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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了,就会痛,就像那筑巢的金丝燕,不停的垒窝,只为对“家”的爱。
简爱冰糖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要去看他,就像口干舌燥的人,明知水里有毒却还要喝一样,我本来无意去爱他,也曾努力的掐断爱的萌芽,但,当我又见到他时,心底的爱又复活了。
——简爱
简爱发廊今日开业,名字是紫俏起的,谁让她是名义上的老板呢。
叶远鹏不知晓,连亲戚朋友也不知晓,紫俏想敷衍些日子,就扔还给肖遥,本来就是他的嘛!
通过开业前的准备工作,紫俏对肖遥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是个懂事的苦孩子,没有那些天之娇子的优越家境。可能是从小就掌管家事,干起活来井井有条,别人对他的好,他总是要加倍的去偿还,既卑微又清高。
下午,紫俏和肖遥刚刚送走一批客人,叶远婷就过来了。
“简爱?意义挺深远啊!”叶远婷嬉笑着,附在紫俏的耳边小声嘀咕:“是修剪爱的情丝?……还是简简单单的爱?……我哥是罗切斯特吗?美丽的简爱小姐!”
“也许是我多了分美丽,所以就缺少了简爱的勇敢和聪慧,你哥有罗切斯特那么痴情?他不是如来吗?……哦,你的‘肖遥斯特’过来了!” 紫俏挪揄道。
“吃午饭了吗?远婷!” 肖遥关切的问,两个人之间很微妙,若即若离,倒有些小儿女的情趣。
叶远婷轻声抱怨道:“不想吃,梧桐收尾的工作太琐碎了,叶总简直就是周扒皮,累得我寝食难安!”
“周扒皮应该比你们还累吧!” 紫俏后悔问出这句话来,但她的确想知道叶远鹏的近况,他们一星期没有见面了,她不想用电话打扰他,他偶尔打来电话也只是只言片语,总有事情打扰。
叶远婷没能理解这话的含义,赌气道:“他才不累呢,他是钢铁战士,如今还有个加油站,……紫俏,你现在就向着他?没良心的嫂子,小姑子都不心疼!”
紫俏不心疼她,自有人心疼她。
肖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楼去。
楼上有台旧的家用豆浆机,店主兑店时留下的,都已经坏掉,却被肖遥重新修好了。
他和紫俏已经做了几次豆浆喝,如今,他又做给远婷,外加了绿豆,可以祛火。
“哎,不行,我忘了放冰糖!” 肖遥有些着急,叶远婷嘴刁,不似紫俏,有没有糖都能喝。
看着肖遥上楼取冰糖的背影,紫俏叹道:“他现在把你惯得太不像话了,还偏就得冰糖?我看也不用开什么发廊了,干脆开个‘简爱冰糖屋’倒挺好!”
“也不是非冰糖不可,我就是喜欢他这样娇纵我,每当这时,我觉得自己的心年轻而柔软!一直以来,家里人都赞美我是个大家闺秀,我就不会撒娇了,总是大模大样的处理各种问题,如今才懂得,女人,是可以这样来当的!”
因为豆浆不是滚热,冰糖放入后不见融化,肖遥和远婷两个人就对着一个豆浆杯子鼓捣了半天。
原来,冰糖豆浆是可以这样来喝的。
紫俏实在看不过眼,找了个理由就溜了出去。
今天是周六,本该去看两个宝贝的,让发廊的事儿给耽搁了。
看看时间:4点钟了,还是不要去了——正好赶上吃饭的时候,谢宁非得忙活着给她多做两道菜不可。
紫俏信步走在商业街上,她给龙宝和凤宝买了几件换季的秋装,孩子长得太快,衣服只穿一季就小了,谢宁舍不得扔,洗得干干净净的收了起来。
在一家韩国的男装专卖店前,紫俏停住了脚步,橱窗里,模特人身穿的新款毛衫吸引了她——驼色的袖长至手背,驼色的领高高挽起,藕荷色的身庭上,绣了一只茎叶齐全的白荷,斜搭在肩头。
她走入店中,在心里划算出叶远鹏的尺码,服务员给她拿出这款衣服后,她就在穿衣镜前对照自己比量了一番,越看越喜欢。
“紫俏!”有人叫她。
紫俏抬起头,在穿衣镜里居然看见了肖慧云的身影,她的手中也拿着同样款的毛衫。
“真巧,肖总也来买衣服吗?” 紫俏心中不解:“梧桐”不是很忙吗?
肖慧云让服务员包起那件衣服,对紫俏说道:“看来,我俩的眼光还很一致,我是陪朋友来买衣服的,你呢,男朋友吧!……好了,我有事先走了,有机会再聊!”
门口,有个男人向她们这边观望,自从听到“紫俏”的名字后,便细细地打量着紫俏。
紫俏顺着那目光看过去的时候,肖慧云便向那人走了过去,两个人用眉目交谈,一前一后,走出专卖店。
紫俏感觉这个男人在哪里见过似的,特别是眼神。
她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
在街的对面停着雷克萨斯,那个男人打开车门,载着肖慧云离开了。
紫俏愣愣的,她认出那个男人是谁了,他是叶远鹏的父亲——叶铎!
她在叶远鹏的手机里,见过叶铎的照片。
今天,她见到的这个男人,比照片中要年轻许多,但眼神绝对同叶远鹏一致!他们的喜好也是一致的吧,连开的车都是一模一样。
那肖慧云是叶铎的什么人呢?叶铎的妻子不是在大连吗?
都说儿子与父亲相象,那,叶远鹏也会如此吗?
紫俏不敢再想,毕竟权势越大,诱惑越多,这永远是成正比的!
紫俏看着手中的这件毛衫,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把它买了下来。
紫俏刚回到家中不久,燕子坞就过来送外卖,今天的这款是冰糖杞圆炖燕窝,红莲推荐的。
红莲!红莲到底与叶远鹏有多少瓜葛呢?
以前,紫俏并没有在意,但此时此刻,却莫名的吃味。
她不禁想起那晚在“燕子坞”遇到红莲时的情景——
紫俏用银勺舀着木瓜炖燕窝,叶远鹏慢悠悠晃动着夜光杯,凝她一眼,便抿一口干红,拿她当珍馐下酒。
红莲走入店中, 一眼就看见了叶远鹏和紫俏,她不动声色,和几名贵妇一同进入包间。
叶远鹏放下酒杯,帮紫俏刮木瓜上面的浆汁,低声道:“喜欢外面那款红色的小跑吗?买来给你,上班时开。”
“不要,我对车没兴趣,哪天一高兴,兴许会把油门当刹车踩。” 紫俏闷头对付着木瓜,眼都没抬,就给拒绝了。
她知道他说的小跑是谁的,刚才红莲开着它过来,风驰电闪般招摇。
叶远鹏料想她会这样,这个女子,对物质的要求不是不高,却很特别,有时,不是他的金钱所能及的。
“那我以后岂不是很累,舍不得你挤公车,只好亲自送你。” 叶远鹏思量再三,试探道:“紫俏,现在的工作不累吗?我们不需要这样拼命,是不是?……”
“远鹏,你的心也太狠了!那天,我拼命的为你们哥几个挡酒,醉成了烂泥,你怎么都不问候一句呀?” 红莲笑骂着,走了过来,目光绕过紫俏,睨视叶远鹏。
叶远鹏淡笑着起身,拉开椅子,让红莲就座,道:“请你喝冰糖燕窝如何?你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见了韩风就忘了正经事儿……卫生局那几个人还满意吧?”
“能不满意吗?” 红莲看了看餐桌上的两款燕窝,说道:“这两款也太油腻了吧!远鹏,你该多吃点冰糖类的补品,整天在外面应酬,喝酒伤肝,……我那边预备着冰糖银耳,你却也不过来了,哦,对了,那件事儿,你不再考虑考虑吗?我希望……”
“我希望你就此收手!” 叶远鹏目光一凌,红莲打住了话题。
她好像刚发现紫俏似的,展开花颜,扬声巧笑:“光顾着谈正事,没看到佳人在旁啊,怪不得感觉这春色明媚呢!远鹏,你越来越有眼光了,我不打扰了,你们慢用。”
红莲话里有话,谁会听不懂。
紫俏安静地吃完最后一勺燕窝,站起身,同叶远鹏一起走出了“燕子坞”。
雷克萨斯开至高层小区的楼下,紫俏没有邀请叶远鹏上楼,转身开了车门,就在她离开车座的一瞬,叶远鹏伸手把她重新带入车内,并关上了车门。
“以后一段时间,我会很忙,想见你也许没有时间,……你就这么走了?不跟我告个别?” 叶远鹏问道。
紫俏被他一转悠,转得有些眩晕,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又落回到座位上的,其实也没在座位上,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在他的怀抱中。
她不想说话。
他越急切,她越不吭声,仿佛很享受如此僵持的局面。
“咳!……你相信红莲的挑唆?” 叶远鹏的黝黑的眼仁儿都装满了笑意,斜斜的,笑涡中藏着蜜,甜腻溢满了香车。
紫俏看见他的表情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吃无名的醋,她既恼又羞,更不想承认,睁大了“无辜”的眼睛,道:“红莲挑唆什么了?我怎么没听见?”
“她夸我了,说我越来越有眼光!……相信我,我很挑剔的,从不乱来,你想啊,我这么帅,乱来了,岂不是自己吃亏!鱼儿!我的眼光仅限于此,再没发展了,真的!” 叶远鹏把表白的话说得柔情百转,如那刚刚饮过的干红,入口微酸,入腹滚烫,通向四肢百骸。
简单冰糖,可能只是愿望。
狂乱的夜
夜已深,冰糖杞圆炖燕窝都凉了,一口未动。
紫俏用牙齿啃咬着银勺,怔怔的发呆。
她叹了口气,信手拿起了手机,翻找设定来电音乐,当按到王菲的《棋子》时,她顿住了,仿佛宿命般,选定了这首曲目。
牙齿咬破了唇,她浑然未觉。
于此同时,叶远鹏的电话紧跟着打了过来,剪彩般,奏响了这支旋律——“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我没有坚强的防备,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俏,在家吗?”
“在,你在哪?”
“我正在爬你家的楼梯,现在到了第9楼。”
“电梯又坏了吗?”
“倒霉的电梯!刚才给姑父送血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