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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们还狙杀了不少的义士。”
“而且还有好几个是我们的同志好不容易打进了他们的圈子,结果却莫名其妙的死在他们的手中。”
“我知道,去年耿平师兄就死在这儿,也是你们这家店里,你是看着他被杀的?”
“是的,他原本是来作眼线的,却被穆家大院的人发现了,平师兄故意在这儿闹事作为警告,结果一出去就被杀了,我明知道他危险,却不敢通知他!”
“为什么?为了怕泄你们的底子?”
“是的!我们好不容易在此立了足。”
“什么!立足?难道你们打算在这儿开一辈子的酒店?”
“穆家大院在此一天,我们这酒店就得开下去。”
“穆家大院是个什么地方?”
“我们怀疑它是密探总头目的所在地,一直无法确定,今天你一来,似乎又能多得到一点证实。”
“什么,你在此一年多了,还是不能证实?”
“是的!因为对手太狡猾了,表面上完全不露形迹,而穆家大宅内,却门禁森严,不准任何人进去。”
“你们没有摸进去瞧瞧?”
“没有,我们不敢冒险,穆老大每年一度来此,就是为了述职与领取新的指示。”
“追风十八骑是密探组织?”
“不!只有穆老大跟三五个兄弟才是,其他却是真正的黑道人物,因为我们这个酒店开在这儿,才发现这个秘密,连追风十八骑的弟兄们,恐怕都不明白!”
“你又如何知道的呢?”
“因为有两个人来到穆家大宅去送家书,实际上却是去送紧急情报,他们走后,外面必传来一件大事。”
“这倒是有点迹象了,你查出那总头目是谁?”
“极大的可能是穆大奶奶。”
骆凡几乎难以相信地道:“穆老大的老婆?”
“恐怕只是他名义上的老婆,我们从大内得来的消息,知道密探总头目是个中年妇人,穆家大宅中只有一个中年妇人,就是穆大奶奶。”
“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知道,没有人见过她,只有平师兄看过她两眼,只可惜没有来得及把所知的送出去就被杀死了。”
骆凡陷入了深思。
“梅姐,知道了对方的性质以及身份之后,你们又打算如何呢?”
梅姑道:“那还用问,自然是设法瓦解这个地方,除去那个逆贼。”
骆凡一笑道:“恐怕不能说是逆贼,因为是人家在当政,正大光明殿上,坐的是他们的主子。”
梅姑咬牙切齿道:“但是,那个婆娘却绝对是个逆贼,她本是义师中人,中途变节投过去的。”
“何以得知呢?”
“因为最近义师中有几个分坛被破,也有五名首领被杀,这五个人的身份极其秘密,除了参与最高机密的自己人之外,绝不可能知道的。”
“那你们怎么会知道那人是谁呢?”
“义师联盟中有十八位长老参与最高机密,其中有六个是中年妇人,我们不知道其中那一个有问题。”
“那就该详细调查她们。”
梅姑叹了一口长气。
“小凡,没有这么容易的,第一、她们的行迹飘忽,连自己人都无法把握,又如何去监视调查?第二、这件事十分重大,如果宣泄出去,得知长老中有人变节投向朝廷,势必引起人心大乱,所以必须要秘密去侦察,秘密地处决。”
“这件任务就交给了你?”
梅姑道:“叔叔是义师中的刑堂堂主,专司锄奸之职,这件事没有人交下来,是我们主动要做。”
“怎么每件任务都派上你呢?”
“不是叔叔派的,是我自动请求的。”
“为什么?”
“我们冯家本来与义师无关,因为我爹加人才搭上了关系,爹死于朝廷密探的暗杀,我婶婶堂兄、堂妹都受了波及,叔叔才接下了爹的职位,因此,叔叔的介入,完全是受我爹影响,对那些危险性较大的工作,我当然要争着去做了!”
骆凡道:“我帮你完成这项任务后,你能不能抽身退出你们那个圈子?”他只是说说,根本没期望有答案。
那知道梅姑居然点点头道:“可以!这本来就是我最后一桩工作。”
反倒是骆凡难以相信了,睁大眼睛看看梅姑。
梅姑微笑道:“叔叔亲口答应的?他老人家说我们为义师奉献的够多了,至少要留条根以对泉下先人,所以要我早点抽身离开,跟你到别处去过日子。”
骆凡摇摇头道:“上别处去?那儿才可以安身,你早已踏入江湖,我现在也投了进来,这是一个大染缸,跳了进去,就再也别想能出来了!”
梅姑笑道:“那倒不然,我在这儿安安静静地耽了一年多,什么事也没有,而且也没人认得我。”
骆凡笑道:“这个地方不同,寻常江湖人不到,有些人则是不敢在此闹事,可是我想也不见得安宁,否则你一进来就不会赏我一刀子!相信这不是第一次。”
梅姑低下了头。
“第三次,前两回有人摸了进来,我早就得到了信息,躲在屋子里,不声不响,进屋就给他一刀,悄悄地解决了。”
“没有惊动别人?”
“没有,忠叔那儿有的是化骨散,连痕迹都不留。”
“事后也没有人来追查吗?万一他们还有同路望风的。”
梅姑笑着道:“那两个都是大宅子里的人,偷偷地想上这儿来捞点便宜,自然不敢告诉谁了,因此也没有怀疑到我们这儿,我做事很小心,屋子四周,五十丈开外都有暗椿,若是另外还有人,我们会知道的。”
“我来时怎么没看见有人?”
“叫你看见了还行,他们躲得很隐秘,而且只利用暗号发消息,没有任何行动,谁也不会知道的。”
“我悄悄摸进来,你们也没知道。”
“那是忠叔通知的,叫他们别声张,以免惊动了别人,因为我们怕有人缀着你,反而把我们给掀了出来,现在看来倒是有点道理。”
骆凡一惊道:“你是说来人是踩着我身后进来的?”
梅姑道:“想来不会错,当然来人还没现身,不敢确定,但确知不是我们自已人,否则外围的人就不会通知了。”
正说之间,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咕咕的夜枭鸣叫声。
梅姑急道:“来人已逼近了,共计是三个人,小凡,你打算如何应付,我还要在这儿耽下去,不能泄漏身份,问明一下对方的身份,假如是敌非友,就必须把他们全部放倒。”
骆凡道:“我不会有朋友,若是跟着我来的,多半是跟追风十八骑有关的,放倒了他们行吗?”
“外围通知,似乎只有这三人,没有人接应……”
骆凡忽然伸手,把梅姑的衣领扯破,然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哭!我刚欺负过你!快哭呀……”
梅姑还不明白他的用意。
骆凡从衣兜里拿出了几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急声道:“小娘子你不是江湖人,但是你若能找个江湖人问问,我剑在江湖这四个字还是响当当的,我也不是个采花的淫贼,实在是被你的姿色吸引,才做了这糊涂事!”
梅姑终于也明白了,而且她也听见了墙外有轻巧的脚步声落进墙里,证明来人已经进了内院,而且身手很高,于是立刻低声饮泣起来,手在桌上却写了个“杀”字。
骆凡摇摇头。
他却写了个“朦”宇,口中说道:“小娘子,你别一个劲儿的哭呀!倒是摆句话,你年纪轻轻,将来日子还长呢!守寡也不是办法,我还没成家,你要是愿意跟我呢,就算再嫁给我,拿着桌上这块银子,咱们另外找房子过日子,若是你不愿意,我留下这块银子拍屁股一走,神不知,鬼不觉,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梅姑仍是哭个不停。
骆凡急叫道:“小娘子,你倒是开口说话呀,哭也不是办法,我是诚心诚意的,才跟你说这些,否则我大可一走了之!”
梅姑抽抽噎噎地道:“这银子多重?”
骆凡也是一怔,两人虽是在做戏,但也没想到她会冒出这么一句话,顿了一顿才道:“五十两,你是否嫌少?”
梅姑泣声道:“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再跟着你了,可是这五十两银子,要另外成个家,怎么够呢……”
骆凡欢喜的说道:“你要跟我,那太简单了,银子不够好辨,我再去赚去,我赚银子很容易。”
“不!我知道你又要去杀人。”
“娘子!没办法,我只会杀人赚银子,不过,你放心,我赚的银子全是官府颁的赏银,你可以堂堂正正的花。”
“不!不!你弄拧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嫌你的银子少,也不要你再去赚那个血腥钱,我是说我只有一个老爹,把他扔下也于心不忍,你也留下来,帮我们开店好了。”
“你是说那个老头儿?”
“是呀!”
“他是你爹,还是你的公公?”
“是我汉子的爹,他只有一个儿子,不幸死得早,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一个人。”
“是你汉子的爹!那不行,他会欢迎我吗?再说大家在一起,这有多别扭!”
“不会的,老人家很通情理,他也劝我改嫁,只是一时没有适当的人,现在当然没得挑了,只要你也把他当成个老人家奉养就成了。”
“这不行,我可不能平白给自己又找个老子。”
“哈哈!有这种便宜事,这混球还不干,没关系!他不干有人干。”声音是从窗子外面传来的。
骆凡神色一变,抓了剑一滚身,先吹熄了灯,然后砰的一声,窗子碎了,是骆凡用一只椅子砸碎的。
但他的人却没有跟着出去。
屋外院子里站着三条影子,其中一人冷笑道:“姓骆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强暴民妇,还不乖乖的滚出来,大爷把你捆了送官去。”
屋中的梅姑趁机大声地哭了起来,道:“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这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呀!呜呜……”
屋外那人笑道:“冯嫂子,你别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