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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管的声音与竹哨大不相同,在花无秋口中竟吹出放爆竹一样的响音,连续不断,炸声震耳。
两只金蝎闻声发威,其飞舞扑击之势,自那四点红光看来,简直是成了四条红线交织,其速度快得惊人。
贯天道长大笑道:“妙极了,这确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古怪打斗,我们紧紧跟着,不能拉下过远的距离,否则又会被绿焰涌上。”
冷风笑道:“道长,蜈蚣是虫类,你莫把它当作人,既失控制,那就一乱无法收拾,金喧一猛攻,凡经之处,再也不会平息了。”
无人头陀忽然指着沙上道:“大家快看,金蜈不仅扰乱了事,它还能将敌人弄死哩,这里死了十几条蜈蚣啦,嗨嗨,还未断气。”
花无秋暗暗忖道:“阵既然不能控制我们行动,那就是已失作用,不知这时施展霹雳挝的结果怎样?”想着偷偷的拿了出来,运起储备成真气,反臂猛挥而出!
巨震应手而发,漠地黄沙涌起,只震得绿焰如风卷浮云,一下扫空了半片。
他不敢向金蝎一面出手,生怕为害自己的灵蝎,紧跟声音未停,绿焰中竟是惨叫四起。
四老未料他竟来上这样一手意外的动作,在摇摇的陡惊之下,同时大喝道:“冲,隐敌来了不少!”
花无秋一见试探成功,朝前一冲,霹雳挝连连猛挥不停,真是打得黄沙冲天,天摇地动。
阵势不破自解,四老已向方分开,拳拳齐施,朝着有绿焰处就劈!
花无秋一直朝正面冲去,他想藉这突然之势找出“金蜈天君”可惜黄沙过浓,始终看不出一个影。
忽然一个警惕声升起,他立将霹雳挝收起,惊然暗道:“如再胡打,非伤自己人不可。”
正在这时,突觉前面一股巨劲迎头压到,不敢冒失还手,闪开大喝道:“什么人?”
喝声未已,忽听惠明大师发出急止之声道:“老施主快住,是自己人。”
花无秋听口气知道是函谷老人在前面,大叫道:“海老不可出手,我和四老都分开了。”
耳听函谷老人愧然道:“少侠,阵势被用什么方法破了,逆弟可能已在逃!”
花无秋眼看他后面有惠明大师,乐天翁,海女,龙斐,以及两个老人都到了,拱手笑出乎意料之外,是我两只双金蝎之功!“
他将经过说出后又道:“金蜈天君带来之人,可能被我霹雳挝打死不少!”
说完拿出铁管,发出一声长长锐声。
两点金影,带出四点炫光,如箭落在的肩上。
惠明大师合十念声佛号:“劣徒有眼识英雄,她居然舍弃此物与施主。”
花无秋面睹众人惊注着肩上金蝎,笑道:“没有它们之功,此际还不知结果如何哩。”
俄顷之间,绿焰全灭,突见冷风与两道一僧自三个方向齐到,同时发现冷风手中还抓住一个中年凶汉,花无秋笑迎道:“四位前辈搜过了。”
无人头陀哈哈笑道:“黄沙太厚,此际无法明了,不过阵是破定了!”
花无秋指着冷风笑道:“你老拿住个尸体何用?”
冷风闻言一愕,诧然道:“老朽就只抓着这一个活的!”
花无秋笑道:“那就是他嚼舌自杀的了,你老看他满口流血,气早断了,还提着干啥。”
冷风满面尴尬,引起众人哈哈大笑,气得他猛的甩脱,骂道:“我真糊涂,怎不点他穴道?”
花无秋笑道:“沙上似还有四窜的蜈蚣,‘金蜈天君’不知从那儿弄来这么多,而且都是半尺以上长的异种,不如收拾干净,否则将来必遭患牧民!”
函谷老人叹道:“这种金色毒虫世上极少。那是逆弟花了数十年工夫培养成功的,他有三十六个专事培植和训练之人,少侠这一无意得手,逆弟必心痛至极,这也是他行不义必自■的时间到了,不过这种毒虫在沙漠中是无力生存的,日久必死,少侠不必担心。”
贯天道长道:“老施主,咱们仍旧分开前进罢,这下可惜没有查出对方的去向。”
函谷老人道:“道长放心,我们仍须向高原前进,逆弟最后被迫,他非奔雷池不可。”
花无秋拱手道:“那晚辈就行一步了。”
说完带龙斐与四老同时向众人告别。
一路上四老依然向两侧分开前进,但不再离得太远,及至天亮,前途已现出托克他格。
龙斐这时没有受到到一点惊恐,笑对花无秋道:“哥哥,在绿洲上那条黑影,我看他是有心引诱你去破阵的。”
冷风笑道:“这叫作‘画虎不成反类犬’,可说‘金蜈天君’已走上末路了。”
花无秋道:“四老到底发现什么尸体没有?”
无人头陀道:“尸体只看到五条,连冷施主活捉的算上也只有六人,据贫僧推测,伤在霹雳挝下的可能不少。”
花无秋笑道:“我是胡打一通,如果看到人影下手相信就不同了。”
贯天道长笑道:“我们没有问函谷老人,那‘金蜈天君’的名堂听说非常多,介不知还有些什么名称?如果都似三绝阵这般厉害,那今后真要处处当心了。”
透地大师道:“不知前面镇上有没有眼线?”
花无秋道:“那是难免的,不单是‘金蜈天君’这一面,六王同样在沿途要放眼线的,只怕还不少,我们的行动要想隐密是不可能的。”
漠地的镇市与内地不同,一切都显得简朴和单纯,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有牛排和老酒,吃饱了就休息。
四老找到一家简朴的客栈包下上房,准备作半天休息,因为经过“三绝阵”。那一拼斗走到镇上都觉有点倦态。
花无秋本想请四老分开查探一下敌方的眼线,见情也就不再开口,只好带着龙斐说要外面转一圈再回来。
托克他格镇并不小,各色人等都在那里作落足之地,在镇口有一条小河,两岸住了不少人家,这是沙漠中不可多见的事情。
花无秋忽见有个慌慌张张的小女孩奔往郊外,满脸呈现惊惶失措的神态,不由惊异,急向龙斐道:“追上去问问,那女孩是受了什么恐怖刺激,神志竟成那样?”
龙斐道:“她竟是学过武功的,这不是奇怪嘛?”说着急奔而花无秋追着叫道:“不要使她误会,你是小孩子,容易与她接近,我在你后面。”
前途渐急荒凉,龙斐追到一处林前就追到,闪身一拦,急问道:“姑娘,你被谁欺侮啦?我帮你,快说!”这正是孩子与孩子的口气。
小姑娘大约也有十二三岁,和龙斐差不多,也许是被什么惊破了胆,闻声一个踉跄,惶然闪开,两道恐怖的目光注在龙斐的面上。
龙斐见她惊惧稍平,忖道:“她似见我也是孩子之故啦。”
接近一步,又道:“姑娘,我哥哥来了,你能告诉他吧,他会替你帮忙的。”
小姑娘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又朝前冲!
龙斐一见大急,闪身将她抓住道:“你有什么事啊,为何不说呢?”
小姑娘披头散发,泪流满面,穿着倒不像个贫寒人家孩子,一被拉走,更急得跳起哭叫道:“放手啊,我哥哥被人捉去,我嫂嫂被人杀死了哟!”
花无秋急急赶上,对龙斐道:“你放手,让她走,我们只跟着,也不会说的?”
龙斐依言松手,心中也有点别扭。小姑娘被放又直,直朝一条低沟中冲去,且边走边哭。
花无秋急对龙斐又道:“你陪她走,我到前面去看看,也许她哥哥是被捉往这边去了。”
沟的尽头是遍丛林,花无秋突见林缘躺着三条血淋淋的人身,其中一个大汉似还未死,走近朝他全身连点数指。
这时他才着清楚,不禁啊道:“原来都是雷池派的。”
他向那未死的大汉详细检查一番,发现他胸腹及背部连中了十几下重击,同时左腿骨也已折断,暗讨道:“只要他五肠不烂,也许尚可救活!”
雷池派人物他都视为杀父仇人,叫他救活一个仇人自难办到,然而他又想藉那人之口探听消息,因之正感犹豫。
恰在此际,龙斐已跟着小姑娘追到,只见小姑娘一见大哭扑上,大叫哥哥!
花无秋立知其中有因,伸手将她拦住,喝道:“不要触他!”
龙斐急急将她拦住,问道:“哥哥,还有救吗?”
花无秋道:“先要看看五肠是否糜烂再决定。”
经过一番诊断,他立即道:“心还在跳动,此人尚可救活!”
小姑娘已哭得晕了过去,龙斐轻轻将她放在地上躺着,帮着哥哥将那人翻转仰卧,四肢摆好。
花无秋先将大■骨端正,小心合上,继则向龙斐道:“将短剑拿来。”
龙斐道:“你又要放血给他?”
花无秋道:“我没有灵丹妙药,除此别无他途,何况这人流血过多,腿骨折断,加上重伤难救,非此只有看他死去。”
龙斐叹声道:“假使此人是你仇人怎办?”
花无秋道:“一切先救活了再讲!”
龙斐递过短剑又道:“看情形,此人不是被捉,而是被身逐到此,不知是哪一方人物下的手?”
花无秋道:“醒来还怕他不说!”挑破指头,顺势向大汉口中滴了三点。
他将短剑交与龙斐,右掌一伸,按住大汉胸口。
紫龙血的功效真是神乎其神,化在花无秋身上居然仍未稍失其灵,大汉仅须臾之时翻身坐了起来,伤势已全好不说,竟连腿骨都如未折一般,他怔怔的半晌,一眼看到花无秋时,显得惊喜至极,一伏拜倒地上道:“大侠你来了!”
花无秋不由一扶起道:“阁下认识区区?”
大汉喜要有道:“小的吴直生,是雷池派中宫巡察,见过大侠十几次了,已往为了伪装服逆之故,不敢向大侠表明身份,现在我已成了六王必杀之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