能自己送自己入这虎口,冒险呢!自是要拒绝的,怎奈天公不作美,紫电惊雷接踵而至,瓢泼大雨顷刻便来,让人一时躲都不急。卿非当真是被这雷声吓了一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过了良久仍是砰砰乱跳,幸得将那一身尖叫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否则非让人家见笑不可。
这一场雨来的急,雨势又大,萧宗弋见面前的人被吓了一跳,仍是强装镇定,他也顾不得什么,干脆的弯腰伸手往卿非腋下一夹,生生将人给提了起来,一把将她架起,让她做在了自己的面前,快马加鞭往云瑶山庄赶去。
云瑶仙境恍然悟
本便让那一声惊雷吓的不清,她忽然感觉身子一轻,竟是被萧宗弋提了起来,坐在了他前面。卿非伸手放在自己胸前,压着自己脆弱的心,真是惊雷一个接一个,只怕吓不死她一般。
身下良驹风驰电掣而去,卿非在马上本欲正襟危坐,怎奈因在驾马,萧宗弋的身体微微前驱,于是顺理成章紧贴着她的后背。雨点如豆大小,一滴一滴落下,砸在肌肤上,生疼。原本路程并不算远,于是片刻便到了有云瑶山庄,早已有人迎了出来,备了伞。
如此一来,卿非自然是脱不了身了。也便只能跟着一同进了云瑶山庄,但愿这位亲王大人事务繁重,无心顾及她。卿非身边为她打伞的是个女婢,看似认真的为她打着伞,实则不时偷偷拿眼睛瞄她。卿非被看的不耐烦,干脆在她又抬起眼睛偷看她时,展颜对其轻轻一笑,直吓的那小婢女乖乖低头,再也不怪拿眼睛瞄她。
雨势极大,卿非被雨水溅的一身狼狈,萧宗弋自然也不列外,七转八拐,待卿非再抬头看去,早已是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去沐浴更衣了。不见了亲王大人,卿非自然偷乐,于是盘算着是否借把伞,趁着没人注意早早离了这里。
只可惜菩萨不保佑,卿非这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好,就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有人替她开了门,房里有淡香涌出,卿非迈步走了进去,原先替她打伞的女婢已经不见踪影,换了一拨人,接连从屋外往里面搬物件,衣物,毛巾,香料,花瓣一应俱全。
卿非身旁方才领着她进来的一个妇人,看来三十有几的模样,衣着相较仆人算得华贵,也是穿金戴银,教研貌美样,开口同卿非道:“姑娘,我家王爷吩咐了,您淋了一身的雨,先沐浴去去寒气,有什么,您就吩咐她们吧!她们会伺候您沐浴更衣的。”那妇人温和的说完,同卿非客套的微笑,见她没有回应,继续道,“姑娘若是没有什么疑问,奴家便先告退了。”
卿非点了点头,那妇人便出去了。
淋了一身的雨,粘在身上,甚是不舒服,方正是走不了了,卿非干脆也不推脱,如此狼狈回去了还落得盈娘唠叨,还不如这边有人伺候着洗个澡。当下便让人伺候着沐浴了。
洗了澡,换了衣服,卿非便被人请到了一间偏厅,说是宗亲王稍待片刻便到。卿非拿起桌上婢女奉上的茶喝了一口,上好的泉水,泡的上等茶水,她便只喝了一口,便觉唇齿留香,咋舌感叹宗亲王这日子过的当真是逍遥。
那盅茶卿非还没喝了一半,亲王大人便来了,卿非不得不感慨,亲王大人事务不只不繁重,而且看上去还很是空闲。卿非看他进来,便起身迎接,恭恭敬敬朝他一福身,喊到:“民女见过王爷。”就如当初,只是那时是开着玩笑的,如今便是认真的了。
朝她摆了摆手,萧宗弋示意卿非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他和她隔的不远,模样看的很是清楚,除了那次夜里的相遇,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的一个女子,可是那眼神,那行为举止间,总让他觉得以前曾在什么人身上遇见过,可是细细想来,又忆不起来,这便是生活,当你需要时,它偏不给你,当你不需要时,它又给你,现在死命也记不起这个女人,可是等到哪天他都快忘了的时候,恍然便又会突然想起。
她见萧宗弋细细打量自己,也猜出了几分,可是也没有办法做些什么来打消人家的疑虑,只能让自己看上去不要过于拘谨,以免先漏了马脚。扭头看向门外,那雨势未有一丝减弱的迹象,似乎没有一点疲惫,仍旧是毫不懈怠,倾盆而出,泼墨倒天一般下着。安置好自己的心情,卿非才回头去看萧宗弋,客套的笑言:“多谢王爷相助,待着雨停了,小女子便离去。”
早有人为萧宗弋端上了茶水,萧宗弋端起杯子,轻呷一口,悠悠开口说道:“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姑娘,无需如此着急。”
卿非微笑着点头,谢过了他。便听萧宗弋继续温和的模样开口同她说话。
“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般僻静的地方。”
盯着面前的人看,卿非今日算是明白了这人是习惯了做笑面虎,不论什么情况下,都是先笑着同你说话,趁你不备时便会撕下面具张口就咬,上次他便也是如此笑的如此温和,突然就像受了一箭的老虎,怒着来掐她的脖子,直掐的她要断气一般,卿非想到这里,喉间那一股灼热难抵似乎又来了,就像那日被他卡着脖子时,扼的人难以呼吸,生疼欲断气。卿非急忙伸手去拿桌上的茶盏,往自己嘴边送茶水,这一泓清泉下去了卿非仍是觉得难受,但还是和颜悦色的回答他的问题:“我便见着云山钟灵毓秀,风景独好,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山脚,咋一看这云瑶山庄更当是遇上了海市蜃楼,所以便在此处稍做了停留,不想遇上了公子。”卿非算是怕了萧宗弋,怕她听出自己的声音,于是特意用了倾向于方惊鸿的声音同他说话,但愿不要被其认出。
“哦,原是如此。”萧宗弋拿着杯盖拨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淡淡的说了一句,啜了一口茶水,抬头看像外边,“看着天,这雨怕是还得要好一会儿,这会儿也该是用饭时间了,本王刚打了些野味,姑娘若是不嫌弃便一同留下来用餐吧!”
卿非也跟着扭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虽说是不宜出行,但是此地也当真是不宜久留,何况盈娘到时又该担心了,估计这些,她便婉言谢绝了萧宗弋。
“哦!姑娘即便如此执意,莫不是嫌弃本王打的这些野味。”闻言,萧宗弋放下手中的杯子说,到还是方才那温润如玉的模样,但是有心眼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意味。卿非在心里叹了叹气,权势之人必是如此,就爱拿权势来压人,这话说的是好听,只是这话一出但凡想好好过日子的人都会改变了愿意,顺着他的意思,与有权有势之人相处便是如此不好,就有些那么个伴君如伴虎的意味。
他既然如此说了,卿非又那好再决绝,只能笑着赔了不是,答应了下来。
卿非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