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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一个惊雷之后雨便来了,这密密麻麻的雨丝顺着风齐齐飘进了屋里,卿非连忙起身去关上了窗,就那样一瞬的功夫,身上都被淋湿了大片,她懊恼的拿了手巾擦脸,忽闻窗边有人敲门。那扇窗外只有一道墙,卿非一听到那声音,脑中立刻反应了是什么人在那里。
一时间,她脑海中那日的场景一一浮现……
恨杀当年无限恨
外面的雨还在下,豆大的雨点落地的声响可一点也不弱,敲打着头顶的瓦片,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叮叮咚咚,琤瑽作响,有如清泉击石,玲玲盈耳又如佩玉铿锵,更似仙女素手抚琴。
然后窗外狂风里的树叶却破坏了那份美感,树影映在窗纸上,狰狞如鬼乱舞,风声咽唔又如鬼唱歌。当真是万分不协调。
卿非想起那夜也是如此的一个夜晚,她同盈娘在晏天烬处,同在的还有高太尉。他们定了计划,假如魏煜迟再次找她,那么时机便是那时。
走过去开了窗,她便见窗外一人一身黑衣融在夜色中,黑布蒙面,雨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脸庞,浓如墨,刚似剑的眉毛上还不时底下雨水。
那人朝卿非一抱拳,恭敬的唤了一声方姑娘,说是魏相要见她,外边马车已经备好。
卿非朝那人点了点头,借口说换身衣服,让他稍待片刻。期间为盈娘留了书信,让众人作好一切的准备,打伞出门那刻,朝不远处长廊下的盈娘点了点头。
见她面色凝重,盈娘亦是马上反应了所谓何事,回了一个坚定的点头。
卿非出了宅子,上了魏府的马车,哒哒的马蹄淹没在滂沱的雨声中,载着卿非往魏府而去。茫茫的雨,便如前程所有的未知数,让卿非看不到前路如何。
行了一刻钟多些的时间,马车便停在了相府后面,卿非伸手打开帘子,早已有人撑了伞在外边迎接。
一步一步,她款移莲步,姿态优雅,再大的雨都没能打乱她的步子,她依旧那样往前而去。
有人领了她到达一幢单独的阁楼,四周环境优雅,整幢楼优雅别致,房门紧闭,里面灯火明亮,领着她的那名小厮朝她伸手一引,躬身道:“方姑娘请进去吧!相爷已等候多时。”
抬头看了看阁楼的牌匾,卿非见上头用簪花小楷精致的写了三个字:照影来。她在心里悠悠念了一句,这一天她也等候多时了。
伸手推门而入,房里只有魏煜迟一人,听见声响,他抬头看来,见着卿非微微笑了笑,伸手招她过去坐。
卿非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见他面前摆了两瓶酒壶,可想而知,一瓶已经空了,房间里有着一股子的酒味。她见他仰头喝尽杯子里的酒,便抬手拿起酒壶,为魏煜迟亲手斟了一杯,口上不咸不淡问了一句:“今日怎么想到要见我?也不看看这满城的风雨。”
他扭头朝她笑,柔声道:“我不过是想你了,还不许我见你了?”
卿非看着他,面上淡淡的却有一丝较真的意味,然后道:“当真?”
“当然是真的。”魏煜迟闻言,哈哈的大笑出声,伸手搂住了卿非,蹭了蹭在她肩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他脸上微微有醉酒的酡红,瞳孔有些涣散,看人不甚清晰,卿非在心中暗暗叫好,这可真是个好时机。她伸手推开了面前的人,也为自己到了一杯,轻声问道:“今天是怎么了?我见你心情不是很好啊?”
“不好吗?”他一扬眉毛,说,“能见到你,怎么会心情不好。”
她低下头,敛眉顺目的模样,眸光暗淡没有神采,魏煜迟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反应,抬起她的头,问她是怎么了。
她心情不好使装的,他心情不好卿非猜着总是因为戴昇的事,在心里笑的欢腾,面上还是要装的有模有样。卿非朝免难笑笑,只摇头不说什么。
见她笑的勉强,魏煜迟当然不会真的以为她没事,遂放下手中的酒杯,严肃的板着脸,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卿非狠了狠心,张口手臂去抱住了魏煜迟,用低低的声音说到:“你还爱我吗?”
“自然。”
“有多爱?”
“比当年更爱!”
“是吗?”
“是。”
“可我不信。”闻言,卿非猛然从他怀里抬首,远离了他的怀抱,坐在魏煜迟对面,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
因着醉酒的缘故,魏煜迟反应都比往日慢了半拍,失声笑问卿非为什么。
面上愤愤不满的样子,她厉声道:“你若爱我为什么不替我报仇,让我冤死,你若爱我为什么还要娶了别的女人,忘了我们的山盟海誓,你若爱我……”说到此处,卿非已失声开始哽咽,再也说不下去,吸了吸鼻子垂下来了脑袋。
“惊鸿,原谅我,我当真以为你死了!”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温柔的哄着。
“我死了,你就可以这样,我活了,你便又说你爱我!这算哪门子的爱!”卿非推开他,狠狠撇嘴数落他的不是。
魏煜迟愣住,找不出话反驳,事实上一切都如她所说,就是那样,这算哪门子的爱,只是他当真是爱她的,他记起很多年以前,她曾说天下人都不相信他的时候,她也会相信他的。但是现在,天下人都不相信他,她也不再相信他了。过往的种种似乎拿到如今来说,当真是不合适了。时间真的可怕,将那些曾经深刻或炽热的都归于寂静,在也不复如初的模样。
“你也曾经说过即便天下人都不相信我,你也会相信我的,可是如今你也不信我了。”魏煜迟闭上眼睛悠悠的说到。
如此细节的事情,卿非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就算盈娘了解当年的一切事情,也无法细致到连方惊鸿与魏煜迟的对话都知道。因此卿非只能哼哼过去,不做多少回答。
“可是你现在也不再相信我了,连你也不信了。”他睁开眼睛,缓缓动手为自己到了一杯酒,端在手上,无力的又重复一句。
状况徒然就变了,卿非没有想到他会以如此颓废的态度说这样的话,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将心境变得低迷,悲凉的说了一句:“你让我如何能信。”
“如何不能,要不你便破开我的胸膛,挖出我的心看一看。”卿非着实是被吓了一跳,原本颓然的某人突然激动的握住她的肩膀激动的喊着。卿非勉强镇住自己的心声,心想此人果然是脾气暴躁,万要注意,不能惹恼了他。
卿非盯着面前的人看,盈盈凤目中水汽氤氲,却是倔强的不让它落下,开口道:“破开一看?你就会说这样的混账话,明知道我不会……你才特意这样说的。”
遇上该遇上的人,无论是怎样的硬汉都会百炼钢成绕指柔,魏煜迟亦不例外,将她拥进怀里,马上便柔声哄着,再也不敢大声激动的说她。
在他的怀里哼哼唧唧两下,卿非闷闷的说到:“那你便证明给我看,你还爱我!”
证明?拿什么证明我爱你,这从来都是一个万难的事,若说以死相逼,虽是个好主意,但是不见得能打消对方的疑虑,所以说这真是个让人犯难的事儿。遂他便开口问她,她要他如何证明。
卿非抬起头,坐好身子,吸了吸鼻子,略沉思了一会儿,便道:“那我问你,当年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可还留着。”
当年她送他的信物!他自然是留着,何止是留着,甚至是日日戴在身边,从不离身,只因那是她送的,她送的。魏煜迟见她如此说,混沌的脑袋失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急忙拿出那方玉璧,递到卿非面前,信誓旦旦道:“自然是留着,且是从不离身。”
他看着她,目光温柔到足以融化人,只可惜卿非不是方惊鸿,那眼神对她没用,对她有用的不过是那块玉璧,所有的一切,只因那块玉璧,因为它才有了如今的方惊鸿。
看了那玉璧一眼,卿非强压住胸腔中那颗欢腾的心脏。转动眼珠,深情款款看着魏煜迟,伸手去拿那块玉璧,放在手中,细细的抚摸。当真是激动了,张开双臂就朝某人扑去。这一次她便真的是心甘情愿的落入他的怀里,让卿非如何能不感激他,拿到这快玉璧,她也算是大功告成,这玉璧,是当年方惊鸿同魏煜迟的定情信物,同样也是开启方家宝藏的钥匙。卿非握住手中的玉璧,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幸好她如此抱着魏煜迟,他也见不到她因为强忍住笑意而略有扭曲的脸。
这边魏煜迟还因她如此抱住自己而兴奋,全然不知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只当她只是因为他的爱而如此激动。
整理了心头脸上的情绪,卿非才放开魏煜迟,将那玉璧放在桌上,伸手拿起酒壶,为各自斟了一杯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愉悦的道:“今日便让我们来个不醉不归。”
他笑,也因着她的喜悦而喜悦,端起酒杯说:“昔年多病厌芳尊,今日唯恐芳樽浅。情千万遍,终不离伊。便让我们大醉一场,将那些前尘往事全部忘了,可好?惊鸿。”他的调温柔,目光柔情似水。
点了点头,卿非微笑,方惊鸿爱上此人亦不算错,唯一便只能算是她那古板的师傅福薄,才落得今日这一下场。卿非仰头,先干为敬,这一杯,便算是她对面前之人的谢罪。不论如何,欺骗一个人感情的骗子都是这世间最可恶的骗子。
惊心动魄此一劫
本便喝了不少,一连几杯下肚,魏煜迟就已经不甚清醒了,卿非再接再厉,继续不断的为他斟酒,他喝的尽兴,哪里还顾什么,不过多时一壶酒又空了。
魏煜迟当真是醉了,靠在桌上,卿非用力推他,也不见反应。她见他双目紧闭,便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原是一块玉璧,竟是和桌上那块一模一样。卿非将手中的玉璧与原先的那块玉璧放在一起,仔细比对之后,真假难辨,于是那起真的那块放进怀里。伸手又去推了推魏煜迟,本是打算若他当真没有反应,她便一走了之,哪料,他竟嗯哼着睁开了眼睛,半眯着眼目光迷离看着面前的卿非。
自此卿非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