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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哪有那么脆弱啊我,只是有些轻微感冒罢了,吃了药了已经,晚上就能好。”
两人视线交汇,相视一笑。
满室粥香萦绕。
“我给你打点儿热水去……”
“不用,一会儿吃完再说吧,粥都凉了……”
轻声交谈着,随意地像是毫无距离的一家人。
门外,举起的手臂缓缓放下。白衬衫轻轻卷起袖口,手腕上,一块劳力士手表滴答。于东海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房门。就那么伫立着,好半响,走廊拐角处响起脚步声,他才转过身,走了。
午后的光线不再强烈的刺目,于东海孤单离去的背影,在迷蒙的光晕中,似冬季连亘的远山,萧索而寂寥。
☆、十年前·苣荬菜引发的血案
作者有话要说: 值班摸鱼~~~一夜过去竟然多了个收藏,内牛啊内牛~~~下一章该去日本,十年后终于迎来个小高潮啊,可惜更新没有动力。。。。今天要是吱声的人连十个都没有,打算先停更了,存稿不多。。。。。
地里的玉米苗已经长到一捺多高。打过磙子的谷子和黍子地,苗也已经遵循暴力守恒原则,执拗的钻出了头。
阳光正好,万里无云。龙云悠周末的午后闲来无事,寻摸了个柳条筐,拿了一把小铲子,龙进拿着样品仔细的将她培训了一番,她便威风凛凛的挎着筐扛着铲,走上了田间地头,开始体验生活…挖苣荬菜。
从前在阳城,龙云悠也见过在春天的时候有人在卖苣荬菜。她吃过,苦苦的,可是爸爸喜欢吃,说是这东西清热败火对身体好,所以妈妈偶尔会买。今次竟然轮到自己亲手去挖,她禁不住小小的激动,脸蛋红扑扑的,步子都开始洋溢着兴奋。
许是出门的日子略早,地里的苣荬菜不太多,零散的几株也都不太大,有些甚至就只有个小小的一片两片叶子,下面是根白白细长的嫩芽。龙云悠到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在玉米地里寻摸着,渐渐的就晃远了。
等她再抬头向远看的时候,发现自己快到河边了。想起河边,她就想起那天的事情。雨中的少年,犹如天神般降临到自己身边,来拯救陷在河中央进退两难的自己。他的脚被河底的什么东西割的那么深,流了好多血,又似乎为那一抱增添了血色的浪漫,显得无比的庄重。想着那天最后于东海就那样乖乖坐在那里,让自己消毒上药缠纱布,龙云悠的小脸更加红的通透。
忽然,她看到前方一小撮人儿,像是在打架。定睛一看,她提着筐赶紧往过跑。等跑到跟前的时候,河晓宁正好被老刘家的老四推倒在垄沟里,但却依旧执拗的仰着头,手里还握住挖菜的铲子,旁边的柳条筐被打翻在地,稀稀拉拉的苣荬菜掉了出来。
“晓宁”,龙云悠伸出手去将她扶了起来,转身瞪着老刘家老四,“你干什么推她?”老刘家老四见龙云悠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悄悄向龙雅波身后躲去。
龙雅波眯着眼睛,手臂环抱在胸前,似乎非常不屑的举着高傲的鼻子,瞟了龙云悠一眼,“谁叫她不长眼睛,挖了我们的苣荬菜,推她活该。”
我们的苣荬菜?龙云悠眼神询问着河晓宁。河晓宁仰着晒的黑红的脖颈,“谁说是你们的?菜长在地里,怎么就是你们的了?”
老刘家老五这时候忍不住说话了。她看起来也就是7、8岁的模样,提着个小小的筐,没有铲子。“我姐都在边上画好圈了,你没看见么?划了圈的,都是我们占了的,都是我们的了!”头顶扎着的朝天锥一颤一颤。
“划圈?什么划圈?”龙云悠依旧不解。河晓宁却依然不服气的昂着头,“你们人多,就想着划圈占菜?菜长在地里,谁先挖到算谁的,谁批准你们划了圈就归你们啊?有本事你们一人带一把铲子啊!”
铲子数量的不足似乎戳到了老刘家姐妹的自尊心,老刘家老三本来站在一边静静观战,这时候上来又一推,河晓宁就打了个趔趄,差点又摔倒在地。她愤怒的盯着老三,“你们仗着人多是不是?好啊,我一个人也不怕你们。”说完反扑上去,跟老三扭打起来。
见老三动手了,老四也上去,抓着河晓宁的一条胳膊,脚下使着绊子,试图助姐姐一臂之力。河晓宁转眼就倒在地上,被老三压制的动弹不得。
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龙云悠这下算是看明白了。见河晓宁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地上任人宰割,龙云悠急了。她一把扔掉筐和铲子,上去就拉骑坐在河晓宁身上的刘老三。老四见状,过来帮姐姐拉着龙云悠。地上的河晓宁也在胡乱的要起身来。四个人扭打在一起,声音哇哇乱叫,分不清楚到底是谁掐了谁的胳膊,又是谁扯了谁的头发。
龙雅波站在边上冷冷的瞧着。突然,她弯下身子,抓了一把土。悄悄向扭打中的几人走去。她抬手,哗一下子,土便扔到了龙云悠的脸上。瞬间,龙云悠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有土钻进了眼眶,太过明显的异物感让她不敢睁眼睛,她只能胡乱的左右甩着两只手,不想在这场战斗中败下阵来。
这时,老刘家老四摸到了脚下的挖菜用的铲子。她一把握起,朝着龙云悠的头就要拍下来。
突然,她感到手腕一痛。还没等扭头,对面的龙雅波惊慌的喊了句,“东海哥!”
战斗瞬间终止了。
老三老四都敏捷的起身,跑到龙雅波的身后。河晓宁挣扎着从地上起身,浑身是土。龙云悠依然跪坐在地上,不敢睁眼,她想揉又不敢揉,眼里开始涩涩的疼,泪就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黑暗中,她感到有人跪在自己身旁。鼻尖又闻到了熟悉的青草芳香。一双手温柔抚上自己的脸颊,轻轻的分开来自己的一只眼皮,呼呼,向里吹着气。龙云悠眨着一只眼睛,湿润的睫毛外,是于东海特大号的脸庞。
好半天,左眼右眼的不知被他吹了多少次。龙云悠呆呆的坐在地上,陡然的心底慌乱无比。泪止住了,眼里已不再干涩的疼痛。
依然有些许迷糊的视线扫过于东海的脸。他安静的望着自己,眼里满是关切,“好点儿了吗?”
他就跪在自己身前。这样的近。他的衣服上凌乱的粘着尘土。他的脚边放着一个似乎很重的麻袋。袋口扎着红色的头绳。
雨中的少年,又来救我了。龙云悠脸上一红,垂着头娇羞的点了点。
老刘家姐妹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溜掉了。龙雅波恨恨的望了两人一眼,也转身走了。河晓宁静静的站在一旁,终于想起来捡起了筐和铲子。她小声对龙云悠说了句谢谢,也走了。
跪坐在那的两人一时无话。半响,少年先开了口。
“……我们也……回家吧”
“恩……”
两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边有零星垂柳,柳絮儿开始飘。少年背着麻袋。少女挎着柳条筐。
“……东海……”
“恩?”
“你麻袋里装的什么呀?”
“……挖的火石……“
“火石?是什么?我看看我看看……”
“你,你别乱扯……掉了……回家给你看……”
……
“哎呀,怎么这么黑呼呼的啊,火石都是用火烧过的么?”
“……”
“就没有白色的火石么?”
“……”
少年前行的稳健,少女紧随的轻灵,在他身后,蹦跳着踩着他的脚印。广袤的田野一望无垠,天空湛蓝澄澈,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静谧和谐,美好的就像一幅山水画儿。
☆、十年后·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上)
作者有话要说: 4000字多,给朵花不?
头等舱内,龙云悠不停嚼着口香糖。
她想,啥人啥命,这辈子头回坐头等舱,偏偏还就晕机了。起飞时胃里那种翻涌肿胀感一直不停,耳膜中嗡鸣着,就像把头直接伸进了打麦机。
打麦机。无垠的麦田,沉沉的麦穗,悠悠的麦香,高高的麦秸垛,蛙鸣蚊舞流水潺潺,幽喑的天幕点点的星辰,还有身边,弥漫着青草味的少年。
飞机似乎轻轻一颠,莫名陷入回忆的龙云悠突然就一个激灵醒了神。她恍惚的转身,于东海眯着眼睛,正惬意的戴着耳机在听音乐。
胃里翻涌的似乎更加厉害,她按了铃,跟空姐要了杯冰水。
向阳集团试图日后插手川上株式会社的具体经营,龙云悠对于这点许久前便知晓。但是没想到川上隆一竟然会主动邀请集团于大总经理亲临日本视察,而且居然点名道姓要求她务必随同,这个,让她心里暗叹不妙。
川上隆一那个猥琐的小日本在打向阳集团的什么主意,龙云悠到不是很上心。关键是他对自己在想些什么,龙云悠心里清楚的很。一个男人,老婆刚生完孩子,却在外面赤裸裸色眯眯的调戏良家女子,真是个无耻之徒。可是到了人家一亩三分地,自己这只披着羊皮的羊,到时候还能不能全身而退,完全无法控制。
临走时,董事长路长平竟然亲自过来和她握了握手,那别有一番深意的目光,龙云悠想着,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此行唯一可以,哦不,可能依靠的男人。可惜人家始终在悠闲的听着音乐,眼睛眯缝着似睡非睡。龙云悠心中一叹。她用力握了握手包里的喷雾,头似乎更疼了。
午后1点,飞机降落到了名古屋。下了飞机,于东海大步流星走在前头,他似乎压根就没有发觉龙云悠苍白的脸色,和不时抚摸一下的胃部,径直取了行李,坐上了川上隆一派来的车。龙云悠托着自己的行李箱,尽量想跟上于东海的步伐,可惜力不从心,她感觉自己头疼欲裂,真想就那么躺在机场休息一下。
可是她也不是什么职场新人了,从来都知道雇主就是雇主,不是你的父母亲朋,人家给你钱自然你就得卖给人命,天经地义,这就是王道,想人家怜香惜玉,还是省了那份心思吧,装柔弱招来的可能不是同情和帮助,而是猥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