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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木兰,如白玉,细绿的枝径,托着白色的大花瓣,如果有琥珀酒相伴,那就是那传说中的夜光杯。
当着弟弟和闻笛的面,叶远鹏很是放不开,他举花说道:“这是闻笛给师傅张罗的,我没有礼物,只好借花献倾国,紫俏,愿你健康快乐!”
“也愿我们大家都能健康、平安、快乐!” 紫俏接过白木兰,触到了叶远鹏温热的手,她对他轻声说道:“清晨,我煮了鸡蛋,第一个就剥给了你,祝福的话在那时就默念于心,你一定会鲲鹏展翅,腾云万里的!”
方闻笛不愧是搞创意的,花样太多,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烟花,叶远林帮她点燃。
烟花满天飞,为谁妩媚?又为谁憔悴?
紫俏对烟花爆竹很是畏惧,叶远鹏将她拉到一边,当着外人,特别是当着叶家人的面,他对她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他对她解释道:“我这个人,不会浪漫,只想到了木兰,没想到还有这么些个花样,我跟远林差了十岁,有代沟啰!”
烟花过后,归于平静。
方闻笛和叶远林也得走了,方闻笛的父母责令他们立刻回家训话。
原来,双方的父母逼着他们完婚,可两个年轻人却另有打算,不想被婚姻束缚,就一起“逃难”去了丹东,这次他俩刚到燕阳,望江楼的主管就给方家传递了消息,两只小雏鹰只好先消停两天了。
“远林,闻笛任性,你却不能胡来,一会儿见了方家的父母,把婚事答应下来,要不然叶家成什么了,结婚怎么了?有什么不好?把你那些无稽之谈收一收,叶氏正缺少法律顾问呢,你好好考虑考虑,前几天,三叔特意打来电话问这事儿,我可替你兜着呐!” 叶远鹏又开始教训人。
闻笛拉起叶远林就走,边走边说:“不怕,我才不怕他们呢?俏俏姐,哪天你陪我上街,请我吃饭啊!”
真是代沟啊,对婚姻的理解,每代人都不尽相同,望着一地的爆竹壳、烟花屑,紫俏的心也七零八落。
“嘭”!一支未燃尽的魔术弹吐出最后一团彩球来,把紫俏吓了一跳,叶远鹏就势,抱起了她,道:“想要把倾国倾城抱入怀中,还真是不容易,紫俏,和我回家吧,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贝儿调走,新的酒店主管也会逐渐接手事务,你要什么,我全都答应,我们进屋慢慢说。”
“不!你放我下来,你答应我,看完了,就送我回家的!你所能给我的,不一定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却给不了我!我的腿伤好得差不多了,下星期,我就要去上班,广告部即将重新整合,我也要考虑自己的去向,而且,我写稿有个毛病,喜欢独处,不能有人打扰,还有,这屋里的确有装修的气味,所以,我必须回去!” 紫俏挣扎着,还不忘抱紧了白木兰,她把所能想得到的理由全都搜刮出来,就是怕没有说服力,其实,她何尝不是在说服她自己!
叶远鹏苦笑道:“别挣扎了,我招你心烦,我知道,我放你下来好了!”
他把她放下,正色道:“紫俏,我如何能够赔罪?我们的婚礼只是推迟了,但终归还是要结婚的!”
“你不需要赔罪,因为你不只有我,还有整个家族,你是一个有作为的男子,高瞻远瞩,挥斥方遒,虽然不见得是一个好老公,却依然令我高看,假如我是一个男子,该有多好!可以宽宏大量,成为你的朋友,战场上横戈跃马、酒场上举杯邀月、赌场上淡笑扬眉、风月情场上醉卧温柔乡。但是,今生,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那被无数人喜欢的男子,我无力去争,也不想争!” 紫俏领先向伤痕累累的雷克萨斯走去。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真都不如捶我两下,咬我两口,这软刀子揦人可真是要命!我的温柔乡只在鱼儿这里!你可以看,我给你看!” 叶远鹏打开车门,一眼就瞧见了衾瓷的礼物,他一阵黯然。
衾瓷的礼物,是叶远鹏搬到紫俏家楼上的,紫俏打开门后,他把它放到了外间的餐厅过道上,紫俏说:“你帮我把它搬到卧室里吧,免得我一会儿搬不动!”
叶远鹏又重新抬起了这沉甸甸的礼盒,把它放到紫俏的卧室中,卧室不大,那礼物就紧贴着床,如果紫俏坐在床上,伸手可得。
那床,他们在不久前还温柔缱绻,他还记得自己放纵情欲的癫狂,他一点一点的研磨她,一点一点的进入,又一点一点的抽离,他自己都难耐,但是,他就是要这么折磨她,要的就是一句话——只要我!
“这儿是我的,这儿也是我的,都是我的!全是我的痕迹,说你要我!”他的啃咬遍布她的全身。
“不,不要,你烦人,你,嗯……”她在他生气抽离之时,一下子迎了上去,那白皙的身子如软软绸缎。
他又重新侵入她的空虚,他是故意的,他哪舍得离开。
“我才知,为什么芙蓉帐暖,什么叫春宵苦短,君王为什么不早朝,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要!”
这是不是骗人的鬼话?
他哄她,是不是因为要不够?
有冰凉的风吹进,叶远鹏醒悟过来:紫俏进屋后,就一直没有关门!
这是最委婉的逐客令!她在等待他走!她在赶他走!
他恨不能把那破门关死,或者干脆砸碎,他都有些恨她了,恨她的狠心!
好!走就走,你也别想我!叶远鹏赌着气,走出紫俏的家。
难道她不懂吗?在即将与大卡车相撞的那一刻,他想都没想,把自己送了上去,还有谁,能让他如此去做?
他笃定的想:如果她懂,她不会这样对他的!
雷克萨斯在夜色中平稳的前行,叶远鹏的心却不平静,仿佛被屠夫的利刃刨开,又被大厨进一步的深加工:在冰水中浸泡,在滚水过滤,加了醋,加了盐,加了葱姜蒜,唯独忘加了糖。
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搅别离心绪。
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
《后来》彦归来 ˇ电话惹事ˇ
紫俏的家中,挂起了白罗纹绣玫瑰的窗纱,紫水晶挂坠 “叮叮咚咚”的响,脆脆的,牵动心弦。
橘色灯影下,是衾瓷的礼物,她把它打开——
里面是十只长方形,扁扁的,有赭石色暗纹的盒子,而且一模一样!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呀?不会是大盒套中盒,中盒再套小盒,小盒里再装点石头?难道真是在逗我玩?”紫俏把十个古朴的盒子并排摆放到床上,好奇,却又迟疑着,不敢去开启盒盖。
曾经,衾瓷带她做过这种游戏,那也是在她过生日的时候,他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大盒子,说是礼物就在其中,结果,紫俏剥开了一层又一层,最后,才看见一枚小小的石头。
当时,她并不知道那叫雨花石,她跺着脚,故意要扔,吓得衾瓷赶紧攥住了她的手,又赶紧松开,不知所措。
那好像是十五、六岁的光景,懵懂,羞涩,他不敢拉她的手!
伸手,紫俏把十个盒盖一一掀开,九十九个陶制的花神跃入她的眼帘:司虞美人花神:朱淑真;司洛如花神:蔡文姬;司玫瑰花神:李师师;司兰花神:苏小小……
她们都是美丽的化身,司管百种花卉,她们的美,春兰秋菊,赵肥燕瘦,她们的传说,灿若星河,占尽风流。
紫俏在小的时候,没有妈妈的童话故事,只有外婆的古老传说,在那一个又一个,数着星星的夜晚,她闻着满园的花香,枕着传说入眠,那花神的影子带着她入戏入梦。
吴一彤只给女儿绣出六个花神,如今,衾瓷给补上了,却没有补齐,他在第十只扁盒中只摆出九枚陶人,留个了一个空缺。
那个空缺是谁呢?缺了哪一位呢?
紫俏躺在枕头上,掰着手指头点数,数着数着就乱了,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她又回到了老院子,外婆还在,给她梳了条粗粗的麻花辫,没等蝴蝶结系好,她就跑了出去,她去追衾瓷,想问花神的事儿。
猛然间,床头的电话响了!
梦境中,紫俏的蝴蝶结散了,她把辫子咬在嘴里,却又喊了声“衾瓷”!
当辫子从嘴中滑落的时候,她完全清醒过来——
她的手居然拿着电话,电话“嗡嗡”的响着忙音!
远鹏!是你吗?紫俏再也睡不着了!
天还没亮,紫俏就起床了,她洗洗涮刷,把屋子整理得干干静静。
等走廊里传来于军的脚步声时,她打开了房门。
“爸,我回来了!” 紫俏故作轻松的笑。
于军非常震惊,他猜测着原因,但不管什么原因,终归不是好事儿。虽然,他不赞成同居,可如今女儿回来了,他却又忧心忡忡。听着女儿冠冕堂皇的多种理由和解释,他更是心生疑惑。
他说道:“远鹏这些天在忙些什么?这结婚不是大事儿吗?再怎么说,婚期也应该定下来呀,哪天让远鹏来一趟,不能总这么忙啊!”
“他也这么想的,过两天就来!” 紫俏不敢让于军知道真正的原因,一来,父亲的血压一直偏高,不能着急上火,二来,即使说了,父亲也不见得能理解。
叶萍听见了父女俩的谈话,走出来打了圆场,道:“回来也对,这女儿出嫁前,还不得在爹妈身边享点福!至于婚期……我看呐,不能信孩子们的,远鹏根本就不会选日子,这事儿交给我吧,我把俩孩子的生辰八字拿出去算算,定个大吉大利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