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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问了,你便都会回答我吗?”他盯着她看的仔细,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如果可以相告,卿非定不隐瞒。”卿非知道这个答案不尽如人意,但是这也没有办法的事,不论如何,大局为重。
萧宗弋一笑,摊了摊双手,似笑非笑,“那还不如卿姑娘想说什么便说予本王听听吧!”
她盯着他看,这到好,让她自己说了算,可是如何才是她说了算呢!卿非在心底叹了口气,摊上这样一个人,是她上辈子作孽了吗?
“看来卿姑娘什么也不想说。”他站起身,慢悠悠渡着步子,背对着卿非,声音平淡无波,仿佛面上还带着笑,“那本王便只能自己问了,你到底是谁。”
卿非看着他的背影片刻,才道:“我便是我,卿非,最初相识就已经告知王爷了,无父无母,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个罢了。”
他缓缓回头来看她,脸上没有了笑,反倒有了几分肃杀之气,眯着眼睛揪着面前的人开,问她,“那又是为什么要装扮成方惊鸿去魏府,为了什么?”萧宗弋回头去看她,被他一语道破,她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一定是因为说了太多谎言,当了太久的骗子,早已经练就如此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能力了。
宗亲王果真是宗亲王,这么快就知道了相府里如此机密的事,果真是不能低估了此人,若是萧拓想要坐稳他的王位,除了魏煜迟是个祸害,假如萧宗弋有二心,那他便也会是个祸害。
“卿非还忘王爷见谅,无可奉告。”她目视前方说到,语气不卑不亢,认真的很。
“本王便知道卿姑娘不会说。”
他即是知道,又何必来问呢!卿非心里念叨,口上说到:“迫于无奈,抱歉。”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你可以告诉本王什么。”
可以说些什么?卿非微蹙起眉头,其实貌似什么也没的说,他想知道的她无法说出口,她可以说的他似乎没有兴趣。卿非地垂下脑袋,看来她来这一趟,还不如不来。人生啊!就是这么折磨人。
萧宗弋一撩袍角,坐在卿非身旁,缓缓逼近她,悠悠道:“便知道卿姑娘什么也不会说,只是不知姑娘是非知道这世间有这样一种蛊术,先在人身上施以一种特质的药,然后由施术者进行催眠,便是如此那施术者的只要提问,被施术之人便会一五一十把他所知的全部道出。”
他说的很慢,语调带了几分似真亦假的感觉,可是如此放到更是让他的会可信了几分。听了他的话,卿非心里一惊,这种独特的蛊术,卿非曾听晏天烬提起过,据闻已经失传已久,但是卿非没有把握认定萧宗弋只是在吓唬自己,毕竟此人着实不可低估。她的眉梢轻轻一跳,看了一眼眼前的饭菜,随即转动目光盯着近在咫尺的人看,他的眼睛深似幽泉,看不出个所以然。
扯了扯嘴角微笑,卿非淡淡的说到:“王爷说了,我当然就知道了。”
“那你信我下药了吗?”
“王爷说了,我信便是了。”
萧宗弋看着面前的人,脸上面色平淡不见一丝波澜,可是他突然就是怒了,扬手就一拂,将桌上大半的餐盘扫在了地上,乒呤乓啷砸了一地,他怒的卡住她的脖子,冷声道:“你那么相信我做什么?”
猛然的用力,卡的她不能呼吸,卿非伸手去掰他的手,确是无济于事。她便知道,她便知道这人便是如此,相信他?她为什么要去相信这样一个人。喜怒无常,莫名其妙,卿非便是郁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触怒了他,掰不开他的手,火辣辣的感觉又在喉间蔓延,心里也腾升了火气,暗哑着喉咙说:“那我不信便是了,你放手。”
他当真是放了手,卿非马上得以解脱,掩着嘴咳嗽,一丝丝的疼痛在喉咙间无情泛滥。这是作孽,既然都已经走了,她又何苦还要回来呢!分明就是自讨苦吃。卿非咳了一阵才有所好转,有了力气才碎碎念的啐了一声:“神经病。”
原本他是在出神的,他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何苦要如此,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对她动怒。恍然中听到卿非的声音,萧宗弋才回了神,看着面前的人,也只是一瞬罢了,迷雾尽散,露出真相。萧宗弋这才发现原是为了她,只是因为心中生了怪异的感觉,自己不想去正视,才如此一次一次的冲动,一次次做着不像自己做的事以此来麻痹自己。
卿非抬头去看他,见他呆滞的在原处发呆,难得一见他如此模样,一时愣住,连喉间的疼痛都忘了,两人相视良久,谁也不说话,面上具是无色。
萧宗弋终究是扯了扯嘴角,同卿非道:“你走吧!”
走?他竟让她走,卿非愣的比方才更是厉害,突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面前这厮又是想要干嘛?见他似乎当真不想再问她什么问题,卿非疑惑的问到:“王爷当真是什么也不想问了?”
微笑着摇头,萧宗弋转身往窗边而去,不发一言,他不想再见到她,也许那样更好,她的身上带了太多谜团,对他而言也许不适合,至少现在不适合。天下风云未定,他不可以走错。
他既然如此说了,卿非自然是求之不得,只疑惑的看了一言萧宗弋的背影,一时回想起第一次见他时,风月楼前他手指纸扇,温文尔雅微笑的模样,突然变带给她一种难以言说的动人。卿非迅速调转脑袋,不去看他,迈步往楼下而去。
虽无闭月羞花貌
成功以后的如今,带给卿非最大的问题就是她该何去何从,这里并不在需要她,不再需要一个假的方惊鸿出现,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她哪会了属于自己的身份……似乎一切都圆满了,又似乎一切才刚刚开始。
卿非闭上眼睛,是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她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过往的一切便让它们随风而去,再也别回来,其实卿非觉得自己该离开这里,离开这群人而去过自己的生活,去她出生的江州城可以,去别的她不曾去过的地方也可以,惟独不该是这里,这里有太多的人,可以从她的身上看到方惊鸿的影子,使得她无法做回自己。但是……
但是卿非放不下,有些牵挂不是你以为没有就当真是没有的。
那枚玉璧已经交到了萧拓手上,那祸害人间的宝藏终于去了该去的人手中。戴昇不负所望,成功的将大批腐败官员给予应有的惩罚,而魏相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明里暗里也给皇上施压不少,然而萧拓似乎一下子便不再惧怕他了,丝毫不买魏相的面子,只一意孤行,该处死的处死,该贬职的贬职,处罚起来毫不手软。
因着魏相的暴躁脾气,每日上朝皆是弄的乌烟瘴气,暗里一个帝王,一代权臣正做着激烈的争斗。这风起云涌之后,鹿死谁手还无从得知。
面对如今的局面朝中众说纷纭,其中真正的奥妙又有谁知。
魏相朝堂上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但是仍不挡他寻找方惊鸿的行动,只可惜了卿非早已经换了一张脸,他们如何能找得到,反倒是盈娘出门可能不安全。
外边的天越发的热了,乱花满地,任风吹。她半躺在睡榻上看书,抬头看了看外边,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一旁的扇子扇了扇,这风都带了几分温度,太阳艳的很,正是困人天气,卿非着实没了什么兴致,整个人懒洋洋的发困,她便干脆躺下闭眼休息了。
她正睡的迷糊,做了一连串不知是梦还是非梦,迷迷糊糊,让人难分真假。卿非本便睡的迷糊,睡到一半隐约感觉有微痒的触感在自己的脸颊上游走,痒痒的似乎是有虫子在爬一样折磨人。她免难睁开自己的眼睛,便见还未急收回手的晏天烬。
晏天烬讪讪的收了手,卿非亦是一滞。她坐正身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恍惚想起自己真的是自己,不是方惊鸿。她朝他微微笑,想来,该不是上次她玩出火了,晏天烬当真以为自己爱上了他。思及此,卿非心头一时郁闷,面上仍就是微笑着,如春花般烂漫的笑容,事实上她好久没如此笑了,方惊鸿太淡然,经过十多年的洗练,早已没有如此的笑,做回了自己,卿非才如此笑过。
拉了椅子坐到卿非的身旁,晏天烬看着她却并没有说话。
看着他的脸,还是那般淡漠的模样,卿非见他不说话,想了想说道:“师傅是来看徒儿的吗?莫不是想我了?”话一出口,卿非才意识到不对,原本是挺单纯的话,可是她曾说爱他,这话一说便显的容易让人误会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道理。卿非见面前人没有变化的脸,也便随它去了,不再多做解释。
她的话脱口而出似的,那般自然,晏天烬的心里却是忍不住一抽,是因为传达某人的话专程来的吗?还是因为想她了所以才特意来的呢?他扼住心神,没让自己在去深思,冷漠的说到:“有人要见你。”
有人要见她?卿非稍稍一想,便想明白可能是谁要见他,疑声问到:“萧拓?”
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晏天烬办起来说:“卿非,注意自己的话,是皇上你便该称皇上,怎可直呼姓名?当心触怒龙颜。”
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她的师傅便是如此的古板,她点了点,加重音量问他,“到底是不是他?”
晏天烬点了点头,起身让卿非跟着他。
卿非是坐了轿子被人抬进皇城的,一路她矜持的坐在里面一动不动。这皇宫可真不是个好地方,原本她以为这次也和上次一样,萧拓出宫来见她,卿非哪知道这位帝王开始摆谱,要她进宫去见他。说实在的卿非是被晏天烬骗进轿子的,他只让她上轿,卿非到是老老实当真钻进了轿子。懵懂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待她掀了帘子往外一看,哪里有晏天烬的影子,更是发觉自己竟是往皇城而去,身边跟着萧拓的近身太监和顺,见她探出头来,恭敬的喊了一声:卿姑娘。
既是上了这轿子,总不能让她哭天喊地要下去,遂卿非只能无奈的在轿子里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