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妻之位,只有相看生厌,哪还会有什么好脸色给唐糖看。
而李修则瞬间柔了表情,连语气也转变得温柔无比,变脸之快堪称绝技:“芸芸,你怀着身孕,大夫说了,最初这几个月必须静养,别总是闲不住的东走西跑,更不值得为了这种女人动怒。”
“夫君,我也是怕你被人欺负了。”芸芸,也就是眼前这绝美女子,但见她小鸟依人的靠进李修怀中,小嘴一嘟轻声撒着娇,果真是男人便拿她没辙。
李修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唇边的温柔笑意更深,只是那瞬间的变化却未落入任何的眼中。
唐糖无不感慨的看着李修精彩的变脸全过程,心想李修可曾用这般的温柔待过颜氏,用满是爱意的眼眸认认真真的看过颜氏一眼?若真有这曾经,可还会有她取代了颜氏的身体这一天。
彩袖很是紧张的跑来扶唐糖,岂料,才跑了两步,芸芸那娇美的小脸上便腾起了一丝不悦,自裙摆下悄悄地将脚伸出,带着几分力道朝彩袖踢去。
彩袖人小且又猝不及防,被绊倒后便直接向前扑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到底还是个孩子,摔疼了却不敢哭出声,眼瞧着泪水已含在眼眶里的,却顾忌着李修在场,只敢低着头,保持着原样趴在地上,小身子一抖一抖的,想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着没哭出来。
唐糖微微眯了眼,她向来护短得很,他人若是把气撒在她身上,只要不过分,她也就不痛不痒的忍了。但欺负她的人,就没这么简单放过了。
此刻的唐糖确实生气了,若是芸芸只是争对她,她绝不会计较。她低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又扶起了一动不敢动的彩袖,替她擦了擦含泪的眼眶,柔声道:“乖,这里没你的事,先回屋里去。”
彩袖可怜兮兮的看着唐糖,轻轻的摇了摇头,被蹭破皮的小手尚留着血,却仍是固执着挽着唐糖的一角衣袖,不肯离开。
“听话,先回屋去。”唐糖脸色一沉,成功的将彩袖吓了回去。待这院子里只剩她、李修和芸芸时,她反而挂起一丝笑,反复的打量起芸芸的小蛮腰,以及那还没凸出来肚子,心里估摸着她怀上也就一两个月而已。
芸芸被唐糖打量得浑身发毛,却仗着李修在她身边,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气恼的质问道:“你、你这泼妇,看什么看!我跟你说,这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活该你被夫君给休了。”
“妹妹,姐姐这还没搬出去呢,堂堂丞相府,你这一口一个泼妇的,骂的却是当今礼部侍郎的女人。我倒是要问问你了,究竟谁才是那个口无遮拦的泼妇。”
芸芸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顿时语塞,只得求助的看向李修,却发现李修紧抿着唇,眉头微皱的看着唐糖,完全没有帮她的意思。她自小被宠惯了,事事有人替她出头,如今却被一个不受宠的丑女人欺负,叫她怎能忍下这口气。心里头气极,便狠狠的一跺脚,正欲挥掌向唐糖打去,却发现唐糖兀自转身摘了片槐树叶,一时反而摸不清她此番究竟是何意。
唐糖轻转着手中碧绿的槐树叶,瞧也不瞧那让人嫌恶的两人,继续道:“李修三年也没让我再怀上,才以七出之条为由休了我,这是众人皆知的。不过李修,你就没想过,说不定真是你出了什么毛病呢。”说着,她瞟了眼表情已然开始变色的李修,随即又挑眸看向芸芸笑道:“我倒是奇怪了,李修是怎么让你怀上的,莫不是你背着他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众人皆知,母凭子贵,若是这肚子的种不是李修的,想必你也无法在这丞相府立足了吧。”
唐糖本是恶意毁谤,想着即使不能挑拨了李修与芸芸的关系,多少也会让李修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存着些许疑惑。但是出乎她意料的却是芸芸的反应,在听到唐糖的话之后,她竟刷的一下白了脸,随即恼羞成怒的急道:“你、你别诋、诋毁……”
芸芸越说越没了底气,唐糖心知肚明,赶紧又添了把柴:“啊哟,瞧你这紧张的模样,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心虚起来了?啧啧啧,李修,你瞧瞧,被人带了绿帽子了吧。一叶障目,有些人偏偏喜欢自欺欺人,而有些人岂止是障目,连心也给蒙住了,是非曲折,一概不辨。”说着,唐糖将手中的叶子轻轻碾碎,让那些青绿色的碎叶自手缝间飘落,嘴角噙着抹清晰的笑意,带着浓浓的讽刺之意。
李修眼神微闪,竟破天荒的没有迁怒于唐糖,他看了看依偎在自己身侧脸色微变的芸芸,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拉起她掉头便走,末了还不忘冷冷的瞥上唐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味十足的寒意。好一个障目,好一个暗讽,好一个颜氏……
而唐糖至始至终扬着笑容,直至李修消失于她的视线中,笑容才蓦地一收,荡然无存。她急匆匆的回屋,推门而入,却发现彩袖仍挂着泪珠儿抽泣着,抹着煤灰的小脸被泪水化去,一块白一块黑,犹如斑马,越看越是滑稽。
本还憋着一口气的唐糖见到这副模样望着自己的彩袖,登时破了功,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先前的怒气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第三章
“小姐,彩袖真没用。”彩袖反没有唐糖那般想得开,她想到的只是看着自家小姐被人欺负,却无法相帮。如此想着,更觉自己没用。
“怎会没用,大大的有用呢。”唐糖笑着摸了摸彩袖的头,继续道,“今日这女人一闹,我们怕是留不得了。彩袖,李修每日何时上朝?”
“听说,大人一直是五更起的床,卯时前必须赶到皇宫。”
“五更,好早……”唐糖皱了皱眉,继而展颜一笑道:“算了,偶尔早起一回。彩袖,和府上管家要那一千两去,说是我过两天便走,提前预支了给我。”
“小姐,我们过两天就要离开了吗?”
“错!”唐糖神秘的一笑,故意压低声音道,“明日一早,趁着李修上朝时,我们来个不告而别。”
“啊……恩,彩袖明白了。”彩袖小嘴微张,虽然她一直就不明白自家小姐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唯一一点,那便是小姐说的永远都是正确的。
待彩袖去管家那儿的当口,唐糖则翻箱倒柜的从衣柜里挑了件最最普通的素裙换上,这素裙则是她无意中发现的,尤且是夏天穿着,丝毫不觉闷热。她将首饰玉佩等全放回了原处,一样也没动,唯有将那一纸休书折好藏于腰间。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便将涂于脸上的厚厚浓妆仔仔细细的洗了去,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芙蓉之颜,水眸大眼轻眨而自展风情,粉润红唇微抿而诱人品尝,真真是粉腻酥融娇欲滴,香腮轻笑倾人颜。
唐糖满意的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原来的颜氏枉有一副姣好容颜,却不知为何,脸上整日涂着厚到足以开裂的胭脂水粉,以至于原本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反而被掩盖,反倒愈发得丑陋。
“小姐,拿到了!”彩袖兴奋的拿着手中的千两银票,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原本便是农户家的孩子,自然没见过这么多钱,高兴成这样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她那般莽撞的冲了进来,恰巧与露出本来容颜的唐糖对了个照面。于是,就像每晚必上演的戏码一样,彩袖再次陷入毫无反应的痴呆状,就像雕塑一样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就差流口水了。
唐糖忍俊不禁的上前捏了捏彩袖那比面粉还嫩的小脸蛋,笑着从她手中拿过银票,轻轻印上一吻,自语道:“有钱不是万能,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银票,我爱你。”
“小姐,彩袖还是不明白。”过了许久,彩袖才慢慢从呆滞中缓过神来,但见她很是乖巧的坐在一边,看着唐糖收拾这收拾那,便托腮说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不明白的疑问。
“什么不明白?”唐糖把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下,便在桌上铺了张纸,而彩袖见状,也立刻心领神会的拿来了笔墨。
“小姐明明很漂亮,为什么要故意扮丑?”彩秀心不在焉的替唐糖磨着墨,很是不解的提着问。
“彩袖明明也很漂亮,为什么我要故意让你也陪着我扮丑,彩袖可是想明白过?”唐糖并未直接回答彩袖的问题,而是反问起她,随即又提笔沾了墨,在纸上下笔而书。她虽未练过书法,却也并非从未握过毛笔,虽写不了所有的繁体字,大致却还记得一些。
彩袖听后,也非常听话的认真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颇为沮丧的放弃了:“小姐,彩袖不知。”
“不知道是正常的。”唐糖咧嘴一笑,继续奋笔疾书。“因为我要这个京城里所有的人都不认识我们。彩袖,你记着了,只要我们还在李府,你就是翠儿,我就是颜氏。但明日过后,便将这一切彻底忘去,你是彩袖,我是唐糖,与李修、与丞相府再无任何瓜葛。”
彩袖年纪尚小,也只听了个一知半解,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彩袖知道了。”
主仆两人才说完话,唐糖那一纸大作也写完了。她满意的将写满豆大繁体字的纸拿起来吹了吹,嘿嘿一笑道:“李修,看这回不气死你。”
~﹡~﹡~﹡~﹡~﹡~﹡~﹡~﹡~﹡~﹡~﹡~﹡~﹡~﹡~﹡~﹡~﹡~﹡~﹡~
一夜很快便过去了,五更刚过,作为礼部侍郎的李修便早早的起了身,换了朝服坐着马车便朝皇宫之内的奉天殿而去。而这时,正是李府最忙碌的时候,厨房要忙着准备早膳,下人们则必须在各位主子起床前将院子打扫干净,做完各种杂事。如此人来人往的热闹清晨,以至于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被李修冷落了三年的偏僻小院落在天还未大亮时,却悄悄的亮起了一盏不寻常的烛灯。
屋内,花脸唐糖与黑脸彩袖都已整装完毕,除了身上那套衣服外,随身再没带任何多余之物。
唐糖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对着彩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吹熄了桌上的烛,静悄悄的推门而出,飞快的闪出了院子,消失于夜色中。
就在她主仆二人刚出院子的同时,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晃进了唐糖原本住的那间屋。屋内一片漆黑,饶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