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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死在你的剑下,是我的光荣。
她惊得连抽泣都停止,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忽然苦笑起来:“卡卡西,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做呢?你这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只因为,你是幻月雪祭。”
“因为你是幻月雪祭,所以,我想用这一生,去守护你。”
雪祭心中最后的阻碍在那句话之间灰飞湮灭。
刚才在红的引导下,她终于直面了这个事实;或者说,在她的剑刺进他的胸膛时,她就已经
看清了自己——
原来,自己早已爱上了他。
这个有着温柔笑容的男人,陪她不睡醒看天亮的男人,被她的任性气得几乎抓狂的男人,一直默默注视着她关心着她的男人……
他银色的头发,他弯弯的右眼,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其实,早就铭刻在了她的心里。
关于离宵的梦,她苦心经营五年,终究敌不过命运的翻转。然而,这样,不是更好吗?
直到现在,她才敢回想离宵最后时刻对她说的,要好好活下去,要快乐地活下去。我希望,在天堂,仍能看见你的笑容。
雪儿,一定,要幸福啊……
那么,离宵,现在,你是不是正微笑着看着我呢?
雪祭不知该如何回应卡卡西的那句话,扯开话题:“呐……卡卡西,伤口还痛吗?纲手大人说,是要留下伤疤了。”
她的离题回答让卡卡西的眼睛暗了下去,就算自己表白,她还是无动于衷吗?他松了握着的双手,回手轻轻放在伤口处,黯然:“没关系,有伤疤也好——至少如果你再离开木叶,这个,就算给我的纪念吧……”
再离开吗?雪祭忽然明白了什么,调皮地笑起来,拉了他的手,覆自己脸上:“难道,你就这样希望我走吗?我偏不!”
她眼中的神色凝聚起来,一字一字道:“我不会再离开了,永远不会。”
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让卡卡西脑中轰鸣,这是,幸福到来的声音吗?他有些不知所措,眼角瞟过窗外,他忽然欣喜起来:“雪祭,看,天晴了……”
几近黄昏,被雨冲洗了一天一夜的阳光尽是暖意,扫去了心伤,斜斜打进窗户,照在两人温馨的笑脸上,照在十指相扣的手上。
十一、双生
火影办公室。
“纲手大人,那两个音忍说了什么,请告诉我。”雪祭从未有过的严肃,站在纲手的办公桌前。
“抱歉,这是木叶内部的事情,不能透露。”纲手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与平时的宽厚宠溺截然不同。
两人僵持不下,静音忍不住打了岔:“幻月小姐,请不要再为难纲手大人了,真的不可以透露。”
雪祭淡淡看了静音一眼,仍旧坚持:“我想知道。”
纲手沉默不语,自顾自喝茶,摆明了不再想理会她。
而雪祭却一句话石破天惊:“他们,是来找我的吧。”
纲手几乎要被茶水呛住,静音满脸的诧异掩都掩饰不住。
“这样吗?”纲手努力要镇定下来。
“只回答我,是,还是不是。”雪祭已有十分把握。
“……是。”纲手最终还是说了。
“居然跟踪到这里来……这么多年也折损的人不少了,还真是辛苦他们……”她轻蔑地说。
“那,幻月一族的血仇,是大蛇丸做下的没错咯?”纲手的表情凝重,“你为什么不说呢?”
“这是我们幻月一族的事情,不能透露。”雪衣女子模仿纲手的语气,惟妙惟肖。
纲手忽然笑出来:“你也真是的……呐,我就暂且不过问了。不过需要帮助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雪祭面色一暖:“好。我走了,卡卡西还在等我。”
“还有,”纲手叫住她,“不论如何,你要平安。你的命比大蛇丸珍贵得多。”
没有转身回去,雪衣女子脚步顿了一下,轻轻点头。
穿过病院长长的走廊,弥漫的消毒水味道莫名地让雪祭心安下来。或许是因为卡卡西的伤已经基本愈合,心不再悬空。
推开病房的门,卡卡西斜倚在沙发上,闲适专注地盯着那本绿色封面的小书。
“伤好点了吗?你还真是用功啊,刚刚好一点就开始看书了……”她笑,伸手抢过那本书,扫一眼,丢还给他,“恩……又出新的啦~这书有什么好看的呢,两年前你在看,两年后你还在看……”
卡卡西随手接过被抢去的书,看着雪祭替他收拾被单,心里满满装了阳光:“这可是有很深奥的含义哦~”
“我没看出有什么好深奥的,而且,满无聊的。”她头也不回,直接堵回他的话。
“你怎么跟鸣人说的一样……”他无奈,从沙发上站起来,逼近丝毫没有觉察的雪衣女子。
“哎卡卡西你干吗!放开我啦!”银发男子从背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雪祭被突如其来的男子气息惊了一下,下意识扳住他的手想要逃脱他的怀抱。
“不放……”卡卡西闻到她身上的隐隐香气,更不愿放手。他双手扣在一起,没有加重抱着她的力道,雪祭怕动到他的伤口,所用的力却扳不开他的手。把头埋在她柔软的黑发中,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雪祭,让我抱抱你嘛~”
闷闷的声音带着点孩子似的委屈和撒娇,身体的热度透过布料覆在雪祭背上。她忽然觉得无力去挣脱,或者说,自己也不愿挣脱。她放下手里的被单,在他圈出的狭小范围内转身,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近距离凝视着他的眼睛。
故意用了严肃的眼神,然后看见他眼里的温柔怜惜和意料之内的些须惶恐,还有,自己昂起的脸庞。
“怎么了?”他坚持不住开口问。
“没什么。”她看到他瞳孔中的女子绽开笑容,嘴角上扬,甜美无以复加,“只是,很高兴……”
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呼出的热气把卡卡西带回那个夜晚。
滴在同一个地方的热泪,几乎要把他灼伤。而现在的幸福,让卡卡西有点不敢相信——等待了两年之后,终于可以拥她入怀,并且,不是以替代的身份……
“雪祭,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她不抬头。
“白帝的青冥剑,如何会到了你手里?”
“你觉得呢?想想看……”仍旧埋在他的怀里,舍不得离开那温暖。
“那个……除非,你就是白帝……”他沉吟,还是说出这个回答。
雪衣女子抬起头笑起来:“怎么可能呢?作为冰笛就够了,我何必还要个白帝的名号呢?”
“可是,除了这样,还有什么解释?”他疑惑。
她低低念了两遍那个名字,白帝,白帝,只觉得有千斤重量。伴随着那个名字,只感觉年华飞逝,不待挽留就从指间滑落。
长长叹口气,她缓缓道:“事到如今,告诉你也不妨……白帝,其实是离宵的名号……”
卡卡西顿时惊住——这几年,仍能不时听到白帝的消息,抓捕或击毙通缉犯。可是,可是离宵早就死了,五年前就死了。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他呆呆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略带落寞的脸。
“很惊讶吧……呵,他是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有白帝存在呢?”她的笑容里带了苦涩。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他觉得荒谬至极的想法蓦地冒了出来,却卡在喉咙无论怎样说不出口。
见他的神色,雪祭知道他已想到答案,也不等他说,自顾自开口:
“因为,是我,假扮了他。“
卡卡西环着她的双手松了,她偏过头,苦笑:“很疯狂呢……这些岁月啊!”
她让卡卡西坐在沙发上,才又说道:“他是为了我才被杀的。可是我不甘心啊……他许下的诺言还没有兑现,丢下我在这孤单世上。
我不要他死去……所以,我佩了他的青冥剑,穿上他的衣衫,戴上他的斗笠……
如果我能以他的身份抓捕犯人,以他的名义救济贫民,以他的样子在山崖看翻涌的云朵……
如果我能让他的名声一直在世上流传,那么,他就还在吧……白帝,就还活在这世上,离宵就在我身边……
我已经,不能感到身边没有他……
我想,我是疯了吧……”
这,这就是真相吗?卡卡西听完,不知该作出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便沉默在那里。
竟然,是这样的……这样的,双生……
他的惊讶早已超出了负荷范围,脑中跳出这样一个词。原来,雪祭竟是沉溺到这个地步,难怪在喝破离宵之死时她会失控。
他突然觉得,她与两年前的他是多么相似……
明明知道自己的爱是场烟火,还是如飞蛾般义无返顾。
她低了眼,氤氲雾起。就这寥寥百字,说出来,却是这般累。不过,心里是轻松了好多。
这个梦,她造了五年,终于,还是打破了……
那个雪衣的少年,几乎贯穿了她至今二十二年的生命。从亦真谷的初见,他尽力帮助了崩溃边缘的女孩儿,就在她幼小的心里留下不灭的影子。而后的再见,她已然坚毅起来,可是他还是想要保护她,给了她最美的承诺——
那年她十六岁,一次独自逮捕罪犯,不小心却被劫持。当他救出她时,自责不已。同时对她许下诺言:雪儿,你十八岁时,我娶你,好不好?带着期待和略微不安的瞳人望着她,她轻轻点头。
那时的眼神,至今仍留在她心里。
他的死,是她的噩梦,她却穷尽心力要把这个梦变作美好的。
她于是说,离宵只是离开,总有一天,他会回来。她要等他,不论多久。
扮作他时,雪祭却不是雪祭,所以,她见不到他。
可是,造梦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
因为,死去的或者离开的,梦醒不醒都万事皆休。活着的,留在梦境里走不出来的那个人,才是最哀苦的。
被回忆留下来回忆两个人的一切。
年年都有湿润的风从水之国吹来,年年都有纷飞的黄叶如蝴蝶坠落,