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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到扬州去,这件事她本来可以不必告诉楚叔叔的,楚叔叔和我以及山寨中各人的交情她
是知道的,莫非她是有意让楚叔叔把这消息透露出来,好让我知道?”
白从褚家那场惨变之后,展伯承总觉得褚遂的祖孙不和,“祸因”乃是由他而起,因之
他对褚葆龄也总是感到有点内疚于心,希望得到褚葆龄的谅解。尽管他对他的“龄姐”已不
再存有夫妻之意。
展伯承怅怅惘惘,一路南行,侥幸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二日到了长江边。扬州是长江
南岸的一个大城市,渡江之后,以他这匹坐骑的脚力、只需一天工夫就可以赶到了。
却不料天有不测之风云,这一天他本来想在黄昏之前赶得上渡江的,只差十余里就可以
抵达渡口,天上突然刮起大风,转眼间天黑沉沉,大雨倾盆而降。到了江边,展伯承已淋得
似个落汤鸡模样。这还不打紧,长江上的大小船只都已躲迸安全的港湾避风
一眼望去,但见浩浩长江,波翻浪涌,哪里还能找到一只渡船?
幸而渡口附近有几个竹棚,这是临江的人家搭盖,在平常的口子好让来往的客商歇脚,
兼做一点小买卖的。
展伯承走进一个竹棚,只见里面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当中烧着一堆火,这些人正在围着
烤火,还有几匹马也系在竹棚里。展伯承已经有了一些江湖经验一听这些人说话的口音南腔
北调每个人的身上都是胀鼓鼓的,显然是藏有兵刃。从这些迹象表明这些人也显然是三山五
岳的好汉。展伯承心里想道:“不知是哪个帮会的还是哪一处黑道上的人物?来历未明,少
惹为佳。”
可是他不想招惹人家,人家却来和他打招呼了。有一个精悍的汉子,好像是代表众人来
欢迎他似的,笑嘻嘻地道:“兄弟,你这匹坐骑不错啊!你是打哪儿来的?”
展伯承胡乱答道:“昨日从登州来,不巧遇上了这功大风。”
那人道:“渡江不成,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天冷得很,你来烤烤火吧。”说罢,伸
手与展伯承握,表示亲热。
展伯承办道:“这人倒还和气。”哪知双手一握,对方五指就似五只铁钳一般,展伯承
这才知道对方是假借手为名,实是考较他的功夫。展伯承心中生气,却不说话,暗中一运真
力登时把手掌也变成了一块铁板似的,那人“哎哟”一声,松开手笑道:“小兄弟功夫不错
啊!来烤火吧。”
展伯承心里想道:“管他是什么人,既来之,则安之。”
外面雨暴风狂,展伯承除了进竹棚避两之外,也别无他法,当下,便道:“好,烤火就
烤火。”
那些人见展伯承露了这手功夫,都是有点诧异。须知展伯承不过是个十六八岁的少年,
他这手功夫虽然未必胜得过在座的每一个人,但也教他们大感意外了。人人都在注意着他,
本来嘈嘈杂杂的说话声音,也突然停止了。
语声一停,展伯承却听到了“哼哼卿卿”的声音,却原来有个汉子躺在火堆旁边,臂
上裹着绷带,血水还在沁出,胸口也一片殷红,显然是受了相当重的伤。刚才因为众人围着
火堆以展伯承没有瞧见。
这些人让出…个空位,招呼展伯承坐下,展伯承也不客气,脱厂湿透的外衣,便来烤
火。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道:“小兄弟,你俄了吧,吃一块烤肉,我这里还有好酒。”这人
提起一条烤熟了的羊腿,自己先撕下一块送入口中,接着又拿起一个葫芦,也是自己先喝了
一口,才递给展伯承。这是江湖上一种避嫌的表示,表示酒肉之中并没下毒。那人笑道:
“小兄弟,你再客气,那就不够朋友了。”
展伯承心想:“这些人看来路道不正,总是小心为上。”他不怕下毒,却怕喝醉,当下
只接过羊腿,说道:“我不会喝酒。”
竹棚里有看棚的人烧的热茶,展伯承喝了两碗热茶,吃了半条羊腿,身体暖和不少。但
他对这班人怀着戒心,还是不愿意和他们搭话。
这些人初时对他很为注意,渐渐也看出了他是个初出道的雏儿,也就不怎么理他了。那
个受伤的汉子换过药后,好了一些,开始注意到展伯承那匹坐骑,不觉赞道:“好一匹骏
马。”坐在他旁边的一个汉子笑道:“比你今日遇上的那匹胭脂马如何?”受伤的汉子骂了
一句粗话,道:“你别挖苦我啦!”有几个汉子起哄道:“喂,这件事情我们还未知道,说
来听听。”
忽听得外面有人接声说道:“你们闹些什么?”只见有几条挂着腰刀的大汉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形貌粗豪的虬髯汉子。
竹栅里的那些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说道:“大哥,你来啦!”
虬髯汉子脱下斗篷,立即有人接了过去,替他烘干。展伯承见这的人对这虬髯汉子如此
恭敬,料想定是他们的首领。
那虬髯汉子“哼”了一声,道:“丁老四,你怎么受伤了?是谁将你打伤的?你有没有
亮出我的万儿?”
受伤汉子讷讷说道:“大哥,小弟、小弟是实在惭愧,损了你的体面。”虬髯汉子道:
“究竟是谁打伤你的,说!”
受伤那汉子满面通红,旁边人替他说道:“是一个大姑娘将他打伤的。”虬髯汉子皱
眉道:“丁老四,你是不是老毛病发作了,瞧见人家大姑娘长得标致,就去调戏人家?”
受伤那汉子连忙分辩道:“不,我是见她骑的马很好,想夺来孝敬大哥的。”虬髯汉子
道:“就只这样么?”那受伤的汉子道:“在拦劫的时候,也说了几句开玩笑的说话。”
虬髯汉子“哼”了一声道:“这就怪不得人家下的辣手了。我不是早就告诫过你的吗?
你要玩尽可玩窑子里的姑娘,江湖上的女子可是不能调戏的。你想想,人家一个单身女子,
倘不是有几分本领,怎敢行走江湖?”
旁边那人道:“可是那个娘儿也实在太过狠辣了,老四才不过说了两句不大正经的话
儿,她就砍了老四两刀。老四已经倒下地了,她还纵马踏过他的背脊。”
虬髯汉子黑起了脸孔,说道:“你们打不过人家,也就怪不得人家狠辣了。不过,你们
可曾亮出我的万儿没有?”
受伤那汉子道:“我就是在亮出了大哥的万儿之后,那个妖女才再补一刀,又纵马践踏
我的。”
虬髯汉子勃然变色,说道:“江湖上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那也是常有的事。她本领高
过你,把你杀了,我不怪她。最不该的是你已经亮出了我的万儿,她还要将你凌辱,这就不
是践踏你,而是践踏我了。真正岂有此理!”
那受伤的汉子趁势在火上浇油,说道:“是呀,我最气不过的就是这一件事。这小妖女
也委实是太过目中无人了!大哥威震南北,她竟敢连大哥也看不起!”
虬髯汉子“哼”了一声道:“这小妖女是向哪一条路走的?走了多久了?”那受伤的汉
子道:“我是今日午间在江边碰上这妖女的,她把我伤后,就渡江去了。”
虬髯汉子道:“好,待我明日渡江,定要打听出她是谁家女儿,将她捉来,让老四你
也照样砍她两刀!”旁边一个汉子笑道:“老四才舍不得斫她呢,大哥,你干脆赏给她做老
婆吧!”众人哗然大笑。
展伯承在旁边听得心头七上八落,暗自想道:“这大哥骄妄自大,纵容手下,看来也不
是什么正派的绿林英雄。但那个少女是谁呢?哎呀,莫非就是我的龄姐?”
褚葆龄生性倔强,容不得别人欺侮,她的家传刀法,又是出手定必伤残的狠辣刀法,而
且褚葆龄又正是要渡江到扬州去的。展旧承越想越觉得这少女定然是她。恨不得能够插翼飞
过长江,找着他的“龄姐”,给她通风报讯,叫她加意提防。
展伯承心念未已,那“大哥”的目光忽然注视到了他的身上,
说道:“这小伙子是什么人?”展伯承不卑不亢地答道:“我是过路的客人,没法渡
江,来避雨的。”
刚才招呼他的那个汉子说道:“这位小兄弟本领很是不错,我见他浑身湿透,招呼他坐
在一起烤火的。”
虬髯汉子道:“他们买卖人家搭的这个竹栅本来是招呼来往客人的,谁都可以来得,我
不过问一声罢了。小伙子,你别多心。”
展伯承淡淡说道:“好,多谢你们让我在这里歇脚了。”
那“大哥”目不转睛的观看展伯承那匹马,跟他来的个汉子望风承旨,笑道:“小伙
子,你的本领错不错我不知道,你这匹坐骑倒是真的很不错啊!”说罢,就过去抚摸这匹
马,偏偏这匹马性子很烈,不肯受他抚摸,扬蹄就踢,那汉子一闪闪开,说道:“这匹马倒
是欺生,恐怕只有我们大哥能够降伏得它。”
展伯承走过去道:“你别再逛它了,这匹马是只认得主人的。”
那汉子冷冷说道:“是么?我倒想让它换个主人呢!喂,你这匹马卖不卖的?我给你一
百两银子!”
展伯承摇头道:“不卖,一千两银子也不卖!”
那汉子冷冷道:“名马宝剑,要有本事的英雄才配使用,你这小子骑了这样一匹骏马走
路,恐怕还会给你招惹祸殃呢!你不怕人家抢吗?老实说,我给银子与你买马,还是为了你
的好呢!”
展伯承道:“多谢好心。我虽然没甚本事,更不是什么英雄。但倘若有谁要抢我的坐
骑,那倒不妨试试。”
那汉子变了面色“哼”了一声,说道:“听说你这小子本事不错,我就来试试。来,
来,来!看你接得我的几招?”
那“大哥”眉头一皱,似是想要出声禁止,但却终于没和有出声。原来这个汉子乃是他
的第二名助手,精干“五行拳”,但他连打三拳,都给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