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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为了给博达创造良好的养病环境很快就散去了。杨医生叫住徐小凤,他告诉小凤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我知道家属都很希望病人很快好起来,可是现代医学还不能治疗这种顽症,你们最好为他早作准备,随时有人陪伴他。”
徐小凤笑着谢谢他,说她明白医生的意思,会尽全力照顾博达,让他感到快乐、满足。杨医生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了。
第三部分 结婚纪念日蓝磨坊开业(2)
车库的门被启动了,依望下床往楼下走,刚刚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就看到志明头发零乱,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楼下。
依望看看桌上的钟表,已经是午夜三点钟了,志明还没有回家。她试着拨打志明的手机,手机已经关机了。依望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变冷: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那么深的情感吗?断掉这种关系真的这么难吗?志明能像金先生那样回转吗?这一连串的问号,好像是一盏盏被关闭的灯。每关掉一盏,依望的心就黑暗一层。
那次参加完金先生和水瑶的结婚纪念日,志明驾着车回家,在路上他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表示。依望觉得自己丈夫的心是不是被天狗吃了,金先生那么感人的语言,却没有使志明落下半滴眼泪。在以后的几天里,志明很准时地回家,回家后还主动地做家务,给贝贝讲故事。依望想:也许是他嘴上不说,心里已经转变。可是没好几天,今天夜里又是故技重演,比平时回来得更晚。想到这里,依望对玲红恨得咬牙切齿:她到底是个经过怎样训练的魔鬼,可以让志明如此迷恋。
依望不想继续往下想,她拿出金水瑶送给她的“婚姻关系金言”来读:
夫妻要彼此肯定,不要彼此否定。
夫妻要彼此认罪,不要彼此定罪。
夫妻要彼此扶持,不要彼此坚持。
夫妻要彼此称赞,不要彼此争战。
夫妻要彼此了解,不要彼此误解。
依望读到这里,觉得脸红。也许是我误解了志明,我凭什么认为他一定是在情妇那里呢?为什么我不能等他回来再问这件事的原委呢?为什么我总是看事情的负面,而很少看正面呢?我发誓改变自己,我到底改变了多少呢?依望开始想办法从积极的一面去看问题。
“志明今天回来晚了。”改变看法为“志明连续几天都准时回家,只有今天晚了。”
“志明到情人那里去了。”改变看法为“志明可能是因为工作忙回来晚了。我应该为他准备好夜宵,并且告诉他我们很感谢他的付出,但是如果他能用更多的时间来休息,我们会更安心。就算是志明又到情妇那里去了,他们也不一定是合欢,也许还是争执呢!等他回来之后,我应该问问他原因,再想解决的办法。”
这样改变思路想问题,使依望黑暗的内心重新光明起来。她甚至对着“婚姻关系金言”笑了笑,继续往下读:
夫妻要彼此相爱,不要彼此相拼。
夫妻要彼此同工,不要彼此同攻。
夫妻要彼此吹角,不要勾心斗角。
车库的门被启动了,依望下床往楼下走,刚刚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就看到志明头发零乱、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楼下。依望想转身上楼,先生的样子告诉她,志明决不是因为工作晚回来,他又到情人那里去了。
依望马上打消了逃走的念头,她停在楼梯上等待志明上楼。志明看到依望,苦笑了一下,迎着妻子上楼来。他不想解释,不想投降,爱怎样就怎样吧,他不想再对任何人负责任。依望拉住志明的臂弯处,轻柔地问:“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了。”她闻到志明身上的酒味儿,“你喝酒了?”
志明甩开妻子,不出声,往客人房里走。依望帮他打开空调,问他喝不喝水。志明躲在床上,闭起双眼不看妻子。依望伸手摸了摸先生的头,有点热,可能是发烧了。她冲到楼下找体温表,又带上来一个冰袋和一杯冰水。
志明没有任何反抗,他顺从地夹好表,又将头放正,使冰袋不至于滑落。体温表很快就响了,依望拿出来一看,果然发烧,有三十八度五。她让志明等着,自己到楼下的医药箱里去拿药。吃了药,志明才说第一句话,他谢谢依望照顾他,让妻子回房间先睡。依望哪里睡得着,她索性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先生的床边,不断地为他翻头上的冰袋。
志明在离开玲红家之后,不想回家,他开车在环路上兜了一圈之后,依然心乱如麻。他开到酒吧街上,随便选了一家进去,喝了好几杯威士忌酒,又爬回到自己的吉普车上。他是怎样开回家的,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志明觉得心里好像塞了一团棉花,他想把它们吐掉。“我想吐。”
还没等依望准备好,志明已经吐出来了。呕出来的食物和酒发出浓烈的发酵了的酸味,让依望觉得恶心。依望将地板上的呕吐物收拾干净,又为志明擦了脸。志明吐过之后,轻松了许多,但是身上的热度让他头重脚轻,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依望不时走到志明的身边,伸手摸摸他的头,吃过退烧药之后,志明的体温渐渐正常了,头上还出了很多汗。这四年来,志明不知道生过几次病,每次生病都是谁照顾他呢?自己以前只想到多赚钱,却没有想过分居带来的辛苦。无论是她还是志明都在承担双份的工作,只是自己很少去想,总觉得只要挣足够的钱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如果四年前就能明白这些道理,她会设法说服志明,全家一起到韩国、到北京,困难都是暂时的,何况很多困难都是因为贪心造成的。依望低下头为先生祷告,希望无论是他灵魂上的,还是肉体的疾病都能被医治。
第二天早晨,志明挣扎着起来想去上班。依望为他试过表之后,发现他还在发烧,让他不要急着上班,先到医院里去看医生。志明乖乖地躺回到床上,说等他睡够了再去医院。
送走了两个孩子之后,家里只剩下志明和依望,依望为志明煮了碗汤面让志明吃下去,志明吃过东西后,觉得有精神多了,可是还是觉得不能开车。依望叫了出租车,带志明到和睦家医院看过病之后,又回到家里。医生说志明是病毒性感冒,要休息一周才能恢复工作。
志明和依望面对面地坐着,谁都想说点什么,又都没有说话。依望很想问志明昨天晚上到什么地方去了,又怕志明说出让她失望的话来。志明想解释几句,又觉得妻子不会相信自己。
还是依望先开口了:“志明,我们很久没有两个人待在一起了。自从到美国之后,我们就一直忙,忙到自己都人到中年了还不知道。过海关的时候,填写年龄一栏时,我一下子都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几岁了,等算完了之后吓了一跳,已经是三十八岁的女人了,在心里我还认为自己只有二十八九岁呢,时间真是无情呀!”
第三部分 结婚纪念日蓝磨坊开业(3)
志明苦笑着说:“我都四十岁了,以前一想到这个年龄就会害怕,现在已经是这个年龄了。有时候我想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宁可用四十岁到五十岁这段年龄去奋斗,而用三十岁到四十岁这十年去享受。人干什么非要用青春换成功呢,青春是应该用来享受的。”
依望很吃惊志明的想法,一直以来志明都主张个人奋斗,现在他却不再认同自己的想法了。吉姆博士说男性的中年期是他的第二青春期,真是很有道理。
志明看依望不回应他的话,就问依望在想什么。依望说她看到一本很好的书,是从水瑶那里借来的《男性中年危机》,书中说的很多中年男性的想法与志明的想法很一致。志明听了妻子的话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否认他有危机:“那都是心理学家瞎说的,我现在事事顺利,有什么危机呀?”
依望说:“凡事都不顺利时,人会失望。凡事都达到目标时,人会绝望。”
志明听了皱了皱眉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仔细想想多少有些道理。依望将那本书拿到先生面前,志明斜着眼睛看了看,在大标题之下,还有个副标题:危机=危险+机会。志明不想承认自己有什么危机,他推说头痛,不想看书。
依望问志明:“志明,你昨天干嘛要喝那么多酒,酒后驾驶多危险呀,回来得那么晚,我都担心死了。”为了不使先生尴尬,依望绕了个圈子。志明只好再一次向妻子撒谎,说是陪客户吃饭,不得不喝。
依望知道他在撒谎,不想说穿,就继续他的话题说:“那些客户是什么样的人呀,你们这么晚回家,他们的家人不着急吗?”志明不敢看妻子,他在嗓子眼里说,那些客户都是爱玩的人。依望问:“我不知道,你们在外面都玩些什么?什么饭要吃到夜里三点钟才散。我们周三聚会的时候,有一位姊妹说,他的先生回来说,他参加一个企业的联谊会,吃完晚饭后每个人发了一个红包,他打开一看竟是几只安全套。到晚上九点钟之后,果然就有女孩子来敲门。据说这些企业中有半数以上是台资企业,我真为我们台湾人感到羞耻。难道人获得金钱之后只有色情这一条出路吗?”
志明在心里承认依望说得有道理,可是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我跟他们不一样。”依望已经从志明的表情里看到他的心声,她很担心自己继续说下去会跟他产生冲突,可是不说又觉得心里不舒服,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她决定再说最后一句话:“志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可是有一点大家都十分相似,就是人的情欲都是十分容易被挑逗起来的。如果你甘心受那种诱惑,沉沦是必然的。”
志明不耐烦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会下地狱。告诉你,如果我下地狱的话,也不孤独,我在那里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