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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左右手,这次他之所以敢于设计妄图“诱捕”义军,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他自恃军中有这
三个高手,可以稳操胜券。
且说展伯承在门缝张望出去,看见帅万雄和班氏兄弟等人,心中暗暗吃惊。但铁凝蒙着
罗帕,却是看不见外间人物。她从老大娘的口中知道是回纥的指挥官左刺花亲来“迎亲”,
笑道:“这厮来得正好,省得我要到他的军营中去走一遭了。我巴不得他来,你们害怕什
么?”
展伯承无暇和铁凝细说,左刺花那一从人已到门前,他的副将替他拍门,哈哈笑道:
“你们天大的面子。我们的官长亲自接亲来了,你们还不快快开门!”
展伯承悄声说道:“不必惊慌,依计行事。”将陈大娘母女推人后房,他自己随手掏了
一把煤炭,往面上涂抹,登时变成了一个黑炭头。
那副将一脚将门踢开,看见只有一个“新娘子”和一个“黑炭头”在内,副将不觉笑
道:“恭喜大人,你看你的新娘子已经急不及待,装扮好了,在这儿等着你来呢。”
左刺花却是有点失望,说道:“他们没胆请来叛军,咱们今日扑了个空了。”副将笑
道:“那也好呀,省得大动干戈,不费吹灰之力,大人便讨了一房姬妾,这也是大人的福气
啊!”
左刺花哈哈一笑,大踏步步人屋内。跟着他进去的有他的副将和帅万雄、班氏兄弟等一
共五人,农家的房子当然不会怎样宽敞,屋中间又摆了一桌酒席,所余地方无多,连同展铁
在内,这厅堂里挤了七个人,已有人满之患,那一大队回纥骑兵环立门外。
左刺花道:“老妈妈呢?”副将插科打浑道:“怎不出来见见新女婿啊?”展伯承故意
嘶哑着声音道:“我妈病了。长官请用酒莱。”
左刺花道:“你就是我的大舅子吗?好,你准备送亲吧。酒菜是不必用了。”他见展伯
承一副肮脏的样子,怎样吃他的酒莱。
左刺花心想:“密探说陈凤豪私通叛军,我只道他是个精悍的小伙了,谁知是这么一个
窝囊废,好,我诱他到了军营,便可迫他供出叛军的所在了。”展伯承心道:“我此时切不
可露出破绽,等帅万雄这些人戒备稍松,才可以乘机将这贼官拿为人质。”他和铁凝是定有
暗号的,此时悄悄的碰了铁凝一下,示意叫她不可立即动手。铁凝大惑不解,心想:“展大
哥不知在顾忌什么,还要拖延时候?”
左刺花与展伯承心里各有各的打算,不料帅万雄已看出了一丝破绽。帅万雄的武功不是
第一流,却有一样长处,见过了的人很少会忘记。展伯承换上师陀农家弟子的衣饰,面上又
擦了煤灰,但练过武功的人的眼神和他的身材是改变不的。帅万雄心中想道:“咦,这个人
好像是在那儿碰见过的?”再朝“新娘子”一看,越发惊疑。
帅万雄朝那副将问道:“你看这个新娘子是不是原来那位陈家姑娘?”这副将曾经替他
的长官来下“聘礼”,是见过陈凤英的。
铁凝的身材和陈凤英差不多,这副将怔了一怔,笑道:“帅舵主你也问得太奇特了,新
娘子那里会有冒充的?”
左刺花哈哈笑道:“看一看不就明白了么?好呀,我的娇娇的小娘子,我先来亲一亲
你!”口中说话,蓦地把铁凝蒙着头面的红罗帕一把扯下。
说时迟,那时快,铁凝反手一掴,“啪,”的就打了左刺花一记重重的耳光,骈指便点
他的穴道。铁凝其实是应该先点他的穴道的,只因心中气恨不过,所以先打他一记耳光泄
愤。不料这一下先后倒置,却失去了活捉左刺花的机会。
帅万雄飞身扑上,掌击铁凝,铁凝的指尖刚刚点着左刺花的穴道,内力尚未能发挥,帅
万雄这一掌已然打到。铁凝只得化指为掌,一招“飞絮轻扬”,以轻灵的掌式解开帅万雄的
大力鹰爪功。
铁凝的点穴虽然未能发挥内力,但左刺花被她点着的穴道,一阵麻痹,却也不由得蹬、
蹬、蹬的连退三步,一跤摔倒地上。更加上那沉重的耳光,真打得脸上开花,满天星斗。
帅万雄一出手,展伯承亦同时出手,把那桌酒席一掀,那副将首当其冲,给压在桌子下
面,杀猪般的大叫。左刺花叫道:“反了,反了!刚要爬起身来,酒席的杯盘海碗,接连七
八个之多,一齐打在他的身上,。这一下更惨,打得他头破血流。
帅万雄叫道:“原来是你这鬼丫头!”班氏兄弟叫道:“好呀,姓展的小子,你竟有胆
到师陀来,看你这次还能跑得上天?”
展伯承一出手,班氏兄弟也认出他了。班老大在魏博道上曾经吃过展伯承的亏,此时一
见是他,怒火勃发,挺起花枪,立即一招“苍龙出海”向展伯承的胸部疾刺过去。
班氏兄弟,一个用枪,一个用刀,号称“两枪三刀双豹子”,意思是说班老大结果敌
人,只须两枪,班老二最多也不过只用三刀。这当然是绿林中的夸大之言,但也可以想见他
们的凶悍。
班老大一枪劈胸挑来,当真是有若毒蛇吐信,展伯承一抬腿,踢起了一张板凳,“克
嚓”一声,枪尖嵌入木板。说时迟,那时快,展伯承已是拔剑出鞘,寒光一闪,便是一招
“横云断峰”,向班老大横劈过去。
班老大枪尖刺着板凳,抖起了碗大的枪花,剑光过处,板凳破为八片。原来他运剑如
风,看是一招,其实已是四个剑式,一气呵成。班老二连忙抢上去,刀光霍霍,上使“雪花
盖顶”,下使“枯树盘根”,与他哥哥配合,枪刀齐出,这才抵消了展伯承的攻势。
另一边,帅万雄与铁凝也各自取出兵器,交起手来。帅万雄使的是厚背鬼头刀,铁凝使
的乃是家传宝剑。刀剑相交,“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帅万雄的鬼头刀是损了一个缺口。
但铁凝究竟是个女子,气力远远不如对方,这一招硬碰硬接的结果,铁凝的虎口也是一阵疼
麻,青铜剑几乎掌握不牢。
铁凝最擅长的是轻功,可惜地方狭窄,不利于轻功的施展。说时迟,那时快,帅万雄又
是一刀劈到,这是“断门刀”中“夜战八方”的招数,上下左右连劈八刀,将铁凝的退路封
闭。到铁凝在他刀势笼罩之下,居然使得出这样出他意外的一招,结果是左右和上方的六刀
都给铁凝避开,但斫向她下盘的两刀,却和她的青钢剑碰上了。
“夜战八方”因为是一招八式,连斫八刀,分开来使,气力当然是不及只砍一刀的沉
雄。铁凝使了个“卸”字诀,轻轻把他的刀锋拨开,迅即一个长身,一剑刺去,帅万雄招数
已老,连忙退步回刀,铁凝剑法何等迅捷,唰的又是连环一剑。帅万雄踏着翻倒地上的那张
桌子,桌面光滑,帅万雄险险给它绊倒。“唰”的剑锋过处,剑尖刺穿了帅万雄的衣襟,在
他腰肋上划开了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可惜只是破损皮肉,伤得不重。
帅万雄大怒,一声吼叫,把那张圆桌踢得飞起来,飞向门外,门外有两个回纥士兵,来
不及躲闪,给桌子压个正着,登时头破血流,厉叫惨呼。
帅万雄虽然怒极气极,可是他的凶焰却也给铁凝这一剑挫下去了。
左刺花晕倒地上,给这一声巨响震动,这时才苏醒过来。他的护兵,这时也方才来到他
的身边,给他敷上了金创药。
左刺花大叫道:“反了,反了!给我把这屋子里的贼男女全都杀掉!”可是当他揉了揉
眼睛,看清楚了铁凝那张俏生生的秀脸之后,禁不住又惊又喜,心中想道:“人家都说师陀
国的女王是绝色美人,但可惜徐娘半老,看来却是这小姑娘比师陀国的女王还胜三分!”连
忙更改命令:“只杀那个黑小子,留下这小姑娘。”随即又想:“不对,不对。那黑小子是
这小姑娘的哥哥,杀了她哥哥,只怕她不肯从我。”于是又改命令:“那黑小子也别杀,把
他生擒了吧。”
左刺花那里知道展铁二人厉害,他只道凭着自己这方的三位高手之力,要提一个憨小子
和一个黄毛丫头,那还不是手到拿来’!岂知帅万雄在受挫之后,和铁凝只能战个平手。班
氏兄
铁凝腰肢贴地,使出险招,·一招“金针度劫”,反刺对方膝盖“环跳穴”,辛芷姑衣
钵真传的剑法奇诡无比,帅万雄意想不弟合战展伯承,虽是颇占上风,但急切之间,也还是
不易言胜。要想活擒,那就更是难上加难。左刺花是回纥驻军统帅、帅、班等三人虽是客卿
地位,也不能不巴结他,要听他的命令。三人心中都是暗暗叫苦。
展、铁二人逐步移近,背靠着背,堵住通向陈家母女所藏的那间房间的巷。这一来是为
了保护陈家母女,二来也是取得有利的地势来还击帅、班三人的进攻。
展伯承曾得过空空儿的指点,铁凝的武功则是空空儿夫妇所传,以辛芷姑的剑法为主,
以空空儿的轻功为副的。故而他们二人配合,虽然不及展伯承与褚葆龄的配合之天衣无缝,
但也甚为佳妙。帅、班等三人不过比他们多几年功力,若论武学的造诣,却还不及他们。他
们二人双剑联防,帅、班等三人以众凌寡,亦只仅能稍微占点上风,几番冲击、都给展铁联
剑杀退。
帅万雄道:“左都统,这两人是中原的武学名家之子女,要想生擒,只怕不易!”左刺
花此时亦已看出展铁二人的厉害,但又舍不得铁凝,于是说道:“好吧,那就杀了这黑小
子,你们再联手擒这小姑娘。”又恢复了最初的命令。可是师、班三人根本就不能隔开展伯
承与铁凝,要想把他们各个击破,杀死、生擒,谈何容易?
那队骑兵把这间屋子团团围着,左刺花怒道:“你们呆在这里做什么?给我进去,用绊
马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