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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姑一怔。
“我代表穆大奶奶?”
龙瑛笑道:“是的。”
“这……怎么行?”
“穆大奶奶的身份还是一名格格呢,此地原是她负责的,我这侧福晋大了她一辈,才把她压了下去,你不是代表她,而是冒充她。”
“我跟她根本不像。”
龙瑛道:“那倒没关系,事实上她深居简出,没有几个人认识她,连那九亲王也没见过她,不过有一个人的口必须封住。”
“谁?”
“穆传芳是不会认错自己老婆的。”
“他也要去参加开会吗?”
“他是本堂在外参与行动的干员,积功颇巨,这次要去接受褒赏封爵,自然少不了他的。”
骆凡道:“干胡匪还能封爵?”
“为什么不能,他是满洲人,名义上是接受招安,给予三等男爵的封赏,食邑五十里,这片穆家集就是他的封地,而且还能实授参将缺,成为八旗编制下的世袭将领。”
骆凡笑了起来道:“皇帝倒很会哄人,明知他没后人,这个世袭将军最多也及身而至。 ”
宠瑛笑道:“那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他才值壮年,未必就见得不能生儿子。”
梅姑道:“他那条腿是年轻时被人砍断的,而且还断了他的生机,这一辈他是注定了无后的。”
“你倒是调查得很清楚。”
“姑姑,梅儿既然要上这儿来设站,总得把一切作个详细了解的。”
龙瑛道:“我承认你们办事的能力不差,可是对此地的判断,你们实在错得厉害,要不是我在上面压着,你们早就被人摸得一个不剩了,所以,这次行动不能增加任何人,这次会议是在长辛店召开的。”
“为什么要在那地方?是有特殊作用吗?”
“是的,那儿离京师最近,九亲王出来方便,却又不会惊动人,长辛店地方不大,便于清查人口,那天之前,会把所有的闲杂人等一律清除出去。”
“当地原有的居民呢?”
“那自然不会动,不过那是京几禁地,每个人都被摸得清清楚楚。”
梅姑微笑道:“是了!你认为够了就行了。”
龙瑛道:“梅儿,你别捣鬼,我知道你在那儿有人,开了一家镖局,但你绝对不能向他们联系。”
梅姑大惊失色。
“姑姑,你是怎么知道的?”
龙瑛笑道:“你们以为十分秘密,其实早在大内的掌握之中。”
“啊……”
“官家不动他们,目的是想从他们身上钓出其他的人,你可别自投罗网,破坏了大事。”
梅姑脸色苍白地忙道:“梅儿不敢,全凭姑姑作主。”
□□ □□ □□ □□穆家集的那家小酒铺歇业了。
骆凡前去给了那老头儿五百两银子,说这是他那寡媳送他养老的,梅姑要跟他一起过日子,骆凡把她接到穆家集去住了。
老头子流着眼泪,再三请求骆凡好好照顾他那苦命的媳妇,然后自个儿带着简单的行李套了一辆车子落寞地走了。
冯邦忠是梅姑的族叔,也是绿梅谷主冯国忠的得力助手,他当然是认识骆凡的,也相信骆凡的。
梅姑跟骆凡在一起,而且住进了穆家大院,他虽不放心,可是却很安心。
他们在这儿的目的,就是刺探穆家大宅的真相。
骆凡一到,这工作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这小子虽非组织中人,却有着天生的搅局本领,而且搅局的结果,多半是对他们非常有利的。
他们几年来打不开的谜,这小子一到,不出半个月,就会闹得天翻地覆。
所以,他们有时要故意隐起梅姑的行踪,不给他找到,怕他去闹散了,但久而无功时,他们又会隐约地泄漏梅姑的行踪,把他引来闹一闹。
这一次也是同样的情形。
骆凡一到,鸡犬不宁,把穆家大宅的秘密也揭开了不少。尽管还不大清楚,可是里面隐藏的高手尽出了,多少能给人一点暗示。
冯邦忠走了,绿梅谷的子弟还有几个,以个户长工等身份落脚在附近的,他们还继续进行对穆家集的监视。
有一天!
他们看见一辆车子出来,说是穆大奶奶归宁。
骆凡是护送的,骑着马跟在后面,还带了丫头,使女,显得很神气,只是有心人注意到,他没带梅姑。
有人盯着那辆车,发现了一件很绝的事,穆大奶奶晚上住店虽是独居一间上房,骆凡却夜夜跟她宿居一屋。
看来穆大奶奶不甘寂寞,跟这小子姘上了。
消息传回去,让人很纳闷。
因为,骆凡不是那种人。。
骆凡平时洁身自爱,除了梅姑之外,从没跟第二个女人好过。
留守穆家集的人看见村中人在乱葬岗上埋了一具尸体,听他们闲谈时的语气,说是酒店中的小寡妇,为了跟大奶奶争风吃味儿,叫骆凡给宰了。
那些弟兄们更难相信,又悄悄地把尸体给挖了出来,身材,高矮,肥瘦都像,只是一张脸被打烂了。
冯邦忠也悄悄地来了,看过了尸体,他瞧得很仔细,甚至于不避嫌疑,剥下女尸的衣服来看了很久。
然后,他又悄悄地走了。
甚么话都没说,也没确定是与否。
有人忍不住问他:“邦叔,这到底是不是梅姑?”
冯邦忠只是含糊地道:“他们说是梅姑,当然假不了!”
这就是答案吗?
为甚么要别人来说是谁呢?
他应该是最清楚的呀!
□□ □□ □□ □□车子一直向关里进发,沿途没甚么耽搁,有时落了单,碰了三四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想欺负车上的几个堂客,可是他们很倒霉,骆凡的那柄剑实在很神奇,剑一出鞘,必然有人头落下地,然后他一定像以往的惯例,用剑尖沾了血,在尸体上写了四个字——剑在江湖。
他是在扬名,还是在表示什么。每次都写这四个字呢?
他的一切作为,龙瑛都微笑地看着,不置一词。
倒是乔装为穆大奶奶的梅姑看了有点不过意。
骆凡第三次杀人留号时,她忍不住道:“小凡,像这种拦路打劫的剪径小毛贼,杀人就算了,算是为世人除害,你何必要留下名号呢,那没有多大光彩。”
骆凡一笑道:“我杀人从不为光彩而留名,我不是侠客,只是一名杀手,为了领取悬赏的花红而杀人,这次我却没空去领赏,所以把名号留下,通知收尸的地方,好呈报官府,替我把赏格留下来,等我以后去收取。”
梅姑说道:“这种小毛贼也有身份的吗?”
“当然有了。”
“多少?”
“每名五千两,我已赚了好几万两银子了。”
“小凡,你别穷疯了,谁会出五千两赏格来杀他们?”
“奉天将军衙门,告示上写得清清楚楚。”
“你胡说,奉天将军衙门只出赏格,悬赏捉拿追风十八骑!啊!莫非他们都是追风十八骑中的人?”
骆凡笑道:“梅姐,你也知道我不随便杀人的。”
梅姑摇摇头。
骆凡道:“你不信?”
梅姑道:“我不是不相信,穆传芳手下的追风十八骑,个个都有一身绝顶工夫,怎会如此稀松?”
骆凡微笑着道:“他们要掩饰原来的身份,自然,开始不便拿出真功夫来,也不在你这位大嫂面前亮出招牌来,先得装佯一番,我正好利用机会,出手就是杀着,不给他们反击或准备的机会。”
梅姑忍不住向龙瑛道,“姑姑,您不是说穆传芳是您的部属吗?”
“不错!可是做手下那些追风十八骑,却多半不是的,这样才能够掩护他的身份,以便立功。”
“但是他自己的部下行动,他总应该知道的,甚至于是出自他的授意,这不是存心要犯上吗?”
龙瑛道:“见了面我会办他的,不过这也难怪他,任何人也不甘心绿巾压顶,看着老婆偷汉子的。”。
梅姑红了脸。
“姑姑!瞧你说得多难听。”
龙瑛笑道:“我说的是事实,谁叫你这位大奶奶不甘寂寞,每次住店都把小白脸偷偷地往屋里放呢!”
梅姑只有恨恨地看着骆凡低骂:“你看,都是你!”
骆凡微笑道:“大奶奶,小的下次不敢了,到了八达岭,穆大爷一定亲自前来兴师问罪,叫他拿住可惨了!”
梅姑气得伸手要打他?
骆凡却笑着逃了……
梅姑只有讪讪地向龙瑛说道:“姑姑,您看了,这个人永远也没正经的,永远也好像长不大似的。”
龙瑛的眼眶有点湿润。
“小梅,找到一个风趣善解人意,温柔多情的伴侣,你还不知足,一定要像你叔叔那样,整天板着脸,不苟言笑,你以为才是个大丈夫。”
“不!梅儿不是这意思,而且叔叔也不是那样的人,否则我怎能得到您的垂青,他是被责任压的。”
“我并没有责怪他尽忠职守,我们负的是同样的责任,但是我讨厌他的固执,更讨厌他的不近人情……”
“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不是!”
“您看他对小凡就知道了。”
“对骆凡是个例外,因为你们家亏欠他太多。”
“姑姑,这是怎么说呢?”
“你若是不知道,就不必知道。”
“姑姑………”
龙瑛叹了口气道:“总而言之,我们每个人都欠他的,所以我们那怕是拚了命,也不能叫他受到伤害。”
梅姑听这些话已经不止一次了。
这虽然是一个谜,但是她知道永远都不会得到解答的。
天山绿梅谷中的技业堪称绝世,但是骆凡所学的武功却不是绿梅谷的。
冯国忠教给他的是另外一种,也不是亲身示范的,都只是给他一张张的练功秘诀,叫他自己练习。
冯国忠自己决不过目,练成一式,就烧掉那一页,另换一页新的,冯国忠解释为那是骆凡先人传下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