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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她一言不发,拿出了一把匕首,将预先写好的一张纸,“啪”的一下用匕首插在桌上,
这才冷冷说道:“不知羞耻的贱人,你自己看去!”这一张纸上写的除了辱骂她的辞句之
外,就是约她在今晚三更到此一战的。
褚葆龄气得非同小可,当时就要和她动手,但龙成芳却已跑了。她的马快,褚葆龄追不
上她。过后褚葆龄看了她的留柬,这才知道其中缘故,当然就接受了她的挑战。但龙成芳虽
然任性刁蛮,却非恃强作恶的这类坏人。她由于忍不住心头之气,向褚葆龄挑战,但在当面
寄刀留柬之后,心中却又不禁感到一片茫然。“今晚之会,我该如何对付褚葆龄呢?”龙成
芳独自一人的时候,就不禁自思自想了:“我总不能将她一刀杀掉,那么将她打一顿,驾一
场,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不错,打她一顿是可以稍泄我心头之气,但打了又如何?刘芒若
是知道此事,岂不是更要同情她了?”
龙成芳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处置”褚葆龄的好办法,直到她在路上巧遇展伯承之
时,才想到了一个她自以为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这就是利用展伯承去“缠”褚葆龄,她
以为展伯承还是痴恋着褚葆龄的,只要褚葆龄给他缠着脱不了身,那么褚葆龄也就不再能成
为她与刘芒之间的障碍了。龙成芳认为这是“釜底抽薪”之计。龙成芳自以为打的如意算
盘,却不知褚葆龄与展伯承之间也有误会,褚葆龄看见了展伯承,怒气更增。她想起了刘芒
来她家盗宝那晚,是展伯承助她爷爷将她缚起来的。她串通刘芒盗宝之事,也只有展伯承知
道,那么不问可知,当然也是展伯承把这消息告诉她爷爷的了。
褚葆龄比龙成芳深沉一些,但性情更为倔强。她平白受了龙成芳一场侮辱,心中已是恶
气难消,此时又听得展伯承是龙成芳约来的,这一把无名火就更加越烧越旺了。龙成芳正在
问她不要不要再打下去,话犹未了,褚葆龄已是唰唰两剑,疾下杀手,这两剑辛辣无比,龙
成芳冷不及防,几乎给她刺中。龙成芳大怒道:“我与你好意商量,你当我怕你不成?”褚
葆龄紧咬银牙,一言不发,又是一剑。龙成芳举刀相迎,力度用得稍弱,褚葆龄剑锋一偏,
“嗤”的一声,刺穿了龙成芳的衣襟。
龙成芳怒道:“好呀,你既然不肯罢休,那么咱们就真个较量较量!”瞬息之间,还了
七刀,刀法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奇幻之极,原来龙成芳也是用剑的,只因那次在刘芒家
中,她被南夏雷空手夺了她的剑,一怒之下,就发誓以后除非胜得过南夏雷,否则就不再用
剑。但她虽然舍剑用刀,原来的剑法已然化到刀法上来。她原来的剑法是辛芷姑这一派的嫡
传,奇诡无比,化成刀法,自成一路,更难捉摸。但褚葆龄也非弱者,她的爷爷是江湖大
盗,武功属于狠辣一路,讲究出手就要伤人的。褚遂毕生心血所创的武功都传给了孙女,此
是褚葆龄杀得性起,尽管她也并非就想取了龙成芳的性命,但却是一招一式,都毫不留情。
这两人认真地打了起来,招招凶除,看得展伯承心惊肉跳,连忙叫道:“龄姐,别打啦!龙
姑娘,请你也让一步吧!”
褚葆龄冷笑道:“展伯承,你也上吧,你害得我已经够惨了,还有脸来叫我龄姐吗?我
爷爷教过你武功,你尽可以用来对付我,来呀,来呀!”她口中说话,手底毫不放松,就在
这一句话的时间,已向龙成芳连攻七剑。龙成芳大怒道:“展伯承,要嘛你就姐弟两人都来
打我,要嘛你就给我滚开!别在这里罗唆!哼,哼,我为什么要让她一步?”
展伯承两面不讨好,顿足说道:“这,这真是从哪儿说起?龄姐,我知道你还在气我,
但你听我说一句话好不好?”说话之间,只听得“咣”的一声,褚葆龄已横剑扫去,一式
“凤凰展翅”,剑锋朝着龙成芳的手臂斜削下来。龙成芳待她剑锋堪堪削到,一拧身还了一
招“覆雨翻云”,刀锋由下而上,径截褚葆龄的手腕,这一招好不厉害,褚葆龄急急变招,
剑锋从斜削变为下拖,双方刀剑相交,“咣”的一声,火花四溅。她们两人都不理会展伯
承,招数是越来越凶,越出越险,哪一方稍有不慎,只怕就要血染黄砂。
展伯承忽地叫道:“龄姐,你知不知道,爷爷已经死啦!他有话要我和你说,你看在爷
爷跃云的份上,和我一同回去在爷爷坟前上一注香吧!”褚葆龄自从那晚从家中私逃出来之
后,只道刘芒在她爷爷刀下,一定是不死必伤,她并不知道后半夜窦元插手的事情,根本就
没有想到她的爷爷会死。这大半年来她在江湖流浪,因为是个单身女子的缘故,不便与江湖
人物厮混,故此刘芒的消息与她爷爷的消息,她是两皆不知。不过,她虽说是心中怨恨爷
爷,但骨肉之情还是有的。她也曾每每为了这一场家庭的惨变,深感骨肉分离,往往午夜梦
回,心伤泪咽。此际她突然听到爷爷逝世的消息,当真是有如晴天霹雳,登时把她震得几乎
发了昏,“爷爷是怎么死的呢?是给刘芒父子误杀的么?”迫切间她又来不及细问展伯承,
六神无主之际,剑法也就登时散乱了!正是:
青梅竹马难相谅,噩耗传来倍自伤。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书版伴侣 赵跃云 OCR校 潇湘书院·梁羽生《慧剑心魔》——第二十二回 同仇敌忾前嫌释 报怨惩凶怪侠来
梁羽生《慧剑心魔》 第二十二回 同仇敌忾前嫌释 报怨惩凶怪侠来 龙成芳正在全神激斗,展伯承说些什么,她根本听而不闻,此时她正在使到一招“樵夫
问路”,收势不及,依然一刀斩去。褚葆龄剑法散乱,门户大开,眼看这一刀就要插入她的
胸膛,忽听得“咣”的一声,却原来是展伯承插入她们的中间,拔剑出鞘,替褚葆龄挡了一
刀。
龙成芳余怒未消,喝道:“好呀,你们姐弟二人就并肩子上吧!哼,哼,褚葆龄你倒是
很有办法啊,使得两个男人都甘心为你拼命!”展伯承架着她的柳叶刀,忍不着也有了几分
怒气,说道:“龙姑娘,我的龄姐正听到伤心的消息,你怎能还在排揎人家?”龙成芳瞿然
省觉,这才想到褚葆龄刚才剑法的散乱来得太过突然,决不是因为打不过自己以至如此的。
龙成芳心里暗暗叫了一声“惭愧”,口头却不肯认错,说道:“你说什么,我根本就不
明白。”褚葆龄又是伤心,又是羞恼,此时她哪还有心情恋战,只是想在爷爷坟前痛哭一
场。这刹那间,她又蓦地想起爷爷在逼迫与她展伯承之事,心里自思:“我爷爷死了,我是
要回去的。但我不能与伯承一同回去。爷爷,请恕你的孙女儿不孝,不能遵从你的遗命。”
展伯承还在架住龙成芳的柳叶刀,褚葆龄则已是转身便跑。她还未跑到路口,忽听得有人喝
道:“站住,好个大胆的女贼,还想跑么?”随即又听得有人笑道:“沙帮主,不是这个,
是那边那个使柳叶刀的女子。咦,和她同在一起的是姓展的那个小子吗?怎的却似乎是在和
她打架呢?”
展伯承听得这些人的说话,不由得大吃一惊,回头望去,只见拦着褚葆龄的不是别人,
正是沙铁山和他的副手仇敖。说话的则是另一个头目。原来这个地方已是沙铁山这帮人的势
力范围,龙成芳来这儿与褚葆龄约会,早已给他手下发觉,回去报讯,故而沙铁山带人赶
来,要为他那受伤的头目报仇。说话的这个小头目是那日在场之人,认得龙成芳。仇敖哈哈
笑道:“这不正好吗?本来要捉一个的,却可以捉到三个了,这个女子也很不错呀。大哥,
你意思如何?”
沙铁山笑道:“不错,姓展的这小子也是咱们的仇人,这女子不是姓展的一路就是那女
贼一路,你要捉她,我许你就是。”褚葆龄神智将近昏迷,但这些人说要捉她,她还是知道
的,不由得勃然大怒,仇敖一上,她马上就是一剑刺去。仇敖用的是一柄厚背砍山刀,刀重
力沉,横刀一拍,把褚葆龄的青钢剑荡开,伸手就要抓她。褚葆龄的剑锋划了半道弧形,回
剑划他虎口。仇敖想用“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几乎给她刺着。仇敖只得会掌用刀,不过几
招,见褚葆龄剑法散乱,又来抓她。不料眼看就要得手,见褚葆龄突然又有一招绝妙的剑
法,杀得他几乎措手不及,只好又再缩手回刀,先行招架。仇敖大为诧异,心中想道:“这
女子的剑法怎好时好时坏,是何道理?”
原来褚葆龄是因为刚刚受了重大的刺激,是以剑法不能维护正常的水准。但学武之人,
保卫自己乃是出于本能,这就是她每到临危之际,能够使出绝好剑法的道理。不过仇敖是他
们帮中仅次于帮主沙铁山的好手,本领亦自不凡,褚葆龄若在平时与他较量,大约也只是打
个平手而已、但此际褚葆龄神智未宁,可就大大吃亏了。虽然她临危解了几招,毕竟是难以
持久,不过数招,又是险象环生了。且说展伯承一见是沙铁山带了人来,截住了他的“龄
姐”,这一惊端的是非同小可。此时,他哪还有心情与龙成芳说话,连忙抽出剑来,赶上去
解他“龄姐”之危。
展伯承来得正是合时,唰唰两剑,将仇敖迫退,使得仇敖不能不全神应付他。沙铁山手
下的两个大头目上前助战,以三敌二,褚葆龄仍然不能闯过。忽听得沙铁山旁边有个人涩声
说道:“原来又是这个小子,这小子倒是真好管闲事呀!”声音生硬,不似中原口音。展伯
承抬头一看,却原来是那个曾用腐骨掌打伤了吕鸿春的大魔头,回纥数一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