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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讲课真好,我没想到你这么能讲。”
“还行。”
他拉住她,“你怎么啦?一天都不高兴。”
“心情不好你别惹我。”
“哦——”他恍然大悟道,“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陆文韬!你能让我一个人呆着吗?我不想说话!”
陆文韬站定,看见季青和眼睛里渗出晶莹的颗粒,他忍不住伸手搂她。她条件反射似的跳开,“别碰我!走开!”
他愣在原地,路灯衬着他的脸,脸色凝重,蜡黄,但是无可辩驳的好看。季青和心想,神呀,救救我吧,要怎么才能忘记这个人?
季青和开始躲避陆文韬。越是看见陆文韬,越是心情低沉。她不跟他一起吃饭,等到他出门后才去他的房间,能留纸条就不当面说话。
宋思成又发来了短信。他下飞机了。他到家了。他在空荡荡的家里思念她。一只野鸽子每天来吃面包屑,第三天,它的女朋友也来了。
季青和回信警告他,不要骚扰自己。
短信沉寂了一天。然后,他发来一张照片,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有一轮巨大的明月。当他们彼此思念的时候,他告诉她,只要抬头看见月亮,就代表他在思念她。直到现在,每次看到月亮,她还是经常想起他,想象他在异国的天空下过着怎样的生活。
过去的自己是多么单纯青涩而又容易满足啊,是什么改变了她?让她变成现在这个讨厌的自己。
帮陆文韬整理房间。餐桌上有只明信片大小的原木盒子,打开来看,原来是只音乐盒,盒子上的滑稽小人随着音乐起舞,曲调竟然是筷子兄弟的《你是我的小苹果》。
季青和笑了。
音乐盒下压着纸条,上面写着,“小青姑娘,你还要忧伤几天?我好寂寞啊。”
她心里一热。还要好久好久呢,要等到我忘记你呀。
他的衣服总是随处乱扔,沙发上一件,楼梯扶手上一件。她捡起他的衣服,习惯性地检查衣服口袋——她摸到一个绒布小盒子。
心里“咯噔”一下。
是一只比粉饼盒还小的宝石蓝天鹅绒首饰盒,上面用花体写着一串拉丁字母。打开盒子,一圈碎钻环绕着一颗拇指盖大小的粉色钻石,折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华。
季青和轻轻叹息,“天。”
面对这样的华美之物,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它比季青和见过的任何宝石都要美丽,简直美丽绝伦,美得让人屏住呼吸。果然是意大利钻石大师啊。
她把戒指放回口袋,将西服放回沙发上。那件衣服带着烫人的光芒,看见它就觉得刺眼。赵云笙将戴着这样一颗宝石嫁给陆文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不能哭,忍住,忍住,我哭就输了,我不能输。就算得不到,也要装作无所谓。可她心里潮湿得像装着一架快要散架腐烂的水车。吱呀呀,吱呀呀,发出沉痛的呻吟。
张主任又把她叫到办公室,宣布了一个决定。她将作为公司外派到熠辉集团的英语老师,长驻熠辉公司。
“熠辉是个大集团公司,这次外派涉及到我们机构的形象,你要好好表现。但我对你的业务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希望你好好上课,也不要忘记跟他们的员工多多宣传我们机构哦!”张主任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至于工资待遇方面,等会HR会跟你联系的。”
“张主任——”
张主任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亲切地说,“有什么话就说,我尽量满足。”
“我——觉得我不能胜任这次任务,请你派一位更有经验,更能体现我们机构水平的同事去吧。”
张主任一愣,“啊?这——你是有什么特殊困难吗?”
“是我个人私事,对不起我不能讲。”
张主任脸色沉重地喝了一口茶,“我听说——你原来就在熠辉工作啊,你对那边的环境应该很熟悉,那个陆文韬总裁应该也认识你吧?”
“我跟他不熟。”
“陆总很赏识你,是他点名要你的。如果换人,恐怕——”
“我自己去解释清楚。主任,我今天很不舒服,头很晕,我想请假,晚上的课我想请王老师代课,谢谢你。”她不待张主任回答,便匆匆走出办公室。
陆文韬,你真是天才啊。这样一来——我好不容易从熠辉逃出来,兜了一个圈,又回到原点。世界上还有比整人更好玩的游戏吗?
季青和快步走下自动扶梯,穿过商场大厅。她拨打陆文韬的电话,铃声漫长,终于接通了。
“你在哪里!”
陆文韬慢而沉着的声音响起,“我在开会,等会再说。”
“不!我现在就要说!我不想等你!等你用那些稀奇古怪的理由耍我吗!我要你现在就说清楚!”
“青和,你冷静点,我才能明白出了什么事。”
“你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你更明白!我告诉你,我不回熠辉!就算你用刀架着我的脖子也不回去!你想知道原因吗?因为我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你!你是我这辈子最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听筒沉寂了一会儿,“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问你,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她泣不成声,路人纷纷侧目。
“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
☆、摊牌
季青和缩在陆文韬的沙发上,浑身发抖。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浑身上下涌动着滚热的岩浆。她知道这种状态不适合谈判,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钥匙孔轻响,陆文韬回来了。
“我回来了。”他脱下西装外套丢在椅背上,扯开领带,解开衬衣最上面一颗扣子。这是他到家后的惯常动作。他动作自然,丝毫不受她的情绪感染。
季青和像仇人一样瞪着他的后背。
“说吧。什么事?”他拖了一张矮凳坐下来。
“是你告诉张主任,要我去熠辉上课吗?”
“是的。这有什么不妥吗?”
听到这句话,季青和跳起来对着他的脸扇去。
“叭”的一声脆响,陆文韬左脸上出现一个青白的巴掌印。她手掌生疼,陆文韬的脸一定也很痛。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尊重’这两个字该怎样写。”
陆文韬捂着脸,下颚变成方形。
“为什么你做事之前从来不征求别人的意见?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大?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我跟你在你一起,就像是猫和老鼠!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蒙你垂青,整人有那么好玩吗!你明明知道我不愿意回去!你明明说过不愿意再看见我!天啊,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陆文韬安静道,“你误会我了。”
“那你要怎样解释!陆文韬,我真的快被你逼疯了!你不要表现得像个精神分裂患者一样,说这样话做那样事行不行!”
陆文韬语气沉稳,“其实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不愿意回熠辉?一开始你跟我说是因为我喜欢你,你会感到压力。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为什么还排斥?”
“是啊!你已经不喜欢我了——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绑在身边!我不是说过了?我讨厌你这个人,我不想每天看见你!”
“过去一个月,你都讨厌我吗?我以为我们相处很愉快。”
“那是你的想法,我不这么认为!只要你一出现,我的生活就会变得鸡飞狗跳。陆文韬,我不想陪你玩!我要平静的生活!我要忘记你!”
“是吗?”陆文韬喉头滚动,他的脸冷静得没有一丝表情,“那也可以的,我不会逼你。看来只有我消失对你才是最好的。兰姨昨天出院了,我的新房也装修好了,我很快就可以搬走。”
好像一阵风抽走了身体里的空气,留出巨大的虚空。她突然失去了浑身力气。
“这次走了我们就不会见面了,除非又有什么阴差阳错的机会。应该不会有了,你可以放心。十年之中我们相遇了三次,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了。就算是有——那时候我已经结婚了,没有机会捉弄你,我的夫人会看住我的。”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青和,很多时候你误会了我。不管你怎样看我,你对我来说是很特殊的人。我并不是想把你绑在身边,我只是想照顾你。你当然会希望你最好的朋友过得幸福。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就能帮到你。”陆文韬轻轻一笑,“人生真的很无奈。我要结婚了,以后做事都要顾及别人的想法。如果你希望,我明天就走。最后一次见面了,不祝福我吗?就算是违心的,也说两句吧。”
“祝你——”季青和克制不住满心心酸,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祝你——”她实在说不下去。
陆文韬一笑,“连违心的话也说不出来?真是够讨厌我啊——”
季青和死命捂住嘴巴,怕他听见呜咽的声音。她匆匆逃出公寓。
现在她可以哭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来,让她惊讶自己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泪水。她蒙在被子里哭。这里是世界的角落,温暖,黑暗,安全,再不会有人伤害她。
“青和,你为什么哭?”
季青和一惊。陆文韬怎么跟了过来?
“你走开!不关你事!”
他不仅没有走,反在床边坐下,“你为什么伤心?”
季青和无奈哀求,“你快点走啊!求你走啊!”
隔着被子,陆文韬看不见她的脸。“被子拿下来,你不热吗?”
“别碰我!”她张皇蜷缩到角落。
“我要走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你根本解决不了!求你了,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呆着,我真的好难受!我真的受不了了!”
“从那个男人送你回家开始,你的情绪一直很低落。跟他有关系吗?他是谁?”
“跟他没有关系!”季青和哭喊道,“你非要逼我说出来吗?你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
季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