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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常。生活平静的如同复读机。
于东海和龙云悠两个人如往常一样,有默契的前后脚分开进公司,在公司里客气礼貌的以老板与员工的身份相处,下班后若不加班也前后脚回家,买菜做饭的做饭,帮忙洗菜的洗菜。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在书房各自休闲或忙碌。
于东海始终没有开口提起那天她偶然听到的,订婚。
龙云悠便也安静的没有主动开口询问,偶尔,她甚至怀疑自己当时是否出现了幻觉。
她依旧清楚的记得,再次相遇的时候,跟河晓宁说过,“我们没有约定,没有承诺。过去……那时还小。他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很正常。我不怪他,也不该怪他。”到现在龙云悠依然这样想。
所以,于东海绝口未提过路薇薇,龙云悠也从未想过打破砂锅去问到底。
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可是将要是打不过兵呢?只能跑,或死。土屯不透水呢?只能被没,或吞。
十年。多少人事隔在二人之间。
龙云悠想,发生过任何事情,她都应该接受,她也会接受。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之间平静生活着,如同一对老夫妻。大多时候都那么安静,各忙各的,互不打扰,相对无言也没有尴尬,不必费尽心思替对方找话题。却又像影子般的,缠绕在彼此的周围,如同每天的阳光,和超市门口卖煎饼果子的小车,看见看不见,都一直在。
所以么,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可是连孙燕姿都在唱,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追求的世界。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庆典的头一天。
龙云悠想,他总该给自己个说法了吧。可是晚上,她一直坐在客厅等到11点,他还是没有回来。龙云悠看了看手机,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事实上她已经确认过很多次了。她的心突然就慌张起来,飘忽着,孤魂野鬼似的四处飘荡。
手机响了,她蓦的醒过神。屏幕显示着来电人的姓名,风鹏程。她深深吸了口气,多少有些许期待后的失落,但终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一如往日温煦的声音让龙云悠心里略略安定下来。
“小悠,是我。”
“恩,我知道。”
“有些日子没跟你联系,……你知道的,我去了外地考察二期项目。”
“恩,我听沙田提到过。”
“你,……还好吧过的?”
龙云悠像是站在他面前似得,竟然点了点头。
“我挺好的,你呢?听晓宁说,她有给你打过电话的,但是你都没有接。是不是很忙?”
声音默了一下。半响,“我看到了,故意没有接,很多事情……还是保持原状比较好。”
龙云悠心里轻叹着,“鹏程,晓宁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子。”
那边传来自嘲似的轻笑,“小悠,你懂的,死心眼的,这个世上并非只有你一个。”
沉默。
“小悠,我回来后,听到了一些消息,……他,……和路家……小悠,现在还来得及,你考虑下离开他吧,我真的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伤害?
呵呵。
是谁说过的?我也想害怕了就尖叫,开心了就转圈,爱就要说出来,二十几岁依然还能用甜甜的眼光看世界。可是这些,都属于那些被保护的很好的女孩们。
十年间,他从乡下的喂马小子蜕变成向阳集团的总经理,而她也从少不更事的少女长成了倔强的女子。他愈发的沉默寡言,即使在跟她一起的时候。她见到他处理公事雷厉而刚毅,不给对手丝毫机会。
商场诡谲,他的魄力、策略和运筹曾经暗自让她惊叹岁月的神奇。她不会单纯的认为他所有拥有的现在的一切是岁月十年来无偿的馈赠,他吃过多少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而她呢,龙家任性刁蛮的小孙女也早已懂得了世事的残酷与无奈,懂得了生存的艰难与不易,会学着灵巧而不漏痕迹的进退自如,在黑白之间轻巧的游走,护自己周全。
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经历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背着曾经的那些沉甸甸的伤害一路走来,曾经就变成了现在的铠甲和盾牌。
生存是规则,不是选择。她的心已经足够硬足够强大,独留一处柔软而已。都说男人的一根肋骨成为了女人,那么女人藏在眼里的泪腺,便是爱情。
伤害,不怕。
伤口可能会感染,会化脓,可是早晚会结痂,消失的连那缕淡淡红痕都无影无踪。
风鹏程听到龙云悠的声音,悠远而迷蒙,
“十年了。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十年。十年后,我终于找到了他,鹏程,你说若换做是你,你还能够回头吗?”
话筒里寂静无言,像是公寓里飘渺的空气。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悠长的叹息传来,而后,电话挂掉了。
龙云悠起身,缓步走回房间,顺势躺在那套碎花的床单上。也许真的是秋凉了吧,龙云悠怕冷似得蜷缩起身体,将自己裹成了粽子。
厚重的窗帘外面,是一如往常的繁华世界。
这一夜,于东海没有回家。
庆典当日,公司上下都洋溢着喜悦。据说财务经董事长亲自下令,按照进公司的年头和业绩,颁发特别红包。大家都很开心,仿佛往日的勾心斗角与明争暗斗一下全部抹掉,在这样一个普公司同庆的日子里,所有人都识相的收起往日的冷漠,微笑以对,表面上真正成了一家人。
龙云悠苍白的脸色在这样的日子里,没人会注意。她一如往日的坐在办公室,手边的活早就完成了,可她还是握着笔,对着面前的资料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翻来覆去。
电话响了,沙田告诉她,今天可以提早下班,为晚宴做准备。
电话响了,财务告诉她,有空的时候来领红包。
电话响了,川上隆一暧昧的告诉她,晚上要穿礼服,他会派车去接。
所有人都在提醒她,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站起身来,头眩晕个不停。
于东海,其实,我只是在等你,给我一个理由而已。
我到底,算是你的谁?
☆、十年后·恰初恋不少年(下)
作者有话要说: 恰初恋不少年,也许两两相忘,才是最好的结局~
衣香鬓影灯红酒绿,宾客如云,WAITER穿梭在PARTY的各个角落。
每个人都在笑,跟周围的人举杯寒暄,似乎都是亲密的爱人久违的老友,同甘苦的兄弟共患难的同僚。时不时传出沧桑一笑,带着居高临下的眼神审视着过去,紧跟着说声“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英雄迟暮又怎样,如今坐拥天下,一览众山小。
又或者年轻丽人眼角轻轻一挑,媚眼如丝般顺滑,身旁或坐或立的男士们则或假意或垂涎的端起酒杯自我介绍,“您好,美丽的女士,有这个荣幸可以跟您喝一杯吗?”
龙云悠觉得头越发的疼了起来。即使坐在最靠近门口的沙发上,她还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堵的整个人都恹恹的,木偶一样不高兴也不忧伤。
这是向阳集团成立30周年庆典。
而今晚她的身份,是川上隆一的女伴。
垂下头,她悄悄按了按太阳穴。再抬头,就看到了于东海正在跟哪家的贵宾微笑碰杯。他很少笑,从前是现在更是。但是在这里,他脸上似乎一直挂着笑容,从没抹去过。黑色的西装笔挺,颈上那条浅蓝领带,是自己买给他的。
身边的佳人一袭玫红露肩曳地长裙,短发依旧清爽怡人,只是在鬓间多了枚银白发卡,镶嵌的钻石在灯光下闪耀如星辰,衬的白肤红唇熠熠生辉。路薇薇玉手轻挽住他的胳膊,偶尔向对面的人点点头,示意自己在认真听他们讲话,端庄娴静,进退有礼。
像所有人一样,龙云悠的感觉也是如此,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身边有特有的香水味袭来。龙云悠没有回头,只是端起面前的香槟轻珉了一口。旁边的沙发在来人坐下的瞬间凹陷了一大片,龙云悠悄无声息的皱了下眉。
川上隆一侧着肥大的身躯将脸凑过来,“原来你在这里啊龙小姐,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你今晚可是我的女伴,应该一直呆在我身边才是。”语气有些许的愠怒,脸上却始终涎着笑。
龙云悠悄悄往边上挪了挪,语气冷冷地毫无温度,“刚才有些头晕,坐到门口来想透透气。”
川上隆一却跟着凑过身子,脸似乎快贴到了龙云悠的耳朵,“怎么,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手从龙云悠的腰际抚过后背,覆上了她礼服外裸露的肩膀。
龙云悠蓦的站起身,摆脱掉川上隆一的咸猪手,她平静的说,“我去拿杯热水。”川上隆一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故作绅士地扭捏作态,“让我为美丽的小姐服务吧”,起身朝waiter走去。
主持人走上台,说着什么。龙云悠头疼的,什么都听不清楚。而后,路长平被众人簇拥着上台讲话。人影都静止了似得,喧嚣的场地一下安静无比。
龙云悠远远望去,又看到了于东海和路薇薇。两人依旧端着酒杯,路微微依旧挽着他的胳膊,于东海的脸上此时笑容消散,脸色阴阴地沉闷。路薇薇倒是一直在笑,周身发自内心的散发出幸福的感觉。
“最后,感谢各位多年来对向阳集团的鼎力支持……借此机会,我还想宣布一件喜事,今天也算是双喜临门了!小女路薇薇,与向阳集团总经理于东海,即将订婚!届时敬请诸位光临,参加他们的订婚典礼!……”
订婚。
他们还是要订婚了。
他们终于要订婚了。
他们终究要订婚了。
龙云悠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拎起手包走出了会场。
人群中,黑色的西装笔挺,他戴着那条浅蓝领带。身边的佳人一袭玫红露肩曳地长裙,白肤红唇,熠熠生辉。她轻挽住他的胳膊,璧人一对,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