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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咭”的一声,宣雨情笑了起来,指指公孙子兵道:“那就要问这位老先生的意思了?”
问我干啥?咱可是和这两个小子初识咧?。
不过,为了找柳梦狂他不得不接下这档子事来。
花杀转头朝向公孙子兵,冷哼道:“你……。”才说第一个字,公孙子兵已经出手,而且是以筷当剑,出如神化!
花杀绝对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而且是快到无法想像。他不过只觉得全身一麻,气息逆机乱窜,同时一旁的花无和花留亦惨叫一声。
花杀不敢置信的转头望去,却见得花无、花留两兄弟在眉间已是一点红印,叫眼前这个公孙子兵的毙命!
好快、好猛、好狠的出手。
只一招,便一制双杀了江南三大盗。
“惊人?”宣雨情嘘了一口气愕然道着:“先生可是昆仑山两支名剑中其一的『阿师大剑』?”
昔年,柳梦狂曾和闻人独笑论及天下有八剑。
其二,便在于昆仑山山脉内。
后来宣雨情和柳梦狂在世外宫四年的时间里,亦曾分别说出了昆仑山的两把名剑乃是“阿师大剑”和“双喜乐剑”。
且看眼前这公孙子兵一副学究样儿,又是单手击筷,想是“阿师大剑”无疑了?
公孙子兵听宣雨情这一问,大吃一惊道:“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柳帝王也叫道:“喂?,你怎么比我还清楚有这个人存在?”他瞄了一眼花氏三兄弟,皱眉道:“这等剑法倒是在中原武林从未见过……。”
宣雨情笑了笑,朝公孙子兵道:“公孙前辈讶异吗?”
“何止讶异……。”公孙子兵摇头叹气道:“在下藏居于昆仑山中二十五年来履中土,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知道公孙某自取的外号……。”
宣雨情娇笑着,看了花杀一眼后,道:“你看现在在这儿方便?”
这个公孙子兵倒也可爱,犹自傻愣愣的道:“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又有人要来打架?”
柳帝王和宣雨情错愕的相顾失笑,叹气道着:“你到底走过江湖没有?这个人还活着哪?”
柳帝王指指花杀,道:“而且还有耳朵咧?”
公孙子兵像是明白,又似不解的道:“那又如何?反正待会儿你们问完了他有关你们想知道的事杀了便是,这又有什么关系?”这话,花杀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
这厢反倒是柳帝王愕住了,皱眉道:“喂?,老小子,你怎么这么爱杀人啊?一点仁慈心也没有?”
他说着看了一眼感激不已的花杀,哼道:“姓花的,识相点,哥哥帮你求情了,知道什么就快说吧……。”
花杀这厢可是如逢大赦,急急道:“柳公子想知道什么?花某所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呃?”柳帝王一笑,道:“这最好。你先说着,到底花家堡和黑魔大帮有啥关系?怎么这么多人为他卖命?”
花杀苦了一下脸,正犹豫怎么开口道来。耳里一听公孙子兵哼了老大一声,吓得脱口道:“这事无关。只不过有人拿钱来买我们办事罢了……。”
“是谁?”
“是一个女人?”花杀叹了一口气道:“一个真正的女人?”看神情,这女人不只是长得不差,而且很有味道。
所以,花杀纵使是到了生死关头还在目光中流露着一股倾慕难言的神色。
对于这点,柳帝王不得不为之讶异。
以花氏“杀无留”之人劫财掠色干过了多少回,竟然还会为一个女人沉迷。这个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们没有见到她的真面目……。”花杀补充道:“不过,单单是从身姿、声调以及任何举止的动作,已够……。”
柳帝王不得讶道:“有这种事?”
花杀是真的苦着脸道:“很难叫人相信是不是?据我所知,除了本堡中的『飘绵送行』,我们『杀无留』之外,尚有二十来名弟子为她收买……。”
宣雨情此刻一哼,道:“明知这么多人为她卖命了,抢个什么劲儿?”
这话,大大的有醋意,而且是警告柳大滑头的。
柳帝王苦笑一声,续问道:“话到正题了,把你得知的全说了出来吧。呃?,坐下来边喝茶边谈你以为如何?花杀当然觉得这个主意是好多了,只怕公孙老学究那顽固的脑袋扭不过来,不肯的。果然,公孙子兵大大摇头道:“自古汉贼不两立,更何况是坐下来把酒谈笑?我不同意……。”
说着,用力捻了捻颔下那一把胡子状甚气愤。
柳帝王啥场面没见过?五年前他在当时尚称做“大都”的北京城内就曾见过了这种“忠义之士”在酒馆大骂鞑靼皇帝,差幸是他柳某某三言两语激走了那家伙,免得叫闻声而来的官差抓了砍头。
你猜柳大滑头怎的说?
“先生风义皓洁天下,却是骂错了地方……。”
“哼?,小哥儿可是贪生怕死之辈?难不成去山里说给那些无情生的山石树木听着?”
“话当然是说给人听啦?”当时的柳帝王笑着,在那人耳畔低声道:“何不到两湖一带说给自己人听,好好唤他们一醒,共同起来一襄盛举?”
边说着,还塞了百两银票到那人手里。
“这路费放心用??”柳帝王笑道:“是从鞑子狗官家里拿来的……。”
那人大乐,果真经南而去,并且用了那笔钱资助了居于濠州锺离一名叫朱世珍的老人脱于险兵之中。
后来,方知那位朱世珍乃是当今大明开国君主之父。缘此义助,那位“忠义之士”如今位居大内高官,赐为“清国公”,是名蔡友豪!
这厢柳帝王又见得公孙子兵这般顽固了,乃耸肩笑道:“公孙先生的确是浩然正气叫人打从心眼儿里尊敬。不过……,事有可为与不可为。如今他们在四年前杀了宣名剑,如今又想追杀宣老前辈的孙女,我们是不是应该问个明白?”
“宣玉星死了?”公孙子兵讶道:“他真的死了?”
什么话?这老小子有没有问题?死了四年却不知道?
柳帝王只见公孙子兵大大叹一口气,双目流出老泪来一付悲不自禁的样子。那厢宣雨情大受感动,亦红了眼眶道:“前辈为何这般伤心?”
公孙子兵摇头不语,老半晌才站起来道:“老夫一生只认为天下有两人可交。一是柳梦狂,一是宣名剑!如今已逝其一如何不悲?你们问吧,我到外头去哭着便是了……。”
说着,果真是嚎啕大声,三步两步的到了外头出去。
柳帝王望着公孙子兵的背影,叹道:“这老学究为人顽固,倒是有着尽情率性的一面,世已难得……。”
他一叹,转头对花杀道:“阁下请坐下来说吧?”
那花杀死里逃生,心口一块石落无踪,当下便堆了一个笑脸兴冲冲的屁股落座了,道:
“两位恩德,花某无以为报,只有将所知全数说出……。”
宣雨情取了一筷往前点了点,迅间解开了花杀约穴道,淡笑道:“我们是信任了你,不过是生是死看你自个了。”
这话大有玄机。
人家敢放心大胆的解开自己的穴道,又何尝不是十分把握能立毙于顷刻?话里“信任”
可是十足十的威胁!
他花杀堆起一脸笑,大口饮了酒嘘出一口气道:“那位神秘女人有个代号,称之为『陆夫人』……。每回出现,身旁总有一位美女跟着……。”
花杀喘了一口气,拍马屁的道:“当然没有宣姑娘这般美若天仙……。”
“废话少说谈正题?”宣雨情并不领情的哼道:“她身旁的人你可有认识的?”
“只认得其中一个……。”花杀补充道:“我是指前后总共三次里那三位在陆夫人身旁的女人我只认得其中一个,杨莲儿……。”
“杨莲儿?”柳帝王讶道:“江南三大名妓之一的杨莲儿?”
花杀点点头,道:“正是『一夜千金』的杨莲儿……。”
宣雨情瞪了柳帝王一眼,喉咙里哼了哼。柳大滑头可咳着,喃喃道:“可说好的,尚未成婚哪……。”
宣雨情哼道:“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啥?”
柳帝王苦笑的瞪向花杀道:“看来,她每回身边的美女是赏赐给你们享用的了?”
花杀竟然也会红了红脸,点点头道:“每办一件事之前,总是有五成订金和一名美女侍候……。”
好个陆夫人,财色俱全又有那几个男人能拒绝?
花杀又喝了一大口酒,以掌背拭了一下嘴角酒渍,续道着:“至于每次见面,总是由她寻到了我们。不论我们身处何处,她都会知道似的……。”
说到这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道:“恐怕,现在我们就在那个女的监视下……。”他紧张的四下望了望,低声道:“我……把一桩秘密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必须保证我的安全才行?”
柳帝王笑了笑,拍拍花杀的肩头,很义气的道:“放心?,有我这位乾坤堂之总管在,没有人动的了你……。”
乾坤堂,的确是个可以信任的组织!
花杀点了点头,又四下看了一眼,这落目过去除了靠在柜台上打盹的老皮,及坐在门外大哭的公孙子兵再也没有旁人。
他略略放心的道:“有一回,我发现陆夫人的右手臂上有……。”花杀边说着,边指指内臂肘间要续道着。忽然,猛的老大一响,这老皮馆子的屋顶竟然掀飞了起来。
木梁砖瓦可夹在一堆灰落间大力的撞落下来。
宣雨情大惊,她可记得柳帝王不会武功。便是,左臂一探拉了柳帝王便往门外窜滚出去。
至于花杀,她回首瞥目中只见得满处灰尘浓浓密密着,并不怎的真切。斗然,一声长嚎自方才坐位处传来。
宣雨情心中一惊,将柳帝王交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