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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但如果活在这个世上连一点人性和感情也不要的话,那这个人与兽又有何异?如果如女王所说,那轩辕选择不答应你的条件。”
“你不考虑一下?”
“根本就没有考虑的必要。”轩辕断然道。
“如果你成为新一代圣王的话,便有机会攀上剑道的另一高峰,更能修习御剑之术……”
“任何好处都不会对我有效,一个人若到了绝情绝义之境,他永远都不会明白生命的意义,更不可能真正地达到武学的巍峰领悟最高深的境界!”轩辕肯定地道。
“呵……”柳静不由笑了起来,像看一个极有趣的小丑一般望着轩辕,淡然道:“你根本就不明白何为武道,根本就无法触摸武道的最高境界,竟敢大言不惭地妄下断言,若非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定还当你是个疯子在说痴话、傻话。而你在我面前妄谈生命的意义,更是笑话,试问生命的意义是什么?”顿了一顿,柳静又接道:“生命的意义是对无知和未知的事物无休止地追求,是对自身价值的一个开发和发挥的过程,我比你更清楚这些。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在我面前谈生命的意义,你还是第一个以这种口吻教训我的人!”
“我是没有触摸到武道的最高境界,也许我真的不明武道的真谛,但我却知道,一切顺乎自然,若是逆天而行,人永远都无法真正地在这个世界胜天胜地。
天意仁义,自然之神更是博爱无边,这才衍生万物,演化真知,使这个世界生机盎然。所谓的‘武’本是自自然之中演化而来广若是去其根本,变其性质,就算你武功再高深莫测,终会不得天助而自取败亡之道。真正的武学最高境界虽不是我所能触摸的,但我却知道,那是一种顺乎天心,得助自然的武学,只有将我们自己完全融入天地、自然,纳天地之浩然正气,取天地日月之精华,生夺天工造化之力,那时,我即是天地,天地即是我,试问谁可胜天?因此,只有顺乎天意成之仁义方能得天之道,晋入武学最高之境!”轩辕正气凛然地辩道,稍顿一会儿,又出言继续道:“你所说生命的意义的确有理,但对无知和未知事物的追求并不是目的,也如你所说,这种追求本身就是对自己价值的开发和发挥,既然你知道重在过程,那么,我们便必须享受这个过程。如果不去享受,人生何乐可言?
正如一群观风赏景之人,他们去某山,有人一路匆匆行走,赶到某山却大叹风景不过如此,唏嘘此行有虚;但有人一路走来一路欣赏,还未到某山便已感不虚此行,再上某山,亦无悔矣。生命亦是如此,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只是生命的过客,生命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这一生只是在孤独和寂寞中求索,当他终于找到终点之时,却发现自己其实错过了很多很多!”
轩辕的一席话只让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但他的话中的确存在着一些难以辩驳的道理,而且很值得人深思。
“谁说天地有情?谁说自然博爱?你看那洪水猛兽,你看那弱肉强食无休无止的战争,天灾、人祸,这个世界上处处充满了险恶,处处充满了死亡,这是天地的仁义,这是自然的博爱吗?武学之道,由心而定,绝情绝义方能专其心志,不为世情所牵,不为俗事所绊,这才是武道之上更上一层楼的最好方式。真是无知小辈!”柳静冷笑道。
轩辕突然冷冷地笑了笑道:“我不觉得这之中有争论的必要,因为我已经放弃了获得女王赠送薰华草的机会!”
“你不后悔?”柳静又问道。
“我从不觉得有后悔的必要!”轩辕坚决地道。
“可是你想过拒绝的后果没有?”
“生死有命,该来的总会来,我又何不坦然以对?但如果让轩辕拿自己的灵魂和良心去换得苟且偷生,这做不到!”轩辕断然道。
“很好,你过关了!”柳静突然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使得轩辕愕惊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不谢谢女王,你已顺利地成为了新一代圣王!”柳静身后的那名婢女突然提醒道。
这一句话更让轩辕给蒙住了,而柳静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证明那婢女所说的并非虚言。可是刚才明明柳静极为反对他的意见,而此刻又突然转为,实叫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轩辕毕竟是聪明人,立刻明白刚才柳静不过是在考验他而已,而刚才他的答话让柳静很是满意,但这个结果确实使他有些手足无措,一时无法适应。
“你放心,没有任何人敢反对你成为君子国的圣王。”柳静肯定地道。
“眼下君子国正是多事之伙,女王岂能为这点小事而分神?何况,轩辕仍有一位朋友落入渠瘦人的手中,我必须救出她之后才能够答复女王的决定。”轩辕委婉地推拒道,他可不想因此事而失去柳洪这个强有力的支持。虽然,他若是答应柳静的要求,便能够得到柳静的支持,但那时他将被夹在假圣女、柳洪之间难以做人,甚至还可能得罪跂通,在这三股实力之中任何一股都不好惹。而在君子
国之中,这三股实力几乎便代表了所有君子国的实力。而此刻柳静定会因外敌而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理他的琐事。因此,他不想一开始便将自己送入一片绝地之中。
柳静突然叹了一口气,抬头向窗外定定地望了一眼,淡淡地道:“君子国不仅仅处于多事之秋,更是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劣环境中,甚至已经频临绝境。”
“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吧?”轩辕骇然反问道,那两个婢女却只是静静地听着。
柳静一时未答,只是发出一声淡淡的苦笑,而这一缕苦涩的笑意自然是无法逃过轩辕的眼睛。
“我不认为这些外敌能够动摇君子国的根本,以女王的武功加上君子国的高手,便是九黎族或是渠瘦人全部出动都不可能占到便宜,女王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轩辕对柳静夸大其词的说法并不赞同。
柳静神色间又露出了一丝傲意,悠然道:“对于这些人,我还根本未将之放在心上,但正如你刚才所说,人无法胜天,自然无常,天要我君子国毁于一旦,这是天意。”
“女王何以如此说?”轩辕自然听出了柳静语气之中的无奈,不由奇问道。
“今天的天气显得异常闷热,相信你也清楚地感觉到了,这是东山口将要毁灭的前兆。”柳静深深地吸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
“怎会这样?”
“明天会更热,河水将会干涸,树木将会枯死,地面将会裂开,这一切已经不远了,等到薰华草开花之时,这里就是一片荒凉酷热的死域,此乃不可违逆的命运,也是天意!”柳静神情略带一丝病态的伤感,使得那冷艳的容颇更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温柔。
轩辕不由得呆住了,他不明白这又与薰华草有何关系,的确,他也深切地感受到这天气的炎热。不过,他对炎热并不是很在意,连火神祝融氏的烈火神功都未能对他造成损伤,何况是这天气的变化?
“现在只不过是已经到了夏天而已,天气热起来是很正常的,女王何须如此担心?也许过两天,温度便会降下去……”
“这并不是天气的原因,这股热力是来自地下。
东山口本是一座火山,而薰华草便只是在火山喷发的前一天才会开花,因为薰华草乃是天下至阴之物,它的存在将可以镇压火山的爆发,将那无与伦比的热力中和,但当热力超过它们的负荷时,它们便会开花,然后朝生夕死。在地火喷发之时,它们便化为灰烬,只余种子无法毁去。在地火过去之后,它们就会再次重生。而且每一次地火的破坏力与薰华草所开的花成正比。四百八十多年前,薰华草曾开过八朵花,也是那一年,君子城夷为平地,神族众高手死伤无数,方圆百里人畜皆亡,植木化为焦炭。而后每次薰华草开花都只有一两朵而已,所以这这四百多年来,虽然君子国每隔六十年有一次灾难,但都不足以造成太大的损失,而这一次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灾难。“柳静伤感且忧心忡忡地道。
“这一次薰华草开花或许也只有一两朵也说不定呢。”轩辕安慰道。“据初步估计,这次薰华草至少不会比四百八十年前少,甚至会是十朵以上,因为已经有了九个花谷朵,也就是说,至少会开上九朵花。”柳静深深地吸了口气。
轩辕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半响说不出话来。也就是说,到时东山口方圆百余里将变成一片焦土,人畜皆亡,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而这君子城则首当其冲,变成一片死域,这的确是一件极度可怕的事情。
“那你们为何要选择这一片地方居住?何不迁徙到一个水草丰茂之地?那样,以君子国的力量足以开辟出一片天地,休生养息之后,绝对可以盛极一方。”轩辕不解地问道。
“这是命运,是宿命的安排,君子国只为薰华草而存在,我们倾尽所有的力量便是为了守护这几株圣草不为邪灵所获,也是为了不让这座火山造成更大的危害。”柳静叹了口气道。
“那你们也不必这样死守着这片危险之地呀,只待薰华草快开花之时再派人前来守护不就行了吗?”
轩辕不解地问道。
“你说的方法我们也曾试过,但就是那一次留下一个祸患,薰华之花竟被人偷走了一朵,以至使得天下间酿起了一场大祸。从此有熊族一分为二,四散而去,我们后悔已是不及,更感有愧女娲娘娘所托。从此,我们便定居于东山口。”柳静不胜唏嘘地道。
轩辕终于明白,君子国之所以苦守东山口乃是奉了女娲娘娘之命,但事关有熊氏的大事,他不由问道:“那朵薰华花究竟是被什么人盗去了呢?”
“魔帝蚩尤!”柳静无可奈何地道。
“魔帝蚩尤?”轩辕吃了一惊。
“不错,蚩尤食下七瓣花叶,便不敢吞食花蕊,而花心却被鬼方十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